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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若未断佛缘
哺食过后,婉娘带着一个小丫鬟,来邀丽娘去消暑游湖,丽娘闷了一天,便换上了一身石青的襦裙,梳妆妥当出了院门。来到湖畔,已靠着了一艘画舫。

 小巧别致,三人上船后,侍从划着船缓缓地在荷叶间穿梭,丽娘捞起了几只菱角,一只莲蓬,待一会儿同几人分食。画舫停在了湖心亭的芦苇丛里,只见亭中坐着两人。

 正是二公子和觉元。丽娘萌生了退意,青箫却急急从亭中走出,顺着小桥到了画舫前,笑着道,觉元师傅正等着她呢,他便坐画舫走了,一会儿侍从会来接他们,“此处看落正是好地方,姑娘去吧。”婉娘推她上了岸。

 丽娘尴尬地捏着菱角和莲蓬上了石桥,埋着头,忽略了僧人温柔的眼神。两人坐在石凳上,觉元倒了一杯茶递给丽娘。

 “二公子告诉我,去河南府的官道被洪水冲垮了。算着时他们应当还没到,镖队也不能走水路,估计要么困在了原处,要么折返了。这座山北可跨过受灾处,向南也能回黄州,想问问你怎么看。”

 “老夫人受不得苦,此次也非必须得去洛,只要没受难,估计是折返了。可你们呢,你们不是要送法器去灵山寺吗?”

 丽娘望着僧人执杯的手指,“无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想回寺见师父。”丽娘抬头看着觉远与他对视的双眸,心提到了嗓子眼。

 ***暮色四合,一队人马进了别院大门,竹叶沙沙作响,隐约可见为首的是个拔的女子,几人踏上阶梯,只有马蹄的声响。

 吱呀一声门关上,小僮接过女子手上的缰绳,管家上来低声说着最近族中的动静、几个大家怎样、别院来了两个客人。

 女子应声后,侧头对身后高个的身影道:“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吧。”待女子踏进牡丹院,灯火中朱的袍子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女子倚在浴桶里泡澡,英气的双燕眉微簇,闭上的双眼俱是倦意。

 一个淡紫衣衫的妇人,端着小盆走入屏风,同女子说起了话:“二公子那儿还是那样,近来的两个客人,之后便会离去,不过他们去了药泉。”女子待头发梳起,从水中起身,接过长巾,“罢了。

 二弟也不爱去那儿,没人用也是废着,那边…有消息吗?”“回大小姐,没呢。”女子坐在边,望着窗外的绿竹出神。

 第二天一大早,二公子青箫便张罗着后厨,为姐姐青箩准备早膳。青萝出去了半年,打理事务颇费心神,好不容易回来,怕也呆不了多久。辰时过半,两人愉快地吃起了早点。

 “姐姐,我…我找到了婉娘的儿子,但我瞒着她,派人弄去了更远的地方…”说到最后,青箫的声音已几不可闻,“婉娘若是知道了。该怎样恨你,你想过没有?”

 青箩喟叹,这孩子私心还是太重了。待到午时,青箫离去后,负伤的高个男子已休整好,出现在了大小姐面前。青箩坐在塌上,道:“你不必这般尽责,可待伤养好些再做我的护卫。”

 男子半跪在地上,只觉冰冷刺骨,“主子,属下错了。还请主子责罚,只要能继续待在您身边。”

 青箩走到小厅,用鞋面抬起了男子的下巴,“还原主的情何错之有,但每个主子的都爬,与男娼又有何异。”男子颤抖着身体走出房间,听到茶具摔碎在地面的刺耳声响。傍晚,桂院的两人收拾好包袱,早早睡下了。准备第二拜别后就回黄州。

 次清晨,两人谢过掌家的大小姐后,收下赠礼,跟着二公子派的仆从,解了树阵,绕了近路,到了河岸边,再次谢过后,落前到了最近的小镇上。

 别院的主家送了不少盘,两人没有推辞,若是没有银子,根本回不去,在客栈老板诧异的眼神下,两人订了一间房,不过是丽娘躺在上,觉元睡在塌上。

 一个女人家,独自睡一间房实在不安全。熄了灯,丽娘借着月光,偷偷打量着几尺外的僧人。

 那在湖心亭,令丽娘惊诧的是,觉元说会对她负责,想回通州还俗,和她一道去王家,求得丽娘的自由。几后,一辆牛车缓缓地驶进黄州城,丽娘开窗上的小布帘,黄州还是她熟悉的黄州。

 但短短一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只觉物是人非。觉元将牛车停在了北边的小客栈前,两人准备歇歇,明再前往寺院所在的鲍峡镇。两人歇得早,天刚亮便起身了。吃了豆皮和米粥,牛车便向北出了城门。

 大暑将至,长江沿线酷热难耐,路上烤得发烫,巳时过半,两人便停在路边的树林中,待申时太阳没那般晒了再赶路。

 ***车厢里实在闷热,丽娘便扎上几面的帘子,下外衣,到溪边汲水。夏日饮水多,丽娘灌满了两个水囊和一只竹筒,见溪水清澈,摸着凉凉的,便下鞋袜,挽起腿踩水。

 石头凹凸不平,还有些滑腻腻的青苔,丽娘只觉得有趣,像回到了儿时捉小虾田螺的时光。

 丽娘听到声响,侧头望岸上,见觉元拿着包点心的油纸,在浅草里看她。“你帮我递下鞋嘛,人家够不到。”

 觉元把点心放在大石上,直直走过来,弯下打横抱起了丽娘。美滋滋地躺在觉元臂弯里,看着僧人的脸庞,比初见时柔和了许多,有了短短的胡须,头顶也冒出青茬,已不大像个僧人了。

 回到牛车上,吃了点心和水,两人便躺在席子上小憩。申时,觉元醒来,女子秀美的脸近在咫尺,因贪凉只着了肚兜,肤白如玉,林子里蝉声恼人,只觉身上有些燥热。

 丽娘睁开双眼,见僧人盯着车篷气,正诧异,低头一看,腹下撑起了小帐篷,暗笑他痴傻,便状似无意地将腿放在了觉元身上。觉元转头,见女子眉眼含笑,忙挪开丽娘的腿,坐起身来,穿好鞋下了车。

 路上丽娘盯着僧人的后背,嗔道这傻子,若不是天气热没甚心情,他拨下,也是可以的啊。

 两后,牛车终于到了山脚下,云盖寺山盛产矿石,美玉无数,小镇上有不少人靠山吃饭,也算热闹。将车寄放在店里,僧人拜托老板娘帮着照看丽娘,他上山不知会花几,丽娘本也想跟去。

 但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觉元的师傅怕是不想见到她,便只好作罢。唐贞观年间,尉迟恭在此山营造寺院,因寺院坐落地势高而常有云雾笼罩,故得名云盖寺,山峦重叠,沟壑纵横,溪跌宕,以出产绿松石而闻名。

 觉元和稀稀拉拉的香客一道登上石阶,到达寺院大门前,殿宇庄严,令人肃然起敬,觉元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他依恋这片土地,师兄弟和师傅都与他相亲,要离开实在不舍,可因缘际会。

 他已无法再留下。禅房。了净禅师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徒儿,“你师兄都已归,只剩你一人杳无音信,如今平安就好。”

 扶起他,道:“为师已无法惩戒你,你愿舍戒,则功德尽失,业惑俱在,遇缘自受,佛不加罪,又何赦免。你入寺时已不小,再入尘世不会太难,去见见你师兄吧。”

 师兄都担心他遭遇了不测,许久未相见,都高兴不已,觉元告诉他们他已舍戒还俗,明便会离开,几人都喟叹不已。

 都嘱咐他好好过日子,若未断佛缘,再皈依也可。第二觉元收拾好包袱,再三跪别师傅后,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同丽娘离开鲍峡镇,赶往了郧县县衙,递云盖寺出具的文书,办理了户籍。两人这才了了件事,返回黄州。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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