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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但瑕不掩瑜
那女子见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不觉心生恼意,嘲讽道:“终究是明月郡主,清高自傲,高不可攀。”

 吕妙因不耐烦地回过头,冷声道:“陈映真,怎么才能让你闭嘴?”陈映真见她有了反应,反倒不在乎她冷漠的态度,嗤笑道:“嘴长在我身上,我说了算,你若想让我不再扰你,就跟我比试投壶。”夏侯敏玉自远处看见二人凑在一块儿,心道不妙。

 谁不知道明月郡主和定国公府嫡长女是死对头,二人说起来沾亲带故,定国公府是已故陈太后的母族,也是当今陛下的外祖家,如今的定国公那是太后的嫡亲兄长,陛下的亲舅舅,陈映真是定国公唯一的嫡女,也是老来得子,上头一众兄长宠着。

 子端的无法无天,吕妙因更是打出生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两人一个是陛下的表妹,一个是陛下的侄女,都是皇亲国戚,偏偏打小就看不对眼,只要一见面,必定争个高下。

 夏侯敏玉心中叫苦不迭,本以为今天吕妙因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二人会相安无事,却没想到陈映真主动挑起争端。

 她只好快步跑过来,充当和事佬:“真真你不是玩得好好的嘛,大家都等着你继续呢…”陈映真撇嘴,“我这不是来请我们郡主一起吗?都知道郡主善于投壶,谁料架子这么大!”吕妙因重重放下茶杯,站起身,“你陈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本郡主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说着走下凉亭,来到众人面前,高声道:“平的投掷未免过于简单,你我既要比试,不若加大难度,以铜壶为中心,一步一矢,十步十箭,十步行毕,归至原地,箭在壶中,如何?”

 “妙!妙!妙!”陈映真挑眉走到她面前,抚掌赞道。“的确是妙。”一道清悦的男声同时响起,众人转身。

 只见三个男子联袂而来,个个龙章凤姿,有两个还是她们刚刚讨论的对象,承恩侯府世子魏平和新晋探花郎刘颐,还有皇商周家的公子周澜。开口的正是走在中间的魏平,众贵女纷纷行礼,三人一一回礼。

 魏平复向吕妙因一揖,道:“贸然开口,郡主莫怪,早听闻郡主聪慧过人,今一见,传言非虚。”

 他身着月白色广袖长衫,秀颀如松,眉眼凌凌,五官单看并不出众,组合在一起却无比和谐,一举一动自带一股清雅韵味。如果说拓跋朔方是绝的牡丹,美丽而脆弱。

 那魏平就是拔的翠竹,清新高雅,傲雪凌风。“我三人行至附近,闻听郡主奇思妙想,心下好奇,希望没有打扰诸位雅兴。”他继续道,温温润润的样子,让人丝毫兴不起责怪之意。

 陈映真摆手,“你们来得正好,便一同观赏本小姐的高超技艺。”说罢,从身后婢女捧着的箭袋中拔出一支箭矢,走上前,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哐当”声,已投入壶中。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她回到方才站的地方,轻轻擦拭额间的汗珠,转过身得意地看着吕妙因,“如何?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一共十支箭,八支都被她投到了铜壶内。吕妙因轻蔑地瞥她一眼,冷笑一声。

 也不回话,直接自己挎过箭袋,走上前,步履不停,侧身而行,投壶需要一段距离,以女子的步伐无法在十步之内回到原地,陈映真其实也足足走了有近二十步,吕妙因却两步一旋身,裙摆飞扬,似绽放的莲花,动作一气呵成,不多不少。

 正好十步,放眼看去,十支箭矢齐刷刷地立在铜壶中,竟是全中。“啪啪啪啪”魏平抬起手掌,响亮地鼓了几下,走上前激动地道:“郡主好身手,若起箭来,百步穿杨亦不在话下。”吕妙因勾一笑,“世子言过了。”在夏日的阳光下。

 那笑容明亮耀眼到让人不敢直视,魏平有一瞬间的怔楞,膛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久久无法回神。“哼…今天算你运气好,”陈映真冷哼…转身离去,“下次我一定赢你。”魏平待人走了。

 才上前笃定地说:“郡主定是会骑之术。”吕妙因点头,“六叔箭艺高超,我得他指点,略懂一二。”提到拓跋朔方。

 她的神情不自觉温柔起来,魏平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六叔”是何人,诚惶诚恐道:“既是陛下亲传,是我冒昧了。

 希望来有机会可与郡主一同切磋切磋。”吕妙因对他十分有好感,遂欣然应下,“世子诚邀,必不敢推辞。”“我三人还要同好友赏荷赋诗,就不打扰郡主了。告辞。”话毕,三人低身作揖。

 在众位小姐爱慕的目光中消失在垂花门后。***王尚衣带着一众女官齐齐地站在昭殿正殿,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面前人的鎏金裙摆,不想起这件宫装还是自己亲手所绣,皆用的最名贵蜀锦,坠以金片,走起路来,裙摆熠熠生辉。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帝王的宠爱,是多少人一辈子不敢妄想的,却被这个少女尽数拿去。

 “宫里最好的金线都在这了?”空灵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将姿态放地更恭敬些,轻声道:“回郡主,都在这。”

 吕妙因每个托盘里的都拿起来看一看,抻一抻,筛选了好一会儿,也做不了决定。灵官实在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拉住她想要再拿起一卷金线的手,“小姐,您到底要用金线做什么?”吕妙因挣开她,继续翻看,边道:“编织剑穗。”灵官一愣,“剑穗?”

 灵钗是个活泼的,闻听大咧咧地拆台:“小姐你根本不会女红,编什么剑穗呀。”吕妙因身子僵了一下,猛地回过身,狠狠赏她一个爆栗,骂道:“死丫头,闭上嘴!”

 灵钗挨了打,委屈地扁扁嘴,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吕妙因瞪瞪眼,而后似是想到什么,斗志满满地道:“我这么聪慧,不出几就能学会!”

 想起届时那人收到剑穗的样子,心里的,一股甜意涌上来,她自顾自笑得开怀。灵官见她的样子,想了想,明白她要送给谁了。“小姐可是要送给陛下?”在陛下身边就近侍奉的人。

 或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把鸳鸯剑,随身佩戴,是前朝镇国之宝,独一无二,世间仅有。吕妙因点头,凑到她面前低声说:“六叔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编一个剑穗送给他当做礼物,你们两个可不许走漏了风声。”

 二人应是,她又转头纠结地开始挑选,最后选了半个时辰,才选中一种番邦进贡的金线,在暗处光泽无奇,呈现暗金色,一旦见光,即反出五彩斑斓的金芒,耀眼非常。

 拓跋朔方是七月初五的生辰,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于是一个月内,吕妙因都在忙着编剑穗,浪费了很多金线,制造出了很多四不像的东西。

 终于在前一天编好,自己看了看,给灵官灵钗掌掌眼,虽然还有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送得出手。***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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