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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只求能摆脱他
一连三,侯府那边都平静无波,对此也未有任何回应,仿佛此厢小事不值一提。

 却殊不知,侯府越这般没有丝毫反应,沈晚这厢却愈发寝食难安,犹如被判决前的囚犯,惊悸不安不知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何等宣判。

 倒还不如早些将判决书给了她,无论结果如何,也好过这般心头忽上忽下的没个定时。

 终于,于五后约莫辰时,侯府的轿子落在了顾家门前。

 沈晚几乎是在吴妈的挟持下上了轿,之后似乎是怕她在轿中在闹出额外的蛾子,吴妈也随之进了轿中,坐她旁边,用那谨慎而犀利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官轿一直到侯府萃锦园的某处厢庑前方停下。

 吴妈携裹着沈晚下了轿,得到在厢房外守卫的秦九的示意后,便一个用力不容置疑的将她给拉进了厢房。

 之后,似任务圆满完成般,吴妈方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厢房厚重的门吱呀一声,缓缓的关闭,屋里的光线便陡然暗了下来。

 沈晚站的犹如一桩僵硬的木,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不敢挪动半分。她正前方,一道孤冷暗沉的身影背对着她而立,都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其中散发的严酷沉冷的意味。

 霍殷转过身,面容似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静,可朝面前人扫过去的那寒厉一眼,却隐约暴了此刻他内心并非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拇指用力捏着扳指,他盯住她那张略显不安的脸庞,声音低沉:“听说前些日子,你府上颇为热闹?”

 沈晚沉默。

 而霍殷那厢似乎也未曾期待她回话,问完此话,沉默稍许,便又莫名笑了:“可惜了那般热闹的场景,倒不曾亲眼所见,甚是遗憾。”

 身前的男人是笑着说的,沈晚却莫名觉得寒意刺骨。

 “来,到本候身边来。”

 沈晚不得不拖动着‮腿双‬近前,动作却犹如僵尸般机械僵硬。

 待她一靠近跟前,霍殷便一把将她拦抱起,沈晚还当他故技重施要如那次般对她施为,颤着睫闭了眼,轻抖着身子要承受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霍殷低头看她一眼,笑的寒凉。

 觉得触感不对,沈晚忙睁开眼,却惊见此刻她并非被那男人抱上榻,却是被他抱上了榻一侧,那趋近四丈来高的条纹乌木高几上。

 霍殷依旧是噙着冷笑的模样:“本候从不会让心中留有憾事。你便演示一番罢,让本候欣赏一下,那究竟是怎样一番热闹光景。”

 沈晚惊觉的抬头朝上看去,却见一条犹如孩童手臂的麻绳正悬于梁上,那麻绳上的系扣隐约晃晃,距她头顶处约莫三尺来高。

 霍殷不紧不慢的踩上了高几旁的椅子,手握她肢作势要将她擎上去:“来,你不是甚喜这般耍玩吗,本候便送你一程。”

 沈晚眸光发颤,素手无意识按上了间那霸横的力道,颤声解释:“侯爷请听我解释…”

 “呵。”霍殷目光扫过那纤纤素手,轻轻一笑:“爷倒是想起来,吴妈说你是在…秋千?那便依你所言,秋千罢。”

 语罢,不由分说的将她擎上了那晃的麻绳上,‘细心’嘱咐她握好麻绳两侧,之后便不顾她的解释和祈求,在她的尖叫声中扯着麻绳一侧猛然一晃。

 “啊——!”

 厢房外的秦九浑身一震。

 见她花容失的尖叫哭泣,霍殷笑的冷且讽,扯过麻绳又是冷冷用力一晃。

 沈晚头晕目眩,只觉得此刻心脏都要蹦体而出。

 此刻她手脚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死死闭眼,尖叫,手心攥死麻绳,已然没了其他想法。

 在麻绳力道稍缓的时候,沈晚明显感到那股噩梦般的强劲力道再一次的扯住一端,下一刻她便被麻绳带着抛高,晃下。

 又是几声尖叫。

 从未有哪刻她有这般清楚的认知,她也是恐高的。

 霍殷环臂而立,冷眼旁观,目酷厉。任梁上那较弱娘子如何饮泣,如何惧怕,又如何哀声相求,甚至惶惶认错,他皆不为所动。直待瞧她似乎体力不支,握着麻绳的双手渐渐无力,身子也隐约要委顿摔下之时,方探手握住麻绳停住,停了此间惩戒。

 揽将她抱下,余光瞥过那娇掌心上的血痕,他略顿了片刻,方移了目光看向那惨白的脸庞,沉声质问:“玩的可曾尽兴。”

 沈晚恍惚的无力摇头,继而反应过来又惊惶点头,神色间余悸未消。

 霍殷嗤笑一声,将她抱入了榻间,冷声吩咐人准备伤药过来。他要的,就是她的怕,要她此后一想起此厢事,便得歇了作妖的念头。

 门外秦九应了声,忙令人准备。

 可没等准备好的伤药送进去,里头便响起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娇声和喃喃低语。

 秦九只得暂且让人迟些送进去,并连声令人准备热水。

 吴妈觉得,这次从侯府归来的小娘子安分了许多,睡觉也安分了,吃饭也安分了,连平里视之为洪水猛兽的苦药和补品,也能乖巧听话的全吃了,半分勉强和抱怨都没有,整个人简直就像换了个子。

 吴妈心头嘀咕,唯恐这是小娘子的新花样,愈发不错眼的盯着她。直到连下来,她皆是这般行事,亦没有闹任何蛾子,这方稍稍放了心,只心中暗暗佩服侯爷手段高明,又觉得这娘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侯爷好生教训了一顿,终于老实了不是?

 沈晚这厢是真的想通了。

 如果她一直这样拧着较劲,非要一心一意的坏侯府的好事,不如那个男人的愿,到头来的结果不是她死便是她历经一番折磨后被强着如他们愿,统共到头来不会有她的好结局。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乖觉些,索如了他们的愿,一旦事成,那个可怖的男人便会从此放过她。反正,他要的,不就是延续他的血脉?

 她真的是太想摆这个可怕的男人了。一时一刻,半时半刻,哪怕与他共处一室眨眼瞬间,她都觉得分外难熬,恨不得能翅远离他十万八千里。

 只要能摆他,只要能摆他!

 沈晚眸光颤过后渐渐转为坚韧,她宁可在此间做出牺牲,做出妥协,以求此后能与他再无相干。

 因为她实在是怕了这个男人的手段。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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