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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便有理由惩罚
***订的闹钟准时响起,宋梵音掐点起,黑漆漆的眸中尚且氤氲将醒的茫然。她机械般抬手脸,慢地起去洗漱。待洗完澡换身衣服出来,她人已经完全清醒。身上痕迹淡下去几分,垂眸瞥一眼全身情况。

 她在衣柜里挑了件加长的褶裙,上身搭半高领绒白线衣,外套针织衫,气质温润端庄。刘航去接宋戈,她得自己开车去学校,在门口刷卡后门卫肃然起敬,满脸严肃地放车通行。宋教授不常来学校,但学校内到处有她的传说。

 在办公室内见到穿戴整齐的宋戈,宋梵音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他修长脖颈,等见到他好好戴着那条项圈,心里躁意才稍稍散去。无论他做过多少出格的事,最起码他此刻在自己面前乖乖的,这就够了。

 “教室位置我微信发给你了。”宋梵音将笔记本放到桌面,翻出一副黑框平光眼镜戴到秀鼻梁上,淡声开口:“你跟刘航先过去,在教室里随便找个位置坐就行。”末了,她提醒一句:“别坐前排。”

 招眼。宋戈看着她戴上眼镜后骤然肃然的表情,联想到她今天突然换风格的打扮,心下稍有猜测,身子却肆无忌惮地朝她靠近。

 “怎么?”宋梵音挑眉,突然把脸靠过来,是想讨打?宋戈骨骼漂亮分明的手指散漫地点了点绯红瓣,一勾,笑意妖冶:“看在这几天我很听话的份上,找大小姐要个奖励,不过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宋梵音眉梢一抬一,声线冷清:“没有。”

 “那我就自己讨了。”宋戈却当没听见似的,双手直接捧住她脸颊使劲带到自己面前,啵叽一声在她嘴上亲得格外响亮。

 “…”见女生没反应。他又接连亲好几口,舌尖微微撬开粉瓣探进去,像吃果冻般细致品尝。宋梵音回过神,一把掐住他的脸往外扯。

 同时咬住他跟条蛇一样到处探的舌头,含糊道:“出去。”宋戈只当耳聋,稍一用力就叩开紧闭的齿关,搅动她香软小舌吻起来,另一手则牢牢锁住她后退的脖子。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宋梵音,用舌尖描摹她形。

 宋梵音双手虚虚握成拳抵在他硬邦邦的膛前,口轻启小小着气,眼睛闭上又睁开,漆黑眸底闪过抹懊恼。

 宋戈见状,只觉得有股火从小腹往下窜,兄弟一下子支楞起来,顶着子叫嚣着想要冲破锢,恰好低头的宋梵音:“…”她脸色当即微变,表情略有几分阴郁沉闷,挣扎着避开男人的怀抱,把桌面书本和资料抱起,端起保温杯掩饰地喝好几口水。

 出纸巾擦干净嘴巴残存的体,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宋戈一眼,随即越过他往外走。怀里温香软玉不在,徒留满怀温暖檀香,宋戈抬起手臂嗅了嗅,意味不明的轻啧了声。

 今天大概率是吃不上了。宋青溪的警告犹在耳畔,女生避他如蛇蝎的动作把他伤得不轻。算了。反正她今天要跟自己回家的。不能吃,喝点汤总行吧。宋戈慢条斯理地兜转身,“走,去教室。”躲在外面看风景的刘航当即应声,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段时间,阶梯教室里学生只来了寥寥几人,其中有跟宋梵音较为熟悉的学生,见她到来便上来,语气亲热的喊:“宋老师下午好。”宋梵音抬头,看到张娇俏可爱的脸,语调不自觉放轻几分:“许笙同学,下午好。”***

 宋、许两家是世,许家大小姐许皎是宋家五爷,也就是宋梵音父亲的病人。十年前许大小姐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而许二小姐许笙想要帮姐姐治病,毅然决然报考医学院学医,如今大二,准备到宋梵音手底下学习。

 许家关系简单,主要是人丁少,两个女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一个是要跟宋家联姻的。现在许大小姐昏中,联姻人选就落在许笙头上,两家以后可能有姻亲关系,所以宋梵音对这位学生颇为照顾。

 “许皎姐最近怎么样?”宋梵音打开笔记本,将准备要讲的资料打开。许笙双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没有清醒的迹象,”顿了顿。

 她嗓音突然有些发涩的继续:“医生说,如果还醒不过来,那她这辈子…”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宋梵音想着许皎的情况,心里有个大概了解,或许可以找爸爸问一下。

 不过这是许家的事,许笙还没嫁进宋家,她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手人家家里事。“会好的。”她声音浅淡的安慰两句。助教的男生已经来到教室,稔的跟她们两打招呼,随后接手宋梵音的工作,检查资料,顺便提前学习这节课的程,避免等会出差错。

 学生们依次进入教室,待见到明明才十五六岁脸得能掐出水来的女生故意扮老,显得自己年纪大些场子,就都笑着打趣几句,但也不敢闹过火,老老实实坐好准备上课。

 宋梵音浓密眼睫轻抬,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看到坐在后排单手撑下颌的男人,眉梢漫不经心地一挑,心想他倒是乖觉,知道坐在最后一排躲懒。两人目光在半空擦出无声火花,宋梵音率先偏开视线,淡然从容的开讲。

 她年纪小,语调虽冷,一把好嗓子却如同黄莺啼,没有故作娇柔之感,清凌婉约的像是在说书,古板难啃的知识经过她举例子一说都变得悦耳动听起来。

 宋戈并非真正的学生,自然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听得全神贯注,他打开摄像头开启录屏,双指按着屏幕把站在讲台上的女生放大,便架着手机在一旁录制。

 他没骗宋梵音,活了二十七岁,这是他第一次进大学学校,以普通人的身份。年纪小的时候他看着周围同龄孩子不用去上学,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后来到六七岁记事了才晓得,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说难听点就是黑户,没资格没条件读书。

 父母不喜欢他,把他当成试药的药人对待,只想把他关在屋子里试那些七八糟的药剂,自然想不起他读书这件事。稍微长大一点,他生理学上的母亲终于记起他应该学习认字,不然以后说出去。

 她儿子蠢笨无知不识字,丢得是她的脸面。母亲甩他两本破破旧旧的幼儿启蒙书,再把他拉到老花电视面前,让他照着读完事,剩下就不管了。

 贪婪狡诈的父亲更直接,管你会不会,知道怎么写就行,哪怕写的像是鬼画符一样也无所谓,写丑了更好,他便有理由惩罚他,或注加倍的药剂,亦或扔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用手指画,画好看了。

 他满意了,就赏他洗一次热水澡。宋戈修长手指微微蜷缩,他这双手,在雪地里冷到颤抖的写过许多字,曾经就有他自己的名字,跟现在的“宋戈”完全不同。

 那是他跪着向父亲求来的恩典,是他使手段熬出头正式进入父亲眼中,用鲜血的代价换来的代号,他很喜欢那个代号。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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