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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龟速向前
又是他。十一思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在问酒头上。一想到问酒,他直接腿软了。站不起来,扶着高低的栏杆跪了下去。

 室友算是沾了他的光,这间宿舍没监控,十一还把下铺让给室友,整天带着一身伤爬上爬下。纵然是腿软,十一也在问酒心情很好的某一天硬着头皮,提了要求,当然,那一天他状态很好,提前下班。

 “不要跟问酒做易。”同样是一句传得满天飞的话,而现在,十一正在和他做易,当然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十一想让问酒来教室友,他不确定是不是把室友推入了另一个魔窟。

 但是…至少比人尽可夫的日子好点。问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空气几乎凝固,灰暗的云层仿佛就在十一的头顶,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忐忑到了极点。

 “好。”问酒说。问酒下班了。转身就走。十一如梦初醒,跪得笔直的身体僵在原地,连道谢都忘了。

 他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仔细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换条件都没有提,也没有罚他开口说话的事。十一慌得手抖。

 隔天室友就跪在问酒身侧,不悲不喜的,一头长发有那么一缕被风吹起,柔柔地搭在问酒腿上,乌黑亮丽。问酒没别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把头发掸掉。十一知道成功了。

 但心底漫无边际的不安感挥之不去,这样的提心吊胆持续到了他得知埃尔纳被开除的那刻,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笃定而未知的恐惧,确信它会发生。

 但不知道会发生在哪一天。像是眺望海平面的守塔人,滔天的在远处汇聚,而灯塔高处的人只能等着一袭未知的狂风吹来海。十一越发谨慎,直到问酒离开的那一天也没等到,他这才意识到,问酒根本不在乎。

 那天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完美,有没有那场惩罚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目的达到了。十一拎着缰绳将自己驯服,在每一次黄昏来临前都保持温顺的姿态,他直的脊背早已弯曲,嘴里吐出的字眼勾人魂魄,息着呻着早已忘了他是谁。

 十一在想,为了达成目标,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他愿意。雷伊踩在室友头顶,笑着问:“怎么还帮着揽罚?”室友谄媚地跟着回以笑容,一身冷汗直冒:“室友情而已。”

 “室友情比得过几千鞭?”雷伊收了脚,轻轻踩在二十三的背上。“比得过。”室友不断颤栗,声音渐渐变小,虚弱地回答。室友是懂规矩的,本着谁提出谁解决的原则,这几千鞭作为雷伊送的离别礼物,原是十一该领的。室友帮他顶了。

 室友脑海里闪过那张娃娃脸,就一小孩儿,怎么可能比得过。挨完鞭子一时起不来,室友狼狈不堪地倒在血泊中。

 心想,勉强比得过…上药的时候室友仔细盘算,还有六次就打完了。十一一边帮人抹药一边问:“今天犯什么错了?”“走神了。”室友倒一口凉气,疼得死去活来。“好了。睡觉吧。”

 “嗯。”黑暗中,十一熟练地下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极慢地抚摸室友的长发。死骗子,等十一再次上去,室友一下睁开眼睛。小孩儿。

 ***电影火了。权源佳忙得跟陀螺似的,转来转去,赶通告赶得想死,她空给好友分享了近期在看的小说,一个不注意手一滑,链接发给益易了。

 益易手快,在她撤回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权源佳略微犹豫,应该没发现吧?她想着益易肯定没在玩手机,便放心地再度分享了链接,这回对了。

 屠浩立刻发了两个大拇指过来,她又想着,就算益易看到了也没事,放心大胆地跟屠浩畅聊起来,益易翻阅着目录,眼睛倏然一亮,走绳?

 小孩记得一清二楚,是没换成的走绳,本来都被抛之脑后了。这次被一个链接勾起了探索,他倒要看看走绳是什么。益易逐字逐句地看完,好像还行。

 于是在问酒生日这天,益易主动提出,要走绳!问酒扫了一眼横气的益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绳子是架起来了。

 问酒毫不犹豫调低高度,片刻后,再次调低高度。益易哼着歌,突然一僵,打量着麻绳的高度和长度,怎么跟文里面写的不太一样?问酒看着这个低配版,益易看着这个高配版,双双沉默。

 益易抬腿跨了上去,傻乎乎地还以为能踩实,差点从绳上栽下来,背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松开,在空中挥舞起来。

 好在他平衡很好,狼狈之中依然调整好了姿势,他被迫踮起脚尖,试着走了一步,彻底后悔了。这么疼的吗…益易抿嘴看向大的绳结,不争气地腿软了。求助的目光找上问酒,问酒则温柔地回应他:“慢点。”还慢点?益易一步都不想走了。

 愈犹豫,小腿愈酸。益易狠狠心,一不做二不休,奔赴刑场一般,走得那叫一个热血澎湃,昂高涨…如果说的是头和茎的话。恰到好处的摩擦力度仿佛是为益易量身定做的,皮肤一片火辣辣的,口烫得有些疼,是可以忍耐的程度。

 麻绳上一颗颗穿起的糙圆珠和巨大的绳结就是无法忍受的折磨了。被磨得发热的肌肤接触到它们,应该会破皮的吧,益易咬着牙迈了一步,然而没有。问酒在那一头低了绳子。益易正高兴,迫不及待地走向绳结。

 突然被下体传来的剧痛淹没。绳子一下被提高,绳结不留情面地顶在中,那些刻意保留的口一阵收缩,益易止不住地抖动。

 心底默默打了个冷颤,刚才大发慈悲都是假的,这才是真问酒。益易在绳上歪歪扭扭,疼得直凉气。偏偏问酒控制着绳子只磨破皮,又不血的程度。

 拖动的痛楚远远小于磨破皮的痛楚,巧的是,这样的痛楚也卡在益易喊安全词的峰值上。很痛,他受不住了,但离说安全词还有一段距离。

 太绝望了。益易抿紧嘴巴,瞪了一眼寿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喊不出安全词了。因为问酒完全清楚他的承受极限,从来不踩红线。情绪稳定,就像一座山。益易觉得山这个形容很贴切,可惜山就是太坚硬了。手也不软下面也不软。

 他顶着苦瓜脸,过了一个又一个糙的柱子和绳结,皮肤如同覆了一层火,烧得益易晃来晃去。已经痛得不行,但还有一段路。益易搭眼望了望,迭的双手微微一攥,下定了决心。

 问酒记忆中的走绳要么是在空中,一种供人观赏的高度,要么是在膝盖间,一种跪地膝行的高度,但不论是哪种,放在益易身上都不合适,很不合适。益易不知道这些,速向前,像受了伤的小狗狗,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小狗狗不知道去医院,只知道找主人。益易极轻的痛呼声伴随着被抬高的绳子折磨得变调的呻在屋内。关门前,他是数万人瞩目的歌手,会在聚光灯下体面地微笑,优雅地唱起歌。关门后。

 他是独属于问酒的小狗狗,会用红肿不堪的后含紧绳结,委屈地渴求抚摸,他自己却对此毫无感觉似的,不明白自己站在舞台上、游刃有余地掌控节奏是有多么人。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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