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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半夜冷欣宜下班回家,先来到冷的卧室,见弟弟安稳地躺在上,洪蜷缩在沿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她不忍惊扰他们,悄悄为洪盖上毯。洪醒来见到她,慌忙滑下,左手还与冷的右手握,又忙去掰他的手指,冷迷糊糊呼唤:“洪,不要走。”

 她口疼痛,毅然回头恳求:“姐姐,等他睡了我再出去。”

 过了十来分钟,她蹑手蹑脚退出卧室,招呼坐在客厅发呆的冷欣宜:“姐姐,我回去了,厨房里有小米粥,冷的药都在这儿,明早8点一定让他准时吃,如果再发烧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去医院打针。”

 嘱咐未完,冷欣宜忽然握住她的手,触及她的泪光,洪怕烫似的惊道:“姐姐,你怎么了?”

 冷欣宜哀伤地传情达意:“阿,我知道你和冷都放不下彼此,可这是不对的,拖得越久,越会令你们痛苦。”

 洪心头静静地飘落酸雨,微笑:“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想通了,所谓的爱情亲情友情都是爱,只不过形式不同,无论类别怎么转换,我和他都会把对方当做最重要的人,不需要承诺誓言,只要活着,就是彼此最大的保障。”

 真正的爱能唤醒人们内心沉睡的力量和潜能,正如他们这般。

 没条件付出安慰,冷欣宜心疼加剧,抱住她无声痛哭,不停责怪无情的命运和无能的自己。

 星期五关佩珊请洪看话剧,事前叮咛她:“我看冷好像不喜欢女生主动示好,你先别说我要去,以你的名义邀请他,不然他大概会拒绝。”

 洪信守承诺,一一按她的安排行事,约好晚上在剧场见。

 关佩珊提前处理好事务,下班去附近的轻食餐厅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做晚餐,刚拿起叉子,左边的座位多了个男人,是她眼下最不愿见到的贺

 “晚饭就吃这么点,不会搞坏身体吗?”

 他温柔的问候令她神经紧绷,好在做戏经验丰富,笑容如假包换:“真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

 “约了客户去你们的会所喝酒,提前过来,刚巧在车上看到你在这里,就顺便进来打个招呼。”

 一堆前缀说明令他自嘲发笑,眼里装着一望无际的深情,腔调不由自主低沉:“其实我只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加大笑的力度:“很好啊,身体健康,工作也很顺利。”

 若即若离对动心的人来说是一剂慢、、毒、药,自那后贺对她的渴望与俱增,每天总有一个时段为之恍惚。此刻觉察到明显的疏离,自然焦躁不甘,直白道:“最近我一直很惦记你,可感觉你在故意躲我。”

 他尝试去握她的手,女人惊忙退缩,视线也全面撤离了。

 “对不起贺经理,我想我们之间不该存在这样的对话。”

 贺叹气:“你想说那天的事都是意外,让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可能的话他情愿如此,只因浅尝辄止易生恋,他不甘心单方面沦陷,想拖住她逃离的‮腿双‬。

 关佩珊要摆又不愿损失人脉,主动自责:“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喝得烂醉丧失自制力,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还请你原谅我,早忘记这件事。”

 “你觉得我是有任何女人投怀送抱都欣然接受的男人?如果你这么看我,那就太过分了。”

 被他受伤怨忿的目光炙烤,她暗骂这人不知好歹,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完全拎不清自身分量。但要应付他,还得进一步装弱势。

 “贺总,我对你只有感激,除此之外不能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你是知道我的处境的,我在关家寄人篱下,没事还被鸡蛋里挑骨头,要是被抓住这种致命的把柄,今后可能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你也不希望我落到那样的下场吧?还是说你认为我是随便的女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和男人来?”

 贺连忙否认:“我发誓绝对没有一点伤害你的念头,我只想…只想关心你…”

 她将他引入航道,游刃有余划起船桨:“自从你在韩国人手上救下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也还记得中秋前你带我去扎灯笼放孔明灯的情景。萍水相逢,你却那么关心爱护我,我一直觉得你是老天派来的贵人,非常信任依赖你,不然那晚也不会情不自,做出那么失格的事。”

 脉脉含情的神态似醇香甜酒拨着贺,不知不觉就微醺,动情道:“那晚,你后悔吗?”

 她微笑摇头,再巧妙杂糅一丝哀怨:“我怕破坏跟你关系,也怕我们的生活会因此受到威胁,你知道姜小姐她…”

 贺明白厉害,也不打算放弃姜家这块跳板,找她讨说法不过是意难平。得到这番温存软语,中块垒立消,轻轻点头:“别怕,我保证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但也请你别再回避我,这些日子没有你的音讯,我的心每一天都是揪紧的,真怕从此和你断了联系。”

 关佩珊转:“我是内疚害怕,不知怎么面对你,其实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那我们都别把这事当芥蒂,还跟过去一样,好吗?”

 “好。”

 换得她会心微笑,贺抒怀畅意,这次精明世故没帮他识破演技,到底落了个英雄难过美人关。

 关佩珊到达剧场,洪和冷已进入观众席。见冷坐在中间的位置,关佩珊暗赞洪识趣,欣地向他们问好。

 冷这时方知洪约他看话剧都是借口,真实用意是帮关佩珊牵线搭桥,想来前一次的饭局也是她们商定好的。

 他无名火起,耗费极大的耐心才未离场,但全程乌云盖顶,散场后关佩珊提议去吃宵夜,他冷冰冰甩出一句:“我累了,想回家。”,直接封杀对方任何企图。

 洪看出他生气了,回程中讲笑话逗他开心,也收到厉声呛白。

 “没看见我正在开车,想出车祸吗?!”

 初见他怪气发火,她跟着心。快到住处时遭遇大堵车,冷狷躁地猛按喇叭,她情知这是针对她的,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无视他的呼喊步行回家。

 快到小区门口,他驾车追来,违章将汽车抛在路边,跑步抓住她。

 “好端端的你干嘛赌气?”

 她挥手甩开,无法削去棱角:“赌气的人是你!我做错什么了,你要一个劲儿给我脸色看?”

 冷以为她毫不体量自己,终于爆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做错了什么,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笑?上次吃饭还有今天的话剧都是你为关佩珊安排的相亲大会,对吧?你怎么想到把我推给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一件衣服穿着不合身就打折转让,还说要珍惜我,结果把我看得这么廉价!”

 他的责问恰似双、刃、尖、刀,转眼将洪的心扎成莲蓬,她大声吼嚷:“我是想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不中意姗姗就算了,干嘛这样污蔑我?”

 “谁让你这么做了?明明知道我的心思,还专踩我的痛处!你太无情了!”

 他暴躁的凶状令她惊愕,怔愣片刻,瞪大眼睛也盛不下疯涌的泪水,赶紧伸手用力抹去,强忍激动指责:“冷,你说这种话才是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我知道你还喜欢我,我心里也只装着你,可是没办法,谁叫我们是亲姐弟呢!爱到死去活来也不可能在一起,难道这辈子就这样非你不嫁,非我不娶了吗?这种感情既不道德也不正常,我们不可以再错下去!”

 冷进冰桶,怒火灭到不余一缕烟尘。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你不能强迫我立刻抹杀对你的感情,这同样违背人!让我很痛苦啊!”

 “你以为我就不痛苦?这段时间我常常在想,要不干脆和你私奔到无人的荒岛上去,只要与世隔绝就能和你做夫了。可这现实吗?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说服自己做你的姐姐?我不想让我们都陷在原地,想带你朝前看,所以才答应姗姗帮她追求你。那天在餐厅看你们聊天聊得很投机,我难受得要命,明知你是我的亲弟弟,却还是放不下,还是会嫉妒!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洪的坚强没能撑到终点,看着她崩溃哭泣的惨状,冷懊悔辩解:“你误会了,我对那女人完全没好感,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满满的全是算计,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勉强敷衍。”

 他心疼地搂住她,为刚才的任道歉。

 她像船只驶入避风港,拽着他的衣襟释放压抑的情绪,呜咽哭喊:“我真的很讨厌做你的姐姐,我想和你结婚,做你的老婆,给你生孩子…”

 冷被她的憧憬招出眼泪,尽力抱紧她,哽咽:“我也是啊,只想和你结婚,只想让你做我老婆,我们本来会很幸福的,老天偏偏让我们做亲姐弟,硬要把我们打入地狱…”

 二人忘形地抱头痛哭,一个人影游移靠近。

 “二姐。”

 看到洪,洪惊慌地推开冷,伸手擦脸,再将漉漉的双手放在衣服上来回擦抹,掩耳盗铃问:“你怎么在这儿?”

 “妈让我送两件厚外套给你。”

 洪也很慌张,付衣服的动作似在传递违物品,而后迅速离去。

 洪与冷忧疑对视,都认定小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洪以加速度行走,最后百米冲刺跑进家家乐,将曾淑琴拽出收银台,拉到店外僻静处。

 “这么急,鬼在追你吗?”

 “妈,不好了,不好了!”

 洪狠狠两个深呼吸,更用力地抓住母亲:“我刚刚去给二姐送衣服,在小区门口看到她和167,无意中听见他们说话,差点被活活吓死!”

 曾淑琴惶恐:“你二姐也染上艾滋了?”

 “比这个还可怕!”

 “她怀孕了?”

 “还要更恐怖十倍啊!”

 曾淑琴想象不出,催她快讲。

 “当时二姐和167难分难舍地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哭得很伤心,167边哭边吼,说‘老天偏偏让我们做亲姐弟,硬要把我们打入地狱!’,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亲姐弟’啊!妈,我敢断定167没得艾滋,这个才是二姐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曾淑琴的脑袋顿成碎鸡蛋,呆哑半晌,懵然地望着女儿。

 洪使劲摇晃她的肩膀:“妈,你也吓傻了吧,要住啊!”

 曾淑琴推开她,退出两步,定神道:“这不可能吧,你二姐是夏蓓丽生的,冷的妈又是冷大小姐,他俩要是亲姐弟,那谁是他们的亲爹?”

 洪怀着恐惧心理分析:“嫌疑人只有两个,姜开源和老豆。”

 “胡说!冷怎么可能是你老爸的儿子!”

 “妈,这种时候最需要冷静,你想老豆以前跟冷大小姐感情不错。当时夏蓓丽正和姜开源私通,他和冷大小姐都是苦主,出于报复联手反过来给渣男女戴绿帽也说得通啊。”

 合理猜测令曾淑琴脸生煤灰,强行说服自己和他人:“不会的,你老爸和冷大小姐都不是那种人,我肯定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洪以拳捶掌:“老豆没问题,那就只剩姜开源一个选项了。二姐是他和夏蓓丽生的,老豆当了二十六年便宜老爸,实在冤死了!”

 她愤恨满腔,替父亲喊冤,曾淑琴正呵斥捂嘴,洪万好已来到身后。

 “你们又在吵什么?”

 “没、没事。”

 洪不满母亲的懦弱做法,推开她大声告状:“老豆,你被人害惨了,原来二姐不是你亲生的,姜开源才是她的亲爹!”

 曾淑琴见丈夫傻眼,生怕他受不住打击,拉住女儿训斥:“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少兴风作!”

 洪越要当警钟:“老豆,我亲耳听见167说他和二姐是亲姐弟,他们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那就只能是一个爹生的啰。除非你曾经和167的妈妈做过那种事,否则除了姜开源还有谁能同时做他们的爸爸?”

 洪万好目眦尽裂,眼珠左右一转,发出土拨鼠般的厉吼:“混蛋!这对狗男女都是畜生!”

 曾淑琴以为他的愤怒源于上当,赶忙扶住他抹口:“你别急,也许二妹他们搞错了。”

 洪万好已完全明了洪近期为何有那么多反常表现,推开子,抽风似的咆哮:“二妹是我的亲骨,关姓姜的鸟事!我早怀疑是他和夏蓓丽背地里使坏才让二妹疏远我,两个披人皮做鬼事的人,这次我绝饶不了他们!”

 洪争辩:“不是啊,老豆,我真的听得很清楚,167那个人做事谨慎,又和姜开源夏蓓丽有仇,没真凭实据怎么会相信他们?”

 “你懂个!再胡说八道我先揍扁你!”

 洪万好震住洪,吩咐曾淑琴给洪打电话,让她明早9点带冷回家。

 说罢疾步走向停在店门外的家用面包车,曾淑琴抓住车门问他去哪儿,他咬牙切齿发动汽车:“我去找那两个人,明天一块儿对质!”

 多的忧虑惶惑得以解答,他带着冲宵怒火来到姜家,踏进这原本终生不愿涉足的肮脏地界,厌恶加倍膨,一遇摆出大佬样的仇人便拳脚相向。

 家里没保镖,三个保姆外加夏蓓丽协力方止住扭打,姜开源下令报警,洪万好不顾一切吼啸:“衰佬,你抢人老婆又抢人家产,连人家的女儿也要抢!阿是我的亲生女,你编些不要脸的谎话骗她,砒、霜都毒不过你!”

 姜开源摸着开裂的嘴角大骂:“洪万好,你是不是得健忘症了?小本来就是我和阿丽的孩子,这事你二十七年前就知道,现在又翻脸不认账!前段时间还拼命唆摆两个孩子结婚,想害他们、伦,你才是嘴上抹,肚里脓!”

 夏蓓丽助阵:“洪万好,你早就知道小不是你的种,当初还我打掉她,装了二十六年好爸爸,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吗?可惜我们已经告诉小真相,她也相信了,你霸占她那么久该够了,为了她的前途幸福放手吧,再执着只会让她更受伤!”

 “呸!”

 洪万好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现场只他和夏蓓丽知道洪的真实身世,他赌这女人不敢坦白,铿锵郑告:“阿是我亲生的,我有证据!”

 夏蓓丽嘲他负隅顽抗:“你能有什么证据?”

 “她一岁多的时候我带她做过亲子鉴定,她就是我的亲骨!”

 剑走蜻蛉,还真唬住敌方。

 姜开源怒道:“小一出生我和阿丽就为她验过DNA,鉴定结果上写明了我才是她亲爹!”

 洪万好当年听夏蓓丽说过她为洪做了亲子鉴定,证明她不是姜开源的孩子。此刻夫的说辞与、妇的虽不相符,但他仍凭直觉断言:“你那份报告是假的,这婆娘背着你做了手脚,你被她耍了!”

 夏蓓丽变詈斥:“洪万好你别发癫了,再说疯话我真报警了!”

 她有些心虚,然底气未损。原因是那份鉴定报告结果有误,但百分之百真实。

 这还得感谢当年粗心的送检员拿错了化验样本,姜开源为避人耳目,又在联系人名栏上填了她的姓名地址。

 报告出来后一个月,机构负责人悄悄找到她,告知差错。这过失相当严重,在当年不止送检员失业,几个管事的也难辞其咎。因此负责人求她别声张,给了她正确的鉴定结果,而那张错误的鉴定报告却无人追究,成为她欺骗姜开源的法宝。

 洪万好也将目标锁定姜开源,指鼻喝令:“明天你来我家,我拿鉴定报告给你看,不分清真假这事没完!”

 姜开源鄙弃:“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时间每秒钟都价值百万,凭什么给你浪费?”

 “好啊!你不来我就去找记者,让他们把我们两家的恩怨拍成新闻,卖给媒体最少也值一百万!”

 “你个死佬敢威胁我!”

 “别跟我耍威风,一句话,明天来还是不来!?”

 洪万好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姜开源只当他loser输不起,索赏他一副棺材,约定明早9点到洪家做个了断。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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