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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又怎会看上如今
这话令林大一噎。向南坐在一边,瞥了他一眼,便闭了眼,忍着痛意任由小厮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他这小半生,手都只拿过笔,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一炷香后,药铺的药童将煎好的药装在罐子中拿了出来,林大接过付了钱,临行前,他看了一眼向南,忽道:“多谢。”说罢。

 也不顾向南回应,带了斗笠便离去了。不知何时,又开始落雪了。向南睁眼,盯着林大离去的身影,一时沉思,这一耽搁,便耽搁了整整一天。

 天色渐暗,白瑚才悠悠转醒,她这一天都朦朦胧胧的,只是觉得自己一时如同身处火炉,一时又如身坠冰窖。

 白双跟着照顾了一整天,摸着她不再发热,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沉沉睡去了。破庙中一时沉寂,唯独听见屋子里传来动静的林大惊醒,问道:“二小姐。可是要什么东西?”

 白瑚从白双的腿上起来,看了看披着外衣沉睡的白双,心中一暖。“无事,林大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少夫人身子可利落了?”“嗯…抱歉。待到天亮时再行路,还来得及么?”她担心自己病了这一场,耽误了行路,而此时白双睡得这么,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开始休息,她不忍心叫醒。林大闻言,想到了白同向南的对峙,便说:“无碍,少夫人吃点东西便再多休息会儿,明一早再行路。”

 “嗯。”白瑚应声,坐在了火堆边,小心翼翼的抱着白双,让她倒在自己的腿上睡。如同她病时一样,她抱着白双,让她睡得更加安稳。林大拿不准向南的意思,所以不曾带着白双与白瑚从城镇过。

 但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一个月后,才行入漫天黄沙的边关。让人意外的是,一路上,都不曾有太子的人追上他们过。七后,三匹马停在了沙堰北将军府的门外。白双甫一下马,便见一道身影从里面出来。

 将还未下马的白瑚抱了下来。原定的十四,是宋沧恩草率了,他紧紧的抱着白瑚,闻着她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心疼道:“瑚儿,你受苦了。”白瑚愣了一愣,随即不高兴道:“宋沧恩,你松手!弄疼我了!”

 “…”白双立在一旁,瞧见两人,嘴角扬起羡的笑意,心中却泛着酸苦,她收了目光,跟着出来的下人,进了将军府。

 ***从京城来的信,已有四五封,等到白双在自己住的小院安顿下来,就和白瑚一起,往京城送了一封长长的信去。接下来的三五天,宋沧恩跟宋侯爷在六十里外的驻扎军营来回往返。

 即使训兵亦或是有突发情况,再晚,白双都能听见他们回将军府的声音,而宋氏,从来了这边关就没有闲下来,利用自己的号召能力,在边关的各个地方招募了‘娘子军’,专给边关将士们制新衣,亦或是四处开井辟地,取水、栽种粮食。

 白瑚来了这里之后,也没有看见她同宋沧恩之间起什么矛盾,只跟着宋氏,用着侯府或是宋氏自己库中的银两做这样的好事情。

 倒是白双,每除了早午晚三餐会与他们碰面,平时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同几个将军府在沙堰北本地买来的两个侍女,说笑打发时间。一个月后,京城又来了信。

 从信中看来,白侍郎与白氏在京中安好,得知她们安稳到达沙堰北后,也安了心。夜晚的边关,比寒冬时候的京城还冷。白双同白瑚看完了信,便一起上了

 今夜,宋沧恩和宋侯爷难得让人送了口信回来,说回不来。两姐妹这才在白双的屋子里面歇下了。

 “双儿,这一月可住的习惯?眼看节将至,今年恐怕不能同在京城一样办了。”这将军府,原是前朝镇国将军的府邸。

 如今宋家一家暂时住在此处,宋侯爷和宋沧恩也肩负主将一职,所以也不算鸠占鹊巢,只是这府邸,同京城的府邸比起来,恐只有一半大。白双的院里,也就一排房子,一间主屋、两间耳房。丫鬟也只配了两名,又是洒扫,又是贴身伺候。白双嗯了一声,盯着黑漆漆的帐顶说:“瑚姐姐。

 在边关其实好,无事纷扰,爹娘在京中安好,姐夫也并非真的受了伤…”白瑚倒是赞同这话,虽然这边关,生活日常多是不便,但若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难受,只是…她迟疑的开了口道:“宋沧恩是不是受了伤,同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如今姐夫‘宠爱’白姨娘一事,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又为什么会赌气?”白双说着。

 就撑了半个身子起来,侧身盯着姐姐。虽说看不清面颊,但是从白瑚的语气中都能听出来,她面上定是神色复杂。白瑚闭着眼摇了摇头说:“白姨娘是个坏心眼的,但是身在大黎。

 她不愿做奴也只有往上争一争做妾。“是,她让我不高兴了。我不该同情她,但这是生死攸关的事,白姨娘也并非罪无可恕,要她替我丢了性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也只有宋沧恩这样心又硬又冷的人能做出来,”

 “那白姨娘又怎会丢了性命?太子不敢轻举妄动,有了三皇子事情的前车之鉴,圣上还万福安康。

 他胆子哪有那么大?再说了。京中的来信中不是说了吗?她已然被放了回去,说不定现在就在府上享福呢?”只是一个人呆在宋府,却依旧又年迈的嬷嬷管着,终是不自由。是不是真的被宠爱了。恐怕只有白姨娘自己知道。

 她年纪轻轻,本想为自己谋得一个好的将来,但却是用错了方式。白瑚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那又怎样…白姨娘曾有过孩子,这事总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不管宋沧恩心机深沉还是无奈为之。

 但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知道,双儿,我接受不了。宋沧恩这样,同那些将儿小妾当做附属品、私有物的男子,又有何区别?”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在如今,仿似奢望,但这却是白双与白瑚看着父母,心中期盼的美好之事。被教养大的女儿家,有才华、有德行、有个性。

 她们自知同为人,应当与男子一样拥有同等的尊严,与那些自小被父亲、兄长‘迫’,亦或是固执教条灌输愚昧的要以父为纲、以夫为纲长大的女子,终是不同。能够自由抉择婚嫁大事。

 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但却依旧有很多女子做不到。白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瑚姐姐,姐夫他真的是那样的人么?你自小便倾慕他,若是他真是这样的人,你又怎会看上他?”

 “而如今,我也不知当初为何看上他…双儿,明我还要跟着去监看修理蓄水池,得睡了。”

 “嗯。”白双重新躺下,闭上眼,却又睁开了。如若姐夫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会同意姐姐跟着宋伯母行如此多的事情,去抛头面呢?宋伯父都不是那样的人,同宋伯母相敬如宾,教导出来的姐夫应当不会太差。否则宋伯母与姐姐,如今也应当跟自己一样。

 在这小小的府上无聊度期盼着夫君回家。便不会替他们尽力解决朝廷物资吃紧,迟迟送不到边关来这一事了,她便道:“这事,你该与姐夫好好谈谈。”知道白瑚没有睡着。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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