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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捧起脸,轻声
她难受地想要挣脱,却被林鹤御死死盯住,那双眼里浓云滚滚,似是顷刻就会风云变,就着被束缚的姿势,顾苓低声道,“不是,我不想他去打扰我的家人,我弟弟快高考了。”

 轻柔的一句话,没什么波澜,却让林鹤御怒火中烧,她疑惑又瑟缩地抬起眼,似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在顾苓的心里,这件事儿和林鹤御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只是一炮解忧愁的旅人,说的再难听点,也可以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只不过是可以随时身份对调的甲乙方。

 林鹤御嘶哑的嗓音着心头的一股火,“你他妈什么眼光,从垃圾堆里找男人?就这样的货你也能谈七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泡!”边说着。

 大掌就往她脑袋上刷去,就跟她爸从小教训她似的,‮试考‬一粗心做错题,她爸就拿小竹她的手心。

 不愉快的记忆又浮现到了脑海,顾苓当时能和陈锦冬在一块儿,一个很私心的原因就是陈锦冬的温柔不霸道,她的人生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刻板的父亲。

 她不想再要一个严厉的丈夫了,她不悦地拧起眉,挡住他的手,“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我头。”

 林鹤御只一声冷哼…一掌又狠狠刷了过去,让她严严实实挨了一记痛打,整个脑袋都在发懵,她叛逆的情绪不断累积,抬起眼来狠狠瞪他,就像是小猫炸了,此时又狠又有点好笑。林鹤御两指掐住她的脸,一下就掐红了。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儿脑子都没有,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就这样的男人,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连让你高都做不到,你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顾苓本来就很讨厌别人对她动手动脚,更何况林鹤御三番四次地欺负她。

 连揍带训的,比她爸还烦,顾苓把他的手推开,话音夹,“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跟江语儿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你也不嫌脏!”

 林鹤御阴沉的眸子陡然一沉,连带话音都狠戾了几度,“脏不脏你不都试过了。你还试的很,怎么,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语调冰冷。

 他喉头滚一声哑笑,指尖真的勾上了衬衫扣子。又开始以男的力量优势来倒她。像只别螃蟹紧紧钳制住的小虾米,顾苓大脑一炸,张口就往他烙铁一般的臂膀上咬去。

 说不发了狠是假的,是用了气愤劲儿的,留了三分是退路,但一口下去,硬邦邦,跟那冻了七八天的老冰儿似的,那都不能叫咬。

 她只能,啃都啃不动,她若有所思看着那个漉漉的印,上头只浮着一层浅浅的红印子,一点伤痕没有,就像小虫子叮了一口,几乎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顾苓眨巴了几下眼睛。抬手抹了抹角漏出的口水,语调立马又乖巧了起来。

 “那个…有话好好说…”林鹤御冷笑一声,“嗯?”顾苓干笑了两声,亲自替他把解了的扣子又扣了回去,语气温柔又关心,“空调冷,别受凉。”爪子被她藏进了垫,现在又乖乖地那副乖巧皮囊来哄骗他。

 倒是打细算,一点儿不差。这小丫头对这花花世界一无所知,却把他放得滴水不漏。谁说她蠢,她可是太了。知道他有什么心思,还装得严严实实。林鹤御蔫坏地扳住她的脑袋,语调引又宠溺。

 “要不要我帮你?”顾苓含糊不清地问了句,“帮什么?”林鹤御俯下身,气息凑了过去,“解决麻烦。”…

 “但是,我可是有条件的。”***林鹤御畅的肌线条被的西服深藏,他单手托起顾苓的部,将她抱上了旁边的吧台上。大理石的台面冰凉刺骨,顾苓的股下意识一缩。却被林鹤御锁在双臂中。

 她如柳丝儿的双臂下意识勾住了他的后颈。林鹤御坚硬的身躯强行嵌入她的‮腿双‬之中。滚烫的热气熏着她的鼻息,连同神志一起。顾苓的大脑又开始变得迟缓,林鹤御总是用望去给她挖坑。

 再看着她一步步跌入他的网中,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林鹤御的目的,但此时她的身体却柔软得像是一汪水。无法拒绝他。如果人的望也有自主意识,那么顾苓的望,就是林鹤御。

 她的身体选择了他。像是无力的小宠物,她瘫软在他强硬的怀里。发丝垂在他的肩头,他们的脑袋凑得极近,呼吸都彼此。软软的,她轻声说道,“喂,林鹤御,我可不爱你。”就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泥足深陷。

 但他们可没有爱情。如果连同自我都一同陷落,这场情不知会来怎样的终局。听着她那甜腻得宛如糖浆的话音,林鹤御不置可否地一声冷哼。

 他粝的指腹滑过她的细腻肌肤,“爱,不就是做出来的?”在真相面前,他们开着一个危险的玩笑。

 在玩笑里面,他们的心思你瞒我瞒。顾苓不知道再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拒绝他,或者,不再拒绝他,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林鹤御的指腹擦过她的颊,又落到了那个巧的下巴。顾苓的妩媚,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更像是被他一手开发出来的。

 她在他的手里化作糖水,又在他的掌中被重新塑。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不过就是求而所得,此生无憾。低沉的话音落在她的耳边,夹杂着让她害怕的温柔语调。

 “待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对你,失去望,不再沉溺。”顾苓缓缓落下眼皮。

 她的指尖顺着林鹤御的衣领向上,滑过了他凸起的喉头。头顶上方传来低哑的一声闷哼。顾苓突然有些局促地问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小心翼翼,还有些慌乱,就算是再过感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依然单纯透明。

 顾苓不是一张任人图画的白纸,她是一张会自主选择颜色的白纸。谁能够在上面留下痕迹,谁又能涂上最鲜的颜色,她会自我筛选,而此时,林鹤御已经明白。顾苓进入了他的世界。

 而他,也即将进入顾苓的世界,他们通过身体找到了对方。可他们除了兽,还有人。林鹤御的双臂曲线拉紧,他不自觉地直了线。

 从他成年以来,他就没有试过和一个女人好好开始过,从没有。也从没和伴聊过他的家庭,他的未来,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自我打理的。

 他在云巅待了那么久,并不是因为他是铜墙铁壁,而是因为,他看透了爱世界的疯与酷,也看多了虚伪的忠诚与深情。

 他那颗有关爱情的心脏,被他严严实实地藏在腔里,没人触摸过,自然也没人伤害过。一个嗜酒成瘾的人,如何才能戒酒?孤独、寂寥、冷酷,当这些都变成温柔、守候、相拥,他的世界,将会天翻地覆。顾苓的发丝轻柔地扫过他的肌纹路。

 她潋滟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期待或者算计,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好像她也不知道关于这段偏离轨道的关系,它会是什么样的答案。

 林鹤御不是弱者,他不需要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在女人面前,他总得做那棵,不会倒下的苍天大树。深沉的眼底染着难见的认真。

 他和顾苓彼此凝视。互相都将对方的样子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遍,他终于开口道,“以爱情为目的而展开的体关系。”

 定下了这个终点,他们只需要一同奔赴,再也不要退缩或者犹豫。顾苓的心脏一瞬间就被他震动了。林鹤御所带她看到的风景,是那七年里她不曾见过的,也许,他们该试试,她捧起他的脸,轻声说道,“吻我。”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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