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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喝得醉醺醺
这是什么呢?是明智之类的品德。生育这些品德的是一切诗人,以及一切技艺师傅。’“她说:‘这些品德中间最大的、最美的是安排国家事务和家庭事务的,称为清明和公正。

 那从幼年就在灵魂中孕育着这些品德的人是近于神明的,到了一定年龄就有繁殖、生育的望,这时候,我想,这样的人也要四处寻访,找个可以在其中生育的美的对象,因为他绝不会在丑的对象里生育的。

 因此他喜欢漂亮的身体,不爱丑陋的身体,这是由于他愿意生育的缘故。当他同时碰到一个既美又高尚又优秀的灵魂时,他就会对这个身心俱佳的对象五体投地地喜爱,他会和这样一个人大谈其品德,谈一个杰出的好人应该怎么样,要向什么方向努力,从而对他进行教导。

 由于他和这个美好对象接触,我想,由于他们的交往和谈话,他就把自己向来积蓄在内心的东西生育出来。

 由于他不管对象是否在场都在怀念对象,他就与对象共同培养着他所生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之间有一种非常重要的共同,比夫关系深厚得多,他们的友谊无比巩固,因为他们共同拥有着更美、更不朽的子女。

 每个人都应当不以生育凡俗的子女为足,而要求生出那样不朽的子女来。他要看一看荷马、赫西俄陀和其他杰出的诗人,羡慕他们留下那样一些后裔,为自己带来不朽的名声,本身就永垂不朽。’“她说:‘假如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看看吕古尔戈Λυκο^υργοs,传说中的斯巴达立法者。拉格代孟是斯巴达的别名。在拉革代孟留下那样一些后裔,拯救了拉格代孟。

 而且可以说拯救了全希腊。梭仑Σλων,雅典的立法者。在你们这里也受到崇敬,因为他创立了法律。还有许多别的人物,他们在希腊人中间和蛮夷中间写下许多美好的作品,创立各式各样的品德。

 由于留下这样一些后裔而享受后人的供奉,那些生育凡俗子女的则无人理会。“‘苏格拉底啊,到此为止,你大致可以领会爱的一般秘密,可是,假如向你提出那种与此有联系的最高深、最神圣的道理来,你是不是也能领会我就不知道了,’“她接着说:‘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仔细讲说。作专心静听吧。

 “‘一个人要想循着正确的途径接近这个目标,就必须从幼年时候起追求美的形体,假如开始做得正确,他当然首先只会爱好一个这样的形体,并且用一些美好的话语来称颂它。

 然后发觉某个形体里的美与其他形体里的美是贯通一气的,于是他就要追索那个具有类型意义的美者τ’επ’ε’ιδεικαλν,这里的ε^’ιδοs(型)就是’ιδ'εα(相),τκαλν(美者)指“美的相”或“美本身”

 这时,就只有大愚不解的人才会不明白一切形体中的美是同一个美了,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成了爱一切美好形体的人,把他的热情从专注于某一形体推广到一切,因为他把那种专注一点看成渺小的、微不足道的。

 再则,他必须把灵魂的美看得大大优于形体的美,假如有一个人灵魂值得称赞,即便形貌较次,那也足够了,他也应该对这个人表示爱慕之情,加以照顾,他心里想出来发表的那些美好的话语可以使青年奋发向上,他这样做也使他自己遍览人们各种行动中以及各种风俗习惯中的美,从而见到美是到处贯通的,就把形体的美看成甚为微末的了。

 可是他必须从各种行动向前更进一步,达到知识,这样就见到知识的美。眼睛里有了各式各样美的东西,就不再像奴隶似的只爱一个个别的东西,只爱某个小厮、某个成人或某种行动的美了,他不复卑微琐屑。

 而是放眼美的汪洋大海,高瞻远瞩,孕育着各种华美的言辞和庄重的思想,在爱智的事业上大获丰收,大大加强,大大完善,发现了这样一种唯一的知识,以美为对象的知识。’

 ***“她说:‘说到这里,你要尽可能专心地仔细听着,一个人假如一直接受爱的教育,按照这样的次序一一观察各种美的东西。

 直到这门爱的学问的结尾,就会忽然发现一种无比奇妙的美者,即美本身。苏格拉底啊,他为了这个目的付出了他的全部辛劳。它首先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并不是在这一点上美,在那一点上丑,也不是现在美,后来不美,也不是与这相比美,与那相比丑。

 也不是只有这方面美,在别的方面丑,也不是在这里美,在那里丑,或者只对这些人美,对别的人丑。还不止此,这美者并不表现于一张脸,一双手,或者身体的某一其他部分。

 也不是言辞或知识,更不是在某某处所的东西,不在动物身上,不在地上,不在天上,也不在别的什么上,而是那个在自身上、在自身里的永远是唯一类型的这一句是柏拉图“相论”的基本观点。

 “在自身上、在自身里”就是不在别的东西上,不在别的东西里,不以别的东西为基础,本身就是基础,是独立不倚的。这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唯一的类型(μονοειδ'ηs),即相。

 东西,其他一切美的东西都是以某种方式分沾着它,当别的东西产生消灭的时候,它却无得亦无失,始终如一。

 所以说,人们凭着那种纯真的对少年人的爱,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开始看到那个美时,可以说接近登峰造极了。

 因为这是一条正确的途径,可以自己遵循着它去爱,也可以由别人领着去爱,先从这个个别的美的东西开始,一步一步地不断上升,达到那统一的美,似乎爬阶梯,从一个到两个,再从两个到一切美的形体,更从美的形体到那些美的行动,从美的行动到美的知识。

 最后从各种知识终于达到那种无非关于美本身的知识,于是人终于熟悉了那个本身就美的东西。’“这位曼蒂内亚女客人说:‘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亲爱的苏格拉底啊,人见到那个美本身,这是人最值得活的阶段。

 你有一天看见了它,就会知道与它相比,你的钱财、首饰、姣童和美少年统统不值得一顾,而你今天一见这些东西就会神魂颠倒,心向往之,和许多别的人一样,为了看一眼心爱的宝贝,为了同这个宝贝永远在一起,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可以不吃不喝,只要看着它守着它就行。’“她说:‘假如一个人有幸看到了那个纯粹的、地道的、不折不扣的美本身,不是人的肌肤颜色之美,也不是其他各种世俗玩意之美,而是那神圣的、纯一的美本身,我们能说这人活得窝囊吗?

 你想,一个人朝那里看,看到了那个一定要看到的东西,而且和它打交道,这难道是一辈子庸庸碌碌吗?’“她说:‘你难道没有想到,他一定要观看美的东西才能上溯到美本身,他这样做并不是怀上品德的影子,因为他接触的并不是影子。

 而是真东西,是真的东西被他摸到了?谁怀上了、生下了并且抚养了真的品德,就为诸神所喜爱,假如人能得以不朽,他一定会成为不朽的。’“裴卓和在座的各位啊,这就是狄欧蒂玛向我说的那些话,我对她心悦诚服,我也努力使别人相信:要达到这个目的,一个凡俗的人很不轻易做到,只有靠爱神帮助才行。

 因此我认为人人都应当尊敬爱神,并且自己也身体力行,尊敬一切与爱有关的事情,布满热情地这样做。

 而且起别人这样做的热情,我现在和将来都尽可能地歌颂爱神的权力和威灵。裴卓啊,我的这番话,你把它称为爱神赞也好,给它另外取个名字也好,都随你的便。”

 苏格拉底的颂词是全篇三大段的中段,也是全篇义所在。它本身分两部分:和阿伽通的对话以及和狄欧蒂玛的对话。

 在和阿伽通的对话里,他说明了:(一)爱情必有对象。(二)钟爱者还没有得到所爱的对象。

 (三)爱情就是想占有所爱对象那一个望。(四)爱情的对象既然是美,如阿伽通所说的,它就还缺乏美,“爱神是美的”一说不能成立。

 (五)美善同一,所以爱神也不是善的,这样苏格拉底就把阿伽通的一篇大文章完全推翻了,接着他说他的爱情学问是从女巫狄欧蒂玛那里领教来的。他原来和阿伽通一般见解,她纠正了他。

 她使他明白:(一)爱神是介乎美丑、善恶、有知与无知、神与人之间的一种精灵,是丰富和贫乏的统一,总之,就是一个哲学家。(二)爱情就是想凡是美的善的永远归自己所有那一个望。

 (三)爱情的目的是在美的对象中传播种子,凭它孕育生殖,达到凡人所能享有的不朽:生殖就是以新代旧,种族与个体都时时刻刻在生灭转中。这种生殖可以是身体的,也可以是心灵的。

 诗人、立法者、教育者以及一切创造者都是心灵方面的生殖者。(四)爱情的深密教,也就是达到哲学极境的四大步骤。***

 苏格拉底说完之后,大家纷纷称赞,只有阿里斯多潘想辩几句,因为苏格拉底提到了他本人说的话。

 可是这时忽然有人敲打外面的大门,一伙人挤进来大呼小叫,还可以听到一个吹笛子女人的声音。

 于是阿伽通说:“小子们,就没人去看看吗?要是有老朋友就请他进来,要是没有就说我们已经不喝了,正要休息。”

 不多一会儿就听到前院有阿尔基绯亚德’Aλκιβιáδηs,雅典人,虽然爱从苏格拉底听教,却轻浮好名,终于出卖雅典。的声音,他喝得醉醺醺的,大声问阿伽通在哪里,要人带他去见阿伽通。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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