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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好久没去上课
地站在能俯瞰高楼林宇的落地窗前,漆黑如墨渊的眸浓浓看向玻璃窗远方的天际,旁边的架子上搁置着大小不一的鼻烟壶。

 修长的眉宇下双眸紧闭,鼻梁高,上面驾着一副金丝眼镜,顺着薄能看见他分明的喉结,穿着一身括得体的黑色西装,人高腿长,矜贵从容地站在那里,似在等人。

 “老板,这是最近几天楚小姐的轨迹。”听到开门声,林锡槐扭头望过来,黑眸漫不经心的扫过桌上的照片,淡淡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波,却如同水般深邃悠远得令人心悸。扬手挥了挥,来人便恭敬的离开。

 林锡槐绕过来,长腿迭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翻阅着。最终停在楚宁给池凡系领带的那张,似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

 池凡他知道,池家是书香世家,家里父母是做生物研究的,池凡是独生子,在数学上颇有造诣,却选择回国当老师,倒是新鲜。

 目光又顺着落在楚宁从段然家出来的照片,雪颈上布满吻痕,头发凌乱,好像那晚是唐家那个在这过夜吧。看来小兔真是格外受。林锡槐一只手轻敲着桌面,一只手放在边思虑着。

 小兔还没有联系他,却和别人打得火热。“啧…”不,林锡槐松了松领带。林锡槐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眼睛非常阴沉,没有温度。被笼罩在阴郁里,林锡槐长久地凝视着桌上摆着的相框,照片里的林锡槐还是十几岁,脸上的笑干净清澈。

 他旁边的女人搂着他站在林家老宅前,阳光正好。“啪…”相框被扣到,林锡槐整个人倒靠在沙发上,从微侧的脸颊看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长长的、漂亮的线,本来放松的手指紧紧攥紧,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冷漠一如往常。

 没有人知道他在国外的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林锡月死后,林琛昀表面做足了功夫,背地却从没停止过对他的打,直到他将国外林氏的股份拿到手上,他才回国。心底里恨意和厌恶在翻涌,应该让小兔知道更多东西才行。

 “轰隆!”雷声阵阵,几乎在这一刻,夜中狂风大作,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映得窗外恍若白昼,大雨倾盆而下。“啊!”楚宁捂着头从噩梦中惊醒,一束闪电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楚宁害怕打雷,她讨厌下雨天。

 母亲是在雷雨天出意外的,楚宁去医院的路上还摔了一跤,等她狼狈地赶到医院,收到的是死亡通知单,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楚宁不记得自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哭了多久,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把母亲接走了。想着想着。

 楚宁哭了。从小声地呜咽变成捂着嘴呜咽地哭着。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似是想起了什么,楚宁一遍遍摩挲着前的项链,眼神变得坚定,她要等待。

 ***“回来了?”皮质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黑发竖起,穿着黑色羊衫,手上端着茶杯,“那么多天不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旁边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正在摆弄玩具,中年男人慈爱地看着他。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楼上下来一个窈窕身影,约莫30来岁,抹着红,精心保养的卷发慵懒的垂散下来,微微吊起的眼梢看似柔弱,却无端透出些许刻薄和算计,看见来人惊喜地说道:“佑鹤回来啦?”

 又急急地走下来,伸手亲昵地挽住唐佑鹤的手臂,关心的说:“这几天去哪了?佑宁的生日你都没回来。”“回来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吗?”唐佑鹤不屑地推开女人的手,站到沙发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搬出去。”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抡起手掌,“啪”的一声,甩了唐佑鹤一耳光,将他脸扇偏至一边,被打的脸迅速肿起来,留下红红的掌印。

 唐佑鹤不屑地擦掉嘴角的血迹,心中悲凉不已,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所有话语都哽咽在了嘶哑的喉咙间:“唐旗江,我要搬出去,我是来通知你的。”中年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佑鹤,手指狠狠戳在唐佑鹤的膛,冷冷地说:“来书房。”

 书房…唐佑鹤知道他又要挨打了。也好。唐佑鹤跪坐在地上,他将衣服下,出上半身,背上有着颜色深浅大小不一的疤痕,十分可怖。

 唐旗江拉开桌前的一个抽屉,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工具,这些工具在唐佑鹤有记忆以来都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为什么打他?原因太多了。

 比如饭桌上说的某句话某个词不入唐旗江的耳,再比如校服没有好好的穿,亦或是唐旗江在工作上受挫,统统都发到他身上。

 最普通的就是耳光和巴掌,再然后是皮带和戒尺。最严重的一次是被鞭子,皮鞭一次次落在他的背上,门外是女人的苦苦哀求,门内是施暴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倒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男人,他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那扇门出来的,直到他奄奄一息,唐旗江才大发善心把他一脚踹出门。

 门外的母亲抱着他痛哭,唐佑鹤却不出眼泪。唐旗江收拾整理好后,出来冷眼睥睨着苟延馋的他,嘲笑道:“不经打。”…一鞭鞭甩在他的背上,没有手下留情,每一鞭都打得皮开绽,唐佑鹤脸色苍白,疼得直咬牙,却依然紧咬牙关直立着。

 等到唐旗江终于发完毕,上前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顿了一下,满意地说:“你现在倒是比以前长进不少,比你那个妈强。”唐佑鹤身体顿了顿,然后缓缓地抬头,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想到幼时的夜晚,母亲从房里传里的啜泣,以及她身上时不时出现的伤痕。唐佑鹤感觉全身血沸腾着涌上脑袋,嘴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嘭!”唐佑鹤艰难地站起来。一拳打在唐旗江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令他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佑鹤。唐佑鹤拿起衣服,缓慢移动到门边,扶着把手回头对着唐旗江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不会出生。”

 那么不喜欢,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掐死自己,等他跌跌撞撞跑出唐家,唐佑鹤才发现原来自己无处可去。

 深秋,萧疏的枯枝低垂着,在狂风的肆下发出呜咽泣。唐佑鹤沿着马路一直走,昏暗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将深黑色的夜空晕染成了泛起雾气的浅灰,一个人被湮没在这空而又深邃的夜里。少年神色无助,黯然失神的脸庞上,隐约出一抹绝望之,背上的伤隐隐作痛。

 仿佛他孤独的灵魂,有着难以抚慰的伤痛。忘记走了多久,穿过闹市,唐佑鹤不知不觉走到楚宁住的小区楼下。唐佑鹤站在楼下,好久没去上课,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段然也住这,真好。

 他好像还有得选。楚宁打开门就看到倒在门口的唐佑鹤,背上的血迹透过单衣渗透出来,灯光下的男孩脸色惨白,高大的身躯靠着墙坐下,不动也不说话。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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