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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说,瞧瞧
她头也不回,宋彩错走了两条街才发现自己没地方去,只能回家,为了上学方便,在她小学的时候宋蔷薇买了一套房,装修的也不错,但绝大多数时间她们母女还是住在酒吧楼上。

 那里一整层都是宋蔷薇和老公一点一点装修起来的家,宋彩错在那里出生,但现在酒吧小钟管着,她不愿过去。

 也不想让姐知道自己被沈无由赶出来了。只好回学校旁边的房子,她先回了趟市区的公寓,把身上所有的珠宝首饰全放下,又整理了一箱行李拿着家里的钥匙就走了。关上门之前她把脖子里的破项链摘下来扔在了地板上。打车过去的路上宋彩错整理了下自己的人生。

 她以后自己住,再把酒吧拿回来自己经营,然后自己去宰了林远征那个老狗一了百了。算自己傻,白给沈无由睡了几年,想到这,她又后悔没拿走几件珠宝,这他妈卖身都没卖上价。

 宋彩错回到南街的家,自从宋蔷薇出了事她就没回过这里,一开始姐陪着她睡,后来酒吧关了一段时间,舒忘每天都陪着她住,再后来她就去沈无由家了,她拿着钥匙开了三四次才意识到门锁换了。

 宋彩错在楼道找了半天没发现开锁的小广告,她打电话给姐没人接,正发愁呢隔壁门开了。一个中年阿姨问她找谁。“怎么没见过你,这家的保姆倒是经常见,隔两天来打扫一次,你是租户?”

 “我是房主。”“房主?房主不是男的吗?”应该是沈无由的人吧?宋彩错只好又去酒吧,折腾了一天她平静了一点,沈无由对她好的地方就想起来了。宋彩错摇摇脑袋,把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冲动下去。

 酒吧还没营业,宋彩错庆幸这里的钥匙倒是没换,她上楼打开许久没人住的房门,粉尘了眼。

 她突然就哭了。宋蔷薇的照片贴的到处都是,还有她和迟行的,还有婴儿宋笑笑的,她和宋蔷薇最后一次在这里住是她跟着剧组出去玩的前夜,宋蔷薇以前认识的导演带着剧组来附近景区取景,宋彩错一直好奇拍戏这件事,宋蔷薇就委托老友带她见世面去。

 宋蔷薇一直说女孩要多见世面才能眼界开阔活得自在,可是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宋蔷薇的期待。

 出发当天宋彩错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上车前她回头看门口站着的宋蔷薇,她说“妈妈再见。”

 宋蔷薇倚着门温柔的冲她笑着挥手,看她离开,她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宋彩错哭完了默默起身打电话给姐,来的人是小钟。“什么事?有话快说。”小钟很不耐烦。“我家那房子谁在住?”宋彩错语气也没多好。

 “你不是在你家呢吗?”小钟说。“少他妈废话,信不信老子再废你一手指?”宋彩错盯着他的手说。

 小钟脸色一变两步跨过来直接捏住了宋彩错的脖子,宋彩错挣扎着抠他的手背,小钟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老子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子婊‬搞得鬼,货,你就跟你妈一样,活该被轮死!”

 宋彩错屈膝用力一顶正中他的下身,小钟痛的弯下了,宋彩错得了空气连箱子都没来得及拿慌忙跑了。

 她一口气跑了很远才停下来靠着一棵树息,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她,宋彩错咳了半天才听到手机一直响。

 “宋笑笑,干嘛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林远征家偷东西?”“咳咳咳江俊。”“你在哪?你怎么了?”“你咳咳咳能不能帮我个忙。”

 江俊问清了她的位置,叫她找地方等着他过来,他来的时候已经一小时后了。宋彩错神情呆滞的坐在路边一家茶店门口,江俊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白皙的脖子上的指印。“谁干的?沈无由?”

 “不是他。你认识私人开锁的吗?我想回家。”“钥匙在我这,先跟我上车。”宋彩错很意外,跟着他上了车才问,“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南街那房子吧,你妈去世后一年小钟把房子租出去,我找人去签下来了。你放心,我没住,定期叫人打扫着呢。”江俊说。

 “你为什么要租我家房子?”江俊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出了一个笑,他叹口气,说,“你就当我是怀旧吧!”“怀旧?”

 “怀念从前的好时光,在蔷薇酒吧说笑的日子,人还年轻,还敢做梦,有朋友,有喜欢的人,有可以去的地方。”

 ***江俊带她回了家,宋彩错觉得好笑,自己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搞到最后要回自己家还得一个外人给她开门。家里的确一尘不染,宋彩错没什么熟悉感。

 她们在这都没开过伙,只是偶尔晚上回来睡个觉,现在更陌生了。江俊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说让送些生活用品和吃的过来。“你脖子怎么回事?”江俊坐过来凑近了看她的伤。

 这般距离让宋彩错有点不舒服,况且他的呼吸都到她脖子上了。宋彩错坐远一点,冷淡的说,“跟小钟打了一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开点药什么的?”“不用。”“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朋友。”

 “谢你。对了。你说去林远征家怎么回事?”提到这事江俊更不了,他斟酌了一下宋彩错的状况,说,“林歌不是说有视频吗?去找找。这事不急,今天也去不成,等林远征不在家再去,到时候我叫你。”

 “好。”“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怎么?沈无由彻底抛弃你了?”“是。”提到沈无由,宋彩错明显情绪不好了。江俊也不打算再问。

 他陪着等人把东西送来,又看着把家里的水电弄好,走之前给宋彩错拿了一张卡。“密码发你微信了。以后记得还我。”宋彩错想了想也没拒绝。

 她现在的确没钱,基本生活都成问题。江俊走到门口了又转身叫她,“一个人住不怕?确定不跟我走?”

 “跟你走我才怕。”江俊笑着走了。宋彩错去卫生间试了试热水器,想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这附近倒是有买衣服的地方。

 只是宋彩错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有点不想出门,她在屋子里到处看了看,意外发现衣柜里有干净的浴巾浴袍。

 洗完澡出来宋彩错躺到上,她累极了。躺下没几秒就睡着了。梦里全是宋蔷薇,上一秒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坐在迟行的摩托车后座开怀大笑,下一秒她却躺在血迹里死不瞑目。

 宋彩错被惊醒的时候一时间搞不清敲门声是梦里的还是现实里的,坐了半天才回归意识,真有人敲门,她下去看,门外站着警察。“宋彩错吗?”为首的警官问。“是。”“你认识钟凯吗?”

 “认识。”“今天下午他在自己的酒吧被人打伤住院了。现在受害人家属报警,你有嫌疑,跟我们走一趟。”宋彩错跟着警察上了车之后抬起下巴把自己的伤痕亮出来,说,“瞧瞧,这就叫恶人先告状,我现在报警是不是来不及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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