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引至楼上
如此又弄了三五千度，两个心犀相通，一起身大，对丢罢战。蛟兀自不肯起，轻了吴夫人身子，厮摸她身。吴夫人弄勾多时，心满意足，摊着身子与他蹭，自也欢喜不尽。半晌，吴夫人方道：“好丈夫，我们睡罢。”

　蛟便翻下身，说道：“也好，我抱了姐姐睡。”吴夫人道：“灯也不曾熄。便要起身。”蛟忙道：“我去，不消劳动姐姐。”吴夫人止住道：“恁地见外，我是你的妇人，自是要侍伺你的。”言毕着身子，下将碗灯吹了。

　复上来，黑里吃蛟只一抱，两个又作一处。蛟魄气不曾伏，未得便睡，仰面揽了吴夫人在肩，说道：“好姐姐，蛟是凶人，你与我相伴，未知后结果。”吴夫人面贴在他肩臂上，好半晌方悠悠地道：“蛟弟，我心中的言语，你肯听么。”

　蛟道：“我与姐姐夫妇相许，正要心腹相，你只说无妨。”吴夫人轻叹一声，言道：“兄弟是个义气男子，姐姐衷心有愧。据着那吴知州，因我家势衰落，便不十分中意于我，敷衍房事，旬月寡，教我独守房中，无个解兴的人儿。

　那初见你时，料得你一身的气力，恨无从相会。只是我一个贵妇人，虽是丈夫冷落，也不合有此念。向后，吃你赚了来此间，虽是千万，百般辱于我，却消煞我满身火，如今一付心思，夜只盼与你一般的汉子干事，我这身子，实实已极了。

　“声转低咽，言下几泣。蛟道：“姐姐，便了，如今但度得一，便与你快活一，度得一世，便与你快活一世。他同死，便是结果，愁他怎地，且睡罢。”吴夫人听了。

　便不再言，蛟裹抱了二女，轻抚漫索，三个渐自酣然。＊＊＊第二，秦不遗使人将张牧延至聚义厅上，与蛟都共一处，一吐中许多好汉的事务。秦夫人却教小玉，来请李夫人并莲两个。李夫人便与莲，随了小玉，来至秦夫人房中。

　只见秦夫人同吴夫人两个，备下茶茗瓜果，已在里面相候，众女略相见毕，秦夫人便教吴夫人小玉左边坐了。

　李夫人与莲坐在右手，秦夫人居中坐下，只听秦夫人道：“今天使二位夫人在此相聚，你我休要拘礼，随顺姐妹相称如何。”李夫人便道：“最好，原只闻说秦寨主英雄，不想此间有姐姐这般人物，正要结识。”

　三人叙了年齿，李夫人小吴夫人一岁，秦夫人却长李夫人两岁，认做大姐。秦夫人大喜，便与二妇共叙身世。李夫人便道：“正要请教大姐里贯，我看姐姐举动言语，不似山野中人，因何事上，来此青嵬。”只见秦夫人轻轻一笑，说道：“二妹因缘就里，都已知了，我的身世，却也是苦。”

　吴夫人道：“姐姐说与我们也好。”只听秦夫人叹道：“前尘旧事，难堪回首，徒自惊扰神魂而已。也罢，便说何妨。我乃汉州人氏，姓朱，小字惠娘。丈夫高淳，本是绵州通判。因恶了本州府尹曾宥，一时不合，与他各具表奏，争讼朝廷，恼了执政宰员，将他二人俱罢了职差，除去官身。

　那厮怀恨在心，暗中使钱结新官知州，寻个毁谤的恶名，丈夫竟吃他陷害了，拿在狱中。那贼却不干罢。其时我有二女一子。

　长女初嫁未几，为是父亲丢了官职，夫家便女儿道忤逆公婆，将她休了，发付转家。二女待字，幼子俱在家中，一发都吃那厮陷在牢中。嗣后那厮以丈夫性命相挟，污骗了我身体，连里强，并不肯放过，又吃他掳去当街房舍，使了三五十人，将我剥得赤条条地，在楼上轮，反复，几乎要死。

　岂料我受之时，丈夫儿子，已被断了斩绝，押在街口行刑，那恶贼偏教我望见，惨景锥心，那时方知中了计，立时昏厥当场。及至醒转，我已身回牢中，中痛楚，心更似绞，正自神魂，猛可里惊觉，牢中两个女儿，踪影全无。

　四处里呼叫不应，却是小牢子入来，一顿拳脚，打翻在地上，只得暗自哭泣。幸得一个老成狱卒，暗暗说与我知，两个女儿，大的充了户，小的典卖与人为奴，一应家中银钱财物，都没入官。此悲何堪。那曾贼极是歹恶，见我不死，却使教当案孔目，将我断个远涉，配送远恶军州。

　我一个妇人，大呼冤枉，又如何争得。当堂吃了二十杖，只免刺金印，即上枷锁，两个差役押了，投西而去。他两个公人因见我有些姿韵，方出了府州之地，便就荒僻之处，将我任意。

　初时伤未愈，遭疼痛死，挣扎将息了伤疮，略堪承受，一路上娼也似，吃那厮们夜轮辱，将我身体，不知污了几回。

　再有甚者，夜里住店时，将我褪尽了衣裳，赤着身子，只戴了枷，丢在房中，却教店主人家，一应客人，都来看我身体，但有我的，略使些钱，便将我与人媾污，彻夜。

　只因我懦弱，做不得殉死的节烈妇人，至遭此等辱。却不料他二人，已得了恶贼银钱，便教他于路害我性命。

　那恰至青嵬山下过，当路好片树林。他两个公人，白里便扯去我衣裙，如常将我轮一回，却对我言道：不是‘我要杀你，受人钱财，与人消怨，你作鬼时，只去寻那曾官人便是。’把我赤身推在树上，一条索紧紧绑缚了，举便要打杀。天可怜见，幸得遇你秦大哥，带了十数个人，巡山至彼，结果了两个公人，将我赤体救得上山，不曾曲死了去。

　后得秦大哥好生爱慕，他又无个妇人相伴，是我情愿与他做了夫。秦大哥因知了我冤苦，钢牙咬碎，带了六七个人，直奔至绵州，探得曾贼府中仔细，相了他家宅院，趁夜将他一门良，尽数杀了。

　只除青壮的妇人，俱削了首级，却将她应有的妇人尸身，剥得赤条条地，悉数吊在他家门首，又搜得他满室财物，寅夜逃出绵州，与我消了中无穷冤恨之气。

　算来在此山中，已近一岁，如今只不知我那一双女儿，作何生死。“众女听罢都哭，片时，李夫人说道：“妇人之命，直恁地苦，不想我姐妹三人，际遇都是一般，”

　言下泪垂，便将道陵之事，原委告说一番。秦吴二夫人听了，亦皆伤情。秦夫人复问道：“三妹是官贵的人，却那里听得秦大哥名字。”李夫人道：“却是有个缘故。”

　原来张牧并李夫人莲，随了王益指引，离了近仙村，取路南赴，正是六月酷伏天气。虽是里程艰难，罕有商旅，且喜两面尽是入云青山，水道纵横，看得山河雄壮，众人于路多有餐风野宿。

　这一已是申牌时分，兀自暑热未消，行至一个所在，一条溪绕着，早望见一个客店子，隔桥座落。张牧与李夫人商议，且去前面店中借米打火，今夜便就店里讨宿一晚。

　车马缓行，张牧先自打马上前。过得桥来，张牧抬眼看时，只见店房前一条椅，上面睡了一个妇人，赤着下体，上身只一件素纱窄袖衫儿，轻轻地着在肩上，敞开脯，着两个酥，却了两支脚儿，搁在木回拦子上，下面股尽处，烘烘出一撮乌黑。张牧见了好笑，下马叫道：“店主人家，过往客人投宿。”

　妇人正好睡，吃了一惊，跳起来骂道：“该死的蠢才，打搅老娘睡觉。”张牧看那妇人时，二十三四岁年纪，身貌俏美，便行前一步，唱个喏，含笑道：“不当讨扰，行走之人，投店上客宿。”

　那妇人看见张牧生得长大，便堆下笑来，应道：“此间唤作拾柴沟，远近却无别家店子，客人要歇时，我这里楼上正有好净房，且请里面看坐。”张牧迟疑，那妇人笑道：“小妇人赤身体丑陋，不是待客之道，待我穿了衣裙相见便了。”

　言罢返身入店去了，张牧暗笑，只见后面车马已至，张牧便扶了李夫人莲落车驻足，王益拿了包袱行李之物，四人同入店中。

　只见先前的妇人，将素纱衫儿罩了她那双，卷起衣袖，出粉白也似两条前臂，里面红主儿，下身系条抹绿褶裙，自后面房中，走将出来。

　满面堆笑，相了四人一回道：“尊客想是官眷，我这里虽是野僻小的去处，却有上房，客人在此安宿不妨。”李夫人道：“便有个亲眷在衙司，要去相投，行至此间，讨扰一宿便去。”

　那妇人道：“我这里唤作拾柴沟，左近多有盗贼，客人明去时，须是小心在意。”张牧道：“这个不妨事，我等自理会得，且安排客房教我姐姐歇息。”妇人心中诧异道：“怎地倒唤这妇人作姐，他两个年岁须不相当。”

　口中不说，笑地将众人只一引，引至楼上，选两间明净客房，李夫人母女住一间，张牧王益同住。妇人便问道：“客人要打火时，我这里灶下有锅子。” 　Ｍ.iＧＥx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