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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又见不到了
江猷沉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感情识别障碍都算不上。”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个情感缺失的人,他身边最亲近的亲朋好友、同事和属下是能发现的。这也是建立其他社会关系的基础。”

 而他能不费力、不需要伪装地经营各类关系,一步步扩大自己可信任的阵营。江猷沉把用具放在医用的金属托盘上,握住她已经乖顺伸出的手腕。一边给她的左手肘心消毒,说,“即使这是现在人们的关系比以前淡漠很多。

 但凡是个聪明些的人,还是能看到反社会、情感识别障碍和普通人的区别。”所以,在他的眼里,她的反社会人格就是病。

 她薄情而机敏的特质,只有蠢货才会上当。绑好了上方的血管,江猷沉的左手中指和食指迫血管,让它们扩张。随后,他倾身去拿针管。江鸾伸出手,捏住了他的浴巾。

 冰冷的针头斜着刚好的角度,刺入了血管中,针头和血管平行后,江猷沉让针头慢慢刺入1…2厘米深。

 他看得见血管里回了一些她的血,放松了迫的手指,慢慢推入注。江鸾要他抱在怀里,帮她按住消毒棉球,他环住这个小只的、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把妹妹抓在自己宽大的怀里,扣住手就让她坐好,让她困在自己怀里动也不能动。离安定剂起效还有一会,江鸾又弓着背,玩着他的左手。发现食指、虎口都有薄薄的老茧,她分不清他玩刀还是玩多,还是都玩。

 并且刻意训练自己的左右手,在美利坚的日子真好过,她想到了什么,问,“…您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触到了深渊里的向下探的树藤,底端的远古风声响起来,男人不她的头发,夸她对他的关心,这是有感情的痕迹,她在变好,最后不以为意地笑笑,“…一点睡眠障碍而已。”

 她点了点头,食指在他掌心圈了一个又一个心,又写了个“铃铛”在上面。江鸾感觉自己有困意。

 并且已经躺在了上时,发现哥哥正给自己盖上温暖的被窝,她下意识去拉他,江猷沉发现了。

 眼底内敛而清明,轻声问,“我抱着你睡?”江鸾点点头,发尖划过真丝的枕套,开心地笑了。江猷沉愣了愣,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的侧脸,她又要睡了。醒来后他还会在自己身边吗?江鸾不喜欢睡觉,她从来不会做梦。

 偶尔在深夜,梦里的大脑神经持续地突突膨,应该不是杀人就是捅人,支离破碎且解离了自己。“哥哥会做梦吗?”一片黑暗中,被他从后抱住。江鸾困倦地眯着眼,低声问。

 “会。”“哥哥的梦是什么样的?”她感觉到他的鼻翼滑过自己的后脖颈,带动空气,嗅着她的味道。闻言,喉结划过她的发梢,不经意地顿了顿。“很普通又持续很多年的梦。你好了以后,也能做很多梦。”

 他知道江鸾几乎不会做梦,用一种给孩子描述某处美景的语气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听力和觉也比很多人敏锐,脑神经也会在梦里运作。”她的梦应该是丰富浪漫的。“会梦到声音吗?”

 江猷沉应了一声,忽然,他拂过来一些,朝她小巧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像这样。”江鸾颤了一下。须臾。

 她的声音变了个调,挽着一种微弱、亢奋、安定剂睡眠的无力感,她难受地咽了一口气,羸弱地用小股去磨蹭江猷沉的小腹以下,那个沉睡时依然鼓鼓囊囊的器。江猷沉有意识避开了一下。

 “…哥哥。”她低声,带着皮下注的难以抵挡的困意。含含糊糊地求他,可不可以在她睡着的时候自己。

 “哥哥想进去吗?”她去抓他的手,滑过她肋骨上的皮肤,来‮弄抚‬自己的头,“江鸾这样是不是可以做梦?”江猷沉下巴压制住她的头顶,紧紧地抱住她。笑着问,“你觉得有意思吗?”对哦…这个有意思么。

 江鸾还是意识到了自己沉睡中的身体毫无吸引力,谁会有心思一具尸体般的女生的呢。江鸾瞌上了眼,年轻的生命的脸颊在她的庇护所,得到了比温热海洋还深邃的安全感,最后。

 她的睫动了动,轻糯糯地唤,“哥哥晚安。”“晚安。”他的手臂拂过她耳后的头发。又阴暗的夜,可不可以让光线暗一些,再暗一些。暗到遮住所有蛰伏物的观望,这样就可以遮盖住他怀抱着自己妹妹时,那双明亮又清醒的黑眼。

 ***我的13岁生日,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是,我开口和哥哥说,我想弄死江琦岄,他的拇指滑过紫砂茶壶,静静听着我三言两语的描述,还是捕捉到了什么,仿佛恍然大悟般,“…噢…你们是不是有矛盾?”

 我愣了一下,当即跳脚,“没有。”我不是为了足自己杀戮的渴望,而是嫉妒。我讨厌江琦岄脖子上的那串项链,但我对此只字不提。我的无能让我蒙羞。“你似乎对政治很感兴趣。”我斟酌着看向他,以一种我罕见的谨慎服侍他的精明。

 “我也很喜欢看图画书。”但是他忽然起身,终止了谈话,“其实除了杀人,还有别的使别人害怕、敬畏你的方法。”

 最后我得到了一把新的、哥哥书房的钥匙,并且,下一次遇见江琦岄时,我再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

 那天之后,我除了继续沉浸在我花鸟诗歌的世界,就是上课和看书。有时候,我会在适合的时间敲开他的书房门,以一种谦虚的态度请他解惑。戒严持续到第二年的一月份,他的寒假没到节,就需要回去。我才想起来了。

 接下来了大半年,又见不到他了,他的暑假大部分时间是在美国度过,临开学前会回北京一两周,这个习惯持续多年。还是一月初的天气,少有的回暖。

 我手上提着一小串自己摘的霞多丽白葡萄,路过后院泳池。隔著作为花篱的西府海棠,忽然听见了笑声。有水声,像鲨鱼击破前方的水

 又有哥哥说话声,他开心的样子。我就很好奇,等走到泳池前的方亭,是江立卓和哥哥他们。

 我轻轻背着手,微笑着朝长辈们点头致意。哥哥还站在岸边,接过佣人递来的巾,轻松又优雅地朝对面的人聊天,他一边擦着身体。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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