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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陈哥哥牵着手走到玄关摆放的全身立镜前,我这才看到今天的自己。

 总是盖住额头的浏海被陈哥哥梳成旁分,出白皙的曲线。大眼睛没有头发遮住,看起来更大了。

 嘴上被涂了粉红色的膏,发出亮亮的泽。瓜子脸上被抹了一点点的妆,看起来泽红润,很有精神的感觉。

 头上,是带着黑白‮丝蕾‬的发圈,上头附着假发让我变身成长发即膝(这也太长了吧!)的模样。

 低头,一样是黑白‮丝蕾‬系(最近陈哥哥好像上‮丝蕾‬类的衣服)的设计,花俏中又显高雅的圆领无袖小上衣,配上低的澎澎裙…

 “我不要穿裙子。”我抗议,一字一句讲得很清楚。s中的我和平常的模样落差太大,我相信就算是我妈妈看到也认不出我是她儿子(只是,她还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模样,我也不是很确定就是了),可是我莫名的就是不能接受裙子。

 上妆或是s女生,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裙子,这也许是我身为男生唯一不能让步的自尊心吧。

 “这不是裙子喔,乐乐。”陈哥哥帮我把澎澎裙往上拉,里面一层又一层黑黑白白的‮丝蕾‬,翻到最下层时入眼的,是一件黑色的小热

 热和澎澎裙是在一起的,这样,的确不是件“裙子”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奇怪,明明这件“裙”除非下来,不然怎么看都是裙子(就算有人翻起来,也只能看到一层又一层的‮丝蕾‬,谁知道里面有热),可是这就像是一种坚持,我自己知道它不是裙子,那就可以了。

 裙很短,大概只遮到我的再下面一点点,再下头是‮丝蕾‬系的白色长袜,长到我的大腿一半。

 王哥哥盯着袜子上方与裙下方出的一点点,歪嘴笑得像猪哥,还喃喃自语地说什么“绝对领域果然是好物啊…”之类的。鞋子很合脚,这是陈哥哥特地从购回来的儿童鞋,是黑色的小皮鞋。

 鞋底干干净净的,就算穿着跑去跳王哥哥的铺都没问题。鞋面上固定着几朵‮丝蕾‬小花,我猜这是陈哥哥自己加工的,他的手巧得很,做出来的加工看起来就像原厂制造,完全不会有违和感。

 一身黑与白,照片上不会太单调吗?我有点好奇,虽然我没什么美术天份,不过跟着王哥哥陈哥哥玩s也不是一两年的事。

 没看过猪走路总有吃过猪(听说这句话原本是反着说,不过现在的小孩子有几个人看过猪走路啊?所以我自己把它倒过来用),现在的我多多少少也懂一点。

 “没有什么道具吗?”转头问陈哥哥,眼角还描到王哥哥已经走去垃圾地板上找起来了。

 “聪明的乐乐,来。”从王哥哥手上过来的,是一只…很大很大的粉红色格子兔。我又开始想摆出“=_=”的表情了。不到十点,我们三个人已经走到体育馆外头。因为怕弄脏我的鞋底,由王哥哥抱着我,而我手上还抱着那只可笑的兔子。

 一路上很多人看着我指指点点,脸上有惊,有兴奋,还有人迫不急待已经拿出相机偷拍我。

 我很得意,搂着兔子高傲的像个小公主(毕竟今天s女生),看到几个笑起来很温和的大姐姐还会跟他们挥手打招呼。才刚到会场,王哥哥和陈哥哥和几个朋友们碰头,大家马上拿出手上的大阵仗…相机是不用说了,一个接一个炮弹似的镜头,我看了都会手酸;比较夸张的是反光板,一左一右一前总共三片伺候。

 虽然才早上十点多,还不到进场时间的现在确已经在馆外挤了满满的人,大多数都是排队进场买书的,s群众通常不会这么早现身。

 毕竟很多人是两刀,又要买书卖书又要玩s,所以重要的集合时间点往往会定在中午过后。

 不过这对王哥哥陈哥哥来说没有差,他们这群人数众多,加上友广泛,想要的书早就找人帮忙代买,或是请作者留书,所以他们可以一早就开始占位…这很重要的,在这种人山人海的活动时刻,要找个背景有绿意或是一点设计感的地点可不容易。

 就在离会场出口不到一分钟的地方,王哥哥把我放在楼梯上,让我抱着兔子给他照相。

 当了小s至少三年时间,我早也知道相机大哥哥们爱什么pose,先是抱着大兔子(真的很大,有我半个人高呢)把脸埋一半在兔子肩膀后面,眼睛往上盯着相机,双脚微微张开但摆成内八,这样光是站着不动就能杀掉一堆底片。

 有几个原本在排队的人也顶不住了,叫前后的人帮他顾好位置,拿着数位相机过来一起杀记忆体,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我看,嘴里“好可爱…”连发。

 好喜欢,好喜欢这种感觉,大家都把我当星星,当月亮。在这里我是最完美的乐乐,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勾起嘴角,我笑得很自然,很幸福。

 “妹妹你坐下好不好?”拍来拍去,有人开始指定动作。

 基本上我的配合度是很高的,只要不是要求合照(真的有这种人=_=)我大多数都会照着做。

 确认一下楼梯够干净(刚才我被王哥哥放下来之前,陈哥哥已经拿传单纸大致扫过),我抱着兔子坐下来。

 或是把兔子抱在怀里,或是把兔子放在旁边我和它肩并肩坐着,充份利用陈哥哥这项小道具。

 正当我听从一个大哥哥要求,要再往上一个阶梯时,突然听见王哥哥的大喊。

 “你在拍哪里!?”第一次听到王哥哥这么大声,我吓了一跳,反的紧紧搂住兔子的肚子不敢动。

 陈哥哥跑了过来,把我因为维持坐姿只靠部往上移时张开的两只腿并壠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要我移动位置的大哥哥刚才镜头是对准我的裙里面。

 “我、我又没有拍什么,是她自己开腿的啊!”那个大哥哥反驳,声音也很大,只不过有些中气不足,句尾开始抖起来。

 “若不是你要他移动,他也不会张开腿,现在还要怪在孩子身上。”王哥哥靠近他,高大的身材现在看起来更有迫感“总之你把底片给我拿出来!”

 “凭什么!我一早拍了一堆美眉,又不只你家这个小萝莉,大家说这样有理吗?”

 大哥哥跳起来大吼大叫,希望得到付近群众的支持。只可惜我乐乐在这一带已经是颇有名气的s玩家,一旁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全都是站在我们这边。

 “你自己欺负小孩子就不要找藉口了。”“对啊,我亲眼看到你对着她裙下了好几次快门。”

 “故意叫人移动还偷拍,太不要脸了。”到最后,那个大哥哥只好让王哥哥把底片拿出来,在大家面前用脚把它踩扁扁。

 在争执的过程中,陈哥哥一直把我抱在他怀中,好像我是什么重要的宝贝。这一天,虽然发生了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s

 中午因为太热太忙,我们只到外头吃冰解渴,下午再回到重头戏的馆外草地当众人焦点。

 活动结束前陈哥哥王哥哥带我到已经不太壅挤的会场内逛了一圈,找几个卖家朋友聊天,还让我在摊位内帮忙叫卖。

 过了五点,我们和一群s友一起到外面订的餐厅中聚餐。考量到大家不是和陈哥哥一样会赚钱,我们吃的是平价式的火烤两吃,质不像平常陈哥哥王哥哥带我去的高级饭店一样好,所以我只把主力放在味道还不错的卤饭上。

 “亏了…”“大亏啊…”不理陈哥哥王哥哥在一旁哀怨(就算我吃儿童价,也要两百多呢),我继续抱着卤饭。

 换心得,换名片(大家都会把部落格网址印在名片上交流),趁着这一年只有几次的大聚会,很多中南部的人也会上台北,趁机会聊喜欢的作品或角色、拍照技巧与相机功能、s服的入手方法和卖家褒贬。

 一堆宅男…我在心里偷骂,明明一开始还把我捧在中心聊天,可是只要陆续聊到他们心目中的重点(依个人不同,可能是相机或作品或s技巧),就会开始在一旁自燃起来,把我当空气晾着。

 我放下卤饭,移移股,往坐在一旁正热烈演讲最新款镜头功能的王哥哥大腿上移。“嗯?怎么了?”王哥哥在我整个人坐上去后,总算是感觉到我的重量了吧,低头问我。

 一瞬间,因为王哥哥的表情太自然,语气太像平常的时候,我突然忘记我现在正s着,s成不是我自己的人。

 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明明我今天一整天讲了好多话,像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因为今天的我不是乐乐,我是穿着澎澎裙抱着兔子的小女生。

 我正为了跑不出喉咙的声音着急,一旁,陈哥哥的大手摸摸我的头:“乐乐太累了,从早忙到现在,我们先回去了,好不好?”

 “说的对,乐乐,王哥哥都没注意到你脸色不太好呢。”摸摸我的脸,相对于王哥哥大手的热度,我的脸真的冰冰的。

 被王哥哥直接整个人抱起来,好像小娃娃喔,真丢脸。不过我也不想下去自己走,几乎站了一天,我也真的累了。把脸贴在王哥哥的前,双手搂住他的肩膀,让他抱着去结帐。

 “小王,这个拿去遮一下。”陈哥哥从后头追上来,把他身上的外套盖在我背上。

 我和王哥哥这才发现,他这样把我抱在怀里,股都差点曝光了啦》_《“乐乐再见…”后头几个大哥哥和我挥手,可是我已经不想讲话,把头埋在外套中躲起来。

 “他太累了。”陈哥哥帮我解释,扛起行李跟上王哥哥和我,三个人一起离开火烤店。

 我们依旧是回到王哥哥家,虽然陈哥哥的新竹透天厝比较大,可是每次活动结束后大家根本没有体力移动,直接在王哥哥的套房内打地铺过夜。

 一到家里,陈哥哥马上把我抱去浴室,拿卸妆掖帮我洗脸,又帮我把假发拿掉,掉穿了一天的s衣。

 “乐乐要洗澡了吗?”陈哥哥一边整理s衣,一边问我。先点头,然后再拉住正要走出去的陈哥哥。

 “嗯?怎么了?”陈哥哥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放手,莫名的我就是深信,就算没有语言,陈哥哥也会懂我。

 “呵,好吧,那就一起洗。”陈哥哥果然懂,还把手上的s衣放到浴室墙壁的架子上“陈哥哥一个就好,还是也要王哥哥?”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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