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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忘了做饭
而不是给你机会来糟践我对你关心。”哥哥的眼睛从来都是能穿过一切,比大多数人看得更深入。可他不止一次用在我的身上。

 “慢慢地,你知道该听话,而不是最初几年完全出于、逆反心理来装乖,然后再反过来咬我一口,”他嗤笑着俯视我,笑意在达到嘴角前消失。

 语气缓缓地,“…江鸾,这么多年,光是想象坐在我的位置上,就有远比杀人带来的畅快吧?”我尽力在收敛我的任何表情,可是,确实如此。

 “明天我们要做什么?”我问哥哥,他把我抱起来,说,“你可以先把你之前搁置的翻译工作拿起来,”他想了下,“我的假期还有一个月,我们也可以出去玩…”一边走向出口。

 他说,“回来后,如果你想管理公司,可以跟着我,一边学一边做事。”他为了提了很多以后的建议,好像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我看到他尤为平静的面庞,时光在脸上留下的印记并没有太多。可能是因此经常运动和处理复杂事务的缘故。

 他除了比二十多岁时的身体更健壮一些,面庞多了很多成的稳重,看起来还是很年轻。我又想到了我幼年被他抱在老宅的抄手走廊里,寂静的夜里,他哄我睡觉。

 看吧,总是不自觉地,我觉得他是我的避风港。这张脸总让我有错觉:他还和他二十多岁时一样,于是我觉得他是真的很年轻,忽然…【你的门呢。快出来,】什么奇怪的声音?哦…我的,我脑内的。于是我颇为乖巧地靠向他,怀着虔诚地心看他,“…哥哥,您会伤害我吗?”语气很软很软了,他迈得步伐略宽,快走到书房的门口,慢慢地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

 “不会。”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愿意。”但他能让我心甘情愿。我把自己的脑袋往他怀里钻,放松地,轻轻地笑了起来,这是我曾经最期盼的归宿呀。

 “哥哥!”“嗯?”他低头看失笑,看我又怎么了。“哥哥,哥哥!”他有些无奈地笑了。

 收回刚才专注我的目光,抱着我快离开了书房门口,他很喜欢我对他的依赖,很喜欢我弱小无助的样子,他喜欢我哭,喜欢我的脆弱不堪。我有点难理解。

 但只要他爱我,这些重要吗?比如我此刻开心地蹭他的下巴,依旧眷恋又甜着嗓子喊他哥哥,他喜欢我叫他哥哥。从地上某个瓶子看过来,我在哥哥怀里。

 无声的、戾气的、仇恨的、恐惧时的绝望,往我的五脏肺腑钉满一排排的钉子,冲破出来,盯在我的脸上。我像分裂一样,一半爱他,一半恨他恨得无法自控。

 脐带脐带脐带脐带。可以是生的象征,也可以是对死的惋惜和与此而生的畸歪的留恋。开启的三个瓶子,只有它,让我陷入大脑空白,只感觉得到一蓬焚尸的火焰在烧着我。

 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199x1206,可装着那个瓶子上写的编码,却是199x12?,后面两位看不见。

 都是冬天。我失忆醒来时,是春天阿,他是爱我才留有我出生的脐带吗?还是他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然后催眠失忆了我,从瓶子看我的目光,是我在竭力收敛自己要把他开膛破肚的,汹涌的仇恨。我在一点点平稳自己快扭曲起来的表情。瓶子的视角。

 最后看不到我了…我们的身形最终被门框挡住。门廊永远停在那里了。影子一节节离开了楼梯边缘。***如果坐在半山的式别墅的见月台,可以以一种享受到白早晨的所有感受。

 积云在动,离山脚尚远的城市方块,驳着光影。江鸾缓缓地仰着头,眯眼看檐缘。光斜斜地透过上面栽种的藤本枝叶,绿色透出青蓝色,像雷诺阿画的草地。

 于是她把头歪下来,试图颠倒重力,让白石英的檐缘上的绿叶成为草地,她的身子贴着椅子歪过来,一点点往地上伏过去。

 须臾,江鸾闲无聊地收敛了表情,慢慢地,拉着栏杆坐回去。因为刚才上楼的脚步声,在到了拐角处后,并没有走上三楼。

 而是极微罕见地转向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小阁室,那里是这栋别墅收藏品的临时储藏室,只有替换画或收藏品时才会打开。

 江鸾闭上眼,桌上红茶的甜的馥郁香飘过来,干扰心神,屏蔽耳觉,快听不见临时储藏室的脚步声,她清楚那种落步的力度、频率,最后,脚步声的主人迈着尤为沉而平的步伐,离开了楼梯。

 她慢慢收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书,抬眼看了下时钟:寂静的浅蓝色表盘上的金色时针指向十二点。江鸾想了想,躺回地上。

 好像不是这么想吃午饭。可能是她在早饭后还吃了早晚饭,那碟融合苦和甜味的鲜酥。于是她有点躺尸状,把自己双手着放在身上,假装自己是个视力超群的白观星爱好者,然而头顶这一片方形玻璃,比一片固定的纯蓝色幕布还平整、还像暂停静止。

 一片云都没有,终于,她在从三楼来时,看到玻璃外接近下午的天空上、小小的苍白月亮。心情好点了。

 江鸾踩着脚步往厨房去,皱着眉就要发她大小姐的脾气,今天周六,你忘了做饭,然而等她把手搭在餐厅时,那里只有柏竹的网笼罩着午餐,而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下午,气温越来越热。

 江鸾抱着两盒雪糕就往楼上跑,又折回来。雪糕在楼上化的快,吃一盒来回跑麻烦,索盘腿坐在厨房的地上。

 等她慢慢舀完雪糕,再啃完一条冰,离开厨房、路过一楼书房上去时,忽然扭头看了看门。关上的,最后,江鸾是在池塘边的仰式木椅上睡着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翻的诗集让让人头大,还是真的无聊。

 近来的梦里,还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从她生命的起点开始,像对自己过去的清算。从梦里冷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赤脚的睡姿开始僵麻,她发誓这把躺椅不会活过明天,她真的太无聊了。

 又不愿意承认这是孤独,她只看得到乏味。觉得自己的情绪毫无意义,随后开始试图寻找:该如何凸现自身的存在?忽然,明白了为何无业游民更容易犯罪,她现在就按捺不住。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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