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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它惊觉逃去
到得后来,郑恩等人也各自去赶功立业,连一个人也没有来了,直到匡胤篡了后周,登基以后,方才宣召入宫,立为妃嫔。这是后话,将来自有代,此时暂按不提。

 却说匡胤提了包裹,潜行出门,却因自己动身没有告知家中,唯恐母亲子突然不见了自己,心中未免着急,便在路上写了封信,托人带往家内,安慰她们。杜氏婆媳接到匡胤来信,得知已潜往凤翔从军。

 虽然十分记念,但事已如此,也就无可奈何,只得由了他去。匡胤初次出门,上路之后,哪里认得路途!往凤翔去,本该向西而行,他却匆匆的,恨不得立刻赶到,好立大功,所以决不询问,放开大步,向前直奔。

 哪里知道,把方位弄错,该向西行,反倒绕道,误向南方去了。乃至知道走错了路,已经行了三,只得鼓着勇气,将错就错,仍往前进,以碰机缘。

 这,又因贪行路程,错遇了宿站,看那天色,已是暮霭四起,一轮红,落下西山,渐渐的黑暗起来,要想觅个宿处,留着心向四下观望,都是些旷野之地,不要说没有人家可以寄宿。

 就是行路的人,也不见一个,此时正是深秋天气,时光将晚,半空里罩着薄薄的一层暮云,耳听得一阵西风,呼呼吹来,把地上的落叶卷起,飕飕的响个不停,那种凄凉景象,就是携着同伴,相偕而行,也要令人不

 何况匡胤独自一人,孤孤零零,遇到这般环境,心中岂有不动之理。因此把中满具的一腔空抱壮志,未遇明时的牢愁,提将起来。

 不觉四顾茫茫,天下如此之大,竟没一个巨眼人,能够识得我的本领,可见知音难遇,古人这句话,未尝不是阅历之谈,想到这里,心内好生难受,长吁一声,仍往前进。幸亏匡胤的胆量甚为雄壮。

 虽然觉得风景萧瑟,中不乐,但还不惧怕,但因所行的路径过于冷僻,唯恐有甚危险之事突然发生,把杆取将出来,拿在手中,以防万一。又恐天色晚将下来,遇不到人家可以借宿,只得不顾高低,舍命的向前狂奔。

 哪里知道,放出脚力,一阵奔跑,片刻之间,居然赶了十余里路,竟被他越过一座树林,抬头一看,不觉大喜起来!未知所喜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匡胤贪赶路程,错过宿站,沿路行来,都是旷野地方,四下并无居人。天色又渐渐的黑暗下来,只得紧紧的赶向前去,希望前面有甚乡村小户,借宿一宵。

 果然不出所料,走过一座树林,抬头一看,见有几处炊烟,在半空中袅袅不已,心中大喜道:“既有炊烟,就有人家,今晚可以免得野宿了。”

 一头思想,脚下提足气力,急奔向前。到了那里,果是小小的村落,只有五、六家人家,却都把大门掩上,绝无声息。

 只有一家门前,立定一个身带重孝的妇人,手中拿着铁锁,将门闭好,正要上锁。匡胤慌忙抢前几步,对那妇人深施一礼,口称“夫人请了!”

 那妇人乃是村野农妇,如何懂得夫人的称呼?却对着匡胤摇一摇头,用手将身上指了一指道:“你不见我身穿孝服么!丈夫死去尚没多,已是无夫的人了,怎么还称我夫人呢?”说着,仍旧用锁将门锁上。

 匡胤听了妇人的话,知道她不懂得“夫人”的称呼,便顺着她的口吻说道:“你既没了丈夫,我就称你为无夫人罢。”

 妇人道:“天色已晚,你叫我做什么呢?”匡胤道:“我是过路的人,只因多赶了几里路,把宿站错过,想借你家中住宿一夜,明一早便行。”妇人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

 我的丈夫死了,今夜正值回煞,连我也不敢住在家内,所以锁了门,回到娘家去权宿一夜,免得冲犯煞神,致伤生命,如何可以留你寄宿呢?”说罢这几句话,踅转身来,头也不回的竟自去了。匡胤见那妇人不允借宿,抛下自己而行,心内不觉踌躇道:“这妇人说丈夫死了,今夜是回煞的日子。

 她要赶往娘家,免得冲犯煞神,照此看来,屋内已没有什么人了,我何不自入内住上一夜?天明即行,省得再到旁的人家去多费口舌,岂不甚妙!

 只是她已将门加上了锁,倘若破门而人,不要被人家见怪么?”便向房屋的四周留心观看,见那墙垣很是低矮,遂道:“有了,我只要越垣进去,住上一夜,明不待妇人归来,早些动身,岂不很好!”

 主意已定,遂将包裹系在内,走近墙垣,踊身一跃,早已跳上墙去。又用力向内一纵,飞身而下,双脚点地,落在天井里面。举目看到房屋时,却是小小的三间平屋,中一间停着灵柩,灵前垂着白幔,供桌上点着明晃晃的香烛,并有许多鱼莱蔬,酒饭杯箸,供在上面,想是那妇人把接煞的手续预备停妥,方始出外的。

 匡胤大喜道:“我腹中正在饥饿,既有现成的酒饭和丰盛的肴馔,乐得餐一顿,倒头而睡,明天妇人回来,见酒饭菜肴,一罄而空,必定疑心是煞神前来享受,绝料不到是我做的事情。”

 想罢,走入屋中,将际的包裹、弓箭一齐解下,搁在地上,又把杆靠墙竖定,然后在灵桌上面,把所有的酒肴菜饭,一阵狼虎咽的吃,早巳壶尽杯干,碗底朝天,绝无所剩。匡胤大嚼一阵,腹内已,觉得行路辛苦,精神疲乏,便想安睡。

 急向左右两间房内一看:原来左首乃是厨房,右首屋内却有一张木榻,两只破椅,摆在那里,想来就算房间了。

 匡胤也不顾什么,竟把灵前的烛台携入房内,又把包裹、弓箭也取将进来,向木榻上横身一倒,和衣而卧。却因间过于劳苦,倒头便已睡着。

 乃至一觉醒来,已是半夜,耳中听得似有什么声响,翻转身来,朝外一看,并没什么东西,却见先前由灵前携入房中的烛台,那蜡烛虽还很长,火光却变成绿色。

 渐渐的低将下去,竟把房中变成一种惨萧森的景象,那中堂的灵柩,又好像噗噗的似有爆裂之声。此声方过,又似乎有人发出一声长叹,其音甚为幽细,接着又从天井里起了一阵旋风,直扑到屋内。

 非但灵前的烛光森森的动摇不定,就是携入房里的那个烛台,也更加惨黯了。旋风过去,便有“噗哧、噗哧”好像有什么怪鸟展动翅膀,飞至灵前一般。

 匡胤虽然生成的大胆,到了此时,眼看着这样现象耳听得那种异声,也不骨竦然!暗暗想着:“那里真有鬼么?我倒不很相信,必须出外一看究竟。”一面想着,一面从上坐了起来。

 把心神定了一定,此时房内的烛光,已不像先前的幽黯,瞧见自己的杆,仍旧靠墙竖定。便走下来,先把杆取在手中,径奔门前,向外一望,不十分惊异!

 原来灵帏之前,供桌之旁的椅子上面,停了两只大,正在那里向供桌上觅取食物。匡胤停睛细看,觉得这两个东西,虽然和相似,身体却要大到数倍,翎都呈灰黑之,颈项甚长,眼圆喙尖,锐胫利爪,形状极其勇猛。

 左首的一个,顶上像冠一般,簇将起来,右首的一个却光光的,并无冠。匡胤暗道:“这两个东西,想来是一雌一雄,相匹成偶。

 世俗相传,人死之后,遇到回煞的期,必有煞神前来,享受所供的祭品。倘若回避不及,冲犯了煞神,就有杀身之祸。这两个似的怪物,生相异常凶恶,莫非就是煞神?

 今天被我碰见,真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可把它剿灭,为民除害,此刻还不下手,被它惊觉逃去,那就很可惜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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