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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至约定这,本该照常料理国丧大事的太子难得没有出现在宝朝殿。

 乌云蒙蒙, 细雨淅沥。

 今天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太子负手站在窗棂下。

 窗外雨打芭蕉, 鲜绿东倒西歪, 银针般的细雨随风簌簌扑进殿内, 雨势渐大,点点晕染,待太子回过神,他的袖角已了小一小团。

 宫人匆忙而入,低头禀话:“启禀殿下,椒殿有了动静。”

 太子面容淡淡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眉眼神色皆模糊, 看不出什么情绪, 唯有咬词时的加重稍显端倪。

 “什么动静?”

 宫人:“皇后娘娘从宫殿侧门而出,神色匆匆。”

 太子袖下把玩玉扳指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

 太子短促地笑一声,“她胆子倒大。”

 宫人问:“殿下, 是否要奴才前去阻拦…”

 话未说完, 太子的声音落下:“不准拦,谁都不能拦,随她去!”

 宫人一愣,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偷拿了宫牌,有宫牌在,娘娘可随时出宫。”

 太子背过身去, 声音一如既往冷静:“那块宫牌是孤特意命人‘丢失’在她面前的,你且下去,继续盯着,待她和信王汇合,再来禀报。”

 宫人提醒:“待娘娘与信王汇合,什么都不做的话,奴才赶回来禀报时,只怕皇后娘娘早已出宫。”

 太子:“滚下去。”

 宫人吓住,不敢多言,连忙退下。

 南面高台窗棂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半明半暗的光线照下来,衬出太子一张冷峻的脸,向来波澜不惊的人,此时却控制不住情绪,面上全是震惊与怒火。

 她怎么敢?

 贵为皇后,竟然与王爷私奔,她简直疯了!

 太阳突突跳,气血倒,太子差点站不住,扶住条案,案上的白玉花瓶跌下来,摔得粉碎。

 太子站在那,久久未能回神。

 正如他所想,他要这在等着宫人回话,然后视心情而定,前去“捉

 这时候忽地想起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信王一设在宫中的余孽尚未清理,信王若不计一切代价,是有可能将她成功从宫里带走的。

 前提是,他不出手阻拦。

 太子呼吸一滞。

 数秒后。

 椒殿的宫人又来回禀,说刚刚翻出一封信,是皇后留下来的。

 太子拆开一看,果然是她的笔迹。

 信上只有十个字——

 王八蛋,我走了,后会无期。

 太子手一抖。

 一封信撕得粉碎。

 顷刻。

 黑影自东宫宫门一晃而过。

 东宫的宫人大惊失,看着夺门而出一头扎进大雨里的太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们从来没有看过太子像今这般失态,全然没有素的倨傲与高冷,仿佛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奔。

 太子从风雨中而过,没有打伞,任由大雨倾盆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脚步未曾停歇。

 太子气吁吁,心中阵阵惊涛骇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别无他念,只有一个想法——

 他得将她逮回来。

 打断腿,囚一辈子。

 风声雨声通通消失,唯有他的心跳声与脚步声,一下下,越来越快。

 大雨涕泗滂沱,溅起蒙蒙白雾,一条宫道走到尽头。

 守门的侍卫吓一跳,跪下去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浑身透,字字颤抖:“她人呢?”

 侍卫迷茫问:“殿下说的是谁?”

 太子怒吼:“皇后,孤问你皇后去哪了?”

 侍卫颤颤巍巍:“没…没有见过皇后娘娘…”

 东宫的人此时追了上来,一小黄门跪地道:“禀殿下,刚才东直门来报,一个时辰前,信王带着个宫女离宫了。”

 太子呆住。

 小黄门手一挥:“奴才在凌华门遇见阿琅姑娘,阿琅姑娘正穿着皇后娘娘的衣裙。”

 调虎离山!

 太子捂住口,喉咙一阵腥热,急火攻心,竟咳出了血。

 他算到了所有,唯独没有算到,她竟会将计就计,利用他的隔山观火,顺势促成离宫的事。

 她跑了!

 她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跑了!

 进宫前她要做什么,他无所谓,可是进宫后,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她竟还是选择与信王私奔。

 对于她而言,难道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太子又气又急,暴跳如雷,生平第一次狼狈至此,像是被人碎了撕裂,落在身上的雨不是雨,是万箭穿心。

 众人跪在雨中,无人敢大口气。

 太子立在那,浑身杀气重重,仿佛下一秒就能拔剑斩掉所有人。

 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因神情狰狞而略显扭曲,此时此刻的太子,比黑夜更令人胆寒。

 片刻后。

 “将阿琅打入天牢,严刑拷问。”太子擦掉嘴角的血渍,声音因怒气而变得沙哑:“传孤的命令,立刻搜城,悬赏万两黄金,捉拿皇后怀桃。”

 睿智如他,此刻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他唯一能下达的命令,就是将她逮回来。

 太子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每走一步,脑中便多出一个将她抓住的法子。

 而后便是惩罚她的法子。

 待他将她捉回来,他得让她好好长记

 他要让她记住,当初她自己选择进宫,这辈子就别想再从宫里逃出去!

 太子红着眼,一步步走回东宫,苍白憔悴,全身上下被雨水浇透,抬脚迈过门槛时,使不上劲,差点跌倒。

 宫女及时相扶。

 肤如凝脂的一只细白玉手,轻轻巧巧地搭上来,声音软糯:“殿下,小心脚下的路。”

 太子身形一顿。

 这个声音,他认得。

 太子缓缓抬眸望去,一张桃花美人面映入眼帘,明媚妖娆,灿若华。

 美人歪头看他,莞尔一笑。

 她水亮清澈的眸子满是得意骄傲,甜甜问一句:“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在找我呀?”

 太子心跳如雷,脑子里有什么炸开。

 是她。

 是小东西。

 她没走。

 美人再也忍不住,叉笑出声:“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人跑了,瞧你这个样子,啧啧——”

 话未说完,她身子蓦地悬空,被人拦抱起。

 “快放开我,你身上都是雨水泥泞,脏死了。”

 下一秒。

 她被人抛到榻上。

 太子覆上来,她以为他要质问她,昂了下巴,想要先发夺人。

 然而这一次,他半句废话都没有。

 捧住她的脸直接吻过去。

 他的动作急切暴,在她间攻城掠地,像只发狂的猛兽,堵住她所有退路,又啃又咬,连空气都不肯渡给她。

 细碎的嘤咛从她间飘出,被他吻过的地方,无一处不痛的。

 太子在她身上,疯了一般,将她的衣物全都扯碎。

 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用力。

 她娇得很,哪得起他这样捏,不多时便哭出声来,哭声断断续续:“不要…我不要…”

 她的眼泪沾到他间,苦涩的泪水触到舌尖,有什么从脑海一闪而过,太子从望中清醒过来。

 数秒的失神,他身下的娇人儿瞄准机会,趁势踢了脚,连衣物都来不及捞,径直往外奔。

 太子一愣,随即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她重新被他住。

 这一次,不是在柔软的榻,而是在冰凉的汉白玉地砖。

 美人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骂他的时候,因着妩媚的两团晕红,一时令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撒娇:“你这个禽兽!”

 太子单手擒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孤还没有真正开始做禽兽该做的事,你急什么。”

 她着气瞪他,瞪了一会,索将眼睛闭上,气闷闷地说:“我不想看到你。”

 太子凑近,不再是含住她的小耳朵,而是重新品尝她的朱:“你会睁开眼睛求饶的。”

 不用他开始发力,她已经重新睁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说话的瞬间,他的舌头顺势探进去。

 与之前狂风暴雨般的啃咬不同,这一次,他是温柔耐心的。

 他故意去勾她的舌,每勾一下,便贴着她的说一句:“凭孤是你的男人,凭你想要和别人私奔,凭你心里没有孤。”

 她听第一句,先是羞涩的。

 他没有这样说过这样的话。

 他第一次承认,他是她的谁,实属不易。

 可后面两句,她就不爱听了。

 美人以柔情为惑,合他的亲吻,甚至主动勾引他,他的双眼渐渐离,就在他放下戒备的一瞬间,她反客为主,翻身一纵,将他在地上。

 娇娇小小的人儿跨在太子身上,义愤填膺地掐住他的脖子:“你个王八蛋,我掐不死你。”

 她嘴里说着狠话,手却并未用力,只是挨着他的肌肤,没有往里使劲。

 太子躺在那,怔怔地凝视她,他的眼神热情似火,几乎要将她燃起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极具魅惑,他唤她的名字,爱若珍宝:“桃桃。”

 她委屈地哭起来:“喊我作甚,你个坏人。”

 风吹进内殿,珠帘声落,光线窜动,他看清楚她的香软身子。

 她高高肿起的小嘴,雪白肌肤上的青紫吻痕,全是他的杰作。

 难怪她刚才喊不要。他弄疼她了。

 太子从地上坐起来,她坐在他身上没有动,他伸手揽住她,亲吻她的额头:“桃桃,孤的桃桃。”

 他这时不喊乖桃桃了。

 因为她不乖。

 她调皮得很。

 他从来没有被人算计成这样,也没有被人气到当场吐血,暴跳如雷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心甘情愿地低头认错。

 “是孤不对。”

 她捶他打他,“你有什么不对的,你不一向都是对的吗?”

 太子老老实实又是一句:“是孤错了。”

 她擦掉眼泪,趾高气扬:“你错哪了?”

 太子:“情难自,差点弄伤你。”

 她眼中水汽蒙蒙:“就这个?”

 太子:“就这个。”

 美人激动起来,扑过去揪他衣襟,不依不饶:“不对,你还有错!”

 太子抬眸:“什么错?”

 她紧紧咬住下嘴,沙沙的小嗓子哑着声说:“还有很多很多错,得你自己说出来。”

 太子吻掉她脸上的泪渍。

 转瞬间,他又摆出平时高高在上的储君气势,将人抱起来。走到坐榻,他将她放在腿上坐下。

 太子面容严肃,将话转到出逃的事,“你戏弄孤。”

 她凑近,话音间溢出阴谋得逞后的舒:“太子殿下才智过人,又怎会被人戏弄?”

 太子捏一把。

 她往他身上趴,没有服软,继续得意洋洋地说:“你冒着大雨去寻我,是不是怕我真跟别人走了?”

 他没有回答她。

 可她需要他的回答。

 怀桃捧住他的脸,“告诉我。”

 太子与她四目相对,片刻,他开口道:“是,孤心里有你,孤怕你跟信王走了。”

 她缓缓抚摸他的面庞,语气肯定:“楚璆,你爱慕我。”

 太子:“那又如何?”

 她眉眼间风情万种,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以后我要在这里为非作歹。”

 他应该拒绝她,告知她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他没有。

 她反将他一军,他无力抵抗。

 他清楚地知道,刚才在东宫门口望见她的瞬间,他脑海中想的是什么。

 是占有。

 是彻底的占有。

 如果不是她太过娇弱,只怕他早就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狠狠要了她。

 他从不对任何人或物执,不会被什么绊住脚,凡是遇到问题,总能清醒理智地解决。

 可是现在。

 他似乎对她束手无策。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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