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涩涩的痛，不知是否挤出了眼泪，她有点好奇到底是海水咸一点还是泪水咸一点…
腔闷痛，五脏硬生生挤成一堆，好像下一刻就会爆炸，暗红色的血云沉到一英里深的海底，随后又扩散，从海底深处上来的凶猛鲨鱼循味而来。涣散的眼瞳能看见它冲上来的速度很快，肆无忌惮地冲破了蓝色的水面，出现在阳光中，然后掉进海里，找到血腥味的来源，开始围着自己游来游去。
在绕了几个圈后，张开血盆大口，丑陋腥臭的狰狞獠牙一口咬断人类不堪一击的血
之躯…哗啦…绵软的身体被拎出海面，挂在宽厚壮硕的脊背，模糊的神智听到暴怒喝问：“你在干什么？！”脸上不断滴落冰凉的水珠，被顶得吐出强行灌进胃里的海水，幻象消散，眼神无力地望向悠哉漂浮的獠牙凶兽。
“唔…”格洛普歪头
出甜甜的酒窝，用一贯撒娇的语气笑道，“当然是在和姐姐玩呀…”克鲁贝拉闻言仍是沉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来一步她就被你淹死了！”“哎呀，”格洛普睁大无辜的双眼，一脸惊奇，“姐姐不是会水吗？怎么可能溺水呢？”心有余悸的小公主捂着扯得生疼的
口，垂下沾
的长睫，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落。如果她说出弟弟的名字，如果克鲁贝拉没有及时赶到，她真的会被格洛普杀死。为什么？
下透衣裳的女孩陷入沉思，动机是什么？还是说…接过克鲁贝拉递过来的衣物轻声道谢，一一展开穿上，干净清
。虫族都是这么喜怒无常，不可捉摸？布鲁克林眼睛亮晶晶地夸赞穿上自己改制的新衣的小公主，取下天边的云絮，掬起神圣的圣水，缀上绚丽夺目的钻石，把这些庸俗的东西一一扯下。
最后感叹一句“所有的赞美套到你身上都是亵渎”似乎是把毕生所学都拿出来了。扯扯略显宽大的衣袖，“裁
”立马拿出针线修改，最后还手巧地绣了朵花。小公主扭臂点点凹凸不平的小雏菊，出一抹浅笑，脸颊浮现淡淡的粉。牵着软乎乎的小手，鼻祖
低
犷的声音安抚：“我已经暂时封住格洛普的能力，到岸为止你都不用怕他。”哼…敢让小配偶受惊，就好好吃点苦头吧！踏上船板，果不其然看到趴着船舷吐的死去活来的格洛普，丝洛奇虽然脸上一派漠然，没有
出一丝嫌恶，却离得远远的。“噗呲…”见此情景，小公主忍不住笑出声。“克鲁贝拉…”奄奄一息的格洛普趁刚吐完一波的间隙狠狠咒骂，“我跟你没完！呕…”大掌蒙住眼睛，克鲁贝拉说：“别看别听别闻，不然待会儿吃金
鱼就不香了。”“金
鱼？”眼前一片漆黑的小公主被带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嗯…”鼻祖认真护着娇弱绵软的小配偶，“布鲁高斯说很
我们品尝。”海风吹过，半的发微微扬起又落下，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她发现除了晕船晕得昏天地暗的格洛普和躲得远远的丝洛奇，其他几位都到齐了。布鲁高斯望向船板上的几位，温言笑道：“来的差不多了。该吃小金
鱼了。我可以用鱼钩把它钩过来，咱们吹着海风，在这儿舒舒服服地吃。”他跪下来，用鱼钩在船梢下找到了那条金
鱼，小心不让它碰着那几卷钓索，把它钩到自己身边来。小公主蹲在旁边：“你什么时候钓的呀？”“就在刚才，”布鲁高斯用左肩挎住了钓索，把左手和胳臂撑在座板上，从鱼钩上取下金
鱼，再把鱼钩放回原处，“这是条壮实而血气旺盛的鱼。”琥珀
的眼瞳聚
会神地看他把一膝在鱼身上，从它的脖颈竖割到尾部，割下一条条深红色的鱼：“我运气好，捉到了它，而不是条骐鳅。”她好像总也看不腻跟鱼打交道的布鲁高斯。这些
条的断面是楔形的，他从脊骨边开始割，直割到肚子边，他割下了六条，把它们摊在船头的木板上。在
子上擦擦刀子，拎起鱼尾巴，把鱼骨扔在海里：“骐鳅太甜了。”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只要是他，不管做什么都看不腻，他把鱼一分为二，拿起半条鱼，放在嘴里，马上把这小金鱼吃了。慢慢地嘴嚼，把汁水都咽下去：“这鱼一点也不甜，不过元气还都保存着。”倒并不难吃，“如果加上一点儿酸橙或者柠檬或者盐，味道可不会坏。”
指指剩下的五条鱼
，笑道：“想吃自己拿，至于格洛普…”远处似乎传来有气无力的呕吐声，“就算了吧。”反正吃了也会吐，何必浪费？“感觉怎么样？”布鲁高斯一边问细嚼慢咽的小公主，一边吃着那条他切成两段鱼
的另外一半，“但愿我有点儿盐。”“盐？”他细细地嘴嚼，然后把鱼皮吐出来。姿态闲适，轻声笑道：“加盐会更美味。”小公主认真地慢慢把那些楔形的鱼
条全都吃了。鼻祖在一旁大快朵颐，斯克拎起来在阳光下细细观察，臭虫翻来覆去地戳了几个
就是不吃，剩下一条孤零零躺着。“最好把它们都吃了。”拿起落单的鱼
，准备给丝洛奇送去，仰头望望刺眼的
头，“我还不知道太阳会不会把剩下的鱼给晒坏或者晒干。”小公主匆忙咽下丰沛的汁水：“我和你一起去！”没有找到拭手的帕子，生涩地学着对方把手在
子上擦了擦，直起
来，跟了上去。滑腻的鱼片从手心滑落，斯克眼神沉沉地望着并肩离开的身影，在他被鼻祖拉去裁布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夜小公主静静眺望着海面，发觉她此刻是多么孤单，但是她可以看见深
的海水深处的彩虹七，面前伸展着的钓索和那平静的海面上奇妙的波动。“但你还是得睡觉。”布鲁高斯抚摸瓦拉的脑袋，和深夜还在船板游
的女孩并肩，温言细语。“他们会睡觉，月亮和太阳会睡觉，甚至连海洋有时候也会睡觉，那是在没有海
、波平如镜的日子里。”女孩深深凝视那双温和的眼：“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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