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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一经对阵
正在招揽人才的时候,恰值华州有两个秀才,一姓张,一姓吴,都因屡次‮试考‬不能取中,文困场屋,自以有才不能得志,心怀怨望!便结伴闲游,偶至边,闻得元昊有意窥边,正在收用人才,便商量前去投效,以展中抱负。

 主意即定,回到家中,拾掇了行李,凑集了几十两银子,作为川资,来到西夏,见街市繁盛,与内地不相上下。两人人地生疏,无从见得元昊,每只在街市游,怀中所带银两,亦已用罄。

 这天又出来闲游,走到一条街上,见有一所大房子,修饰得很是壮丽,门上悬着一块扁额,写着“招贤馆”三个大字。

 两人见了大喜,依姓吴的便要进去投效,姓张的忙止住了他道:“我们去找他,要被他瞧不起的,须要他来请我们才好。”

 姓吴的道:“你有什么法儿,使他来请我们呢?”姓张的用手一指道:“那边不是一座大酒楼么?我们且去吃了再说。”姓吴的道:“你怀里还有银子么?我是早完了,先明白告诉你。”

 姓张的道:“谁还有银子呢?你不要管,跟了我去就是了。”说着,洒开大步,便向酒楼奔去。姓吴的没法,只得跟着走去。到了楼上,拣个清洁的座头,坐将下来。

 堂馆问两位要什么酒菜,姓张的吩咐只拣好的搬上来。姓吴的却捏着一把汗,怕吃了没钱会钞,伸伸缩缩的不敢下箸。姓张的却如若无事,一面说笑,一面吃喝。不上一会儿,早巳杯盘狼藉。堂倌过来算帐,该是九两五钱银子。

 姓张的道:“好好!另外赏你五钱银子,一共是十两罢,你可去取副笔砚来。”堂倌先听说赏他五钱银子,心内十分欢喜,连连道谢,后来听说要笔砚,便着急道:“小店里是向来不写帐的,相公休要错了。”

 姓张的道:“胡说!谁要欠你们的钱,快把笔砚取来,我有用处。”堂倌无奈,只得把帐台上的笔砚取来。姓张的研得墨浓,蘸得笔,就伸手在那雪白的粉墙上,写下一行道:“某年月张元、吴昊在此饮酒。”

 写罢,将笔一掷,拉着姓吴的起身就走。堂倌慌了,走上前来紧紧将两人拉住,口里喊道:“你们要吃白食,也先打听打听这个酒楼是什么人开的。”

 这一声喊,早从楼下跑上个人来,先把张、吴二人打量了一会儿,便喝令堂倌放手,问是何事叫喊?

 堂倌道:“这两个客人,吃了九两五钱银子酒菜,还说赏我五钱银子,凑成十两,到临了在雪白的粉墙上,涂抹了许多字,一个大钱也不给,就这样的要跑了。”那人听说,在墙上写着字,便跑去瞧了一瞧。

 也不与二人答话,吩咐堂倌好好地看守着,径自下楼去了,原来这座酒楼,便是元昊开设的。

 他知道这些奇才异能之士,都是有志量的,如何肯低头折,自来投效?虽然设了招贤馆,恐怕难得真才实学的人,所以又在这冲要地方,开了这座酒楼,派了个亲信官员,常常地前来查视,如有举动特异,相貌与常人不同的。

 即去报告于元昊知道,一则是收罗人才,二则可以访查细,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方才上楼来的这个人,正是元昊派的亲信官员,他一见张吴二人。

 就觉得举止不凡,大异寻常,后来又见墙上写了两人的名字,巧巧的犯了国主的讳,知道两人必是有意前来投效,不肯屈节,所以如此,他便不便多言,径去启奏元昊去了,那姓吴的见这人去了,料知必有祸患,又被堂倌监视着,不能身。

 就埋怨姓张的,不该闯祸!姓张的只是微微冷笑,不去理他,等了一会儿,那先前的人,又走了来,向两人说道:“国主传见两位呢!”姓张的巴不得这一声,便道:“很好!我也正要请见国主呢。”

 说着,举脚就走,姓吴的也跟着同行。到了王宫,元昊一见,便问你二人向来做什么事情的?姓张的道:“我们向来都是读书的秀才。”

 元昊喝道:“做了秀才,连入国问讳这句话都不知道么?”姓张的哈哈大笑道:“大王连姓也不顾,还顾什么名字呢!”

 元昊听了这话,好似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暗自想道:“我闹了这年,称帝称王,自命雄豪,怎么还用着宋朝的赐姓,不但是我糊涂,连我手下的人,也没个想得到此。

 这两个人,既有这般见识,一定是不凡之人。”想罢,便走下殿来,亲自扶二人上殿赐坐,问道:“两位先生远道而来,必有妙策可定中原,还请赐教。”张吴两人便劝元昊速建大号,说是非此不足以团结人心。元昊本有此意,闻言大喜。

 即称帝,改元天授,国号为夏,授张吴两人为枢密使,一切开国制度,军事方略,都由二人为之规划施行,真个是言听计从,很有权力。

 两个中朝不得第的秀才,竟做了西夏的开国元勋,这也是宋朝用的那些主试的官员,屈抑有才气的人,使他不能得志,才弄出这样事情来。张、吴二人既做了元昊的官,又得了他的信任,也便忘记是中国人,竟替他尽心竭力?筹划起来了。

 元昊意侵宋,张、吴二人替他划策,先以朝五台山拜佛进香为名,窥探道路,再与邻近酋长,歃血为盟,约定先攻鄜延,拟从靖德、门寨、赤城路三道并进,又遣使上表宋廷,语言悖谬。

 是年仁宗改景佑四年,为宝元元年。吕夷简等皆已罢职。王曾封沂国公,亦复逝世。仁宗又起用张士逊同平章事,王鬷李若谷参知政事。因元昊表词傲慢,群臣皆主张兴师问罪。

 谏官吴育上言,姑许所求,密修战备。彼渐骄盈,我戒饬,万一决裂,不足为害,这乃是取姑与之策。张土逊目为迂腐之谈,遂下诏削夺元昊官爵,绝互市,悬赏募元昊首,有能斩之以献者。

 即授定难军节度使,任夏竦为茎原秦凤安抚使,范雍为鄜延环庆安抚使,经略夏州。知枢密院王德用,请自将西征。

 仁宗不允,德用状貌雄伟,颇似太祖,平颇得军士之心。仁宗左右都说他相貌不凡,不可久典枢密,掌握兵权。仁宗不免动疑,非但不许德用西征,且把他降知随州,改用夏守赟知枢密院。元昊入寇保安军,将至安远寨,见有数千宋军前来,哪里放在心上?

 以为数千宋兵,值得什么了,只须一阵,就可打发干净。哪知两阵方圆,忽从宋军队里,飞出一员披发仗剑,面如黄金的将官,直驱过来。夏兵不知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顿时惊慌起来,纷纷倒退。这披发金面将官,横冲直撞,驰骤如飞,数千宋军跟着他,好似风雨般杀将过来,夏兵如何抵挡得住?元昊也惊疑不定,只得率兵遁去。

 你道这将是谁?乃是巡检指挥使狄青,表字汉臣,河西人氏,骁勇善战,初为骑御散直,从军西征,屡立战功,平时上阵,戴了钢面具,披发督战,能使敌人惊崩。

 现在正做巡检指挥使,屯守保安,钤辖卢守勤,檄令御敌,他手下只带兵士数千,一经对阵,竟吓退元昊雄师数万,捷闻于朝。

 仁宗要召问方略,又值元昊商议进兵,乃命图形以进。后人有诗一首,咏狄青道:面戴铜具立战功,奇谋早已贮中。西征自有将军在,数万叛兵一旦空。元昊败退,又进寇延州。先遣人到范雍军前诈降。范雍信以为真,毫不设备。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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