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却没有走，笑意盈盈，“Jade，我想看你现场直播。”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珂只好答应，
代她：“一会你别入镜啊！”“你求我我都不会入镜。”＊＊＊琴房幽深又隐秘，隔音极好，乐器种类齐全。林珂迅速地换好罩衫，把自己打扮成直播里惯有的黑脸人形象，只
出一双明亮生动的眼睛，戴好变声器，拿过小提琴试了会儿音便打开了直播。江站在镜头背后，好奇地看着。林珂拉了几首自己改编的流行音乐串烧，便向镜头里的粉丝说：“最后一个环节，大家点歌吧。”
有人点了日本小提琴家ayasa绚沙的《告白の夜》，之前这首曲子被短视频平台泛滥地用作BGM，江
本以为林珂会漠视这个要求，谁知林珂欣然答应：“好。”大概是弹幕里有人刷“听腻了。不要了”林珂不受影响，说：“这首曲子取材于《竹取物语》，是以辉夜姬向养育自己的双亲说明自己是月亮上的人，马上要回月亮的背景下写的曲子。”
他郑重地解释这首被误以为是向恋人告白的曲目的真实创作灵感，语气是江
从未见过的认真。林珂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舞，身姿优雅而不失少年特有的神采飞扬，投入地演奏起来，林珂拉得很好，极富感情，层次
满，但江听着听着却渐渐皱起了眉。一曲演奏完毕，林珂结束了直播。江
走到钢琴凳前坐下，也弹起了这首曲子。林珂收了设备，有些惊讶道：“没想到江老师教建筑，还会弹琴。”“建筑城规学院很多人都会弹钢琴，你该多关注一下你的同学。”比起林珂刚才小提琴拉出的乐声中带着不安与
昂，钢琴版柔和许多，像是雨后宁静的街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江
道：“你觉不觉得，这首曲子偏向这样处理会比你刚才那样演奏好？”林珂嘴
动了动，没出声。江
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刚才，音乐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林珂动作微顿，解了身上冗杂的衣物，收好小提琴，低声道：“你想太多了。学姐。”“或许吧，”江
起身帮他关好琴房的灯，“我送你回学校。”回程的路上，林珂反常地沉默。“到了。下车。”林珂解开安全带，定定地看着江。江不解：“？”林珂轻轻地笑了一声，认真地提了要求：“学姐，以后你每次都陪我去琴房练琴可以么？”
还没等她表态，林珂又自恋十足地说：“给你近距离接触Jade的机会，其他人梦寐以求都没有。”江
等他说完，面上展眉，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从那
后，江就当起林珂的司机和陪练，偶尔还会同他做音乐上的交流。林珂心情好，兴致来时和她玩一玩小提琴与钢琴合奏。林珂夸赞：“学姐非音乐专业，还有点底子。”江
知道自己在家里没松懈过练习，大方地接受他的认可，“亲自同Jade切磋，不敢退步。”＊＊＊江
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林珂一路小跑，拿了一束花，自然无比地开门上车，“哟，学姐，又麻烦你了。”江
递给他一瓶水，启动汽车，揶揄道：“吃错药了？还会和我说‘麻烦’了？”林珂这次没和她回嘴，“今天不直播，去琴房拿了琴后，陪我去一个地方。”林珂今天穿了一身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收去不少叛逆的气质。江
发现林珂其实并不顽劣，只要他想学的课程，一定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他平时在校园里虽然看似懒散，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却能对一件事很专注，她的实训课出图如是，风雨无阻地练琴亦如是。顽劣，更像是林珂刻意表现出来的形象。＊＊＊林珂指路，他们去了C城城郊的墓园。林珂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起琴，“我妈妈在里面。”江
怔了怔，抬腿跟上林珂。李思韵的墓在半山
，墓碑上贴着她生前的照片，看上去温婉可人。“爱
李思韵之墓。”林珂献了花，念出墓碑上的字，轻蔑地笑了一声。江没说什么，恭敬地向墓碑鞠了个躬。林珂拿起小提琴，演奏起《
者之歌》。天色渐渐变得深了。沉重忧伤与
快绚烂的旋律织，飘
在偌大的墓园上空。林珂漂亮的眼睛垂着，他放下琴，小声又虔诚道：“妈妈，生日快乐。”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年轻好看的五官里都是无法言说的沉郁和哀伤。江
从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轻轻向下
了。“《
者之歌》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曲目，这把琴是她留给我的。”江上前一步，道：“追逐梦想，有哀伤漂泊，也有幻想与热情。”林珂蹲下。在李思韵的照片上轻轻擦拭，“今天也是我妈的忌
，可惜她没能实现她的梦想。”江不好过问林珂母亲的隐私，只好官方地安慰：“你是她的儿子，你还能实现你的梦想，这也是她生命的延续。”林珂站起身，“我们下山吧。”＊＊＊到了山脚，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人烟稀少，两人正走向停车场。却见他们的不远处三位身形不一的男人手持器械，向他们走来。江
把手中的车钥匙往林珂手心一
，警觉地低声吩咐林珂：“快回车上！”林珂还没来得及动身，打头的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晃着手中的刀，“小情侣到墓园约会，还
有情调？”林珂和江背靠背站着。被三人明火执仗地包围。林珂说：“学姐，一会我喊，你就先跑。”“现在不能硬碰硬。”江
没听林珂的提议，她一边冷静地记下三个劫匪的外貌，对三个劫匪道：“你们想要什么？”劫匪用刀指了指两人，“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
出来！”江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给劫匪看，“在这里人人只怀着对亲人的感情前来。”劫匪盯上林珂背上的琴，“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吧？拿来！”林珂反手将琴护住。两方对峙，劫匪更是肯定琴值钱，在劫匪就要触上两人之前，江
突然惊恐地大叫，指向其中一个人的身后：“啊！大哥，大哥，你们…你们的背后，鬼…鬼啊！”劫匪三人似乎也想起这里是墓园附近，被江
面害怕的神情和颤抖的声音欺骗一瞬，竟真的回侧了头去看。“林珂，跑！”林珂迅速反应，拔腿就向车冲去。劫匪意识到上当，两人举着刀追赶林珂，留身材较瘦弱的一人与江
纠
。“臭娘们儿！骗老子！”劫匪向江
挥舞着长刀，向她袭来，
笑着放狠话：“长得还不错，让你死前尝尝老子
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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