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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被空中落下来的木屑砸得生生作痛,当她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胡乱地扭动了几下,口中也跟着呻几声,随即又没了动静。一连数无休止的打击,让她彻底陷入绝望,也让她明白反抗终究是徒劳。

 除了白白耗费力气外,并不能给她更多帮助,因此万念俱灰,也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就这样去见刘将军,恐怕沿途的兄弟们也不会为难吧?”谭家兄弟对亲兵们说道。

 这些马车、士兵、辎重之所以都被拦截在道路上,是因为刘明珍怕这些长匪徒出尔反尔,若是来个诈降。

 在里头藏了杀手,那可就不太好收场了。现在车厢变成了木板,车里藏的人一目了然,自然也不会被哨卡里的楚勇拦截。亲兵也乐得如此,牵起马来,朝着刘明珍的大营而去。

 从马车停歇的地方再到刘明珍的大营,足足也有三四里的路程,从太平军的阵营再到楚勇的阵营,沿途也不知有多少人驻足围观,早将洪宣娇和李容发的身体看了个光,个个又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不一而足。

 来到刘明珍的跟前,他也被洪宣娇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想不到黄朋厚这人如此冷血无情,刚和太平天国反目,转眼就把西王娘洪宣娇蹂躏得不成人样,人品可见一斑,不过,无论如何。

 他都帮着自己达成心愿,也未多加责怪,翻身下了战马,走到车前,托起洪宣娇的脸来细细端详。楚营里人人都在传说洪宣娇的勇武。

 甚至有些谈虎变,刘明珍原以为,这必是一个母夜叉般的人物,青面獠牙,赤发碧眼,却不曾想,竟生得如此俊俏,虽然她的脸上、身上沾满了污垢和,却仍不失人的英气。

 “你就是洪宣娇?”刘明珍明知故问。洪宣娇光着股被人看了一路,心中早已羞万分,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地将脸扭到了一旁。

 刘明珍对左右使了眼色,令人将她从板车上释放下来。谭家兄弟在把洪宣娇带来的路上,故意让她保持着现在的这个姿势。

 无非是想起到羞辱她的作用。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刘明珍,也就失去了继续锢着她的原因。楚勇们解开了洪宣娇身上的束缚,架着她跪到刘明珍的面前,此时的洪宣娇身酸痛得好像断了一般。

 完全失去了下半身的感觉,无需楚勇们多费力,早已软软地将磨得发红的双膝跪倒在地,双目无神地耷拉着脸,毫无神采。

 一想到这个令清廷头痛了十余年的女人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刘明珍心中顿时暗暗窃喜,走到洪宣娇面前,再次托起她的下巴,道:“今天带你来此,不为别的。

 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你一心辅佐的太平天国是如何断送在本将军的手里!”说着,另一只手朝着远方一指。层峦叠嶂的山峰,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遥远得不止一脚程。

 山坳里冒起几股硝烟来,直通云霄,宛若在天和地之间,立起了几漆黑色的大柱子。这是太平军和清军刚刚接仗过的战场,双方的战线都拉得很长,不止这一处,其他也有几个地方硝烟不绝,只是这个时候,炮火已经平息,和往常一样,不论谁输谁赢,在经过惨烈的手之后,双方各自退兵休整。

 刘明珍大营所在的位置视野极佳,几乎能把整个山区尽收眼底,他指着那处硝烟最浓的地方道:“那里名唤白水岭,本将军刚刚和长打过一仗,此时已经越岭而去,想必已经到了石城!”

 一边说,一边又把指尖移到了另一个方向。被困在马车里数的洪宣娇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亦有些恍惚,这时刚出来,被山上的冷风一吹,精神总算是有些振作起来。

 再加上被刘明珍捏着下巴,脸面随着他的指尖到处转动,也由不得她不看,隐隐约约也听明白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说实话,这几天落在几个叛徒的手中,受尽待,这些痛苦对洪宣娇来说,倒还是其次,她最担心的仍然是太平天国的安危。

 那个她哥哥和无数仁人志士一手创建起来的小天堂,几乎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老天王洪秀全倒是好,在天京城破前撒手人寰,可是活下去的人们,依然在为了他们心中的信念而拼上性命。

 她不愿意看到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付诸东,数不清的英雄豪杰白白搭上性命。这段时间里,她羞,绝望,焦虑,不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现在虽然不是亲自来到太平军的大营。

 但听刘明珍这么一说,好歹也算有了消息,强撑着脆弱的身心分辨着此刻的局势,在山峦的尽头,有一块平地,上面聚着一大片民居。

 只是相隔太远,洪宣娇也数不清,那里到底住着多少人,只是根据刘明珍所言,那便是石城县城的所在,而窜的太平军似乎正在朝着那边靠近。刘明珍又把手指指向远方,道:“那里便是毅营席大帅的主营…”

 洪宣娇看到同样几缕轻烟升空而起,只是有别于硝烟,这些烟雾是白色的,正是士兵们埋锅做饭时的动静。

 她顿时一惊,很快发现刘明珍口中所说的毅营,似乎距离石城更近,太平军在和刘明珍所部手之后,越过白水岭,进入石城地界,无异于毫无防备地跳进了席宝田早已布置好的口袋阵里头。

 “啊!这…”洪宣娇用力地扭动了几下光溜溜的身子,却仍无法站立起来,根据太平军的行军路线。

 她很容易就能推断出,越过白水岭的幼天王所部根本不知道毅营所在的位置。要不然,就算是只当过几年兵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那陷阱里跳。洪宣娇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想要提醒带兵的洪仁玕,可隔着那么远。

 她就算喊破喉咙,在军中的干王也绝不会听到半个字。被王德榜、刘明珍和席宝田夹在中间的太平军,每天被几部人马轮番攻击,昼夜不得安生。

 虽然洪仁玕也能识破他们的车轮战术,但孤掌难鸣,始终想不出破敌的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们被折腾得人困马乏。

 这时,李容发也被人从板车上揪了下来,押着他的双肩,被带到洪宣娇的身边,和她并排跪在一起。假如不出意外。

 等到席宝田所部用餐毕,很快便会朝已经进入石城地界的太平军发起一波猛攻,筋疲力尽的太平军很有可能在这次突袭下,全军覆没,再也不会有手几阵便各自退兵的好事。

 曾经从湖州广德出来的太平军坐拥十余万之众,不管是湘勇还是楚勇,都很难一口将其吃下。

 但一路走,一路战,军心不稳的太平军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如今只剩万余人。尾随了他们这么久的几队人马,正是在等这个时机,将其一举歼灭!“不!不要去!”

 洪宣娇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地喊了出来,可是她的喊声仿佛只在她脚下的山谷里回,却怎么也飘不出更远。刘明珍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道:“洪宣娇,你现在即便喊破喉咙,那些该死的长也是听不到的!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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