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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迅速转过头
通篇的骈四俪六,只有一个中心主题,“救命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晓抖着手,将信进信封,这些信要都是要给京城各个和贺岱有情的官员,以及老家的几支大士族。

 她通过只言片语,了解到贺岱目前的困局来源,她忍不住道:“妈妈,您贪污腐败啊?”天呐,贺岱竟然是个贪官。

 她不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的傲娇货吗?怎么开始的腐败之路?谁又会去腐败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御史言官呢?贺岱顿住笔,将最后一句话写完,吹了吹墨迹,叹了口气。贺大人那有些岁月痕迹。

 但依旧风度翩翩的俊美面庞,慈爱地看向贺小六,自己如今最得意的女儿,她说:“小六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晓又是一抖,口而出:“您要不还是瞒着我吧。”

 看样子老母亲贪污金额不小,贪污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小的来说不过官降几级,大的来说抄家灭族都是可能的。

 晓想自己还没被穿越女穿越,还没开始走上风生水起的女主之路,怎么能被老母亲连累丧命呢?天道到底是在干什么饭吃,女主的妈违法犯罪了啊!女主要被连累了啊!贺岱噎了一下:“小六,你听我说,你应该也看到了这些信。娘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错事。”风韵犹存的妇人捶顿足,懊悔不已。

 晓满脑子却是人民名义里那个老头,我一分都不敢花,但晓却觉得,贺岱肯定敢花,“娘,这可是大罪,您到底贪了多少啊?您不是御史官吗?谁会来贿赂您啊?”

 她了解到的贪污腐败基本都是私赈灾银,或是旁的开支银,剥削民脂民膏什么的,但是御史官是个京官,手伸不到户部,更伸不到地方,至于民脂民膏,京城一块砖头下去,砸到十个人七个都有后台,贺岱还没那本事剥削建安城人民的民脂民膏。所以晓左思右想,她阴谋化了这件事,“娘,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是不是被谁栽赃了?

 这种罪咱们可不能背,您有七个女儿呢,咱可别一死死一窝啊。”贺岱痛不生:“小六啊…这次你要是不帮娘,咱们贺岱嫡系一脉的香火,怕就是要断了。”

 “这么严重?”贺岱小声:“我有个同僚,是吃酒认识的,他家上人,管的是陛下的私库…”她又道:“你不入仕,自然不知官场倾轧与站队,虽为母只是御史官。

 但为官清正,敢于仗义执言,而有些大人要成事,关键时刻,为母身执言,常常便能定了。”贺岱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贺岱嫡系一脉常常一脉单传,而她这辈,她拼命努力,终于让贺岱这代有了七个女儿,而如今因为她一时糊涂,或许举族都要败了。晓膝盖一软:“陛下的私库你都敢…”

 贺岱唉声叹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给十几位相的友人写信求援,现下家中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显而易见,和贺岱相的友人,自然都不是什么大官,基本都是抑郁不得志和她同级或是下一级的主事。晓连忙摆手:“我怎么帮你啊…我国子监都没毕业呢,您该不会是想让我科举入仕,考中状元雷峰塔救母吧?”

 贺岱慈爱地看着她:“你这傻孩子,你这笨脑子能考出什么来,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为母传你来这一趟,只是想要你去走访一下南大人。”

 贺岱道:“你与儿婿成婚也有月余,儿婿自小在南府长大,乍离了父母膝下,想必夜思念得紧,你不妨多多与你岳家走动一番,也全了你夫郎的思家之情。”晓:“…娘,您想吃我的软饭啊。”贺岱一巴掌拍向她,“你这逆女,会不会说话?”

 贺岱也不是因为贪婪无度,才犯了大罪,她是这几年才开始走上歧途的。要算起来,应该是从贺小六揭了柳觊绸的身份之后。

 那时的贺御史惶惶不可终,上朝总能看见那些上官奇奇怪怪的眼神,整整夜睡不着觉,总在担心自己的官帽和一家老小的小命,后来柳觊绸以男子之身再度入仕,贺御史就更害怕了。

 惶恐之中,她开始疯狂敛财,只有银钱能让她有安全感,至少在朝中待不下去之后,她还可以告病回乡,到时候有钱有清名,回乡后细细教导七个女儿,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时。

 几年下来,贺岱积攒了不少钱财,顺风顺水的同合污更是让她失去了警觉心,如今因为与南相的婚事被推上头,倒是不知道惹了谁的眼,今竟然在朝中被同僚弹劾。

 晓偷偷看她,心里嘀咕,自己按理来说并不是贺岱的孩子,就算贺岱被灭九族应当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自己的身份多半是见不得光的。

 给老母亲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六,你要救救娘啊…娘若是能够身,那一宝库的银财,就都算是孝敬你岳母了。”

 这意思就是都可以用来给晓,去疏通关系。***晓心想,与其用这一宝库的钱去贿赂岳母,倒不如给她私了。

 就当是留给穿越女的一笔造反基金,说不定能涨不少积分。于是她拍着脯答应了老母亲的求援,揣着贺岱埋在隋云山下的私库钥匙,昂首走出了贺府。

 想她贺晓混迹建安城十七年,三教九的人物认识无数,救一个还未被定罪的小官还不容易。贺岱能够在被人弹劾之后,还能回家,没有被押去大理寺。

 就说明了证据不足,她还没有完全暴,但也只是时间问题。晓能够揽过这件事,也是有考虑的。

 一方面是她现在和贺岱在一条船上,若是贺岱出了事,她必定会受到连累,若只是名声差一点倒不要紧,若是丢了小命,或是刺字放那就惨了。另一方面,晓觉得自己还有三个法子可以救她,三个都来一遍,不信捞不出贺岱。

 第一个法子自然是如贺岱希望的,带着南藏月回家走亲戚。姻亲关系在古代是很亲密的连接,若是贺岱出了事,想必南相也会受到牵累,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定也希望贺岱困。

 第二法子是大皇子,晓可不会想当然地觉得萧阑光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深居简出的皇子殿下,怎么会有暗部刺杀太女,还险些成功了。至于第三个,那就是下策了。不到万不得已。

 她不打算去找柳觊绸。柳觊绸当时是她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即便后来长成了白眼狼,但若是她用救命之恩要挟,他那一副读圣贤书,光风霁月的模样,未必不会答应她。思忖完毕后。

 她又乘着贺家的马车,回到了自己家里。小股又是颠簸颠簸一路,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门外挂着两盏灯笼,她从旁门进去,看门的门子要送她进去。

 她只是从她手里拿了一只提灯,便自己走了。暗淡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来,白暴雨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清理了大半,这些下人是被南藏月调教管理的,暴雨淋得倒伏的草木都被清除或是支起,道路上也没有了覆上鹅卵石的淤泥,正院的灯还亮着。

 晓将提灯给了守夜的小厮,推门进去。南藏月正在厅内的灯下,闻见开门声,他迅速转过头,见是她来了。展颜一笑。晓眼尖地看见他放下灯罩,里头一点纸一样的黑灰正在湮灭。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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