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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西装煂履
在后世,越南确实是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被越共领导的军队全部“解放”了,但是,柳侠惠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他担心在某些无法预测的因素的干扰下,穿越后的历史走向会发生变化,甚至导致战争的延续。上个月,中国有一支五十多人的援越小分队就出了问题。

 他们在越南中部的一个山区遭到了美国帮助训练的苗族武装的包围和袭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阵亡,剩下的二十一人当了俘虏。

 因为中国政府对外一直不承认派出了军队进入越南作战,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北越军人的服装,他们有严格的纪律,即便被俘后也不能说自己是中国人,当然。

 那些苗族武装很快就发现他们不是越共的军队而是中国人,于是他们被移交给了南越的正规部队,押送到西贡郊外的一个军事基地关押了起来,中国担心的是国际媒体会大肆报道这件事,如果这些战俘当中有人在威或者严刑拷打之下变节,站出来现身说法。

 那将给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柳侠惠的任务,就是说服美国人,让他们给南越当局施,将这些人营救出来。

 当然,作为回报,中国政府也将答应在暗地里向美国人提供一些好处的。说起越南的苗族人,他们的遭遇也真是可悲可叹。

 他们大部分居住在山区,是越南的第八大少数民族,在越南战争中,他们站在美国人一边反抗北越政权的迫。美国人撤离后。

 他们遭到了来自越共的极为残酷的镇,其中很多人走投无路,只好乘简易的木筏飘到海上。

 这些人当中很多都葬身海底,一些幸运的被美国军舰搭救,作为难民送往美国本土定居,他们称自己为Hmong人,Hmong应该是汉语“苗”字的方言发音。

 柳侠惠是在后世看了好莱坞拍摄的电影Grantorino后才对Hmong人有所了解的。

 这部电影获得了2008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中国代表团到达河内后,参加了越南劳动和河内市政府组织的仪式和其他一些活动,他们还参观了河内的几家模范工厂,学校,还有军营。

 到底是经过了多年的战争洗礼,越南人不论男女老少做起事都很有秩序很干脆,决不拖泥带水浪费时间。柳侠惠在后世跟几个美国的越战老兵们有过一些接触,他们虽然痛恨越共。

 但是又不得不佩服越南人坚强的信仰和不屈不挠的意志,他们确实让美国人在越南的战场上吃了很多苦头。

 给柳侠惠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的是越南劳动为中国代表团举行的会,在这个会上他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女革命家阮氏萍。阮氏萍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精通法语。

 越南的传统文化跟中国大同小异,在歧视女方面可能比中国更为厉害,即使阮氏萍的能力超强,贡献突出,能够达到现在的地位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此时的阮氏萍已被选为越南劳动的中央委员,同时也是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对外发言人。

 这是她最为受人称道的工作,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对外发言人”这种头衔,在巴黎召开的“三国四方”会谈中,她沉稳的应对和冷静的措辞给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时也受到了国际媒体的一致称赞。有好几个重要的美国反战运动的女领头人都被她的风度所折服,成了她追随者,对于中国人民来说,阮氏萍的名字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了。

 这是因为中国的《人民报》和《新闻简报》都多次报道过她,太祖本人也曾亲切接见过她。

 阮氏萍在会上用中文致辞,她感谢了中国人民对越南的民族解放运动的大力支持,她还专门走到中国代表团的坐席跟前,与每一位团员握手交谈,她长得端庄秀丽。

 同时兼有古代的大家闺秀和现代的职业女的风范,她虽然不是那种光四的美女,但是也颇具魅力,特别是她穿的那一身充满越南民族风情的越式旗袍,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现得恰到好处。

 来到柳侠惠跟前时,阮氏萍居然对他说起了英语:“Hello,Mr。Bruceliu。

 Iamabigfanofyours,it"sagreathonortofinallymeetyou。”

 (柳侠惠先生,你好。我很仰慕你,见到你非常荣幸。)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着非凡的感染力。柳侠惠握住她的手,心里不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三天清早,柳侠惠跟着一个叫徐明的越南华裔悄悄地离开代表团的住处,向越南南方出发了,徐明是一个有十几年龄的越南劳动员。

 他曾长期在敌后工作。柳侠惠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跟他接头的,他知道,徐明在暗地里是为中国政府工作的,他将负责柳侠惠在越南的一切通讯联络和行程安排。

 柳侠惠在抵达河内之前就被告知,不能打听有关徐明的任何情况,更不能离徐明单独行动。徐明很瘦,个子也不高,他把柳侠惠带到一个像是军营的地方,他们上了一辆装有帆布顶篷的美制卡车。徐明说。

 他们要去和另一拨人会合,然后一起去南方。卡车开了大约十多分钟就停下来了,又上来了二十多个人。

 他们穿着南越军人的制服,手里端着美式卡宾里肩膀上挂满了子弹和手雷(手榴弹)。令柳侠惠吃惊的是,阮氏萍也在其中。

 她换下了旗袍,穿着一套美军军官的制服,头上还戴着钢盔,她里的武装带上别着一把手,另外还挂了几颗菠萝式手雷。阮氏萍跟柳侠惠打了一个照面。

 但是她很快就转过头去,没有跟他说话。卡车开动后,她开始和身边的一位男军官用越南语交谈起来。

 徐明看出来柳侠惠有上前和她聊天的意思,便对他摇了摇头,柳侠惠见了,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突然想起来。

 阮氏萍过去一直在越南南方从事地下工作,组织和领导了多次游行示威和武装暴动。也许她接到了上级命令,又要回去领导什么重要的行动吧?这卡车上的士兵应该是奉命来保护她的越共精锐部队。

 不论政治立场如何,柳侠惠内心对那些敢于冲破传统束缚的女一直有着深深的敬佩,何况阮氏萍还是这么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他叹了一口气,不为她的安全担心起来。

 南越和北越这两个敌对政权斗了这么多年,早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无论是哪一方抓住了对方派来细,都一定会使出最为残酷的手段来的,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在他记忆中的后世,阮氏萍好像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

 她在越南南北统一后被任命为新成立的政府的教育部长。上世纪九十年代,她两次出任了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副主席,他们除了下车方便和找水喝之外,都呆在车上,饿了就肯几口干粮。

 柳侠惠觉得,这日子比他当初上山下乡时更艰苦,而且还枯燥无味。阮氏萍和那些士兵们都不再说话了,也许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吧,他们全都闭着眼睛在打盹儿。

 卡车在崎岖蜿蜒的路上行驶了四天,终于驶近了南越的首都西贡市。一路上他们通过了很多关卡。

 这些关卡有的是北越军队设置的,更多的是南越军队的关卡。每次都是那个跟阮氏萍一起的男军官负责下车涉。车上的士兵们训练有素。

 每当过关卡时,他们的眼睛会突然变得炯炯有神,好像随时都能跳起来去跟敌人拼命。柳侠惠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杀气。对方的军人偶尔也会上车来检查,幸亏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最后,卡车驶进了一个名叫巴乃的小村庄。

 然后停了下来。巴乃是离西贡不远的一个战略村。战略村是美国人发明并帮助南越政权建立起来的,目的是防止越共游击队对广大的乡村地区的渗透,切断他们和越南农民之间的联系。

 徐明悄悄地告诉柳侠惠,巴乃村如今已经成了越共的地盘了,这个村子表面上接受南越政权的管辖,但是这里的头面人物和武装人员都是暗地里支持越共的。

 柳侠惠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阮氏萍和她的那些手下下车后就马上离开了,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徐明把柳侠惠带进了村里的一户农舍,让他在这里躲两天。这家的人不知道都到哪儿去了。

 徐明把存放粮食的地方指给他看,告诉他饿了就自己做饭吃,但是千万不要出去走,随后他就一个人匆匆地离开了。

 幸亏柳侠惠当过一段时间的知青,对农村的生活比较熟悉,知道怎么使用土灶生火做饭,不至于挨饿。

 这里的生活习惯跟中国南方的农村很相似,连泡菜的味道都差不多,他找不到食,只能吃素。

 后来他发现了屋檐的高处挂着的两条熏成了黑色的鱼,于是踩着两个板凳爬上去,取下来一条熏鱼,他把熏鱼洗净切好,下锅加上干辣椒大火一炒,大吃了一顿。

 他觉得熏鱼的味道好极了,比他后世在农家乐吃大餐更过瘾。两天后徐明回来了,他带来了一大包衣服让柳侠惠换上。柳侠惠装扮成了一个年轻的阔少,西装革履,鼻子上架着墨镜。

 前的口袋里放着一块怀表,金光灿灿的表链子在外面,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就像他记忆中中国三四十年代的电影里的人物一样,徐明自己打扮得像一个跟班。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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