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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无业游民
“现在傅云洲的心思都落在小桐身上,盘算着怎么用舆论对付她。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不就是搞舆论,我们在他动手时趁对程易修出手,真真假假混一块儿,让程易修和傅云洲内斗。到那时局势混乱,傅云洲一下子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江鹤轩的心思很明白…围魏救赵。既然傅云洲要对辛桐下手,那他便对程易修下手,就看谁技高一筹,更能编出夺人眼球的故事来煽动看客们的心。

 顺便让辛桐明白:傅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只有他不会伤害她。江承宇细细思索后,深觉此法可行。

 关键就看料是什么料了,尽管家里对这些陈年旧事闭口不言,可子承父业的江承宇并不甘心。

 正面硬打,他穷尽一生都没法伤到傅云洲,回击当年傅常修施加在他们一家的辱。假若按江鹤轩的法子走,倒还有可能给他们一拳,他与傅家并非血海深仇,这一拳能打伤就已足够。他淡淡一笑,拍了拍堂弟的肩,“谢了。成了请你吃饭。”末了又补充。

 “早点把辛桐带回家让我瞧瞧,我都没见过人。”江鹤轩抿,撇头看向窗外,轻轻说:“会带回来的。”他看见窗外的梧桐树干上最后一片黄叶晃晃悠悠地坠落,暗暗预示这漫长而苦涩的秋季,终于要过去。

 凛冬将至。萧晓鹿裹着新买的羊绒围巾,从副驾驶座的窗口探出小脑袋,冲辛桐和程易修招手。“快点上车。”她脆生生地喊。徐优白下车帮两人放行李箱。

 他今接机换了一辆绀蓝色的新车,辛桐不懂车,纯粹是瞧着与先前开来的车颜色不一。

 “回来的还真快,”萧晓鹿扭头,冲开门坐到后排的程易修说。辛桐坐在后排的右侧,正对萧晓鹿身后位置,靠着车窗沉默不言。从临杭的照片一直到在新安的录像,七八糟的言论扰得她心思全

 “热搜是怎么回事。”程易修面色不善。萧晓鹿刚想说“你哥想搞你”话到嘴边转了转,还是选择去包庇傅云洲,给两兄弟未来一点退路。“怎么,自己肆无忌惮还不准狗仔爆料了?”她挑眉,倚着车座靠垫笑得怪气。

 程易修被戳到痛处,不由反相讥:“轮得到你管,你先把自己和傅云洲的荒唐事搞定再说。”

 “程易修,你个狗东西!你凶什么凶!我说错啦!”萧晓鹿瞪大眼,双眸真如小鹿般晶莹可人。

 “真要提婚事,你这个狗玩意儿还要管我叫嫂子!来,叫嫂子啊!”“萧晓鹿,你神经病啊…你不找我麻烦就浑身不痛快?”

 “对啊…我就是喜欢找你们兄弟俩的麻烦,”萧晓鹿撇过脸,转而看向辛桐,“辛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程易修是不是要管我叫嫂子。”

 徐优白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正巧听见女友的话,他伸手萧晓鹿的脑袋说:“你可别煽风点火了。快坐好。”萧晓鹿吐吐舌头,在徐优白脸上亲了一口才规规矩矩地坐端正,她这么一闹倒是冲淡了些紧张气氛。

 辛桐双手环臂,合眼假寐。坐在她身旁的程易修悄悄摸了摸她的手臂,在耳边告诉她:“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傅云洲…别担心。”辛桐睁眼,沉默良久才轻轻回道:“我没事。”

 徐优白将两人送到预先定下的套房。进门后,萧晓鹿偷偷拉住辛桐的衣袖,让她移步客厅的电视电影区。开灯合门,她捉着辛桐的袖子,踮起脚凑到她耳边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

 辛桐受宠若惊,急忙摇头想拒绝。萧晓鹿推搡了一下辛桐,嘟着嘴撒娇,“我和程易修也是相看两厌,要是这事儿只跟他一个人有关,我才懒得管他死活,但现在你也被牵扯进来了。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他祸害呀。”辛桐稍稍思量,低声问萧晓鹿:“晓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呀。”“我担心我家地址会被挖出来…你能不能看着帮我照顾一下她?等下把地址发你。”

 “行啊…”萧晓鹿爽快应下,“伯父伯母就交给我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妈,”辛桐笑笑,神态温和,“我爸去世了。”

 “啊?”萧晓鹿垂下脑袋,“对不起哦。”“没什么。”辛桐伸手点了点她鼓起的小脸蛋,宽慰着。“人都会死的。”萧晓鹿还真是表面上的小魔女,实质上的纯善小天使。

 听了辛桐的话,萧晓鹿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说:“你放心啦,事情闹过去就算完了。傅云洲也不可能真的…真的不去管这破事。”

 ***初冬的寒萦绕在城市上空,深海般冷的空气冻得人直打哆嗦。辛桐好几年没开过电视,没想到难得开一回是为流言。手机始终握在掌心,在热搜标签内刷新浏览实时评论。人们对隐私的窥探和对批判的热衷是惊人的。

 何况不够漂亮是一个女人的原罪,不够漂亮的女人和太过貌美的男人相配更是罪孽。倘若只是简单的娱乐八卦,以程易修目前的地位,不消一,便会被爆炸的信息挤兑走,可能是某个量小花新剧开播,也可能是某个大叔影帝深夜未归。

 简单的绯闻从程易修被爆出是傅家私生子时开始变味,紧跟着是毒传闻和家暴传闻。新晋的某位小花流泪控诉自己曾经和程易修恋爱被家暴,言语间隐约透出目睹毒和聚众毒。辛桐透过荧屏看着她流泪的眼和防水睫膏,直觉告诉她此事背后必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所有曝光在镁光灯前的,都是幕后盘手的傀儡。网络时代,鱼龙混杂。三天,挖不出程易修的一切,但足够挖出辛桐的了。辛桐,女,97年出生,单亲,幼年丧父。生亲是零一年打黑除恶的重点对象,最后被决。

 母亲出生普通,无业游民,她毕业于一所不算有名的大学,待业一年后进入傅家公司。有人怀疑,辛桐是凭借给程易修贩毒或卖的裙带关系进入公司。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辛桐的这份家世近乎是在作证传说中的家暴和毒。群众将无意识迭加,辅以断言、重复、传播,最终形成津津乐道的流言。由一个点发散出去的心证可要比有理有据的论述简单。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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