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不讲道理了。我可以没有烦你，都是陛下主动张望我，陛下冤枉我！”“陛下要是不认错，下次砸您的就不是海棠花。而是这只肥猫了！”
晓作势要将小黑丢过去，小黑四肢张开，一副要起飞的架势，十分高兴，喵嗷喵嗷希望小岚之接住它。月岚之连忙护着脸：“朕错了还不行吗？”“行行行。”
晓抚摸怀中猫，满意了。“陛下真乖。”…夜间睡觉的时候，晓又去客串
头灵，强行给小皇帝将被子盖在脖子以下，只
出脑袋后，又兴致
说了个无头鬼的睡前故事，心满意足。“晚安陛下。”月岚之被她玩
得没有脾气，乖乖被绑成一个茧，“晚安晓。”在他的枕边，是一只同样被盖得严严实实只出一颗脑袋的肥猫，一人一猫，乌黑圆溜的大眼睛一同看着飘在半空的晓，实在可爱。晓
了肥猫，又去月岚之的脑袋，月岚之一下将脑袋揣进被子里躲起来，只留下一枕墨水般
泻的黑发，晓毫不犹豫将小皇帝的脑袋捞出来，将他老老实实困住。“不听话的小孩子要被无头鬼吃掉的！”她吓唬他，这么多年，吓唬的套路还是同一个。这个恐怖的鬼故事还是她曾经的徒弟给她讲的，她在十来岁的时候，收了三个比她大的徒弟，一个个说是徒弟。
但更像是陪她长大的忠仆，任劳任怨地照顾她，为她洗衣做饭洒扫除尘，还要给她讲睡前故事。
大徒弟的睡前故事都是令人神往的异域奇谈，二徒弟的睡前故事都是紧张刺
的冒险，而三徒弟最叛逆，因为晓天天想着逃出宗门找男主，他便经常编一些外间的恐怖故事吓唬她，不让她擅自离开雾峰。现在轮到
晓儿将睡前故事，她将曾经的怨气，都灌注在下一代身上。小皇帝一点也不害怕无头鬼。后来勉强会伪装出一点惊恐的表情，
合她的恶趣味，让她消停一点，月岚之丧丧地耷拉着漂亮的眉眼，整个人在夜里美丽得仿佛一捧月光，“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每夜给我讲这故事，故意吓唬我了。我够乖巧了。”
晓拍拍他的脑袋，“可是，你还没有成婚，怎么能算不是小孩子呢？我听到了。大臣们催你立后了。你不应该嫌烦，你需要留下自己的子嗣来维护月氏王族的统治。”月岚之默默一点点往被子里面缩，“
晓，我不想要在你的嘴里听到烦人的话。”＊＊＊“你是个聪明的小皇帝，我说得没有错，你为什么要嫌烦？”
晓想了想，“你是担心立后纳妃之后，被那些大臣操控后宫，挟持朝政？”“不是。”月岚之垂着长长的眼睫，拖下长长的阴影，如一只蝴蝶覆落在月光上，“我只是不想。”“为什么？”
晓不懂。“我也不明白。”月岚之睁开眼，看着茫然的半空，“不明白，只是不想要，也不想听，那很令人讨厌。”“可是你已经不小了。你的身体已经成
了。敦伦是人之常情，你不该讨厌才对？或是说，你排斥女
，想要男皇后？”晓越猜越离谱。月岚之的腿隔着被子，蹬了她一脚，怒冲冲：“
讲！叫你再讲！”晓佯装被踢到了。“陛下，我错了我错了！”月岚之踢完，小脸涨得红红的，“说什么成不成，朕又不是果实！你净是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可没有
讲！”晓对这个还是算比较了解的，曾经养过的崽崽都经历过这个时期，“男成后便会遗
，满自溢，你已经具备繁衍能力，可以繁衍子嗣了。这没有讲，我看到好几次你的单了…”晓在月岚之头发都要竖起来的怒目下，没有再往下面讲，她每夜都不睡觉，到处晃，有一次还撞到月岚之偷偷摸摸手冲的过程，真是罪过，冒犯天颜了。月岚之只觉得身体烧了一把火，像是愤怒，像是羞人，他恨不得自己被这把火烧干净算了。“
晓，你真讨厌！”小皇帝又把自己埋了。晓又去挖他，挖不动，月岚之自闭了。“再不
出来，无头鬼要来吃小孩啦！”小皇帝不讲话了。小黑瞪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晓将它捞出来，“都听懂了？”她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小黑，一杯自己慢慢喝，雪夜寒凉，肥猫一身皮
也不抗冻，它小口喝茶，眯起一双眼睛，喵嗷喵嗷用声音传达意思。晓摸了摸它缺了一角的耳朵，“也不知我能不能看到我的小黑，会说话的那一天了。”小黑伸出一只猫爪爪，拍拍她的手，又喵嗷喵嗷，它迟早会讲话的，她耐心等着就好了。晓弯
一笑，“是呢，最终还是会听到的呢。”…晓发现了月岚之在看什么书，是老皇帝留下的一些经道书，他竟还没烧光。这些书。他不仅偷偷看完了。还十分认真地做了批注，
晓一页一页翻看，就着月岚之的笔记看那神神叨叨的修仙手册，觉得
有意思的，月岚之有的地方会勾画，提醒自己进一步探求，有的地方还会骂两句，被那些谬论气到。有个地方提到了杀
证道的法门，月岚之便十分生气，将那一页都划了红红的叉，批注了一句：何不如去杀你老母。晓看得直乐。再后面还有双修，采
补
，小皇帝又气呼呼地批注：荒
之道，此破书，朕不该看！晓又是哈哈…哈完她想到自己后一世，可是通过不光彩的采补提升修为的，采补的还就是月岚之，顿时再看书面，就有些意味不明的难堪。若是月岚之知道他的后一世，成了她采补的工具，不知会作何反应。晓顿时兴味索然。意兴阑珊中，晓发觉自己身体发轻，魂体翩然，仿佛虚空有着无形的力量在驱赶，拉扯着她，她心有所感，知道此行在此要结束了。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原本还想要陪着小皇帝终老呢。她放下册子，转眸去看窗外厚厚的白雪，这个冬季还没过去，她答应了开
要陪他去参加祭祀神的，还许诺了替他喝掉辛辣的酒，要看着他种下一丛粟米。等到秋季收获，吃他用自己亲手种下的粟米做成的粟米饭…她穿墙而过，去寻找月岚之，小月亮，她要失言了。找到小皇帝时，他正在打理供桌。
他换了一张新的供桌，正在亲手为供桌描上优雅好看的兰草图样，
晓静静看了他一会。这个小皇帝月岚之，单纯赤忱，聪慧机敏，有许多优点，也有许多小毛病，平时里有主见讲礼貌，也会犯娇气，耍小脾气，还臭美自恋，鞋子上的珍珠掉了一颗就不要出门，衣裳的花样不对不穿，每
都要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得不洁。但却从不挑剔
晓的坏毛病，还会伸手接她吃糕点掉下的渣屑。小皇帝做事一直认真专注，发觉晓在身后看他，已经是图样花了一半的时候，直了有些酸痛的
背，眼带雀跃地看向她，“晓，你看我为你设计的新的纹样，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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