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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燕秦茭战前
这一切除了杨宜知独具慧眼之外,其意志坚定,即使吴征最落魄之时依然坚信最初的判断,从中体现出的闪光点也是难能可贵。

 乘胜追击向来是杨宜知的信条,既已认准了吴征自当一心一意。吴征身边最亲近的人无非杨宜知,体己的事情自当由他来做。自挑落文毅之后,杨宜知便被杨家加重了担子,供驱策的的人手也多了不少。

 非常时期出门上一,自是必须报知族中知晓的。只不过这货耍了个心眼,未说是自告奋勇,只说是吴征派遣的。一来自告奋勇有讨好之嫌,亲近程度也远不如吴征下令。…瞧瞧,老子现在可是大师兄的代言人,这是代大师兄试探,各中意味,看懂了没有?二来事情确有风险,但是吴征下令就没得拒绝,族中没必要因此忤逆吴征,加派人手保护也就是了。

 嘿嘿,人手到了老子手上,即使这一回留不下来,下一回呢?不怕不信服,只怕不了解,这些干得力的下属接触得多了,还怕不认老子这位杨家未来主人么?吴征明白他的心情和打算,他当然也愿意与发小一同分享成长的喜悦与收获。

 当年初次发现辣椒之时曾答应给杨宜知两成的股份,一来是见者有份,二来也想借助杨家养珍堂的能力,将辣椒这一稀罕物卖出好价钱,三来当然是看杨宜知始终对他恭敬有加,不离不弃,这一份厚意感恩在心,当然因为祝雅瞳的加入让一切与从前计议的变得不同。

 由于这一变数,秦皇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坐视利益落空,必然要参与其中。可许诺杨宜知的那一份吴征始终没有克扣…甚至这一份大礼极可能换来陆菲嫣解除婚姻束缚的自由之身。

 权衡利弊之后,吴征允了杨宜知,转过身来亦央求祝雅瞳保护好这位铁杆,以求万无一失。爱子虽不在身边长大,祝雅瞳却对他的一切过往了若指掌,杨宜知的诉求更是瞒不过她的聪慧睿智。

 对于这位打小对爱子甚为恭敬,落魄时刻也不离不弃的豪大汉心中也是观感极佳。假作推辞一番之后,祝雅瞳“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

 以男女间亲密的朋友关系而言,吴征与祝雅瞳已走得极近,只是于祝雅瞳而言如何能够足?更何况吴征总若有如无地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或许是不感的陆菲嫣不快,也或许是心中疑团难解。于长安城时,祝雅瞳只觉能与爱子同席而餐便是一生所望,随着接触渐多,原本虚无缥缈的未来似乎也变得清晰起来,人心苦不足,希望得到的东西便越发多了。

 日常间吴征与陆菲嫣往来亲密,祝雅瞳心中不无酸意…自古以来,婆婆吃媳妇儿醋的可不在少数,亦是婆媳关系不好调和的重要原因之一。

 祝雅瞳自与乡村俗妇不同,吃醋而不致善妒,反而对小乖乖的同伴如顾盼,杨宜知,戴志杰等打心眼里欢喜。

 对顾盼照拂有加,对主动担风险的杨宜知也不能随意应付。是夜祝雅瞳安排好了诸项事宜,又对顾盼似罚实教,养足了精神之后早早起身,悄声无息地离开吴府。

 杨宜知男女通吃这一点着实让人不舒服,可大户人家的子弟里也不算新鲜,只要不对吴征打歪脑筋祝雅瞳也懒得去管。风了一夜的杨宜知离开青楼,径直去了聚园用早膳。他前脚入了雅间,乔装打扮的祝雅瞳后脚也坐到了隔壁。

 昨夜享乐的馆虽不是俞家的直属产业…俞人则不甘人后,向来避忌会引来非议的物事。可在能力范围之内收取些“关照”的费用,不拿白不拿。

 今晨的这一间聚园则是俞家经营久的产业了,按杨宜知的说法,既要挑衅对方出招,就得骑在脸上来,反正都已得罪死了,难道还留颜面不成?而论身体力行,祝雅瞳比之吴征还要踏实得许多,既然来了。

 亲眼看上一看,亲耳听上一听总比听取属下的口头言述要清晰详实。“莫非是家谋财害命的黑店?这几个菜要咸死爷爷不成?”不多时便听见杨宜知大呼小叫,砰砰砰的拍桌声震天响,一堆碗碟砸落碎了一地。

 祝雅瞳秀眉一掀抿嘴暗笑,这货还真是块搞事的料子。杨宜知穿金带玉,一身锦袍光滑透亮,气派极大。服侍的店小二不明来头也知其身份不凡,见贵客无理取闹,忙飞速禀报掌柜的去了。

 “是吃了哑巴亏还是怎地?”祝雅瞳对聚园的应对也颇有兴趣,此时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雅间门口站了不少幸灾乐祸者,祝雅瞳按落垂着白纱的斗笠,也站在人群里踮着脚尖打望。

 “杨爷,还请息怒。”聚园的掌柜见多识广,也是领了谕令在身,通晓内情者。杨宜知来时他便知晓没有好事,始终留意这边的动静。杨宜知一挑起事情,他后脚便到。

 “嘿嘿!”杨宜知皮笑不笑道:“息怒?怎么个息法?”“不知杨爷怒从何来?”当掌柜的,职业的笑容对着谁都不会有变化,即使话中暗藏机锋:“聚园十余年的老号,向来在街坊里口碑极佳,更不敢怠慢了杨爷。还请杨爷示下?”询问的口吻,那就是质疑了!

 杨宜知打定了胡搅蛮找碴的心思,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他好整以暇地夹起几丝吃在嘴里一嚼,旋即呸呸连连,全数吐在地上,又发怒地将一盘大好菜肴扫落,怒道:“什么狗味道?咸死人不说,都是臭的!”

 “杨爷说话好风趣!”掌柜着怒火道:“本店向来遵循宾至如归,来者无不满意而归,怎地到了杨爷这里便是臭了?”

 “旁人皆足,唯独老子这里出了问题?嘿嘿,那就是看老子不顺眼了?”杨宜知搞事细胞爆炸:“不信?你自己尝尝是不是又咸又臭?”菜肴被他打翻在地已是污了。

 有些还给他嚼过,就算掌柜的不避污秽肯尝,杨宜知还要说聚园里的人说了不算,让宾客来试,那又有谁肯?掌柜的暗暗咬牙,若不是得了严令,非要将眼前一脸犯得意模样的大汉暴打一顿方才罢休。

 他冷冰冰道:“饭菜既不合杨爷口味,那是小店的不是,也伺候不起杨爷,这便请吧。”“常言道店大欺客。原来真是如此?”

 杨宜知翘着二郎腿作威作福道:“就这么打发贵客,当老子是路边要饭的乞儿不成?你们聚园当真横得可以!”掌柜暗骂一句:“他娘的到底是谁横得可以?”

 眼见杨宜知敲诈勒索之意都写在了脸上,正想着办法好打发走这位恶客,忽见一人一身黑衣分开人群朝杨宜知走来。掌柜眉头微跳不明何意,来人面色不善,他索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给老子站住!”杨宜知伸手一指来人鼻子骂道:“不开眼的狗东西!逞能耐出头么?”黑衣男子亦出狞笑道:“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他出手如风,招式极其简单有效。

 杨宜知的护卫武功不弱,居然三招两式间便被打倒在地。杨宜知错愕间匆忙出手,双掌刚出便被黑衣男子顺势拧住胳膊,被按倒在地。黑衣男子斥道:“大清早地就敢当街胡作非为,谁给你的胆子?”

 杨宜知被扭得肩颈剧痛,冷汗涔涔,暗道这人武功未必有多厉害,只是招招俱是杀手,也不知什么来路!

 大师兄安排的援兵呢?以祝家的能耐当不致如此!当下也无选择,死扛着嘴上不服输道:“有胆的留下名姓,老子定当厚报!”祝雅瞳微眯着双目,柔荑在肩头掸灰尘般弹了弹,制止祝家人的救援。

 闪烁的目光思量中若有所悟!“砰!”黑衣人提起只酒瓶在杨宜知头上砸个粉碎,大汉的额角上瞬间便是鲜血横。杨宜知头晕目眩,犹自骂骂咧咧不停,黑衣人也不与他争执,一把提住他后心施施然离去。

 祝雅瞳亦在人群中悄然离去,远远望见杨正初现身成都城,情知杨宜知无碍,便又巡视了一圈才返回吴府。“你怎么没出手啊?这一顿打算是白挨了。”吴征晃了晃头哀叹道,心里的憋屈也不用提了。

 “你若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就明白人家为何不出手了。”祝雅瞳暗暗心疼。杨正初年轻时有个混号叫杨开瓢,不想到了这把年纪依然火爆如斯,哼,砸了自己几下就能扯平么?改里定要他加倍奉还!吴征罕有吃瘪,那皱眉不的样子又让她忍俊不

 “咦?什么身份这般神神秘秘的?”吴征大奇,以祝雅瞳的子与身份,答应下来的事情自会想方设法办好,按兵不动定然有她的理由。“你猜不出来的,坐下慢慢说。”祝雅瞳拨开吴征顶门头发注目凝视,柔声道:“没伤着吧?”

 “没事,这还伤不着我。”满鼻荷香沁人心脾,视线里美妇前那抹惊心动魄的弯弧既大又圆。

 随着香微甜的呼吸如两只肥兔儿般兢兢颤动。吴征感动中又颇多不自在,只觉过分亲昵了些。祝雅瞳确认了无妨才在吴征对面坐下道:“本来要救你师弟的,不过这个人我还真不方便出手。”

 她眼珠一转,秀眉微蹙沉道:“这人唤作袁世昌,秦国乐县人,在长安城住了怕不有十来年,其间不时和我家还有生意往来,原本平常我也注意不到他,不过燕秦战前,两国京师均来了场暗杀。哪,这位袁世昌自此之后便不见踪影。你说说,他会是什么人?”

 “什么?”吴征吃了一惊,当年出使长安城初次拜访祝府前夜,霍永宁曾在密室中予他特殊任务,正是沿路留下记刻,尝试召集长安城中幸存的暗卫。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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