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思议地将猫抱在怀里，
来去，“竟然成
了，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竟然成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果真…这世上第一个妖
，就是你吗？”
晓脑中电光火石般将穿越前那墓室内的种种，与当下对应起来。她仔细打量着肥猫缺了一角的耳朵，又去看少年月岚之的脸庞，再去看墙上的画卷，种种淡淡的熟悉感，一一对应了起来…她喉咙动了动，最后问道：“他怎么会吃下那个。”那玩意腐蚀
这么强。月岚之似乎理解错了。以为她问的是为什么还去密室，顿时有些腼腆，犹豫一会，道：“那东西，害得你这样可怜。是以这些年若有空闲，我就会带着小黑，去打它一顿。”
晓：“…”虽然知道拿东西对你无用，但你这样，也太凶残了吧？不过…打得好！晓：“陛下英明神武呀。”月岚之脸红了一下，轻咳：“嗯。”他将帕子递给她：“你还要再睡吗？”“不了。已经睡够了。”
晓感慨：“修真无岁月，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光
飞逝啊。我怕我再睡一觉，醒来你就是个老头子了。”月岚之：“…”月岚之：“你不要睡了。”晓撑着脑袋，擦了擦嘴，“嗯。”少年垂下纤长的眼睫，“凡人的寿命很短暂，我最多只能等你几十年，就要化作尘土了。”那垂下的眸子里盈满了忧伤，在这十年里，他每天都要去供桌擦一擦神像，换一换供品，每夜睡前都要检查一遍供品有没有动过。
她那么爱吃东西，若是醒过，供品一定会动的，可是他等了十年，供品从没有变化过。
晓觉得月岚之这样有点丧气，虽然他这辈子是个短命的凡人。但他下辈子会是个修仙者，比她还要厉害很多倍。“不要沮丧啊小月亮，虽然你只能活短短几十年，但这一世你会过得十分经典。也许你下辈子几百年，都没有你这一世几十年见过的风景多呢。”
晓笑着开导他，下辈子月岚之就要成为摘星峰上的孤寡老人了，这一世当个轰轰烈烈的皇帝，多经典啊…要好好珍惜幸福啊。月岚之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轻声问：“人类，绝对不能长生吗？”“可以啊。”
晓不假思索道：“不过当下不行。现在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完全由人类主导，等到灵气诞生，人类就可以修炼了。届时就会延伸出修真界，修真者可活千千年。”月岚之喉结滑了滑。晓喝了口茶，忽然有些反应过来，道：“小月亮，你该不会被喊多了万岁，就也想要效仿你的那些爹爹爷爷老祖宗，想要求仙问道了吧？”月岚之一声不吭。就在
晓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雪湖般的眸子直直看向她，“晓，你是能够活很久很久的对吗？”“嗯。”“可是我是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可能你睡一觉醒来就看不见我了。我无法一直陪着你，一直等着你，你现在什么也不懂，以后你一定会觉得孤独的。我会死，等我死后，谁来供奉你呢，谁来一直陪着你，给你准备茶点，与你聊天。在你生气的时候哄你呢？”
晓：“在你死后，我也可以结识别的朋友呀。”月岚之微微激动的情绪凝滞。他的眼瞳轻轻扩大，“他们，怎么会和我一样呢。”晓歪头，“有什么不同呢？”等她回到修真界，去摘星峰还不是想见就见。月岚之的瞳孔一点点收缩起来：“不一样的。”小黑猫在座椅上轻声喵嗷喵嗷叫。晓想了想，道：“在小月亮的眼里，难道我是不可替代的吗？”“当然。”月岚之坚定道：“你要明白。”于是晓醒来的第一天，被布置了一天的功课，写了一天的“独一无二”＊＊＊连着练了一个月的字，晓受不了了。长大了的月岚之反倒没有小时候忙了。中午还能
出时间监督晓练字，这天还端了一盅汤过来。小黑猫在桌子上卷着尾巴，蘸墨水也在练字。晓喝到了皇帝陛下亲手煲的汤，受宠若惊：“你都学会做饭啦！好厉害！”“刚刚学的。”少年蜷着手指，“最近事务不多，便想要做些打发时间的事。”第二天依旧是一盅汤，
晓很给面子的笑纳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晓喝了一个月的汤，感觉自己要成了水桶。晓建议皇帝陛下换个花样。于是月岚之过了几天，送给了她一条
带，淡青色，绣着细细的竹叶纹，优雅有品位，她夸了他一顿，将带系了上去，这套衣服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又过了几天，月岚之又送了一件单衣。再过几天，是一条袍子。晓终于察觉不对，“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嗯。”月岚之说：“
纫，也
有趣。”晓原本的青衫白纱袍，逐渐换成了一身黄衫轻纱袍，与月岚之的明黄十分相衬。晓却没有想太多，她只觉得自己像颗剥了壳的鸡蛋，外面的蛋清包着蛋黄。她又开始劝月岚之换个爱好。月岚之还没想好下一个爱好，夏天到来了。
晓这颗鸡蛋飘
到了宫外，见到了一个帅大叔，帅大叔认出了现身的晓，叫住了她。“你叫她做甚？”
晓还没讲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月岚之着脸站在不远处。美大叔慌忙跪地。晓依旧没讲话，月岚之一步一步走到大叔身前，垂头，又问了一遍：“你叫住她，要做甚？”大叔满头大汗，慌忙中口不择言：“微臣，微臣不知这是娘娘，冒犯了娘娘还请陛下恕罪！”
“娘娘？”
晓呢喃。月岚之抬脚，踢了他一脚：“滚。”十年前的状元郎连忙滚了。月岚之没回头。他站在树下，“他
讲。”晓没在意，她是打算出宫买小吃的，见月岚之来了。便知道是有事找她，月岚之邀请她去御花园赏莲。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一朵花也没有。月岚之坐在亭中一言不发。晓摘了只大荷叶，看月岚之的样子，将荷叶扣在了他的脑袋上，“你在烦恼什么呀？”月岚之戴着荷叶，抱着臂，她弯下，凑过去看他的脸，“你究竟怎么了。最近一直很奇怪，不可以跟我说吗？”月岚之被迫对上她的脸，只能抬起头，叹了口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晓，神仙都是不会将凡人放在眼里的吗？为何我想要一直与你在一起。而你总是觉得，我死了便死了呢？”月岚之眼尾轻轻落下，
抿住，“你能够明白什么死亡吗？”晓无法理解月岚之的恐慌和烦恼，她只知道自己会在千年后再次遇到他，“人类死后会有轮回转世，我会找到你的转世的，你不要沮丧了。”“转世之后，我还会有今
的记忆吗？我还是我吗？”“这怎么会有呢？”晓理所当然道：“转生后，自然是重新做人了。”月岚之眉宇间郁气更重：“那便不是我了。晓。”他耐心地告诉她：“每个人都是第一无二的，无论是否有转世，失去了记忆，我便不是我了。没有记忆，从前的我，都不会是我。只有当下，才是真实的月岚之。”
晓有些迷糊：“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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