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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要管呀曰落西山
阿星的吻技退步到原点,仅仅贴着,让他呼出的热息从他们相触的隙中穿过。可她忘记自己贴得过于严实,热气萦绕在周,久散不开,凝成薄薄的水雾,让这个吻多了蒙的意。阿星的体温好像也因此上升了几分,她慢慢啄着,就着轻微的水汽贴吻。

 渐渐,两张了,她有种飘飘然的感受,明明没气,身体仿佛也变得轻灵。四肢麻酥酥的,忍不住想要耸肩,由内而外感到愉悦,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作为鬼还会有这么敏锐的五感。

 但她确定了一件事,他的嘴真的很适合亲吻,或许是她吻的时间过长了。徐云书觉得呼吸不畅,皱起了眉头。阿星以为他要醒来。

 但他没有,反而因为想要更多氧气,微张开了嘴。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了几不可闻的水腻声。黏糊,又暧昧。于是,萧瑟的秋化成情动的,单调的黑变为甜津津的粉。

 阿星满脸通红地收回舌头,她忍得住不气,但实在没忍住这件事,她抬头观察徐云书,他上的潋滟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阿星做了坏事也不心虚,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变成鬼的阿星心底还是很渴望有人能爱她,她摩挲着徐云书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嘴

 ***徐云书有生物钟,分毫不差在早课前醒来。昨晚他睡得异常好,连梦也没做,安稳得令他难以置信,他起身,没见到阿星,以为她一定偷跑掉了,正要叹气时,感受到了屏风后的鬼气。走近一看,是阿星躲在后面看报纸。

 “干嘛?”阿星翘着二郎腿。徐云书没想到她这么听话,竟真的看了一夜书,他咳嗽一声:“没。”阿星拿着书,古怪地哼笑。诵晨经的时间快到了。鬼不喜光,徐云书知道她不会出来,在卫生间洗漱换了道袍。

 见他要出门,阿星翻页的动作一顿,说:“你这屏风透光,我难受。”徐云书没多想,从衣柜拿出几件道袍挂在屏风上,刚好遮住那一点光。“这样呢?”阿星对着黑的人影说:“好多了。”“我在门上贴了符,你就在这个房间活动。”

 “凭什么。”阿星瞪人,“你这是非法限制鬼身自由,是犯法的。”徐云书怕她出去闹事。但他不明说,只道:“白天人多眼杂,谁知观内会不会有灭鬼师的同伙。”

 阿星耷拉下脑袋,随后又叫住准备离开的道士:“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徐云书回头:“太阳落山之后。”那时香客便都离开了。

 “哦,可我在这…”她的话多得说不完,徐云书无奈打断,“阿星,我要迟到了。”“好吧。”阿星放人。***今天宁钦禾去送小芙下山…小芙上学前要先回一趟家。走了两个话最多的人,观里冷清许多。

 徐云书趁着空闲的时间和师父说镇上来灭鬼师的事,也提了让阿星暂留观内的事。观主没在意阿星,问起灭鬼师的具体。

 徐云书依据回忆描述灭鬼师的样貌:“…那个人六十左右,背个棕色布包,上有个奇怪的小茶罐,里面应该装着灭掉的鬼魂。”提到小罐子,观主目光望向远山,和山风一齐沉默,徐云书见师父面色有异,问:“师父,怎么了?”

 观主叹了口气,山风也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你师叔。”“师叔?”徐云书诧异,他从没听说过他还有师叔。

 老观主本名徐秋山,早年有一师弟叫宋明义,两人一同修道。宋明义虽入道时间晚,但天赋极高,是当时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观主的人。

 可宋明义道心不稳,不知从哪听来什么长生不老的药方,顿然偏移了修道重心,渐渐误入歧途,那个小罐子本是徐秋山的法器,能储存灵物,后被宋明义偷了去。宋明义不守道义,最终被逐出师门,成了个不仁不义的灭鬼师。

 “按他的说法,将贪、嗔、痴、慢、疑、怒、恨、怨、恼、烦这十种鬼的魂魄作为药引子,放进炉中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就能炼成不死丹药。”

 “炼鬼,剥夺他们轮回的权利,有悖天命,死后不被地府抓去十八层地狱就不错了。还妄想着能长生不老。”徐秋山摇了摇头,厉斥道:“这不是胡闹么,他的执念太重了。”徐云书沉默着听完,“师父,那他这次回清云镇有什么目的?”

 “不管他有何目的,我绝不会让他踏入清云观半步。”当年他们的师父就是因为宋明义而气折了寿。徐秋山苍老的双瞳乍现寒光,比萧索的秋还要冷冽。

 徐云书抿了抿,还想问有关徐秋山房间里鬼魂的事,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师父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好多言。-午时,宁钦禾回到观里。

 徐云书见他这次下山竟然空手而回,很奇怪,宁钦禾每次必得买些小玩意儿回来,他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徐云书猜测道:“碰见灭鬼师了?”宁钦禾点头。

 “他和你说了什么?”宁钦禾干涩的:“他说,让我代他问师父好。”两人把话转述给徐秋山时,徐秋山正在祖师爷像前盘膝而坐,闻言冷嗤一声,吩咐说明天起闭观三

 宁钦禾还想问其他,徐云书将他拉走了。“师兄,那人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宁钦禾忧心忡忡,“我在山下起了一卦,那人穷凶极恶,不是善类,恐怕…”徐云书低叹一口气,和他说了徐秋山和宋明义的事。

 宁钦禾:“难怪师父说要闭观…”徐云书让宁钦禾放下心,有师父在,宋明义不敢来。虽如此安慰宁钦禾,徐云书心中其实也有不好的预感。傍晚,回到房中,徐云书径直走向桌案,执笔画符。橙红的夕阳在他脊背上勾勒出一道光晕,如浪漫的诗画。

 “喂。”阿星自屏风外听见脚步,却没听见徐云书喊她,不满地说,“你当我不存在吗?”徐云书仍是没答。阿星无聊了一天。尽管以前白天也是寻一处阴暗角落猫着苟着,可她现在有人能聊天说话,为什么还要和以往一样孤孤单单。

 “徐云书!”阿星很想闹事。徐云书恍若未闻,心无旁骛画完符纸,才走近屏风。阿星坐在椅子上,瞪圆了眼睛,黑暗环境里她的皮肤显得更白,如雪如云。徐云书递去一张符,道:“这是隐魂符,这几你带在身边。”那符箓和她气质不搭,阿星不接:“我不要。”

 “阿星,我没跟你说笑。”徐云书语气严肃了些。被忽视了一天的阿星本想再呛他几句,想到什么,倏地收回情绪,似笑非笑地摸上那张纸,“好吧。”

 徐云书在等她捏住,没收手,只见她的指尖顺着纸面一点点往前探,抵到他面前时穿了过去。未到子夜,阿星碰不到他。

 但她仍没停,虚空中进他的指,微一收拢,就好像与他十指相扣。徐云书隐在暗处的耳染上薄绯,逃似的回手。符纸被徐云书施过咒,能让间人触碰,他握过那一头仍有余热,阿星摸了摸,又笑了笑。

 “喂,小道士,我问你一个问题。”阿星饶有兴致地盯着徐云书,“你为什么,要管我呀?”落西山,天光渐暗。两只疲倦的雀鸟归巢。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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