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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洪万好离开姜家,夏蓓丽气汹汹追出来。

 “洪万好,我不管你在哪儿造的假,想怎么来,总之这次我绝不把小让给你。你明天最好当着她的面老老实实放弃,不然我保证她会恨死你!”

 洪万好看出这女人志在必得,死死捏紧双拳,扼制掐死她的冲动。

 “夏蓓丽,我以前以为人心都是长的,只有那些冷血罪犯才杀人不眨眼,没想到你跟他们是同类!我和阿做了二十六年父女,疼她像疼自己的亲骨,她也一直把我当成她最亲的人。现在你居然唆摆姜开源欺骗她,想让她跟我反目成仇!我自认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害我?”

 夏蓓丽神情狠:“谁叫你脑子蠢,从不取教训,不是你的却偏要强求。当初非我嫁给你,现在又非让小做你女儿,我拜托你想想自己配不配啊!还敢说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跟你结婚那八年,我一事无成,大好青春全浪费了。小也是,在穷家小户活了二十六年,纯粹是在虚度年华,她是我夏蓓丽的女儿,应该跟我一样拥有华丽经典的人生!”

 “你口口声声为她好,其实只是为自己!硬说小是姜开源的女儿,好拆散她和冷。小很爱仔的,她现在很痛苦啊,你这个亲妈却宁愿看她受折磨,我只有八个字形容你,口腹剑,心如蛇蝎!”

 “她不过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好端端一个聪明孩子被你教得那么蠢,已经上过一次当又上第二次,我看着都揪心!而且冷那衰仔根本斗不过姜家,他再得寸进尺,下场铁定比冷忆梅更惨,我不能让小为他陪葬!”

 她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歪曲是非,洪万好的脑血管扩张到极限,随时会炸裂。撤退前警告:“你再能数黄道白,假的还是假的,如果小不认我这个爸爸,我就告诉她她真正的身世,成全她和冷!”

 夏蓓丽拿出赌徒的气魄,面不改冷笑:“你想害小同时被姜洪两家嫌弃就尽管去说,以她的性格知道真相一定无颜面对你们,你今后休想再看到她。”

 洪万好回到家,曾淑琴正靠在头盘膝等待,听见动静弹跳下开门接,满脸焦灼地望着丈夫,嘴上却作不了声。

 洪万好要为明早的决战储备力量,先做简短通告:“明天那两个人都会来,现在我只说两点。第一,二妹是我亲生的;第二,明天上午不开店,早上早点起做饭,然后先跟老妈通个气。”

 曾淑琴惴惴道:“我快被吓死了,刚才都没敢跟妈道晚安。妈的病刚刚好,经不住刺,我看明早还是想办法支开她。”

 洪万好躁:“你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这件事就是姜开源和夏蓓丽合伙搞鬼,骗二妹和冷说他们是亲姐弟。妈知道这是谎话,只会生气,帮我骂坏蛋,能受什么刺?”

 曾淑琴群疑满腹,直觉事实并非如此,又不敢探究,只得服从他的安排。

 这晚当事人们都失眠了,洪差点当逃兵,幸好有冷陪伴,半夜起见他躺在沙发上,她空虚的城池就有了守卫,勇敢接人生的转折点。

 早上他们提前半小时来到洪家,姐妹们都听从父母吩咐外出了,郑传香刚听洪万好讲述原由,气得大骂仇人无,见到洪赶忙拉到身边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二妹,我都听你老豆说了,你和仔上了姜开源夏蓓丽的当!真是小人作孽,不顾天理呀,这种黑心话亏他们编得出来!”

 老太太捂住气,洪莫名惊诧,不约而同看向洪万好。

 洪万好面带炭,心中装着千言万语,见到女儿声带却被卡住,目示曾淑琴支援。

 曾淑琴忙说:“二妹,你先说说你和冷到底为什么分手啊?冷,你究竟得没得艾滋?”

 如今冷想尽快让事件透明化,照之前与洪商定的坦言:“我没病,也没在外面搞,那次我刚从贵回来,姜开源就来找我,说我不能和洪结婚,因为…因为我们是亲姐弟…”

 洪万好悍然断喝:“他说谎!阿是我女儿,怎么可能跟你是亲姐弟?!”

 他的态度无比沉定,两个年轻人心底重现波澜,冷忙求证:“一开始我也不信,可他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他和洪是父女,我还专门去上海找专家鉴定过,那报告是真的。”

 洪万好猛拍茶几:“那是夏蓓丽私下动的手脚,就算报告是真的,结果也是假的!”

 冷无奈拿出另一证据:“不止这份报告,事后我还找人为你和洪做了亲子鉴定,报告上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闻听此言,郑传香和曾淑琴登时遑疑,洪知道父亲正瞪视她,深深垂头,心如絮。

 洪万好智商一般,紧要关头应变力超常发挥,质问冷:“你们拿什么去化验的?”

 冷说:“洪悄悄找了几你的头发,由我带去深圳做鉴定,就是我骗你们得艾滋那天。”

 郑传香醒悟:“怪不得当时二妹哭得那么惨,原来知道了鉴定结果,阿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万好叫母亲别急,再问冷头发是哪儿找到的。

 洪不能老装哑巴,抢先代答:“就在你和妈的卧室。”

 洪万好峻急道:“我很少掉头发,你妈才发严重,卧室里的头发基本全是她的,你确定没拿错?”

 洪受到提醒,惊忙抬头支吾:“妈的头发染过又烫过,我找的都是又短又硬的黑头发,应该不会错。”

 曾淑琴但愿她搞错了,着急作证:“我新长出来的头发也又黑又硬啊,你瞧瞧!”

 她低头拨开发丝向众人展示,郑传香对洪说:“肯定是你误把阿琴的头发当成你老豆的了,验出来当然没血缘啦!”

 洪不等女儿表态,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折叠过的文件。

 “亲子鉴定我这儿也有一份,是你一岁多的时候去省司法鉴定中心做的,你自己看吧。”

 当年他核实范瑞明和洪的关系,做了一次DNA鉴定,为简化程序以自己的名义进行。因提防夏蓓丽,留着这份报告,今看来实乃万幸。

 目睹报告上的结论,洪和冷都像困在隧道里的人找到出口,惊喜难以言喻。

 洪万好说:“夏蓓丽和姜开源私通时怀了你,顺便把这事栽他头上,好栓牢他。我也差点被她骗了,做了这个鉴定才确定你是我的亲女儿。那对夫不肯让你和冷结婚,就说瞎话拆散你们,你们两个傻瓜也不吭声,闷头闷脑被他们骗,真气死我了!”

 教训未完,门铃响了,仇人们衣冠楚楚步入厅堂,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们。

 姜开源傲慢道:“洪万好,我最多给你半小时,有话快说吧。”

 洪万好稳坐不动,出有别往日的彪悍气势:“本来进门都是客,但你们这对狗男女实在太恶心,我不想让你们坐脏我的椅子,就站着说话吧。”

 他将鉴定报告成团掷给姜开源:“这就是我和阿的亲子鉴定书,比你那份真多了!”

 姜开源打开看了一眼,虽有疑惑却未上心,嗤笑:“洪万好,你弄虚作假有意思吗?恨我和阿丽不要紧,为什么非得牺牲两个孩子?小是冷的亲姐姐,你让他们、伦,最终受害的还是他们!”

 “你放!阿是我女儿,她和仔没有血缘关系,两个人相亲相爱,结婚就是珠联璧合,你和夏蓓丽说谎话打鸳鸯,跟当年出轨偷情一样可恶!”

 洪万好直奔姜开源而来,夏蓓丽遽然挡到丈夫跟前,傲视前夫:“洪万好,你是不是去参加过演员进修班啊?戏演得跟真的似的。我怀小时你人在榕州,怎么可能是她的爸爸?”

 说完面向郑传香:“郑老太,阿93年6月出生,洪万好前一年去了香港,92年11月才回来,这事你应该很清楚。中间只差了7个月,但阿可是足月产的,随便问个有常识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传香忙替儿子辩论:“阿好是92年11月才回榕州上班,可他9月份悄悄回来过一趟。”

 “哦?他回来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当时你和这野男人私通,阿好听到风声气得要命,专程回来捉你的啊!”

 夏蓓丽哈哈大笑:“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编故事了,他回来的时候你亲眼瞧见了?”

 郑传香当即语,此事她确不曾亲眼目击,基于对儿子的信赖才未加怀疑。

 洪万好抢话:“女人你还想抵赖,那次我是搭水生叔的大货车回来的,当晚在鸿雁旅馆跟你见的面!”

 又提醒郑传香:“妈,水生叔你认识的,那会儿他长期在榕港线跑货运,常有人搭他的便车。”

 郑传香本能地点头,潜意识里倾向他的说辞。

 其他人各有疑惑,密切关注动向。

 夏蓓丽冷笑:“水生叔我也认识,十几年前就得癌症过世了,洪万好你以为弄个死无对证就能圆谎?我今天特地带了证人来,让你老妈看看你当年是怎么对小的!”

 她打开房门叫进一男一女。

 冷认出女的是上次见过的妇产科医生田秋菊,旁边的中年男人很陌生,但洪家人都熟悉,郑传香首先发问:“阿良,怎么是你啊?你也被这婆娘收买了?”

 洪忧急地向冷介绍:“这是我老豆的表弟,木子良,家住南沙。”

 木子良难为情地朝郑传香尴笑:“三舅妈,我不是来闹事的。阿好从前对阿做了一件坏事,一直叫我瞒着你们。现在夏太太说你们有知情权,让我来当面说清楚。”

 洪万好怒攻心,脸皮涨成紫茄,指着木子良大骂:“你个没良心的衰仔,我帮你还了好几万赌债,你竟然帮着外人来害我!”

 夏蓓丽替木子良挡驾:“你这是心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装出光明磊落的样子就别怕人揭短!阿良,等菊姐说完你再说。”

 田秋菊二次上阵轻车路,事件描述得更为鲜活。洪再听一遍仍旧冒冷汗,郑传香和曾淑琴一齐腿软,惊问洪万好:“阿好,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啊?你真带这女人去堕过胎?”

 田秋菊积极进攻:“当然是真的,我还有他亲笔写过的保证书,交给你孙女了,不信问问。”

 冷注视洪,等她轻轻点头,取出那张保证书,走向洪万好。

 “好叔,这东西是你写的吧?”

 他没说书信已经过技术鉴定,想再来一番试探,不料洪万好断然承认:“没错,是我写的,田医生没撒谎,我是曾带夏蓓丽去社区卫生院找她和曲万珍医生做人。”

 正面对决,唯有死战,他运用空手下白刃战术,接下这一指控,再对木子良说:“阿良,你不用发言了,想说的话我替你说。阿刚出生时我以为她是姜开源的种,一天也容不下她,所以跟阿和约好去南沙找表叔,让他帮忙找户愿意收、养、孩、子的人家把阿送走。表叔很快找好门路,让我们把阿抱过去,还写好姜醋纸让我签名画押。孩子刚要抱走,夏蓓丽和姜开源就来了,硬把阿抢了回去。后来我知道阿是我的亲骨,后悔得不得了,求表叔替我保密。当时阿良也在场,他今天不知收了夏蓓丽多少好处,跑过来出卖我,目的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当初怎么讨厌阿,怎么对她不好,让你们以为我一直在演戏,这样阿就会恨我了!”

 他道破敌人用心,立刻慷慨自辩:“我是做过错事,差点在阿出生前杀了她,又差点把她送人,可那都是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她亲生老爸的情况下。你们想想,一个有自尊的男人,看老婆怀了夫的孩子,能忍气声,心平气和对待那个野种?我当时气到极点才失去理智,等验完DNA就立刻清醒了。妈,阿琴,这二十六年我是怎么抚养阿的,你们都看到了。阿,你还记不记得老豆是怎么把你养大的?我对你不好吗?不配做你爸爸吗?”

 他至洪身前,抓住她的肩膀剧烈摇晃,似在挤自身心血。

 洪混乱无措,泪水溃坝。

 姜开源耐已尽,看看手表,打算终止闹剧,呵斥:“洪万好你省省吧,这样闹下去完全没意义,你抚养阿成人,花了多少钱,我在尾数后面加个零还给你!”

 洪万好猛力啐他:“你以为用钱就能买到一切?想冒充阿的爸爸,那好,我们这么多人做见证,你马上和阿去验DNA,看是什么结果!”

 夏蓓丽悉他的路数,抢白:“洪万好,冒充老爸的人是你!有种你现在带小去做亲子鉴定,让她看看谁在撒谎!”

 趁洪万好失语,迅速追击:“怎么?不敢去?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洪万好爆吼:“你心里的鬼才最凶最猛!我早带阿做过鉴定了,她的亲爹是我,不是那边那个衰佬!”

 “我们也早带她做过鉴定,我老公才是她的亲爹!”

 “你们的报告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

 “这么有把握那就再去验一次啊,不敢去就是心虚!”

 木子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替夏蓓丽助威:“阿好,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亲儿不怕化验,你那么肯定就再带阿去做一次化验嘛,这样赌气解决不了问题。”

 洪万好愤怒暴打忘恩负义的表弟,现场大混乱,数秒钟后在冷的厉吼下暂停。

 青年终于屏蔽干扰波,智商上线,愤懑道:“我太在乎洪了,才会当局者,被你们带进沟里。还有一种方法能快速验明真相,那就是我和洪去做亲缘鉴定!”

 他转身将手伸向洪

 感觉他灼灼的双眼仿佛指路明灯,她毅然抓住他的手,像一对突破雾的燕子冲出家门。

 冷驾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安慰紧张沉默的女人。

 “没什么好怕的,最糟的结果早已经出现了,我有预感,等在前面的会是转机。”

 有他陪伴,比任何保险措施都令洪安心,欣悦地望着他,用力颔首。

 “就算没有转机我也不怕,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心田遍布复苏的景,眼泪融冰似的淌,怎么擦也擦不完,想说的话也是再多羞赧都挡不住。

 “如果不是这段经历,我可能不会发现我原来这么喜欢你。以前我很讨厌袁强、周益群,现在却特别感谢他们,因为他们让我遇见了你,我敢肯定这是我一生中无可替代的最幸运的事。不管这次鉴定结果如何,至少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像恋人那样爱你。”

 各种喜悦感动的洋在冷脸上汇,喜欢向她撒娇淘气暴童稚的一面,但在这倾诉衷肠的神圣时刻,他适当展现了礁石般的沉稳,微笑道:“你想害我出车祸吗?突然深情告白,我高兴得心脏病快发作了。”

 他打开储物盒,拿出纸递给她,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认识你也是我幸运的起点,这才刚刚出发,离终点还远着呢。”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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