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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费劲地呼昅
就像翩跹的蝴蝶,轻巧曼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一恍神的功夫,就忘了呼吸,简直要呼吸不畅,憋死在这个吻上。白玉宣松开我,他的嘴漉漉的,看向我的目光很不解。太丢脸了!

 我在心里哀叹。连忙把被子扯过来捂住自己的头,声音从棉絮里传出来,闷闷的。“白实甫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脚。”我生硬地扯开话题,果然,跟白实甫沾边的问题白玉宣就格外在意。

 我透过薄被的隙偷偷看白玉宣的反应,他掉那身质地很好剪裁良的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因为跟我厮混半晌也变得皱巴巴,他垂下眼睑,“你的脚?”

 他的声音极轻极缓,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像是在哄小孩儿,“三寸金莲?”我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蜷缩自己的脚趾。

 我爹妈开明开放,痛斥裹脚是陋习,愚昧落后。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足,白府虽然有意见但也没拿到明面上说,因为又不是他家的孩子,直到我要嫁给白实甫。

 婆婆,白实甫,还有那个不太搭理我的白老爷都对我的脚恨之又恨,嫌恶异常。***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夏的季节,被子很薄,煤油灯隐隐绰绰的光透过棉絮渗进来,被子很久没晒了。上了水汽,我开始觉得冷。

 其实我对白玉宣说的都是实话,我过的日子还不错,就是颇受了些委屈。我嫁给白实甫的时候,不是及笄,是十八。十八岁,骨头都硬了。身体也定型了。

 但是婆婆不相信,她其实是试了一试的。壮实的婆子捧着足有十尺的白色长布,又宽又大,我那时候也像今天一般,躲在角落里发抖,那是裹脚布。我清晰地知道这个事实。我嫁了人,就不是林淮安了。

 而是他白家的媳妇,是属于白家的一个东西。给我安全感的被子重重一沉,我惊慌失措地伸手拽。

 但晚了一步,被子被人拿走,一张冷脸在煤油灯的昏光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捂住眼睛,有热热的水珠闷在手心里。我不说话,白玉宣也没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深沉又克制,然后我的脚被人轻柔地握住了。脚踝处被人小心地。我睁开眼,白玉宣眉宇微簇,原本嫣红的嘴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悔恨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你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看到了我的右脚。

 婆婆不顾我的挣扎与拒绝,也忽视了我爹妈的请求,用一个白家新妇怎能是大脚野妇的理由把我的嘴巴堵了个严实。足都是要从女孩四五岁的时候做起,十八岁属实是太为难人了。

 但婆婆怎么说的来着。我眯起眼睛想了想,她说:“没做跟做不好是两码事,就算做不好态度也要端正。”我右脚足弓有点高,第四跟第五小脚趾紧密地挤在一处,脚踝处还有青黑色的一块疤。

 “不碍事,就只足了一次而已。”我忽然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早就过去的事再拿出来说,也不知道是做何居心。内心翻江倒海,但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更不想白玉宣因为这件事而后悔留洋。

 出国留学是好事。远离这里,没有别人的鄙夷冷眼,也没有偏见苛刻,我是为白玉宣打心底祝福的,但是白玉宣回来的太突然了。

 “一次吗…”白玉宣的嗓音忽然哽住了,就像是清泉击在岩石上,发出钝钝的叮咚声。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白玉宣不像当初骨瘦如柴,细细的仿佛一掰都能折断。

 “真的不碍事。”我诚恳地看着他,顺便还跳下榻,拉起了自己半垮的中衣,在他面前踮脚转了好几个圈。脚步轻快,步幅平稳。如果不仔细看我的脚。

 那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屋外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我的耳朵一向灵敏。当即步子一顿,把愣在原地的白玉宣往窗外推了推。

 天杀的,白玉宣明明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白实甫今晚不会回来。怎么偏偏…我一口气涌到心头吐不出来,心脏闷闷的疼。

 “你走罢。”我推搡他,“白、白实甫回来了。”***白实甫就连新婚夜都没留在我这过夜,他骨子里极其旧派,辫子剪掉了脑袋还是榆木。

 看到我的脚就像看到了天下最最腌臜最最恶心的东西,脸色比锅底还黑,连个眼色都没施舍给我就转身走了,他碰都没碰过我,大抵也是不愿意见我的。我对此喜闻乐见。白实甫的脚步越来越清晰,我有些慌。

 好在刚刚衣服已经拉起来了。我对白玉宣焦急地使眼色。白玉宣作为白实甫的弟弟,大半夜出现在嫂子的房间里确实很古怪。白玉宣倒是没犟着非不走,不走的后果估计就是我们这对偷情的背德男女被人唾骂“妇”那种境地是我跟他都不想看到的。

 白玉宣只来得及摸了摸我的脸,便被我推搡着跳出窗外。窗户哐当两声重新掩上,白玉宣的身影藏在一片夜后面看不见了。我把他的所有东西都顺着窗户丢下去。

 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建设,房门被推开,扑天的酒气熏人。我陪着笑脸上前,脚步却硬生生顿住。

 白实甫那头短扎扎的头发不见了。光滑的头皮油光发亮,脑后还甩着神气活现的辫子。许是我的表情太惊愕,白实甫眯了眯眼,他的视线在燃着的煤油灯上停顿片刻。

 “还没睡哪?”“嗯。”我瞧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回道,“这不是在等你嘛。”白实甫睨了我一眼。

 “等我?”白实甫嗤笑,“我要是今晚不回来,指不定头上就多了点什么呢。”他的语调平缓,慢慢悠悠,我如闻噩耗,胆战心惊。

 白实甫是坏不是蠢。我偷偷地环顾四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白玉宣来过这里。我轻舒了口气,白实甫看我的眼光恻恻的,“你在找什么?”

 他突然凑近问道。酗酒的脸色酡红,酒往上涌,他扯了扯马褂的领子,出颈侧红的一点印。

 我眼观鼻,鼻观心,当做看不到的样子,只想赶紧把这个醉鬼应付到上了事。白玉宣不回来,我还有耐心陪白实甫虚与委蛇,但我现满脑子都是白玉宣。

 他现在翻窗的技术怎么样?没有崴到脚吧?“没找什么…”白实甫已经径直坐到边,我乖觉地走过去蹲下身,帮他鞋。

 我手有点抖,白实甫的视线如有实质般,沉沉的黏在我身上。很突然的,白实甫的脚忽然用力,踢在了我的心窝上。我捂着口半天没上来气。“装什么呢。”白实甫笑道,他长的本来就犷,一笑眼下的褶皱就皱在一起,平添几分凶狠。

 我蜷缩着身子,牙齿咯吱咯吱打颤。白实甫还在说话,他喜怒无常,现在倒是愉悦了。“世道变了。”他的话像是远在天边,“以前为了讨好那些改革派娶了你这么个婆娘,还应着劳什子狗婚姻法,不允许娶二房,只能去外面偷腥…”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哈哈大笑,“我已经跟娘说好了。至于你嘛,知道这件事就行。”口好痛,我费劲地呼吸,绞尽脑汁地思考,白实甫这是什么意思?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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