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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夹着公文皮包
“啊?”辛桐忽得感到一阵眩晕,他刚刚说的尾号是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清?“车型和车尾号。”季文然狐疑地瞧了眼辛桐,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蠢。“给你叫了女司机。”辛桐忙不迭点头:“哦…好的。”

 “明天…”季文然道,“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今天实在太晚了。”辛桐抿调笑道:“只要你不开了我,我巴不得不上班呢。”季文然垂眸,那双狐狸眼在沉重的夜下灰蒙蒙的,没平里瞧着那么恶狠狠的,也不是温柔。就是闷,非要比较应该是一个人窝在小屋里发呆,带了点无聊,还有丁点寂寞。

 “那我先回去了。”季文然说。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被眼前斑斓的夜景分解成光斑。辛桐猛然惊醒,小腹隐隐作痛。伸手拿过在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七点了。身侧的母亲卷着被子还睡着。

 她疲倦地长吁,又缩进被窝,的手掌缩成一小团,蜷缩着。脑壳嗡嗡作响,四肢也是酸疼,不知道是被傅云洲拽的,还是被母亲的事闹的,也可能是被即将丢工作给烦的。总而言之,诸事不顺,接着她又去想那些惹事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她也要上班,没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着母亲,还有傅云洲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程易修活动结束后回来了又怎么办。

 生活的零狗碎就像是快酸的豆腐,拌一下蒜叶还能将就着当配菜下肚,但再怎么吃也都只能是将就。躺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方才那个没头没尾的梦,那是…上辈子?

 对,是上辈子,她重生后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喝了什么,以及谁有钥匙上了。全然忘了这一段。

 彼时几轮敬酒碰杯,她已经喝的晕乎,本打算多花点钱自己叫出租车回家,却被他打了计划,那…会是季文然吗?辛桐窝在温暖的棉被中思考。

 突然一阵热从下体出,大脑反馈出一种失错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内…要死,来月经了。

 经期,人类女常见的生理现象,往往伴随而来的是痛经和血过多的困扰,唯一的好处兴许是提醒你没怀孕,不过对体虚者而言,月经不调会导致这么丁点抠搜出来的好处也消失不见。

 幸运的是辛桐没月经不来的困扰,就是量多且这次来的不准,她匆匆拿了条新内躲进浴室,果不其然看见一滩褐色的血迹。家里翻不出卫生巾,估计母亲还要一段时间来。

 她也没准备,只得了一堆卫生纸先垫着。所幸刚来,量不多,能垫着纸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完再上来。辛桐一边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一边拉开厕所门,刚开门就瞧见了起来了的江鹤轩。

 “你怎么起来了?”辛桐瞪大眼,他才起,发丝凌乱,睡松松垮垮地挂在上,“听到外头有动静,就醒了。”

 “你睡觉太浅,”辛桐感叹,“这样不好。”江鹤轩微笑,毫不在意地反问辛桐:“你怎么这么早?”辛桐顿时红了脸,雪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不肯开口。

 身上套着洗了好几年的旧睡衣,垮掉的领口出小半个肩膀,娇躲在睡衣里,只出隐约的轮廓,她羞赧着不说话的模样倒像是小孩儿。“怎么了?”江鹤轩挑眉。

 “我…经期。”辛桐心一横,“你知道的,正常生理现象,就像男人会晨一样,我月经来了。”

 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暗自责怪着:我在胡说什么?本来正常的一个事被说的那么奇怪。江鹤轩轻轻一咳嗽,心虚地别过脸,她是无心,但恰巧说中了晨,总是尴尬。

 “行了。我先换衣服。”辛桐说。江鹤轩却说:“我替你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你不方便跑,”江鹤轩柔声劝说。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辛桐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她沉默半晌,怯怯道:“那麻烦了。”认识三年多了,他帮她买过零食、买过书、买过口红和耳环,但还真没买过卫生巾。“我去换衣服。”江鹤轩说着就要回房。

 “哎。那个…”辛桐突然叫住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声音低低地告诉他,“那个,用,量多用和最长的夜用…别、别买错了。”江鹤轩转开脸。

 他是个面容清癯的男人,最魅的不过眼角的泪痣,第一眼瞧去只能想到谦谦君子,而在这一刹那他似是脸红,仿佛被朝霞沾染的玉,一片温润的翠中泛出一抹红晕,尽管如此,他还是出声安慰着:“记住了。你乖乖的,我马上回来。”

 他去了十来分钟才回来。辛桐已去睡裙,换上昨的衣裳。见他回来,慌忙拿了他手中的塑料袋钻入洗手间。

 江鹤轩显然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一口气给她拿了四五包。辛桐换好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江鹤轩说:“那个,我给你做早饭。”“好。”“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和米面,准备吃什么?”

 “水饺吧,煮面麻烦。”“行。”辛桐说着。从手腕上拉下黑色皮筋扎起长发,“要不要吃鸡蛋?煎蛋还是水煮?”“煎的,一个就好。”“还是心蛋?”江鹤轩笑起来。

 “是,还是心蛋。”辛桐点头,走进厨房开火烧饭,她乘了两碗,剩下七八个水饺留在锅里给母亲起来吃,两个煎蛋一个水煮蛋,煎蛋是给自己和江鹤轩的,水煮蛋放在小碗也是留给母亲。

 “伯母还在睡?”江鹤轩一边吃着水饺,一边问辛桐。“是,”辛桐将醋碟推到两人中央,“昨晚上估计是哭累了。今天就睡得沉。”江鹤轩又问:“对了。

 昨天我和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他说的是让母亲到他那里暂住的事。辛桐顿了顿,那个梦让她本来对江鹤轩提防的心稍显溃散,拒绝的话停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正巧这时,房门被敲响。七八点,谁会来?辛桐皱着眉停筷,起身正要去开门,江鹤轩却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他比了个“小心”的口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起去开门。

 老式的墨绿色防盗门缓缓拉开,出现一张辛桐熟悉的脸。四十多快五十岁的男人,夹着公文皮包,带着金边框眼镜,一眼看去儒雅随和。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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