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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倏地腾起
冷面秀士目注钱百涵,施展蚁语传声道,“少侠,真的无人么?”钱百涵点点首道:“搜觅殆尽,毫无可疑之处,怎可说是有人?”突闻白眉叟传声道:“不用商议了。

 时刻无多,如不允携手,老朽立时就走。”冷面秀士皱了皱眉,道:“好,在下恭听高明。”

 白眉叟道:“此院西南角隅,有三小楼并列,柳无情这丫头罗奇学,能为甚高,在此设下奇门制,她们便潜藏在内。”

 冷面秀士不胜惊疑,目光落向西南去,果然三株常青树高不过二丈,寒月清蒙下随风曳舞,绿叶婆娑,并无何可疑之处,只听白眉叟又道:“庞老师施展烈火猛攻,使柳无情无法隐藏,之现身。”

 冷面秀士传声道:“阁下为何相助?”白眉叟道:“老朽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冷面秀士遂右手一挥,随来十数人纷纷取出火器,呼呼出烈焰,火光烛照如同白,焚热人,枝叶立时焦枯,哔哔出声燃烧起来。

 钱百涵立即凑近冷面秀士身侧,低声道:“人烟稠密之处,如祝融为灾,恐惊动官府,我等将置身不利,白眉老怪歹毒阴险隔岸观火,成败与他无干,我等何能为老怪利用。”

 冷面秀士憬然而悟,立时挥手止攻。忽闻一声人魂魄银铃娇笑声,只见柳无情率三女由火光中掠出,三女合攻冷面秀士及钱百涵,柳无情身法怪快,剑挥芒万点,袭向那十数人。

 柳无情仅攻出一招即飞身而退,但见那十数人个个面色苍白,目悸容,双臂要均滴下殷红鲜血。烈火焚及之处突立时熄灭,冒出阵阵浓烟。场外忽掠入白眉老怪及八蒙面黑衣人。柳无情喝道:“住手。”

 三女疾飘身而退。白眉老怪道:“姑娘,老朽等别无他求,只求带我等前往贵帮总坛,取得藏珍图,老朽应允不伤害姑娘就是。”

 柳无情冷笑道:“老怪,你未免一厢情愿,姑娘找你不是一天了。”白眉叟两道白眉一皱,冷冷笑道:“看来你我无须枉费舌,非动手一争高下不可。”柳无情道:“你知道就好。”

 一挽剑诀,幻出一抹寒星,接道:“那位愿与姑娘印证?”白眉叟哈哈大笑道:“老朽知道姑娘武功高强,一对一恐取胜无望。”说着一双黑衣蒙面人如飞跃出,前后来攻,掌刃齐出。其余二蒙面人亦是二对一抢攻三女,掌风如山,寒飚漫天,拼搏烈,冷面秀士适时救治那十数同道。

 白眉叟目注冷面秀士钱百涵二人微笑道:“老朽言而有信,绝不坐视,只要擒住了柳无情,此事可算办成了一半,其余的一半尚要偏劳二位了。”冷面秀士不一怔,道:“这话何解?”

 白眉叟略一沉道:“且待擒住了柳无情再作计议。”冷面秀士暗暗骂道:“这老怪物委实狡如狐,还会卖关子。”

 遂微微一笑,假咳一声道:“阁下此次是胜算在握,一无差错了。”白眉叟嘿嘿冷笑道:“老朽已改弦易辙,惟以智胜,无万全把握老朽决不伸手。”蓦地…三女弃剑倒地不起。

 六蒙面人倏地飘身而退,一人向白眉叟道:“她们俱已被制,点住道。”柳无情瞥见三女倒地,杀机陡萌,剑势一变,身随剑起,剑化九天风雷,势如巨瀑奔泻,寒虹电奔。一双蒙面人大惊,剑掌疾扬,仰面倒窜,大喝道:“走。”

 虽仗着身法奇快,却也被剑芒扫及,冷哼出声,身形落下,一点而起。白眉叟见状忙与六蒙面人穿空拔起翻出墙外。冷面秀士与钱百涵等人最是狡猾,已先白眉叟等纷纷掠出逸去。

 柳无情疾收剑招,面色苍白如纸,脯起伏不停,显然这一剑已耗尽真力。忽闻一声朗笑道:“姑娘此招用得及时,稍迟必难幸免。”柳无情不大惊失,循声望去,冷月清辉下。

 只见墙下立看一身着青衫,丰神俊逸少年,认出是豁蒙楼上所见之严晓星,冷笑道:“你来此何为?”严晓星齿微笑道:“姑娘无须疾言厉,在下并无乘人之危之意,但在下来意姑娘明知故问。”

 柳无情道:“你可是为了相救杜翠云?看来你们两人情谊不浅。”严晓星轻笑一声道:“姑娘言之差矣,在下与杜翠云本是武林同道,岂可见危不救。”柳无情冷笑道:“可惜杜翠云末在此处。”

 严晓星面现耐人寻味笑容,道:“姑娘暂别提此事,那一双蒙面人实乃武林绝顶高手,临去之时发出歹毒暗器,姑娘定为所伤…”柳无情叱道:“微末暗器焉能伤得了我。”

 严晓星忽轻叹一声道:“再过片刻便已无救,姑娘既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在下何必自讨无趣,杜翠云在下已救出,但愿能与姑娘再见,恕在下告辞。”说着双拳一抱。

 柳无情面色一变,喝道:“且慢。”严晓星诧道:“姑娘还有何话说?”柳无情道:“杜翠云被救出是真的么?”严晓星道:“在下从姑娘所设的奇门制中救出怎么不真。”

 “那么萧婆婆呢?”“点了道。”严晓星道:“天明前必可醒转。”柳无情身形忽微晃了晃,却强行定住。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姑娘伤势便要发作,倘能捐弃片刻敌视之心,在下当愿一治。”柳无情秀眉一皱,目蕴怒光,右手挥了挥道:“你走吧,我不愿受人涓滴之恩。”说时,严晓星忽身法奇快如电落在柳无情身前,右臂疾伸,圈指如风向柳无情前点去。柳无情喝道:“你敢。”五指疾弧,一式“怒龙翻江”抓向严晓星腕脉

 她快,严晓星更快,圈指疾弹,一缕指风飒然出。柳无情前一麻,不打了个寒颤,浑身真力松散,软慵无力,花容失,眸中含着两颗晶莹泪珠,咬牙狠声骂道:“你敢污辱姑娘,我身化厉鬼也不饶你。”

 严晓星不出一声,与柳无情解开短袄褪下,出亵衣。柳无情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生不如死,珠泪断线般顺颊淌下。

 严晓星宛如铁石心肠,寒着一张脸,从肩部撕落亵衣,只见双肩紫肿坟起,毒伤部份约莫两块手掌大小,余外一片羊脂白玉般,令人心笙猛摇,血脉贲张。

 但严晓星心无旁骛,目注伤处须臾,伸手入怀在囊中取出一块铁石般贴熨伤处,不停地移动着。

 约莫盏茶时分过去,严晓星取开铁石,只见石上黏附着二十余,细如发丝靛蓝色燕尾追魂针,针端尚附有青黑血丝。

 严晓星取出一张白纸,将燕尾追魂针平铺在纸上包起,收存铁石后,拿出一柄犀利小刀割破伤处微许,却不见一丝毒血出,太息道:“不料燕尾追魂针毒如此厉害,再迟片刻姑娘便无可救治了。”

 柳无情渐感严晓星是个守礼君子,并无心存丝毫念,一种从未曾有的感觉从心底油然滋生。严晓星右掌紧抵着姑娘命门,一股奇热如焚纯真力循攻入。柳无情不嘤咛出声,酥舒透已极。

 只见伤处沁出两丝紫黑毒血,严晓星以一方绢帕不停地拭除毒血,良久伤处平复,长吁一声。柳无情只觉严晓星手指抚摸伤处,似是涂敷药膏,清凉舒适。移时,严晓星与柳无情穿好短袄,并救治其余三女。

 三女一跃而起,眸中惊讶之,只见严晓星解开柳无情道,将一纸包递在柳无情纤纤玉手中,一鹤冲天拔起,身如流星杳,穿屋如电,转眼杳失无踪。柳无情如梦方醒,玉颜酡红,慢慢解开那纸包,只见显眼前仅是廿余燕尾追魂针,柔声道:“莲花。”

 一红衣俏丽少女道:“姑娘有何吩咐。”柳无情道:“你去瞧瞧萧婆婆。”红衣少女一跃入得奇门制内,抱出那发鬓斑白老妪,道:“姑娘,萧婆婆被严少侠制住道。”

 柳无情皱了皱眉道:“一着之错,满盘皆输,咱们走吧。”天色已四鼓,秦淮河尚是弦歌不辍,画舫来往如梭,严晓星独自一人招来一艘画舫,登舟入舱。

 只见一貌美歌盈盈含笑裣衽一福,莺声轻吐道:“公子请坐。”严晓星目中有,心中无声,唤来九样下酒精致小菜,与这貌美歌浅酌倾谈。

 朦鹿曙,秦淮河像是寂静的许多,严晓星推说疲倦不堪,命歌独自去睡后,又吩咐将画舫在河中来回驶行,曲肱侧睡榻上。

 他获片刻之宁静,回忆往昔也思索未来,权衡全盘局势筹定方针,他认定柳无情清强傲,必不吐为自己所救,如此才可稳胜券。严晓星想了很久,将全盘局势细心研思后,才朦胧睡去。

 秦淮河只剩下一艘画舫缓缓飘浮着,一切均悄然沉寂,这现象仅不过是短暂的宁静,但此刻却极为可贵。河岸上蹲着五个游手好闲的壮汉,地面上摊着酱、酱牛、大碗酒,低声谈论著。

 一个独目獐头鼠目汉子忽望了河内飘浮前行的画舫一眼,冷笑道:“我看这船有点门,天到了这般时分,还有什么心情在水上魂。”

 另一人道:“老四,瞧不顺眼的事多着咧,这两金陵城来了甚多三头六臂人物,取我等性命不费吹灰之力,耐住点吧,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闲事。”

 独目汉子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说不定老大方才我等办的事,就与这艘画舫大有关系。”忽高声唤道:“船上有人么?”摇船的是一个半老徐娘,坐在船舷上假寐任舟飘行,闻声蓦然一惊,道:“严公子睡着啦!请别高声。”

 五个壮汉闻言面色大变,匆匆奔离河岸。片刻后,只见三锦衣人疾如闪电奔来,倏地腾起,身法极为美妙落在船舱外。舱内忽响起严晓星朗笑道:“三位光降,请问来意?”其中一锦衣人道:“少侠好耳力,可容我等一见么?”

 “三位请。”三锦衣人鱼贯入舱。严晓星催命船娘向下游驶去,三锦衣人入舱躬身行礼。严晓星含笑道:“请吧。”询问三人姓名来历。

 一面色白净三绺长须,约莫四旬中年汉子道:“兄弟名叫艾。”并道出其他二人名唤孙剑平、陈克廉,说着又是一笑道:“兄弟三人诡秘行踪,奉罗刹夫人之命,一路寻觅少侠而来。”严晓星暗暗一惊道:“原来是罗刹夫人门下,在下失敬。”艾道:“陶小燕陶珊珊两位姑娘身陷危境,请少侠援手相救。”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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