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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年有多长
走的时候想起来:“先生,秦立问您是不是不打算回加拿大了。”秦立是他多年的亲信,孟峄来中国,他就是总部的决策代理人。孟峄摁灭烟头,目光落在花园的夜里,“至少还得回两次。让他多撑一段时间,我有别的事要做。”

 至少回两次,那就是长期上不打算待了。陈瑜不知道为什么,中国市场处于成期,准入门槛低,退出成本高,ME的竞争者并不少。

 他没修炼到秦立那个境界,对老板的命令总是会产生各种疑问,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多想一些,多做一些,有时候会理解错,所以他只能当个高级私助。

 而不是像秦立那样从秘书干到董事,不过他跟着孟峄的时间短,孟峄身上许多秘密,他都不清楚。比如他背上的伤疤,他和郝明的关系,他和基金会的关系。

 他和这个小记者超乎寻常的关系。陈瑜走出花园,看到客厅灯还亮着。窗纱飘出烤面包的香味,他摇摇头,有点饿了。搜罗口红没吃晚饭呢。

 席桐狼虎咽,三下五除二就把牛泡麦片和巧克力可颂吃完了,她还是饿,孟峄不准她吃太多:“不是饭点,宵夜不要吃那么多,明早再吃。”

 席桐撇撇嘴,把圣诞礼盒打开,是国外流行的那种一天拆一个小物品、可以连拆二十天的盒子,她一下子全给卸了货,然后就受到了严重惊吓。

 红橙黄绿青蓝紫…她匪夷所思地抬起头:“陈秘书从哪弄来这么多颜色的口红?不是,你只要赔我一支小羊皮就行了啊…黄绿青蓝紫我拿来画画吗?”孟峄说:“陈瑜说上嘴都是红的。”

 ***好吧好吧。席桐无奈地收下,“替我谢谢他了。我说,裙子内衣都染成那样了。留着干嘛?当抹布?”孟峄:“…”她不是不让他扔吗?他拉下脸:“吃好了?把碗洗了。”

 席桐从善如地走到水池边,又折回去,从橱柜里拿了个长柄水壶。孟峄:“干什么?”席桐摸摸脑袋:“协议上说,要帮你养花养狗之类的,我今天都没干。”孟峄觉得她今天下午干得可好了。

 让他意犹未尽的好。可他还是放她去了阳台,给茂盛的植物一一浇水,她的声音远远飘来:“孟峄,你有没有铁钉啊?”

 “要钉子做什么?”她从楼梯上探了个头,用一种“总裁终于有不懂的事情了”的目光得意洋洋望着他,“放你房间养绿箩的水里,绿箩喜欢铁,叶子不发黄。”孟峄让她等着。

 走到洗手间,低声音打电话给管家:“家里有没有铁钉?我要养绿萝,放一到水里。”管家:“…”挂了电话,他一看都快十二点了。

 就跟人家说这事儿,他简直就是个傻,他找到钉子给她,见她浇完花又闲不住,要喂狗。“可可晚上吃了吗?”平常是上下午各一顿,但今天下午没喂。

 “没有。”孟峄口道。席桐一身干劲地舀了一盆狗粮,到狗的房间里去。金在睡觉,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点来找自己,懒洋洋用鼻子拱她。

 “不吃饭怎么行啊?都不饿吗…吃吧吃吧。”金瞅一眼慢食盆,又瞅一眼他爸。席桐问孟峄:“它怎么不吃啊?金是玻璃胃,不能把胃搞坏。”孟峄说:“它吃。”金冲他龇牙,汪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低头嚼狗粮,咯吱咯吱。

 席桐看它还剩几粒:“好孩子不能浪费粮食,来,洗个碗。”金幽怨地看着她,象征盆。席桐满意地拿着盆去厨房,和碟子一块洗了。孟峄抱歉地狗头,“明天只给你吃一顿。”金一点也不开心,撑得在屋里来回走。

 孟峄才不想告诉她,她把花浇了第二遍,狗也喂了第二遍。要让她知道这些他全干了,他基本上也没尊严了。席桐洗完碗,上楼去自己房间。以前孟峄在别墅里办她,但没让她在这里住过,她还是第一次占用空间。

 这个房间和他的主卧相通,木质墙壁上有个隐蔽的连接门,门里是一个很大的浴室,从浴室的窗口能看到远处的城市灯火。

 这个设计太险恶了,他有指纹锁,就能通过这个门进她房间,或者把她揪进来洗澡,大洗特洗。席桐觉得自己一定得撑过这三个月。这男人很危险,他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并且乐于站在制高点上掠夺一切,那么他有弱点吗?曾经有吗?

 她想起他背上那几道陈年的疤,作为ME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深得父母宠爱,保镖也不少,为何会受伤?会不会以前被人绑架过。

 但她搜过关于他的全部新闻,都没有,他从十二岁开始,就有规律地在公众前面,成长为站在时代洪花上的舵人,她关了灯躺在大上,叹息消失在黑暗里。

 “孟峄啊…”*孟峄给叶碧发了短信,说席桐决定搬到他家住。假男女朋友关系就这么维持下去了。

 好在接下来几天孟峄都没碰她,他工作忙,早出晚归,席桐在给他做夜宵时委婉建言:“你其实可以不用回来,反正办公室有,还能多睡一个小时。”

 孟峄在腿上铺好餐巾:“我是资本家,以剥削劳动人民为乐,我为什么要不回家,让你开心?”席桐想他怎么就能做到理不直气也壮。

 他喝着酒,吃着,看着她,觉得很快意,要是再来上一发,整个人生都能得到升华。洗漱完回客厅,她在电脑前敲文档,感到背后有人近,寒都竖起来。

 双手抵住他的肩,拒绝的姿势:“我明天有会,不能迟到。”孟峄的手不规矩起来,往她衣摆里伸,在家里还穿这么严实,等他撕?她还是很抗拒,被他按倒在沙发上,上下其手地又摸又到气吁吁两腿发直,哼出棉花糖似的软糯鼻音。

 “今天不行。”她避开他的,握住他手腕,见他没有停的意思,“孟峄,孟峄…你不能这样。”他掀起浓密的睫,她眼中有恼意。

 他不喜欢,手指勾着纯棉内往下扯。席桐抖了一下,他以为她终于有了反应,往里探,没,她又抖,他才发现她哭了。孟峄有点慌,面上还是冷静,“好了。今天放过你。”放过,她对他来说。

 就是一个想睡就能睡的人,睡不到就是他发慈悲放过的结果。席桐甩开他的挟制,从沙发上撑坐起来,越想越伤心,她怎么就从一个独立的人变成了他见不得光的炮友之一?她怎么就跟他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她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是大意被人灌了药,情急之下找了一个人求助而已。孟峄看着她哭,拳头渐渐握紧,她眼里有愤怒,疑惑,不平,还有自责。

 他不明白席桐在自责什么,可席桐很清楚…她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两年有多长,她都没想过自己可能在这两年内遇见喜欢的人,就跟他签了那份奇葩的合同,让他睡了三个月。

 走肾是他技术好,可走心就是她不对了,她怎么能对这样一个人,走心。许多个夜晚,她被他强势地钉在上,被动承受着他无休无止的索求,闭上眼默默对自己说:席桐,你没见过世面。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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