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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却无暇多问
“我说过吗?”蒋星渊歪着头,像是有些困惑,“或许吧。我早就不记得了。娘娘的记倒是好。”

 贞贵妃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中又气又恨,又怕又恼,叫道:“蒋星渊,你骗我?男女之间的感情,也能拿来骗人的吗?那么多甜言语,全是假的吗?”

 她生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世家大族,嫁进尔虞我诈、幽深似海的皇宫,本不该妄想真情,却说出这样天真的话,令蒋星渊忍不住发笑。

 他边笑边道:“娘娘,你早就知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也知道我干过弑主求荣的事,凭什么觉得,你是例外呢?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贞贵妃‮腿双‬一软,跌坐在地,她仰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只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你…”剑刃割破肌肤,带来尖锐的痛感,她恐惧地掉下眼泪。

 终于知道服软,“你不要杀我…我没有得罪过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本来还想着,等当了太后,跟你在后宫偷偷做夫…求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饶我一命吧…”“你怎么没有得罪过我?”蒋星渊嗤笑着。

 享受折磨猎物的快,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拍打贞贵妃的脸颊,“曹茂赏我的那一百个巴掌,不是拜你所赐么?那么冷的天气,我在宫道上跪了整整六个时辰,膝盖像针扎似的,连爬都爬不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我把手指到你的烂里的时候,恶心得恨不能将整只手剁下,和你同共枕的时候,被你身上的浓香熏得几作呕,连带着连自己的身体也厌恶起来,”他残忍地加重力道。

 在凝脂一般的玉肤上割出骇人的血口,眼神冰冷,持剑的手稳得没有丝毫颤抖,“若不是担心夜长梦多,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你。”贞贵妃绝望地在蒋星渊的剑下痉挛着。

 抖动着。气管被割断之后,连咒骂都说不出口,只有“嘶嘶”的气流声表述着她有多痛苦,多难过。蒋星渊几乎将细细的脖子完全斩断,这才觉得积口许多年的愤恨不平得到缓解。

 他把失去生气的美人踢到地上,毫不留情地踩过她的手指,扬声唤道:“小钟。”钟启祥缩头缩脑地走到跟前,把小太子递给蒋星渊,连头都不敢抬:“干爹,儿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儿子嘴巴最严,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求您留我一条命吧。”蒋星渊瞥他一眼,将长剑递过去:“从背后刺我一剑。”

 钟启祥大惊失:“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干爹,您就是杀了儿子,儿子也不敢对您动手啊!”

 蒋星渊把剑硬到钟启祥手里,背过身,指了指右侧肩胛骨的位置:“从这里刺进来,伤口不要太浅,拔出之后扔到一边,把殿门打开。”

 他顿了顿,嘱咐道:“除我之外,你是今之事唯一的见证者,无论何人问起,都咬死了说…圣上本带着太子、公主和众多妃嫔们一起殉国。

 在我的拼死阻拦之下,心生不忍,选择留下太子的性命,也给大兴留下一线希望。圣上临去之前写下遗诏,命喻大人当众宣读,另有代,若是颜征将军带兵赶回京兆,恕他无罪,着他即刻护送小太子南迁,不得有误。”钟启祥一一记下。

 直到此时才明白蒋星渊的全部布局,暗暗咂舌,心服口服:“干爹高明,跟您一比,儿子这脑袋只配当夜壶!”国家大事他不大懂,但他知道干爹这招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太子还得十几年才能亲政,有先皇的“遗诏”在,干爹便可名正言顺地干预朝政,左右时局,风光无限,他们这些小角色,也能跟着吃香喝辣,在宫里横着走。

 蒋星渊说过公事,开始安排私事:“受伤之后,我大概要休养一段时间,你代我照顾好太子,另外派人将你干娘秘密接过来。”

 “至于秋先生和他那位老仆…”他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在山庄就地处理,不要留活口,他医术高明,说不定懂些诈死的法子,你让手下人做得干净些,最好是大卸八块,削剔骨,免得他死而复生。”

 秋文元知道太多秘密,又是皇室血脉,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便会成为足以置他于死地的麻烦。因此,虽然他和对方脾相投,算半个知己,为求万无一失,还是下了决断。

 至于解絮娘毒的解药…如果他接下来的法子能够顺利进行,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需要因之困扰。她会拥有两个稳定的、年轻火热的,最亲密的伴侣。***十一月初二,蒋星淳带着剩余的四万兵马,形容狼狈地逃回京兆。

 他回来的路上,做好了被圣上问罪,乃至杀头的准备,心中惴惴不安,却没想到徐元景已经驾崩,满城缟素,哭声震天。蒋星淳神情恍惚地直奔皇宫,以喻子平为首的文武百官竟然亲自来

 他们的态度无比客气,话里话外催促他早些筹办粮草,护送新主南迁。蒋星淳对喻子平拱了拱手,接过白帽戴在头上,往盔甲外面套了一件孝衣,定了定神,问道:“圣上是怎么驾崩的?皇贵妃娘娘可还安好?怎么不见蒋常侍?”

 提到惨死的掌上明珠,喻子平脸上的悲戚之浓重许多,叹息道:“圣上打算带太子、公主和妃嫔殉国,皇贵妃死在剑下,两位公主也没了气息,蒋常侍紧抱着太子殿下,替他挡了一剑,又据理力争,这才为咱们大兴保下一条血脉。”

 身为父亲,喻子平为女儿的死感到悲痛,甚至有些埋怨蒋星渊。可身为家族的中砥柱,身为这么多官员的主心骨,在生死存亡之际,他没有时间过多伤怀,他从惊变中缓过神的时候,看着身受重伤,昏不醒的蒋星渊,渐渐觉得庆幸。幸好小太子活了下来。

 有这么个宝贝在,可保喻家数百年荣宠不衰。如果让他在爱女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之间保一个,他大概也会做出和蒋星渊一样的选择。

 蒋星淳到底还认蒋星渊这个弟弟,听见他中剑,吃了一惊,问:“蒋常侍还活着吗?碍不碍事?”

 “连着烧了好几天,今天早上,太医过来传话,说是烧已经退了。伤口也有愈合的迹象,想来不至于有性命危险。”喻子平不理解蒋星淳为什么这么紧张,却无暇多问,拉着他和几位官员商量迁都的事。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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