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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栖谷哈哈大笑
甚至还有几双手拉扯着她的衣襟,顺着松散的衣领抚进了更深处,好在他没有继续更久,离开了她的还呸了一口:“爹不疼娘不爱的玩意儿也敢动我家阿沅。”他狞笑起来,又补了一句:“可惜你没有个哥哥给你撑…啊!”

 这人惨叫一声,踉跄几步,捂着脑袋质问:“谁?!”常愣了愣,看了眼滚落在自己脚尖前的拳头大的石块,缓缓抬了头。颀长的身影背光渐渐显现,来人道:“谁说她没有哥哥?”越见面前的人都被摆平,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等混沌回踏过府门,阿杏犹不知发生何事,只是递过来一封家书,不过是庶妹贪玩,要在北地多留今天,因此她这个嫡长女便只能独自一人留家过中秋。

 通篇陈述通知,滞留在外部分着墨不多,着重要求打理好家务,甚至连问候歉意都未曾表分毫。

 常索然无味扯了扯角,信也未折迭好,攥在手里,目光直视前方,回到了寝房,她什么都没说,越却察觉到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月亮。

 ***常睡下后,越眼前也一黑。不过片刻,眼前再次恢复光明,只是这次睁眼还有些水泽,在摇曳的烛火下潋滟。越有一瞬怔愣,眼前又递过来一块帕子。常抬眼,没有接,道:“琨玉,明明是她惹下的祸端…”

 琨玉低叹一声,帕子往前伸了伸,耐心擦过她的眼角面颊,只是泪水蓄得快,很快眼前又是模糊一片,他道:“我知道。”这声音不久前刚刚听到过。借着眼泪擦去的清明一瞬,越才确认了这位原来是中秋节那自称“哥哥”的那位。

 常听了他笃定的回答,更加绷不住,却害怕声音太大引来父母,咬着无声痛哭。琨玉走上前,跪在蒲团前的地砖上,将人按在口,很是生涩地安慰拍抚。常哽咽着吐了半天苦水,像是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诉尽。常飞升之后从未历劫,如果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只能是她飞升前的初世,此时她不过才十四五岁,只因非父亲白月光爱妾所出,亲母又难产而死,就担负起整个家里的中馈。

 她年幼时也曾天真认为万事做到优秀,总能赢得父亲青眼,却不料愈发肖母,叫父亲见她想到的只能有被打鸳鸯的屈辱往事,待她愈发严苛。她于整个府中的意义,便只是看门的工具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格外看重这个救她于水火的“哥哥”

 越从心底里感到悲怆,不知是受她影响,还是自己本能的心疼。画面一转,琨玉瘫倒在牢笼之中。越感到鼻头有些酸涩…是常在拼命忍耐。常双手紧紧抓着铁栅栏,角因压抑而颤抖。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话:“好,我代她嫁。”父亲神色这才松懈下来,道:“我自会派人照料好他。婚期下月初一,你好好做准备。”常道:“我知道了。”魏氏见状,心下大松一口气,嘴上却道:“常啊…你也别怪你父亲。上家伐林,你又是嫡女…”

 常无力却平淡,眼睛直勾勾看着里面未曾动弹的人,头也不回地打断:“我没说不公平,也没说苦,我说我知道了。”姨娘闻言,悻悻然闭了嘴,面带委屈地看了侯爷一眼。

 但后者也仅仅是皱了个眉,想到接下来要常做的事,还是放弃了到嘴边的教训的话。常站了许久,也未同里面的人说一句话,只是末了。才狠狠闭了眼。再次睁眼入目的是一篮子瓜果。常拎着篮子,在这烈下也不急不缓,像是存了死志却无法赴死的行尸走

 她此刻穿的衣裳普通,头发挽起,大约是已然下嫁之后。这处窄巷偏陋,没什么人,唯有蝉鸣聒噪。烈着实晒人。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般淡然缓慢的。越正如此想着,突然听见了有别于蝉鸣的刺耳声响,像是铁器在石砖上剐蹭的刺耳。常缓缓抬起头,面前七八个健硕男子拦住了去路,带带铁锹的都有。常停住了脚步,无动于衷。男人们也不管她,对了个眼神,便抄起家伙往她身上扑打。

 常很快不敌,蜷缩在地面上,却一声不吭。越感同身受,浑身每一处都在遭受打鞭笞,脑袋更是挨了好几下。意识渐渐涣散之际,肩头被一只手轻推两下。大约是潜意识里的逃避,越此刻并不愿意醒。奈何那人坚持不懈,俯身靠近,轻轻唤道:“雨师…雨师?”

 她是越,不是常。越清醒了几分,猛然坐起,脑袋横穿过一阵钝痛,筋骨生生打折的痛意似乎仍有残余,她大口大口呼吸,这才略微缓解了梦里的窒息感。一旁的人在她弹起瞬间就闪身避开。

 正好整以暇抱臂旁观,等她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才噙着笑意问道:“仙君怎生这般狼狈,常的旧梦竟如此可怖?”越侧首,清俊的男子倚墙懒懒靠着。

 混不吝没个正形。手里还把玩高抛着西北常见的捕梦网样式的物件儿。似是察觉到她一直盯着捕梦网的视线,那人笑开,揶揄道:“怎么?没玩儿够?还要玩儿?”

 越闻言,将视线移到男子脸上,道:“栖谷。”栖谷动作一顿,神色更加愉悦,间一动将整个身子撑直,走到她坐着的这块石头边上坐下来,又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他道:“真没想到,人间一别,雨师还认得我。”

 越嘴角一,毕竟在她人间十年不到的光景里,栖谷的出现也能算是头一遭奇事。便是时间久了些记忆有些模糊。

 但也不会全然忘却。越对栖谷知之甚少,但偏偏对着他这样吊儿郎当的脸,生不起许多害怕的心思,因此刺他也丝毫不怵:“见着你都没发生什么好事。”

 栖谷端着捕梦网作扇,潇洒风状,道:“仙君这话说得真是叫人伤心呢。好罢,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终归秉不坏嘛。”越道:“‘秉不坏’也该是别人评价你才是。”栖谷见她起身,也跟着起身,道:“此言差矣。实话叫谁说出来不是说呢?”

 越打量一番,此处像是个密室。徒有一圈圆弧墙壁,头顶亦是,不见有出口。越站了一会才发现膝盖还有些钝痛,重新坐下来,不同他多费口舌功夫,问道:“你此番为何?”

 栖谷道:“不为何,见个故人罢了。”自来反派的目的都是一统三界,为祸苍生,也不屑于遮掩,是以越才有此一问。

 但也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轻飘飘的答案。越眼里的怀疑太过明显,栖谷哈哈大笑,道:“我骗你作甚?你又打不过我。”越一脸无语,道:“后面一句也可以不说。”

 栖谷闻言更是乐不可支,笑得气都不匀。一个反派笑点这样低,倒教越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越嫌弃地看着他笑完,道:“罗酆六天是你的手笔?”栖谷坦:“是也不是。”越全当他认了。问道:“你要见人,直接去见就好了。何故牵扯?”栖谷瞥她一眼,道:“有人存心避着。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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