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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提起了笔
李隐被她按得了口气,只觉一阵麻意从间直往后背上窜,他怕她又作怪,便把她的手按紧了。两手双迭在她腹间。

 “…我同你一起。”李隐说罢,下又使起了狠劲,把陶华眼角都撞出了泪花。未几陶华身下的两瓣开始搐着夹紧了物,李隐再也按捺不住,把物狠狠顶在一了出来。

 ***衾被已冷,佳人却仍在梦中。陶华醒来时,手探向了身畔的位置,发觉那处已是微凉。藏青色的帷依旧掩着。

 晨光被绣在帷上的松石图样遮挡着只余下一片朦胧。陶华见李隐竟已走了。心下略有些不自在,后又想起要去寻自己的衣衫。

 待起身来,始觉自己已穿了抹,身上也清,没有昨夜睡下时汗津津的感觉,她想了想,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脖,发现那抹带子松垮垮又歪歪扭扭地系了个结,手轻轻一扯便散了。

 陶华笑了笑,不知怎地,方才那些不自在已烟消云散,她回去的时候是避着李隐院子里的侍从的。待回到自己房中,已是辰时中了。

 丹砂甫见她便急切地喊了声女郎。陶华见她素来红润的脸蛋有些发白,眼下发青,心中甚是愧疚。复又见她言又止,便知她想问自己昨夜去向。可陶华却只叫她侍候自己洗浴。丹砂已是个一十八的女郎,虽未经人事。

 但见陶华身上印子也略略猜到是怎么回事,她一边帮陶华把长发扭干,一边问道:“女郎…昨夜你与将军…”丹砂心中虽愿陶华与将军能结成连理,却又怕陶华吃亏,甚是忐忑。

 又见她良久未发一语,心下更是惴惴,她心里有事,手上却未停。待陶华头发半干了。才帮她挽发,此时方听到陶华说:“嗯…我是与他一起。”

 “女郎!”陶华听她语中急切,转过头与她一笑,半调笑半安慰道:“怎的?你原来不是这般盼着的么?”

 “可…可是…那以后…”陶华听到“以后”忽地想起李隐昨天与她说“你生来便应当李隐娘子”原来在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

 从她懂事起,身旁的人都与她说等她长大了便是秦又玄的娘子。是以她也是这般想的。谁曾料到白首之约也是说毁便毁了呢?况陶华心里也晓得,退婚之事,她的子不过是其一。其二是陶家早已失了曾祖辈时的风光。说到底,秦家毁婚约不过是因为秦陶两家早已是门不当户不对。

 一个五品县令的女儿尚且被三品尚书之子嫌弃,更何况如今的李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陶华说着打开了妆匣,从里面挑了一枝缀着玉蝶的金步摇递了给丹砂。丹砂替她簪了发髻,只见金苏垂在陶华鬓边,衬得她面容如玉,说不出的娇丽动人。

 陶华瞧了瞧铜镜里的脸,抬手模了摸那金苏…朱颜辞镜花辞树…她是末生人的,转眼便二十一了。

 “只他此刻是真心的,纵是一时,我心中也欢喜了。”接着的大半天,陶华都待在自己院子的书房里写那百蝶图。

 再见李隐又已是傍晚时分了。甫入门李隐便见陶华簪了枝玉蝶金步摇。此前除了日常必要的物事,陶华尚未动过他送的这些珠钗首饰,当下见她用上了。李隐心里自然欢喜。

 遂走到陶华跟前,抚了抚她脸颊说:“好看。”丹砂见二人亲昵,也不待李隐发话便退了下去。

 随后李隐便问了问她今诸事,忽地想起一事,便说:“今学生有一事特地要请教先生。”陶华听了。心下微异。复又想到此人一肚子坏水,如此先礼后兵,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事。

 “你说。”李隐见她坦然,心里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就想问问…那本花营也是百金难求,不知先生是如何得来的?总不会是陶大人…”

 陶华见他模样,心领神会,“你总归疑心是秦又玄罢了。”李隐未料一下被她揭穿心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可他毕竟脸皮厚实,又去抱她道:“那到底是…”他话尚未说完,陶华便道:“那书虽是书,但画师造诣不俗,是我十八那年授艺恩师所赠。”李隐还是初初听闻陶华提这些,顿时便来了精神。

 “夭夭的授艺先生是谁?”陶华听了。默了默才道:“赤水先生。”她见李隐神情,略知其意,又说:“恩师不慕世俗名声,你许是没听过他的名号。”“那…师公现时身在何方?”

 “恩师如闲云野鹤,四出游历,正是逍遥得很。”李隐见她说这话时,很是神往,遂问:“夭夭也想如师公一般游历四方么?”“我若非惊马,两年前便随先生离京了。”

 李隐听了这话心里暗暗有些庆幸,可见怀里人神色黯然,却是不忍,便道:“往后我陪着你,你再也不必怕什么。”这番话陶华听得心中也有几分动容,却未十分相信,只转了身去把放在案上的画收好。

 李隐探头一看,只见画中百蝶翩然,色彩夺目,确是贺新娘子的好物件,便揽了揽陶华说道:“先生待别的学生如此亲厚,可别忘了本将军也是你的学生。”陶华侧目,回道:“你可是要成亲了么?”

 此话一出,二人都愣了愣。陶华心里已然后悔。可李隐不过一瞬便回了神,与她调笑道:“是了。我成亲之,也是先生出嫁之时。先生确是不必备礼。”如此说着。

 蓦地想起李潜曾画过一副陶华的画像,画中的陶华娇憨天真,教他不胜欢喜,便道:“先生便画一副自己的画像与我吧。”岂料陶华却摇了摇头道:“我许久不画人物,恐画得不称心意。

 “李隐听了。只觉这些文人雅士总有些小子,便握了握她手心说:“昨不是才画了颜都知的小像吗?只要是你画的,画的又是你又怎会不称心?”然陶华听了依旧不允。

 可陶华愈是不应,李隐便愈想她,“先生既不愿画自己,那不若画我吧,那时不是说我好看么?”

 陶华甫听了便说了一句,“无。”想在桃林那,李隐鲜衣怒马,虽面目冷峻,一双桃花眼却顾盼多情,如此,陶华才说了一句好看。

 如今瞧他在自己跟前一副无赖状,哪里还有当天的神采?陶华默了默,提起了笔,又拉过李隐的手放在案上。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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