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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若王爷出了事
皇帝朗笑道,“齐儿弘儿,你们可想看看你们母后的胡旋舞?”赵佑弘年纪尚幼,口便道“想。”

 七岁的赵佑齐看着父皇,眉头紧皱。胡旋舞虽美,但多少有些不庄重,母后端庄大方,即使过去喜欢,现在也不见得,“父皇,儿臣从未见母后跳过剑舞之外的舞蹈,儿臣怕母后会受伤。”

 “齐儿是个孝顺孩子,”皇帝点头道,“皇后,你怎么说?”她能怎么说?她敢说不吗?他想当着众人羞辱她,她跳的好,便道皇后也不过一个妖娆舞姬罢了。跳的不好,皇后当众出丑…总之他总能找到话头羞辱她。“臣妾也有些技,谢皇上给臣妾这个机会,请容臣妾下去准备一下。”

 皇帝点头,琼如唤了乐坊的鼓乐手准备歌曲,换了衣服后又命人在殿梁上悬挂一条厚丝带,一端从梁上垂下,另一端则固定在乐坊众人边上的柱子上。不多时,胡琴声起,一首《出曲》中,琼如身着浅紫胡女服装旋转而来。

 众人皆未想到,年近三十的皇后身材依然妖娆,秾纤合度的王美人与之一比,竟有些逊了。

 《出曲》罢,鼓乐突然响起,琼如随着鼓声的节奏旋转越来越快,到最后,众人都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觉一袭浅紫闪电划过他们眼前。

 鼓乐中间顿了顿,琼如抓起梁上垂下的厚丝带,再度试了试它的坚韧度,在手上绕了几圈,抓着它随鼓乐声旋转起来,鼓乐从慢到快。

 最后曳然而止,丝带的另一头被乐坊中人缓缓拉起。《上曲》响起,琼如随着丝带旋转着升到半空,裙摆飞扬,如翩翩蝴蝶,众人看痴了。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字,随着她的旋转,丝带上因她之前旋转而扭出的螺纹慢慢解开。

 她边转着圈边下降,却不知是什么缘故,突然手离了丝带,眼看人就要掉下来了。众人一阵惊呼,惊呼声中,赵婉和赵佑齐冲了过去,几个侍卫也冲了出来。

 但他们都没一个身影快,那个身影在她升上半空时便已从主位上下来,待见她要掉下来时,一跃而起,飞身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缓缓落地。有惊无险,众人都吓出了汗。皇帝抱着琼如的手很紧,她在他怀里,不知为何,感觉他的身体有丝丝颤抖。

 怀里的她微微的挣扎,他放开,“胡闹!”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没有人敢抬头,也就没人看到他眼中的惊惧。“妾失仪。”她跪下。

 “谁准你跳这个的!”他怒道。“妾…”不是您吗?“妾知错。”最后那段丝带舞是她自创的。

 她最是喜欢飞在空中的感觉。从前她跳时,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深怕她掉下来,可看她实在喜欢,又不忍心制止。没想到已几年未练的今,又没人在旁护着,她居然还敢跳,她不要命了吗!

 “以后谁敢帮皇后拉带子,杖毙!”他的怒火向刚才拉带子的男人,那男子仿佛感应到皇帝的怒火,吓得整个人抖了起来,她伏地,也是惊魂未定,听他这么一说,言又止,想想此刻自己出声只怕后果更严重,便什么都没说,他拉起她,恶狠狠的道,“回你的位子。”手却没松开。

 他手心凉凉的,却有许多汗。大约这几过度,人有些虚吧…她心中如是想着。明该让御膳房给他炖些补汤啊。

 她已经没了统领六宫之权,如是做只怕逾距了,他知道了必定又会来羞辱自己,算了。还是旁敲侧击一下贵妃来得合适。皇帝是不知道她此刻这些七八糟的想法的,若知道了。

 必定会大发雷霆,他何时纵过?只除了对她…他在她座前放开了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才上了座,命宫宴继续。

 只是经此一事,大家都没了饮宴的兴致,众人八卦的心也都收了起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偷瞄高座之上帝王的神色举止,深怕一会儿又有谁惹他不快殃及池鱼。只有贵妃时不时哂笑着看他。

 皇帝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喝酒。***他是一国之君,继位以来,国力蒸蒸上,朝中政治清明,登基时自大的遗臣被他兵不血刃的清理了出去,朝中的重要位置都是有能力者任之,他知道,再过五年,十年,这个国家在他治下会越来越好。

 他的皇后是堪称完美的大家闺秀,美丽善良,治家有方,在几乎所有问题上,他们的立场想法总是非常相似。尤记得那年他们的女儿还未到两岁,他奏请父皇去江南治水赈灾。

 他一早便知道这一次水灾是人祸大于天灾,更兼灾后横尸遍野,瘟疫的风险大大增加,路途凶险他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可他知道若他不去,只怕底下官员受着朝廷俸禄发国难财。

 那受灾的近百万百姓该怎么办?于是他毅然前行,他的子没有劝他改变主意,而是坚持要跟去。

 保家卫国乃是男儿所为,如何能让一个妇人与他一同赴险,尤其还是他挚爱的子?且稚女年幼,若同时没了父母…她却说,“六郎愿为国赴死,难道琼如就不能?既做了六郎的子便该与六郎同生共死,若我们都不在了。

 父皇自然会护婉儿妥帖,可若六郎不在了。琼如又如何独活?琼如出自国公府,幼时跟随祖父习武骑,普通男子并非妾的对手,六郎,兴许我跟您去了。还会对你们行事有帮助呢。”

 他心中震撼,不仅仅因为她同生共死的爱语,更因为平时看着柔弱的子此时竟如此果决,于是便让她着侍卫服与他同去了江南。

 江南一行凶险异常,琼如便扮做他路上所收的侍妾,令众人以为他名义上来治水,实则做个样子捞些政治资本而已。

 他拿到了水灾前江南官员造河堤时偷工减料私相贿赂的账本,而这一切的主使人竟是三皇子的岳父,当时的户部尚书。

 他把证据给了琼如,让她快马加鞭带回京城,而他则继续在这里稳住江南的官员,她却没有同意,只对他说,“六郎,你可想过,若有人敢动你,会是谁?”他没有回答,他们心知肚明。

 “既如此,不管这证据到没到父皇手上,只要你这一趟江南行出了事,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一半了。三皇子这样的人若是登上大位,遭殃的是天下百姓,所以怎样也不能让他得逞的。

 为今之计,倒不如琼儿继续做你的侍妾在这里拖住他们,五天应该能到京城了吧?妾会想办法修书给妾的妹婿丹凤县令沈煜,五后妾便坐船往丹凤去,只要能到丹凤妾便也安全了。”他未想到她的子竟已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但让她一人涉险?他做不到。

 “他们抓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或许我还有生机呢。可若是抓了王爷,琼儿已经说过,若王爷出了事,琼儿也不独活。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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