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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鹿血酒…”苏瑜有些困惑, 顿了顿才道,“补身体的啊, 廖先生就是这么说的。”她对廖启的话深信不疑,心里已经在琢磨等明给三哥送午膳时要不要再做一次驴蒸了。

 看她睁着一双澄澈无辜的桃花目,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深深凝视着,眸逐渐变得复杂, 呼吸也越来越重。

 苏瑜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 下意识便往里侧躲了躲, 谁知刚有此动作, 却被他追了上来,倏然翻身倾过来, 作势便要亲她。

 苏瑜顿时慌了, 羞恼着将脸偏了过去:“三哥这是做什么?”

 魏丞一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 指腹在她樱桃一般的上停滞须臾, 悠悠道:“三哥告诉你,鹿血酒是做什么用的…”他说着, 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

 苏瑜静静听着, 一张脸渐渐涨的通红,娇羞的似能滴出血来, 最后咬了咬下,心中暗骂:廖启这个混蛋!

 她尚因为被骗有些生气,料魏丞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俯首在她耳畔嗅了嗅, 温润的眉眼里含着深情缱绻,呢喃着唤她:“弄弄…”

 苏瑜顿时心跳加快,生怕他不理智对自己做出什么来,犹豫着用力将魏丞从身边推开,匆忙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这个廖启太可恶了,我去找他算账去!”说着逃也似的下了,从他的内殿溜走了。

 出了御书房,她倚在门框上着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三哥方才那眼神,太危险了,她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跟他躺一起了吧。

 青黛见她出来,上来问:“姑娘出来了,咱们回平宁殿吗?”

 苏瑜缓和了一会儿,想到廖启的事,她摇头:“不回,去御医院找廖启。”这人如此可恶,她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苏瑜到了御书房才知道廖启并不在那儿,如今仍住在都督府里头住着。她心想着自己也好几么出宫了,便又调转了方向去往宫外。谁知到了皇宫门口,侍卫们将她拦了下来,说没有陛下的手谕她不能出宫。

 看着前方阻拦自己的侍卫,苏瑜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对于廖启的事没多生气,如今火气却全涌上来了,气呼呼瞪着那些人:“你们都给我闪开,我奉陛下的口谕找廖先生,若是迟了陛下怪罪下来,可没人替你们求情!”

 侍卫一时间面面相觑,陛下让端宁郡君去找廖神医?一般廖神医入宫自由人传召,怎么也用不着端宁郡君亲自出去吧,这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合理。

 不过端宁郡君曾经是陛下一同长大的妹妹,如今又住在宫里头,听人说以后说不定是要入住中宫的,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不宜得罪。

 他们还在思索,忍冬已经得到消息从平宁殿追了过来:“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苏瑜被这些人堵得心烦:“我找廖启,这些人居然拦着不让我出去,以前在侯府,在都督府我都是来去自如的,如今可好,连出入的自由都没了。”

 忍冬想了想问:“姑娘去找廖先生,那陛下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还允许了呢,谁知这些人不让我出宫。”她当时虽然是因为害怕三哥逃离的御书房,但当时是打着找廖启算账的幌子出来的,既然出来时三哥也没拦着,勉强算是允许她出宫的意思吧。

 这么一想,苏瑜的底气就更足了:“你们可知道,抗旨不遵是杀头大罪!”

 这一声算是把那些侍卫给唬住了,匆忙跪下来请求饶恕,并放了行,还体贴地为她准备了马车,看着苏瑜带着忍冬和青黛乘马车离开,一个侍卫首领不知这事可不可信,思来想去的,又差人去御书房报信儿了。

 御书房里,苏瑜走后魏丞又眯了一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睡意,便重新起来处理政务,听闻苏瑜出了宫,他眉心蹙了蹙,问道:“谁跟着她?”

 那小侍卫道:“是郡君身边的丫头忍冬和青黛。”

 魏丞点了点头,让人退下。这丫头在宫里闷了这么久,只怕就是想出宫透透气,倒是寻了个好由头。出去转转也好,免得闷坏了。

 苏瑜到了都督府,一路往着廖启的院子而去,到了门口摸摸自己的间,侧目问忍冬:“我的鞭子呢,你带了没?”她已经许久不把鞭子带在身上了。

 忍冬闻此有些吃惊:“姑娘,你要鞭子做什么?”

 苏瑜挑眉:“某些人当初捉弄我,我拿鞭子吓唬吓唬他。”

 “廖先生怎么欺负你了,你,你不会真打算给他几鞭子啊。”

 苏瑜翻了翻白眼:“除了吴进意那样的禽兽,我轻易不打人的好吗?”

 听苏瑜这么说忍冬顿时松了口气,从间取了鞭子递给她。

 苏瑜接过来,径自闯进了廖启的院子,却见那人如今正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弯拨弄里面的草药。她也不说话,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哗哗”两下落在地上。她已经整整一年没碰过这玩意儿了,不过如今挥起来依然很顺手。

 寂静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鞭响,廖启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回头去看,瞧见苏瑜顿时高兴:“弄丫头,你怎么跑来了…”话语刚落又见她一鞭子甩下来,廖启赶紧后退,“哎呦,这是谁惹着你了小祖宗,瞧那一张脸都成黑炭了。赶巧,我这里有上好清热去火的药丸,才炼制出来没多久的,你要不要试试?”

 苏瑜:“…”见这人不怕她的鞭子,她哼哼鼻子,将鞭子递还给忍冬,自顾自去那石桌旁斟了茶水来吃。

 廖启笑眯眯坐下来:“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可许久不见你这暴脾气了。”

 “你还好意思问?”苏瑜瞪他,想到鹿血酒的事,一张脸又红了。

 廖启看她这般却还有些没搞明白,他最近也没招惹她呀。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苏瑜心里憋气,耐着子提醒他:“就,就那我说什么东西能给三哥补身体的事,你,你也太可恶了,给我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廖启刚饮了口茶,听到这话“噗”的一下全了出来,又狼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

 苏瑜嫌弃的从石凳上站起来,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廖启拿帕子擦了擦嘴,缓和好一会儿才看向苏瑜:“弄丫头,这事都过去一个月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来了?”

 “报仇还分时间早晚吗?”苏瑜横他一眼,心里气不顺,“也不知廖先生安得什么心,明摆着不是坑我嘛。”

 廖启笑笑:“其实也算不上是坑吧,你说你三哥一直熬夜,要补身子。那熬夜肯定对肾不好啊,鹿血酒它补肾你知不知道。”

 “你还说!”苏瑜一张脸越发羞红,此时真恨不得给他几拳头。这个人表面上不怎么正经也就罢了,居然跟她开这种玩笑,关键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廖启闭了嘴,双肩却仍忍不住耸动,又看着苏瑜那模样,主动过去扯了扯她:“我的弄丫头哎,你廖哥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你三哥吗,你看你三哥那么疼你,那么护着你,为了怕你伤心自是什么都依着你,可他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也就是想着能在你们俩中间帮一点小忙,希望你们早修成正果,双宿双栖嘛。”说着两食指对了对比划着。

 苏瑜不屑地睇他一眼,嗤笑:“结果不是也没如你所愿,多此一举罢了。”

 廖启讪讪地笑:“谁知道你三哥如此有定力,没对你做什么不说,还把你送出宫去了。”说到这儿,他凑上去小声问,“实话告诉我,你那天晚上到底加了多少鹿血酒?”

 这个…苏瑜底气顿时灭了不少。她当时不是想着给三哥补身体的,当然越多越好了,所以她…

 “也,也没多少啦。”

 廖启看着她心口不一的表情,无奈耸肩:“那就是很多的意思咯?”

 苏瑜:“…”她可没承认。

 廖启突然拍拍她的肩膀:“弄丫头,那样的氛围,再加上鹿血酒他都能那样克制,生怕伤了你,说实话,你三哥是真疼你的,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懂得。”

 苏瑜站在那儿,久久说不出话来,方才的气早就消尽了。

 这时,一个小厮从外面出来,对着廖启躬身问道:“先生,柜子里的那些药材也要全都打包带走吗?”

 廖启想了想:“那些就不带了,明你去药铺把它们卖了,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带在身上累赘。”

 苏瑜一惊:“廖先生,你要走啊?”

 廖启笑笑:“当初答应你三哥帮他的忙,如今太上皇醒了,他名正言顺继承皇位,我留在京城里也没什么意思,自然是要走的。”

 “可是…”她上前扯着廖启的胳膊,一张脸皱巴巴的,很不高兴的样子,“可是我舍不得你,三哥肯定也舍不得的。”

 廖启笑着捏捏她的脸:“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是个医者,自然想要行医天下,云游四方,老呆在京城里也没个趣儿,潇洒一些,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那我三哥知道你要走吗?”

 廖启道:“还没跟他说,不过临行前自然要跟他辞行的。”

 “什么时候?”

 廖启想了想,沉着道:“就这几吧,天也暖和了。”

 “再过两是我的生辰,好歹等我生辰过了再走。”

 廖启难得见苏瑜黏着自己,笑应着:“这是自然,廖哥哥肯定要给弄丫头过生辰的。”

 说完又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你与我分别尚且这般不舍,如果跟你三哥分开,不知道得伤心绝望成什么样子。弄丫头,看清楚自己的心,别错失眼前人哪。”

 苏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嗯,我知道的,已经想通了。”

 廖启总算舒了口气:“想通了就好,你和你三哥好好的,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比如说,你穿上凤冠霞帔,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接过金印紫绶的时候。等你们定下了,要提前跟我说。”

 “可是你走了我们去哪儿找你?”

 “你三哥有的是打探我下落的路子,想给我递个消息还不容易?”

 从廖启那儿出来,忍冬原以为苏瑜要回去,谁知她却绕着往当初魏丞在都督府时居住的烟水阁走去。

 “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忍冬有些纳闷儿,主子都不在这儿住许久了,姑娘怎么想到来这儿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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