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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制约行为的是理智,冲破忌的是本能。接下来的几天,风平静。

 傅梓深在顾佩玉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像是在较真,他还记得傅岳池曾说过,要想摆顾老师就尽快让自己学有所成,所以他拼了股狠劲在顾佩玉诧异的眼光下突飞猛进,为的就是尽早让他从傅岳池身边离开。

 顾佩玉见傅梓深火候到了,将他推向画界,便将自己的想法给傅岳池说了,傅岳池却觉得不妥,让傅梓深学习绘画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

 她倒没想过让他在这一领域有所作为,撇开人际交往障碍这一环,傅岳池更倾向于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傅梓深并非没有思想,傅岳池希望他有自己的主见和打算,这样他便能离独立生活更近一步。

 顾佩玉并不赞同,他认为美好的事物须得被人欣赏才能实现其价值,傅梓深的才华和天分是他见证的,他有把握能将他推成业界新星,届时鉴赏家的褒贬评论都将是不可多得的财富,再过几年的雕琢和沉淀傅梓深会有自己成的风格,拥有衡量他价值的名望和财富。

 说穿了,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必须有一个存在和价值的证明。傅岳池觉得不能替傅梓深做决定,便让顾佩玉自己和他涉,无论什么结果她都会支持,令她意外的是,傅梓深只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只要你喜欢我就做,我只听你的。

 顾佩玉不愿放弃,继续做她的工作,条条列出出道的各种优势,有一点他算是说到傅岳池心里去了,如果傅梓深忙一点,就没有太多的时间黏她。

 不怪她胡思想,傅梓深最近看她的眼神就跟狼看一样,恨不得一口下去,只是不得其法罢了。

 仔细想了想,让他出道似乎除了会累点基本没什么不好,让他把心思花在别处对两人都好,便又问了些具体事项,顾佩玉知道她心疼弟弟,再三保证不会害他,傅岳池才松了口同意下来。

 晚上吃完了饭,顾佩玉暗示傅岳池去他那里。此时傅梓深正无打采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光时不时地附在那二人身上。

 傅岳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几天她一直避着他,看得出来他很难过,情绪低,只要见到她和顾佩玉一起他眼神就会含哀怨和愤懑,就像被劈腿的男朋友看女友的眼神,委屈而不甘。

 微微叹了口气,傅岳池对顾佩玉抱歉一笑:“今晚就算了吧,我明早有个会要开,得养好精神。”顾佩玉也不勉强,稍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送完顾佩玉返身上楼,傅梓深抱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她帮忙洗澡。第n次被烫伤、跌倒后,傅岳池认命地继续当澡工。

 傅岳池一度认为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受伤,为的就是她的不忍心。事实是,傅梓深赌赢了,傅岳池确实下不了狠心对他不闻不问。

 往浴缸里装好水,傅岳池对静静站在身后的傅梓深道:“水温刚好,衣服吧。”傅梓深便将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

 劲瘦修长的‮腿双‬间模样漂亮尺寸惊人的器官安静地悬挂在黑色草丛中,傅岳池不经意的一瞥就令它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傅梓深呼吸急促了起来。

 见状,傅岳池很是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傅梓深无辜地看着她,见她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一双俊眼眼弯弯水光微闪,颊边两颗酒窝若隐若现,说不出的人。

 傅岳池有一丝被看穿了的难堪,更加气愤,恶狠狠地道:“你笑什么?”

 傅梓深弯着嘴角上前抱住她,带着笑意的脸埋在她的肩窝深深一嗅,接着口齿不清地说了句:“池…”傅岳池一怔,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话了?你说话了是不是?”

 傅梓深依然抱着她,这一次相当精准地叫了她一声“池”傅岳池颤抖着双手回抱住他,一时间不知是高兴还是震撼,声音哽咽地对他道:“我是你姐,会叫吗?‘姐姐’…”

 “池…”傅梓深固执地只叫她的名字“池…”

 “好好,随便你怎么叫…”傅岳池松开他,满眼欣喜“总算没白疼你,知道我是谁。”

 傅梓深低着头凝视她,视线汇处,傅岳池发现他的眼中满满都是她,心中不由一悸,刚想松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然后一个俯身,傅梓深吻上了她的

 傅岳池凌乱了,以至于没有反应地呆站在那里,任由傅梓深将舌头窜进她口中搅动,接吻这种事确实可以无师自通,摸索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消片刻便津,舒难耐。

 当傅梓深将手伸进她的上衣时,傅岳池终于一把推开了他。“我是你姐!”傅岳池吼得没什么底气。

 傅梓深眼神深邃含着情,嘴角挂着一点晶莹的唾吁吁,很是不解地看着她。傅岳池被看得心虚不已,撇开视线强作镇定道:“我们是姐弟,不能做这事。”

 傅梓深固执地捧过她的脸面向自己,毫不掩饰眼中的炙热与渴求,如此热切的目光烧得傅岳池难耐不安。

 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看来我该留你在这里冷静一下,你自己洗吧,我先出去。”说完不等傅梓深反应就逃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傅梓深硬着下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傅岳池一口气冲跑到阳台上想要借助晚风吹散身上的燥热,然而剧烈的心跳和无意识颤抖的双手都暗示了她的不安。

 她害怕了,为自己对血亲产生望而惊恐,傅梓深深情的眼神似乎有着神奇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地深陷其中,忘我地想要索求更多,这不是个好现象。

 不知在阳台上吹了多久,直到浴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傅岳池才回去看个究竟。

 傅梓深满身的泡沫和水坐在浴缸里,地上横陈着几个盆子,他背上一片赤红,腿上膝盖处点点青紫,像是摔了一跤,淋浴头哗哗地放着水,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可见水温之高。

 傅岳池连忙过去将水关了,半是无奈半是挫败地对他道:“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说着走到浴缸边拿起巾给他清洗,看到背上的伤又心疼得很,不自觉地问道:“疼吗?”

 傅梓深人高马大地蜷在浴缸里,伸展不开,委委屈屈地低着头不理她。傅岳池并不介意他的别扭,闭了嘴安安静静给他洗澡,卫生间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水声。

 小心翼翼地帮他洗完澡,傅岳池将一块干浴巾丢给他道:“把水擦干,小心脚下,穿好衣服出来。”这一次,傅梓深乖乖听话,套了件白色t恤、灰色大衩打着赤脚走出来。

 傅岳池热了杯牛递给他,如平常一般柔声道:“喝完早点睡。”傅梓深接过来一口气喝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傅岳池轻轻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拍拍他的背道:“别胡思想,明天陪顾老师出去谈出道的事,他会给你介绍几个业内前辈,你要乖一点,听顾老师的话,晚上回来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贵妃醉鱼。”

 傅梓深兴致缺缺,厮磨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洗完澡,傅岳池在傅梓深卧室门前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响动,估摸着他已经睡了,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傅梓深半盖着块巾毯大张着腿深眠。

 傅岳池将地上散落的画纸一一捡起堆放在书桌上,刚要转身就见草稿下面半着一张素描纸,鬼使神差地,她了出来,当看清上面画的是什么的时候她的手一抖,这是一张半成品像,画的主角正是那刚洗完澡半遮半掩的傅岳池。

 画纸上散布着点点干涸的可疑印记,不用去想傅岳池也猜到了那是什么,皱着眉将画重新了回去,看来是时候和他分开住了,傅岳池不无担忧地想到。

 白天去公司,傅岳池看到了久未面的总裁许思明,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同进公司的还有许太太,一个美貌与气质并存的贵气女人,看上去盛气凌人,风风火火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许思明朝几个向他打招呼的员工点了点头,跟着走进了办公室将百叶窗拉下隔绝了室外探听的视线。

 刘姐走到傅岳池身边,小声而兴奋地说道:“知道吗,总裁太太现在是公司二把手,刚开除了一个女员工,杀儆猴呢!”“这么狠?”

 傅岳池笑笑“总裁怕老婆啊?”“那倒没有,我估摸着总裁有点认错的意思,随她折腾,顾惜娜那件事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吗,总裁夫人估计还在气头上。”

 “她把谁给开了?”“总裁的私人助理张曼。”“因为什么?”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私下问过她,她含含糊糊只说是触了总裁夫人的霉头,惹人不高兴了,看来啊,咱们这位夫人不是能容人的主。”

 傅岳池笑了笑没当回事,回自己办公室工作,刚坐一会儿,就被一通电话“请”到了总裁办公室。

 方玲是个出身显赫的富家千金,生来就没人敢给她气受,不曾想结婚后不停地受丈夫挑衅权,一开始她也闹过。

 可见许思明仍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便知道有些人你驾驭不了更改变不了,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夫各玩各的。

 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她跑去国外散心了,临走不忘嘱咐朝三暮四她不管,但不能越界,至于这个界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许思明自然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情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来没搞出过人命,直到出现顾惜娜的那次意外。

 不过说来奇怪,他的口味一向徘徊在顾惜娜那样的长相上,不过分美丽却足够清纯,像是纠结于某种执着的假象。

 着却不深陷其中,永远懂得什么时候收手,随时退出得干干净净,顾惜娜于他不过也是这样的存在,错就错在他小看了女人的固执和野心。

 傅岳池进去的时候,方玲正挑眉端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皱着眉将杯子放在了办公桌上,满是嫌弃地说了句:“什么人泡什么咖啡,真是难喝。”

 傅岳池朝她点了点头,对站在落地窗前的许思明道:“许总,您找我?”许思明转过身来,指了指沙发对她道:“坐。”傅岳池依言坐下,双手抚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方玲自她进来就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这会儿更是肆无忌惮地对许思明道:“你这个公司开着是做生意还是扩你那后宫的?随便抓出来一个都貌美如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艺人培训中心呢!”

 许思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对傅岳池道:“找你来是想问问顾惜娜现在在哪,我…们找不到她。”

 傅岳池愣了一下,继而轻笑:“我有一周没和她联系了。”许思明追问道:“你知道她现在住哪儿吗?”

 傅岳池若有若无地瞥了眼方玲,实话实说道:“她走得很匆忙,我只告诉她有困难找我,不过她一直没联系过我。”闻言,许思明试探地问道:“她…临走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傅岳池不明所以:“许总指的是什么?”方玲冷冷一笑:“他在问你那女人打算怎么处置那孩子。”

 傅岳池秀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说道:“已经三个多月大了,打掉应该不可能。”许思明皱着眉头:“她有没有说生下孩子怎么办?”

 傅岳池很是正经道:“我和她并不是那么。”许思明到底没问出什么来,方玲也一直冷眼旁观,傅岳池大概能猜到他们担心什么,再怎么说都是许家的孩子,总不能让他落在外。

 尴尬的安静持续不到两分钟,许思明对她道:“如果她联系你,请及时通知我。”

 傅岳池点点头站起来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工作。”她一走,方玲就对许思明一阵冷嘲热讽:“瞧你眼巴巴的样子,看来那个姓顾的有点手段啊,把你急得团团转。”

 许思明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指手画脚,等财产公证完了,你就自由了。”

 傅岳池忙到七点才下班,早先顾佩玉给她打过电话,他和傅梓深已经回去了,今天的会面很成功,具体的等她回去再说。

 晚上菜场已经没人了,傅岳池想到昨晚说要给傅梓深做贵妃醉鱼,开车拐到市中心的大型超市里买了几条活鱼和一些蔬菜,打算回去做。

 结账的时候不期然遇到了苏慕莲,她看上去很不好,头发简单的梳理着,脸上没上妆呈现出病态的蜡黄,看到傅岳池后先是一愣,继而有些怨愤地走过去道:“你开心了?”

 傅岳池料想秦宇已经出国了,他们可能没有善终。斟酌了一下语言,傅岳池开口道:“我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开心或是难过。”

 “你永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苏慕莲笑得恶毒“可老天不会把宠爱全给你一个人的,我们都是生来受难的,生活的苦难、精神的囹圄,你现在有多得意,往后就会多痛苦,等着吧傅岳池,你的苦难就快到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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