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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有额外分支
甚至沾了头发,汇聚下来,顺着发丝,聚到发梢,将落未落。是和他平时端方君子完全不同的,颓唐而又嗜血的美感,此时光线愈亮,她连他鼻尖细密的汗珠都能瞧得分明,竟让她也觉出些热意。

 等等…光线愈亮?大晚上亮个锤子!她这才发觉到身上出了不少热汗,一转头,刚刚摒除的五感通通归位。

 外面不再光是喊打喊杀,掺杂了些慌乱的脚步和言语,刚刚不小心被她拴上的门被人撞得摇晃,空气中更是弥漫着烧焦的烟呛,隔着门都能看到的火光冲天。

 不光杀人还放火,狗血至此,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照这样看,六皇子今天是势必要了他的命,那想必话本里戚廉隅负重伤逃跑就是今夜了。

 文里的男主的不堪过往可不会详细描述,她不知道怎样身,但当事人肯定门儿清。剧情密集如斯,再不跑就是等死。

 越也来不及多想,蹲到戚廉隅身前,掐着他的双肩轻摇,“戚廉隅,哪里可以藏身?或者能出皇宫?”戚廉隅双眸沉沉望过来,却迟迟不开口。门框被撞得更加凶狠,一下一下的,像是撞在她的心头。

 “戚廉隅,今之事说来话长,总归有些事现在你不能理解,只需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咱们身要紧。”戚廉隅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复杂,还是闷闷开口:“小佛堂。”越闻言点点头,走了两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啊…忘了他现在身负重伤了。

 “还能走吗?”越想了想,弯往前递了递手。虽说戚廉隅年纪不算大,但个头跟她都有得一比。逃命若还要背着这么大个人,不被追杀了,那也得去掉半条命。最好还是撑一撑罢。

 戚廉隅自然也知道情势多危急,并未犹豫,借力撑了起来,越虽有准备,但还是被他得一沉。大概确实是伤得不轻,大半的身子倚着她,她无暇多想。

 正门前有要闯的人也有拼命拦着的人,这处也没有后门,只能翻窗出去了。窗户不甚高,越丝毫不扭捏,让人靠着墙,自己卷了袖子,捞起裙边,轻松翻了出去。

 “来呀,我接着你。”戚廉隅先是无言地把她卡在窗边的裙角轻扯出来。无视了她伸过来的手,扶着窗框翻了出去。这关头了还有功夫嫌弃她?越看了眼垂落下来的裙摆,是她不注重细节了。

 外头果然是混乱一片,二人猫着…主要是越猫着,从房屋后面绕到小佛堂。佛堂位置算是偏僻,零星有几个经过的人,也注意不到这边。

 戚廉隅进了屋,径直走到佛像前,手合十拜了拜,这才扭动香炉。占了大半面墙的佛像也开始慢慢转动,直至完全侧身,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密道。越刚感慨完就算这番境地他还不落一件礼数,接着感慨不愧是佛堂常客,原身都未必知道这处密道。

 “不走吗?”戚廉隅已经爬上了小几,一脚踏了进去。“啊…这就来。”越回过神来,提着裙子跨了上去。

 密道密不透风,透着些气,黑漆漆瞧不见周遭,越快走了两步,摸索着牵上他的袖子。察觉到前头的人停下来,她状似不经意找补:“你看得见吗?你现在有伤,我牵着你罢。”越没听到他开口,还停在原地。

 不是吧?这么小气,牵一下都不肯?她努了努嘴,不甘心地慢慢放手,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戚廉隅吹了一口气。

 然后亮起了一个火折子。有这样的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火光虽微弱,但聊胜于无。越难得安分跟在后头走了半天,密道一会狭窄,一会又空旷。走了半个时辰,她腿都有些泛酸,这才想起来。

 戚廉隅不是毒发了么,这都没死,是开了什么外挂?像是为了照应她的想法,前头的火光突然晃了几下,然后直往前扑倒。

 越忙伸手去拉。被她这么一拽,戚廉隅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往她身上砸倒,她后脑勺硬生生磕上了墙壁,嘴角溢出一声嘤咛。

 她顾不得自己,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手从他的发顶摸下去,直到探到出的温热气息才放下心来。刚刚火折子在他摔倒的时候掉在地上熄灭了,她只能抓瞎摸索,在地面摸了半天才抓到了。

 吹亮火折子的那刻,她都称得上有些烦躁:“系统,还装死呢?男主中的毒是怎么解的?”【自然是有贵人相助。】“哪个贵人?我还得把他拖出去找他的贵人?要**自己干,我是反派,不是驴,谢谢。”

 【非也。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早已不同。既已入局,你就是关键所在。】“什么意思?”【你身上有解药。】越:…六个字的事情,非要绉这一长串。

 ***“下次麻烦你长话短说。”【陈越带过来的海蓝宝珠耳铛里有其父留的保险子,可用于…】“行了行了。反正有用是吧,废话就别说了。”

 系统:…这耳铛是今晚去宴上前枕特地挑的,越伸手解下来,拈在指尖捻了捻,掐了掐,再使了些劲往地上砸。珠子小巧,手指按在两侧难以靠撞击破开。【…是用拧的。】系统看不下去。

 出声提示,没落到一点好,反而得了一句抱怨:“你不早说。”她没忘了把火折子安置好,再指尖一旋。

 果然珠子就分成两半,中间藏了一粒微小的朱红保险子,她一手拈着保险子,一手去掐戚廉隅的下巴,腾出两手指撬开他的牙关。

 捏着药的两手指尽可能往里伸了伸,以防他不下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给他喂下去,这保险子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约莫还要过上许久才能醒来。

 密道冷,越尝试着拖着人走了几步,就累得不行,浑身的热汗都因蒸发泛着寒凉,她这才丢下了他的胳膊安生坐下来。

 火折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她稳妥收好,闭了眼睛蜷坐着抱成小小一团。安静下来,周遭的动静就清晰不少。虽还是静谧。

 但她却分辨出了虫蚁爬行的声音,细沙滚落的动静,她脚趾又蜷了蜷,伸出一手指戳在戚廉隅身上。只有保持着接触。

 她才能安心并不是她一个人,她迷糊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头颠颠往下倒,身边这才有了动静,她眼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能继续走吗?”

 戚廉隅身体疲乏得很,肌酸软得不像话,出了一身的冷汗,阉得伤口刺痛。更怪的是嘴里还有类药的苦涩和土腥味,但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思考,他扶着墙起身,感受了下四肢的力道,“走罢。”越得了话当即振奋起来。

 起身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戚廉隅走在前面一点不停,她也不好意思要休息,况且现下多留在皇宫一,危险就加大一分。二人走得虽不快。

 但到底是一点没歇,好容易走到了头,却是一堵实墙。暗道简,没有额外的分支,那想来这就是一道暗门。越当即转头询问:“怎么打开?”

 “不知。”见他指望不上,越认命开始四处摸索敲探,甚至连脚底下都观察了半天,但却没有一丝发现。

 “不会是条死胡同罢?”越心里当真打起了鼓。真不能怪她凡事不往好的想,话本偏爱绝处逢生那一挂,给戚廉隅加了许多迂回艰辛的戏份。这段逃亡在他历尽半生风雨后的回忆里都能称得上一个“九死一生”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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