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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先打个收条吧
缓缓变成一座丹炉,丹炉腹部开出三个圆形炉眼,此时,墙上时钟当当连响,正是‮夜午‬十二时。那边甄妮、路象山、侯小年见到这般怪异景象不由得错愕惊诧。

 这一分神甄妮便被身后甲胄符人猛地抱住,刀剑加身再难动弹分毫,另一边侯小年被侧边甲胄符人大力击中,直接轰飞挂到房梁上奄奄一息,路象山躲闪的稍微慢了一步,被甲胄符人连续轰击了两下,从那甄妮破开的大中倒飞了出去,不知生死。

 老道抬头,用手轻轻一只那悬在丹炉上空的紫金葫芦,葫芦口顿时如龙水一般,从丹炉中出淡淡青烟,室内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丹炉外祥云之上的三个婴儿被缓缓从炉眼中入,然后当的一声,炉眼闭合,满室寂静。

 突然轰的一声,丹炉内烈焰飞腾,离得十多步外依然觉得热炽面,丹炉边的老道衣袍须发皆向后掠起,路惠男、甄妮和柳月蓉三女大惊失

 路惠男终于将心底积了三十余的苦楚化作凄厉哭喊声,甄妮浑身颤抖双目赤红,银牙紧咬下一声不吭,一缕血痕顺着嘴角淌下,而另一边柳月蓉则直接昏了过去。

 老道王重楼看着丹炉内烈焰熊熊,不时有一缕一缕青、白两青烟飘出后,直接被悬在上空的紫金葫芦一丝不剩的入,和教中典籍秘术所述一般无二,知道秘术所言非虚,得道长生在即,不由得心头狂喜,浑身须发皆张,宛若狂魔般仰天狂笑,震得地下室内尘土飞扬,头顶灰尘扑簌簌的落下。

 突然一阵清脆秀丽的少女声音响起,“生生死死,来来去去,野火春风,岁枯岁荣,不容不辱,不灭不寂,自在长生,何求长生,仙凡俗世,各有因缘,道士杂,黄金粪土!”

 老道王重楼见丹炉已经关闭,修丹炼命亦无可更改,心下大定,遂冷打量着门口处,朗声道:“何方高人到访,王某荣幸之至,还请高人现身一叙!”

 声音刚落,一个身着素麻白衣的小丫头就走了进来,就像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轻松闲适,路惠男一见那少女,边哭诉道:“姑姑,晚了,晚了,孩子被…”说着看向那烈焰熊熊的丹炉。

 少女看了看路惠男,叹了声:“痴儿,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桃花债痴情缘要着落在你这痴儿身上啊!”

 脚下却是不停,向王重楼走去,王重楼心念起处,一具甲胄符人狭着风声向那少女挥拳猛扑了过去,那少女轻描淡写的抬手在那甲胄符人眉心处一戳,那甲胄符人立时化为飞灰,只剩一堆甲胄掉在地上,老道心头一惊,忙祭起咒语,周遭甲胄符人鱼贯向那少女扑去,地下室内一时间罡风凛冽,杀机骤起,那少女却信步闲庭般不住戳戳点点,不到片刻,就将刚才那些威风八面的甲胄符人一一点倒。

 老道心下虽然惶恐,却也不时十分畏惧,笑道,小姑娘也是拦阻王某人的长生大典的嘛?那素白麻衣小丫头冷冷说道:“青铜镜是长生鼎的钥匙,紫金葫芦是纳婴儿魂魄的法器,这长生鼎幻化出的不是炼丹的丹炉。

 而是锻造先天元体魄的铸炉,那两个孩子是天地钟灵原之体,你那孩儿却是聚魂纳魄的引子,虽然舍了个亲生儿子,却换回来一具天地间至至刚的灵体,牛鼻子,我说的对也不对?”

 看着王重僵住的身形表情,少女嗤笑了一声,又道:“这么个区区铸炉,还需要姑我动手,只要这屋里随便一人豁出性命撞到丹炉就可以打断你这牛鼻子的长生梦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救出一两个婴儿呢,对也不对?”这少女似乎很喜欢高高在上质问他人的感觉,每句话后都有一句对也不对。

 但轻轻脆脆的声音却实实在在让这地下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一对妙目死灰复燃重有绽放出生机,缓缓睁开望向那熊熊烈焰飞腾的丹炉。老道王重楼仰天大笑道:“那姑娘你说,谁会舍得性命来撞翻这上千度高温的丹炉呢,呵呵!”“我舍得!”说着一个身影箭一般的从地上跃起扑向丹炉,双手刚一触及丹炉就听到刺啦一声响,那推住丹炉的手就随着青烟泛起一股浓烈皮焦糊的味道,正是刚才晕厥在地的柳月蓉。

 在众人大惊失愣住的时候,柳月蓉扭头向被甲胄符人锢住的路惠男和甄妮高喊道:“两位姐姐帮我照顾好孩子!”说着俯身用力去推那丹炉,触及丹炉的脸庞、肩头和腹一瞬间就焦糊粘连在丹炉之上,柳月蓉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在那丹炉之中望着自己,小嘴一努一怒的似乎要吃似的,又像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正要伸手抱向自己这个妈妈,身上涌出无限力量,竟然将那丹炉推的遥遥坠。

 王重楼大惊,正扑过去劈出一掌,身后那素白麻衣的小丫头一脚将那老道王重楼踢翻了个跟头,王重楼一头撞上那丹炉,瞬间须发皆燃衣襟焦糊。

 柳月蓉得到王重楼一撞之力,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推去,那丹炉竟然轰隆一声倾倒在地,熊熊烈焰顿时收敛消散,八卦阵图消失,祭坛咒纹缓缓暗淡下去,地下室由明亮瞬间进入暗淡,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和寂静。

 半晌,丹炉内突然传出轻轻地响动,丹炉顶部的桐盖当啷一声掉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包括躺在丹炉边奄奄一息的柳月蓉,借着丹炉内暗淡炉火的光芒,大家看到一个可爱的婴儿从丹炉顶部缓缓爬了出来。

 看到所有人看着自己,那婴儿似乎觉得十分好玩,咯咯的笑了一声。奄奄一息的柳月蓉艰难侧过头向那孩子望去,心头和路惠男、甄妮一样。

 瞬间如遭重击,三女此时竟是同一般的心思,想道:“这是我的孩子,决计不会认错的,我的儿子找回来了!”***

 凌晨一点多的夜晚中,漫天乌云翻翻滚滚从天边涌来,乌沉沉的遮住了月,将喧嚣一天沉静下来的临海市扯进了浓密阴暗中,夜风卷着地面的灰尘落叶放肆在城市各个角落里游走,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遍体生寒。中心医院后院偏僻角落树林中有一栋独立的器械清洗楼,小楼后面半人高的荒草掩蔽了一扇满是铁锈的后门,门前静静停着一辆盖着帆布的彩军车,突然,车厢里传出报话机嘶嘶啦啦的通话声。

 紧接着十几个穿着便装却身材彪悍的男子从鱼跃而下,先头两个分别拽开铁门,后面的人迅速替冲进地下室,脚步急促迅捷却不慌乱同时掏出手,打开口下的激光标准仪和狼眼手电。

 最后那两个扶住门板的人紧跟着也冲进去一个,剩下最后一个则轻轻关上门,反身背靠铁门双手环,内侧那只手悄悄放进敞开的衣襟里,锐利目光警惕的环视四周。路象山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从墙壁口处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扶着墙壁忍着剧痛缓缓呼吸,抬头望了一眼冲了进来的那队男人,指着被毒蛇野狼堵在房梁上一脸赔笑的少年和站在已经由丹炉变化回青铜鼎前呆呆伫立的老道说道:“这两个带走送到四号羁押,一级押送,这个…”

 路象山指着躺在地上遍体鳞桑的柳月蓉,迟疑的看着路惠男,路惠男却一声不发,缓缓抱起孩子,温柔的将脸庞贴在婴儿的脸上,两行清泪止不住淌下来,喃喃道:“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儿,宝宝,妈妈带你回家!”

 路象山见路惠男没说什么,便吩咐道:“送军区医院!”蹲在房梁上的侯小年看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红点,嘿嘿笑着冲下面拿指着自己的人说道:“各位大哥,小心点啊,我这就下来,千万莫走火啊,我才十四岁呢,是祖国的花骨朵啊,咱们国家可是有法律保护未成年人啊,不许待儿童哈,哎呀,大哥你别晃我眼睛呀,我这就下来,嘿嘿!”说着从房梁上笨手笨脚的爬下,刚一落地便被人踹倒七手八脚的按住。

 其中年轻有点孩子气的持男子给侯小年的手脚套上单向塑料圈勒紧后,在侯小年后脑上用力暴弹了一记,笑道:“四米高的房梁,周围什么工具都没有,墙壁上就你一个脚印,你怎么上去的当哥不知道啊,轻功那么好还装猪吃老虎,小小年纪不学好!”

 老道王重楼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瞬间变白,青丝化白霜,眼窝塌陷双目失神,呆呆的看着倾倒在地空空的长生鼎,口中喃喃低语道:“完了,完了,都完了…”

 两名男子持指向老道,另两名男子收上前,反剪过老道双手套进单向塑料圈中紧紧扣死,直到被退走,那老道依然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失魂落魄样子。路惠男给婴儿紧了紧包裹的小被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边早就驱散了众兽的甄妮忙探过头去在长生鼎中看了看,确认空无一物后,忙追向路惠男,甄妮身材较路惠男矮了几分,想拽路惠男胳膊又怕失手摔着孩子,情急之下忙紧紧抓住路惠男衣襟边走边叫道:“唉唉唉,这位姐姐,那是我儿子啊,清醒清醒,姐姐你认错了啊,哎,慢点啊,要不我儿子借姐姐你玩两天也行,不过你得答应还我啊,先打个收条吧,哎…”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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