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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书中前世
帝崩,肃王登基,这些事儿与罗九宁似乎没什么相干。

 宫中如今有二太后,丽妃被先帝遗诏,封为东宫太后,而先皇临死时念念不忘的德妃,则被封为西宫太后。

 人言东西东西,同为太后,先皇给丽妃的恩典,就是她稍稍的了德妃那么一丁点儿,毕竟东比西大嘛。

 而罗九宁这个潜邸时的王妃,如今的皇后呢,却是没有如众人所料的那般入宫,反而回了乐游原,每里的都只伴着壮壮儿。

 已经是八月末了,外面梧桐高高,到了正午时分,那梧桐树的影子就会投到窗前,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恹恹夏日,再难找到比这更凉快的地方了。

 “你真的陪了娘很久?那你告诉娘,娘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咱们整天都作些什么呢?”罗九宁自打听裴嘉宪说,儿子仿佛记得很多本身不曾发生过的事儿,也觉得好奇,这些日子整的团着他,就想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这个曾经真正经历过那本书里的故事的孩子,他都经历过些什么。

 小家伙喜欢下棋,于是罗九宁如今就不得不,整的陪着他下棋。

 “娘给壮壮找爹。”小家伙坐在小佛桌畔,正在专心研究着该如何落子。

 要知道,被哥哥裴琮赢走他的青金石串珠的事儿,小壮壮到如今还耿耿于怀呢。

 “那娘为甚要给壮壮找爹呢?”罗九宁格外好奇的,又问。

 壮壮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因为壮壮没爹呀。”

 罗九宁顿时就笑了。

 是啊,徜若故事真的以那本书中的脉络来发展,她死的时候,壮壮早已经死了,而她至死,也不知道壮壮这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所以壮壮这所说的,是她死后的事儿吧。

 或者她死后亡魂不甘,带着个孩子,还在一直替孩子找爹?

 这大约也是为甚,当初在洛的时候,小壮壮一见到裴嘉宪,就会那么高兴的缘故了吧。八个月的孩子,才伢伢学着第一句话儿,首先叫的就是爹,这得是,多深多深的执念和爱意啊。

 搂过儿子狠命香了一口,她道:“莫怕,咱们壮壮如今啊,如今有爹了。”

 儿子还在专心的研究他的棋局,罗九宁听着窗外的风声,树声,又睡着了。

 这一回,她却是作了个梦,梦里,却仍是在皇宫之中。

 梦境,就跟真的似的。

 依旧是盛夏,哗啦啦的风声,树声,建章殿中,裴嘉宪和烨王,并贤王三人一并在帝前跪着,而皇帝呢,显然是已经死了。建章殿外,跪满了密密麻麻的朝臣们。

 翰林学士许芳林正在宣读传位诏书。

 当宣到传位于皇四子的时候,烨亲王和贤王皆是明显一震,就连裴嘉宪自己,都是一个恍然不信的样子。

 但是,先皇遗诏,至此,大宝之位,就属于裴嘉宪呢。

 这是他一生的希冀所在,而他兢兢业业整整十六年,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此时又焉能不狂喜,又焉能不激动。

 “皇上,那萧蛮说,自己手中有皇太孙裴靖,而且裴靖随时可以出面,并公告群臣,是您擒获,并将他送到边关,折磨了他很多年,他如今要您禅位于他,否则的话,他将杀了…肃王妃。”来人是杜涉。

 坐在大行皇帝棺椁旁的裴嘉宪,瞧起来比现实中的老了很多,鬓间甚至还有隐隐华发,甚至于,手都有些颤抖。轻轻儿唔了一声,倒是他惯常的样子。

 “肃王妃?可是那个罗氏?”他自己就是肃王,可提起肃王妃来,裴嘉宪似乎还必须得回忆一下,才能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杜涉点头:“是,恰就是罗氏女,也是您的王妃。”

 “朕不是一直关着她,她是怎么跑出去的?”听起来,裴嘉宪还颇有几分生气。

 杜涉哪管得了人家的王府家事,当然摇头,不语。

 裴嘉宪攥着椅背,道:“裴靖自己不救,缘何要朕来救?真是笑话,裴靖不是爱她狂,当初为了她而夜探肃王府,才叫朕擒到。

 而她呢,这么些年,心心念念于裴靖,还…”还给他生了个孽种这话,裴嘉宪未能说出来,顿了顿,他又道: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甘愿受缚,好叫裴靖能登上帝位的呢,朕为何要救她?”

 听这话,他对于自己的王妃,似乎积怨颇深。

 闭了闭眼睛,他道:“把裴靖和萧蛮找出来,勾结外夷,罪不可赦,传令下去,但凡于宫中捉到此二人,杀无赦。”

 杜涉心有戚戚的点头,退了出去。

 而裴嘉宪呢,在大行皇帝的棺椁前闭眼许久,忽而就睁开了眼睛,居然冷笑了一声:“孤的好王妃,爱了裴靖七八年不说,现在想让孤连皇位都让给裴靖,罗九宁,你可真是…真是…”

 他两眼中满挂着落的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眼睛,已是两眼的坚定,准备着要出建章殿,前往太极殿,去接受朝臣们的跪拜了。

 而自己呢,罗九宁飘飘乎乎,就到了南宫。

 南宫之中,此时已经箭拨弩张了,她在和萧蛮搏斗,被扒了皮的废后,融成了一摊血水。而她呢,她同样,也是用王水烧开了绳子,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当在南宫发生的,是一样的。

 她洒了萧蛮两眼的王水,弄瞎了他的眼睛,但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罗九宁想的那样了。

 她当时也想跑来着,可是她看到了裴靖,她以为早就死了的裴靖,居然出现在她面前。

 而就在这时,眼瞎了的萧蛮舞着匕首,一刀捅入她腹中。

 紧接着,裴靖又杀死了萧蛮,自己却是背负着奄奄一息的罗九宁,便准备要在裴嘉宪的人攻进来之前,渡水路逃走。

 罗九宁在死前最后问裴靖的一句话是:“李靖,你说,这世间究竟有谁知道,我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原本,此时裴靖若是说句真话,罗九宁也就瞑目了。可是他最终没有,他咬了咬牙,依旧是将真相瞒了下来,所以那本书里的罗九宁,直到闭眼的那一刻,仍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而在知道她死后,裴嘉宪是什么样子呢?

 罗九宁看到杜涉率人把血模糊的废后带到他面前,看到他揭开棺椁看了废后的尸首一眼,还疑惑的问:“这真是罗氏?”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挥了挥手,说:“厚葬了吧。”

 就这样,书里的罗九宁在死后,被追封为后,却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过。

 而在罗九宁被安葬了之后,他似乎还是不肯放过她,竟然将她的牌位,就安放到了本朝之中,只有皇后才配居的南宫之中。

 活着的时候二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到她死后,成了一尊牌位了,他倒是每都会来看她。

 “朕又不是非你不可。”他说。

 “朕这后宫之中,女子多的是,又非是只有你罗九宁不可。”次夜,他又说。

 于是,每每夜来,他都会来看她的牌位一眼,并向那尊牌位宣告自己很行。

 但他行吗,他并不行,他有很多嫔妃,却是,因为本能的厌恶和不举,他是真的不行。

 看到这里,罗九宁只想哈哈大笑。

 但是,再往后来,罗九宁看到一个人,顿时就生气了。

 恰是杜若宁。一年之后,宫中又来了一位叫杜若宁的女子,这女子与如今的杜若宁当不是一个人,但是,那个杜若宁是个非常非常令人厌恶的女子。她名为进来替自己烧香,洒扫,却是每里的,都要在她的灵前弄死一只猫。

 猫这东西气最重,戾气也最重,而杜若宁弄死了猫之后,还会将猫血涂在她的牌位后面,这样,猫便记着罗九宁的仇,于是,有这些猫灵绕着,便死后的罗九宁,也亡魂难安。

 再后来,罗九宁就看见,裴嘉宪与杜若宁在自己的灵位之下绵,她也不知为何,心中又酸又怒又惊,要不是奈何不得,真恨不能举起牌位来,将那对狗男女给砸个稀巴烂。

 而那杜若宁呢,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母凭子贵成为皇后之后,非但害死了太皇太后,还伙同西宫太后一起,栽赃东宫太后与人通,竟就活活儿的,把个东宫太后陈丽芙给害死了。

 而她虽不过一具牌位,竟也未能幸免于难。那杜若宁也不知为何,恨她这尊牌位至深,也是看准了裴嘉宪于后宫甚少过问,有一,竟是将她的牌位装进一个满是猫尸的匣子里,自然是想要猫灵作祟,叫她便在死后,也永世不得超生了。

 而裴嘉宪呢,那个一直以来误以为她恨他的裴嘉宪呢,自此之后,罗九宁再也没有见过他。

 猛然醒来,窗外梧桐树依旧哗啦啦的响着,影未斜。

 好长的一个梦,梦罢之后,她又回来了。

 罗九宁顶多睡了一刻钟的时间,而一直在钻研棋艺的壮壮,因为太困,也伏在棋桌上睡着了。

 她居然梦到了那本书里,她的结局,和一切真相。

 捧着怦怦而跳的心,罗九宁侧首将儿子搂了过来,搂在前,重新闭上眼睛,便又睡着了。

 王伴月是跟着裴嘉宪入了宫的,虽说还未有妃位,但肃王潜邸之中,除了她,再就是一个郑姝两个妾侍了,罗九宁因为疲惫,也因为想要陪孩子而不肯入宫,理当,就是她最先入宫了。

 同为妾侍,远在洛的郑姝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她听闻裴嘉宪已然登基为帝,顿时欢喜起来,也写了一封香气宜人的信来,想要重回长安,来伺候裴嘉宪。

 然后,很快她就等来了皇帝传诏,命她入长安的圣令。

 只不过,等一回到长安,等着郑姝的,却是让她去给废后守墓的消息。

 可怜郑姝才不过双十年华的美人儿,一生就这般的付了。

 且说这厢,王伴月带着宫婢们,才从西华宫出来,一路就到了北宫的门上,还未进门,便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气,这种香气,似乎总能熏的人昏昏沉沉,不用说,那个五皇子妃杜若宁必定是又入宫,来伺候太后娘娘了。

 在大康朝,有这么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就是说,在父母丧后三个月内,徜若有大龄的男女亟待完婚的话,可以在丧期之内完婚,这,被称之为是喜丧。

 当时皇帝甫一驾崩,五皇子裴品钰便主动上疏,请求与杜若宁完婚,裴嘉宪当时也就下旨,让二人完婚了。

 而在二人完婚之后,他命诸大臣监国,自己却是带着烨王、五皇子等人,于皇帝的丧事之中出征雁门关,也是要趁着萧蛮被俘,一举败辽国的意思。

 所以,王伴月虽在宫中,跟杜若宁一样,至入宫为止到今,也不曾见过皇帝。

 “听说皇后不愿意入宫呢,怕是因为皇上当时救她救的晚了,她心中有气的缘故吧。”杜若宁又在给太皇太后熏麻贲,熏的太皇太后蔫蔫儿的,时不时的就要打个嚏出来。

 “虽说她是肃王妃,又生了嫡长子,而皇家对于她们罗家确实有愧,但是皇上继位都已经两个多月了,虽说皇上出征在外,但她既是皇后,就该入宫主持大局,怎好叫西宫太后再亲自出面?”只听话音就知道,太皇太后于此颇有几分不满了。

 王伴月于是等在外头,不好再进去。

 杜若宁又道:“话说,肃王府多年不曾进过新人,而如今后宫之中,就只有王氏一位妃嫔,还未有封号,皇祖母您说,是否该督促着皇后扩充后宫,为皇上选些新人进来了呢?”

 王伴月依旧在外面听着,已是一脸的愠怒。

 而这时候,杜若宁又开始自己那挑拨离间的一套了:“便是王氏,在肃王府的时候似乎也无甚宠爱,孙媳怎么觉得皇后她…”

 “古往今来,皇帝就该三宫六院七十二御,为皇后而妒,那醋岂不是要吃上天了?”太皇太后不过一点即通:“所以说,皇后两月不肯回宫,却躲在乐游原上独自逍遥快活,任由皇太后持宫务,是为着这个?”

 …

 “说不定,皇后耍耍小儿,咱们皇上就答应了皇后,从此之后后宫不进新人了?”杜若宁再度的火上浇油。

 太后气的重重儿哼了一声,道:“东宫太后的一生,就是庭前一丛花,桌上一幅画儿,真要说理后宫,督促着皇上替皇家开枝散延,绵延子嗣,哀家怕是指望不上她,罢了,此事,只怕还得哀家自己心。”

 “有太后在,督理后宫之事,皇祖母您出面,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吧。”杜若宁小声的说。

 太皇太后冷笑了笑:“太后又不止一个,她陈丽芙是东宫太后,烨亲王之母还是西宫太后呢,须知,西太后虽说面容平常,但当初可是以女官而入的后宫,入后宫之后,也从不曾行差踏错过。哀家命人把西太后给请出山来,不就完了?”

 杜若宁顿时大赞:“还是皇祖母英明。”

 听到这儿,王伴月就悄悄退出来了。

 当然,退出来之后,也是立即就差了人,快马加鞭,把这信儿给送到了乐游原上,罗九宁那里。

 而这厢呢,太皇太后也是说干就干,此时已经开始替裴嘉宪物妾侍了。

 再说杜若宁,到底老谋深算的主儿,任谁都想着,她此时该要瞒下此事,再从长安的世家中物几个年青,貌美,又富才情的女子,然后悄悄的送到太皇太后那儿,藉此,她自己在宫中不就有眼线了?

 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这么作。

 她只是借着义母长公主之口散出风声去,说先皇大行,半年之后皇帝便要扩充后宫,行选妃之礼,但是自己却是一个都不曾召见过那些要选秀的女子,反而是亲笔书了封信给裴嘉宪,竟是行了招两面三刀之计,就把太皇太后张罗着要选妃的事儿,私底下报给了裴嘉宪。

 而这厢,太皇太后立刻的,就把皇帝将在四个月后选秀,扩掖后廷的事儿给散播了出去。

 一时之间,不说各公王侯府,就连百姓家中的闺中女子们都是蠢蠢动。

 毕竟新皇尚且年青,膝下又只有一子,后宫也尚且空虚,此时要有些才情美貌者入宫,侍奉了皇上又辅佐了皇后,一个人,乃至一家人,一府,一个家庭的前途,可不就都有着落了?

 且说乐游原上,罗九宁很快就接到了,太皇太后要为裴嘉宪选妃的消息。

 这时候,伺候在她身边的,是杏雨和苏秀,并苏嬷嬷几个。

 一直以来,她们几个都为着皇后不肯回长安,不肯入宫而发愁了。

 尤其是苏嬷嬷,虽说皇上如今还亲征在外,但是在她看来,后宫之中,除了那些年龄大些的嬷嬷们,只要是个女的,都是狐狸,都恨不能随时勾走皇上的魂魄了。

 听说罗九宁要回长安,苏嬷嬷顿时大喜:“娘娘,太后派来的阿福公公一直都在外头,奴婢这就吩咐他和东方几个替您准备车驾?”

 “好。”罗九宁发酸的肢,道:“那就套车,咱们明儿一早就出发。”

 老虎不出山,猴子称大王,罗九宁觉得自己此时再不回去,杜若宁大约要勾着太皇太后,将长安城的天都给翻了去。

 到了夜里,罗九宁再一觉醒来,总觉得嘴里涩涩的,遂唤道:“杏雨,将昨儿渍的酸梅拿些来,我要吃。”

 屋中无人应声,罗九宁于是再唤了一声:“杏雨!”

 “两个月就显了怀,不会是双胎吧?”就在这时,她忽而觉得小腹一凉,再一看,竟是裴嘉宪,就在尾坐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其实不止两个半月,罗九宁的胎身,已经有三个月了。

 而裴嘉宪呢,一脸拉茬长须,一身的臭汗,肌肤黑的都跟陈千里有得一拼了。

 白了他一眼,罗九宁拉过被子来,便将自己才不过三个月,却已经颇显山水的小腹给护住了。

 “你何时回来的?”她问道。

 裴嘉宪站了起来,走路似乎还有点儿不稳:“骑马三天两夜,也才刚到不过片刻。”

 罗九宁于是穿上鞋,自上下来,问道:“可要妾身打了水来,替皇上梳洗?”

 “阿宁。”声音比壮壮还娇气的,裴嘉宪就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便顺势躺到了上,拍了拍枕头道:“来,与朕一起躺一会子。”

 他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亲昵,与梦里那个冷漠的挥着说,对着她说厚葬了吧的男人全然不同。

 当然了,在俘掳了萧蛮之后,他率着铁甲三十万直捣西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辽国的西京给纳到了大康的版图之下。

 烨亲王随他出征,鞍前马后,五皇子更是得力的干将,朝中大臣个个都是先皇留给他的栋梁之材,他能不春风得意吗?

 “那妾身传杏雨,让她打些水进来,替皇上擦身?”罗九宁于是又道。

 裴嘉宪的脸忽而就冷了:“阿宁,你该明白,朕要的不是这个。”

 罗九宁当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呢,他想要她依旧像往日一般,温顺,乖巧,偶尔任,但决不过分。

 当然,罗九宁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太皇太后不是张罗着要选秀,并扩充后宫吗?

 此时她只要骑到裴嘉宪的身上,再揪扯着他前的茱萸,叫他疼上一疼,顺势再哭两声,说自己决不许他选秀纳妃,这事儿裴嘉宪自会自己出头。

 而她呢,她只要在后宫之中,作一个贤惠善良的皇后,并且再在烨王妃并贤王妃,长公主面前散播几句,自己苦心求着纳妃选秀,皇上却执意不肯的风凉话儿,也就完了。

 横竖裴嘉宪在别人身上也不行,他也乐得拿这事儿哄她一哄。

 但是,自打作过那个梦之后,看过梦中那个冷漠的,至死时不肯救自己的裴嘉宪之后,罗九宁就对于面前的这个裴嘉宪,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契而不舍的努力,才换来了壮壮的性命,以及,最终知晓真相,找到了孩子的父亲,然后,才有的如今的这一切。

 否则的话呢?

 她将永远被裴嘉宪在南宫之中,永世不得超出升天吧。

 既心中这样想着,罗九宁哪还有心气儿去跟裴嘉宪撒娇耍横?

 她如今只想肚子里这两个不要因为什么西宫太后、杜若宁和太皇太后们的作妖而顺顺利利出生,再有,就是裴嘉宪那后宫之中,便他不行,她也绝不允许再有女子出现。

 因为,他不是非她不可,而是非她不行。

 但是,非她不行这种事儿,只是因为他经历的女子少,再来个杜若宁那样儿的,他有什么不行的,罗九宁看他行的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书中的故事,就是罗九宁所梦到的,这个样子啦。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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