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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律师收到夏蓓丽眼色,向冷递上提前拟好的协议。

 冷仔细审阅,确认其中没埋雷,接过笔在乙方名栏签字,并加盖指印。协议还需洪签名,她看后发现这对冷来说就是张卖身契,拒绝签定这一不平等条约,还替丈夫鸣不平。

 冷温和安慰:“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咱俩有信心恩爱到老,这协议就是张废纸,你先签了吧。”

 洪怕他受夏蓓丽挑拨对自己生反感,得他开导才勉为其难签字画押。协议共三份,公证员拿走一份存档,另外两份由她和冷保管。

 心事已了,夏蓓丽让他们走人。岂料姜秀娜突然闯入病房,黑着脸抢过洪手里的协议,前后浏览一遍,冲母亲然怒哮。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夏蓓丽知道小女儿嫉妒洪,又为她不肯接受华夫的煽动耿耿于怀,得知此事必要吵闹,昨天找了个借口支开她,没想到竟不起作用。

 “娜娜,你不是去能仁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秀娜已识破母亲的调虎离山计,悲愤道:“你根本不是真心让我替你去烧香,是想支开我,好让他们来签协议。怪不得你不愿意同华夫合作,什么保卫福满堂,说得倒好听,其实就是要把福满堂交给洪!以前看你偏袒她,我还给自己洗脑,认为是你的补偿心理在作怪,现在彻底醒悟了,她才是你最疼爱的孩子,你做任何事都首先想到她,我和哥哥都得靠边在!”

 夏蓓丽急忙辩解:“娜娜,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妈已经立了遗嘱,遗产都是你和小望的,妈妈没有偏心!”

 “你少哄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姜秀娜多看母亲一眼,心就多一道裂痕,转向洪恨,狞厉的双眼血丝密布,仿佛两只猩红的蜘蛛。

 “洪,你不是历来很鄙视我们姜家吗?现在为什么心安理得享受我们家的财富?说一套做一套,你太太虚伪了!”

 冷在场,不会让子受辱,立即挡在姐妹中间,替她教训敌人。

 “姜秀娜,福满堂原本就是我们冷家的,现在回到我名下是物归原主,洪是我太太,也是福满堂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你借着姜开源的势头狐假虎威这么多年,享受本不属于你的名利地位,还真以为自己是福满堂的大小姐?天已经亮了,你的大梦该醒了!”

 姜秀娜情知说不过他,干脆地上耳光。

 冷刚抓住她的手腕,贺从门外冲进来,趁他双手不空,以突袭形势打了他一拳,明着保护姜秀娜,实则为自己出气。

 “冷,我警告过你再敢伤害娜娜,就别怪我不客气!”

 冷还未站稳,洪已替他还击,揪住前男友以双倍于他的力道暴揍,贺倒跌两步,将试图扶住他的姜秀娜一同拖倒。

 洪协助冷开餐厅后一直注意保持老板娘的仪态,行事力求端庄斯文,但当着老对头们不必造作,起袖子叱骂当年的渣男小三:“我也警告过你们这对人,再敢对我的家人无礼,我绝不轻饶!”,食指尖戳向贺勒令:“姓贺的,马上向我老公道歉,否则我让你的脸肿成猪头!”

 姜秀娜怎容她撕自家脸皮,挣起来与之抓扯。

 “你们才是强盗和强盗婆子,教唆洪万好毒害我爸爸,使下手段抢夺姜家的家产,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洪若解锁武力,十个姜秀娜也爬下了,见夏蓓丽在病上挣扎劝阻,心想当着这病入膏肓的女人殴打其女不太人道,所以只采取防卫,直到冷拉开姜秀娜也没还手。

 贺起身从冷手中抢下发疯的女友,玩起他擅长的恶人先告状,指责对方:“娜娜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这样羞辱她,全不念骨亲情,还有什么脸自诩正义?”

 冷讥讽:“你一个外人没资格嘴。”

 他随口一句大大刺了姜秀娜,按住正自辩的男友,怫怒而又深沉地放话:“他是不是外人你说了不算,这盘棋走了一半还不到,你们的胜利只是暂时的,不信等着瞧!”

 说罢抓住贺的手,不顾母亲呼唤快步离去。

 贺看出她将有冲动行为,问她打算去哪儿。

 姜秀娜不假思索道:“你不是想结婚吗?先找律师拟婚前协议,明天带上我们各自的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

 贺窃喜,觉得刚才挨那一拳很值得,假意问:“你想好了?虽然我很想结婚,可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再做决定。”

 姜秀娜暴躁地瞪着他:“没听冷挖苦你是外人?我再也不能任他控场了,等你做了我的丈夫,我会把你拉进董事会,你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抓他的漏,我要让他天天坐在火山口,别想过舒坦日子!”

 “…我们擅自领证,你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反对。”

 “她那么偏心,凭什么要我对她言听计从?她不让我和洪作对,我偏要跟跟洪斗个你死我活!”

 姜秀娜怨毒心,决意先斩后奏。贺伪善地劝慰着,得意洋洋将这块肥拖上砧板,翻开早已准备好的菜谱。

 经过几次摩擦,冷越来越不看好姜秀娜的心智,提防她被贺控制,临走时知会夏蓓丽:“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当着你的面说,但看你对自己的孩子还算上心,一定不想让姜秀娜受委屈,现在还是挑明了吧。贺早就背着姜秀娜在外面找了第三者,就是香云大酒店的关佩珊。”

 夏蓓丽痛加剧,赶忙追问详情。

 “我和洪亲眼看到的,他和关佩珊在酒吧街牵手逛街,这是去年底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有来往。不过背叛是不分次数的,有姜开源做例子,你想必深有体会,还是早点提醒姜秀娜吧,免得她被人利用。”

 回去的车程中,洪心里不停犯嘀咕,老怀疑冷生气了,故而一直沉默,没想过先不吭声的人是自己。

 她偷瞄的视线好像嗡嗡的小蜜蜂,冷被持续扰几分钟,忍不住开玩笑:“我好像变成了别人的老公。”

 她立刻紧张:“为什么?”

 “你这种偷偷摸摸的眼神,不就像在偷看别人的老公吗?”

 笑的人只有他,她的脸肌被绑住了,只能做出郁闷表情,小声嘟囔:“你真没生气?”

 他继续幽默:“如果我这样都算生气,那以后必须放声狂笑才能表示开心了。”

 “…你演技那么好,心里不高兴我也看不出来。”

 “哎,你这就有点伤人了,我对你一向真情,从没玩过障眼法。”

 她趁机吐出悬在心头的问题:“夏蓓丽你签了那么过分的协议,你就不会对我有意见?”

 看她那么在意自身感受,冷很欣慰,调侃:“你这逻辑很搞笑,迫我的人是她,我为什么要迁怒你?你老公可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他专心完成一次超车,接着说:“其实今天她来这一出我还高兴的。”

 她更不解,又问出一个:“为什么?”

 “这协议就跟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看似限制了猴子的行动,却能有效防止他犯错,算是对他的保护。”

 这解释更令洪不安了,追问:“你怕自己犯错吗?那以前那些信誓旦旦的话都是骗人的?”

 冷戏谑:“你们女人真是感动物,一提这事就上头。咱们以前好像聊过类似话题,当时我跟你说,很多负心汉在变节前都曾经痴心过,跟爱人发誓时全部死心塌地,可那只代表一种美好的意愿,对自身行为不具约束。是人都有被望蛊惑的时候,意志坚定的能够战胜惑,但要做到万无一失,除非是圣人。我自认离圣人的境界还有很长的距离,运气好的话未来还有几十年光,跟唐僧取经似的,九九八十一难,没准会在哪个关卡上鬼心窍。现在有了这份协议,就有了护身法宝,越往后走越清醒。外面的妖知道我背叛你将会一无所有,也不会把我当成唐僧惦记了。”

 她听罢沉思,这下换他紧张了,小心道:“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你也不想我对着你惺惺作态吧?要是生气,那我可太冤了。”

 洪已经释然了,放心笑:“你这次是很诚实,没拿假话哄我。可协议还规定,我主动提离婚,你也会净身出户,你就不怕将来鬼心窍的人是我,对你来个卸磨杀驴?”

 她只想捉弄他,无意中收获一句暖心告白。

 “一点都不怕,因为我对你的信任比对自己还多。”

 他语气自然随意,像在表述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在她的心弦上撞出一个高音。

 恰好车停在红灯前,她解开安全带抱住他,想紧紧黏住他不放。

 冷觉得新鲜有趣,有意揶揄:“还在大马路上呢,在这儿麻影响不好。”

 她难为情地抬头,找话挽回颜面:“你真那么信任我?”

 “嗯。”

 “我也不是圣人啊,以后说不定会仗势欺人,不断对你高标准严要求,让你一刻不能放松休息,到那时你也不会后悔?”

 “人要居安思危嘛,保持忧患意识才能长治久安,虽然我已经很有魅力,可你更有魅力啊,万一今后出现强有力的竞争者想来挖我的墙角,我没有足够的优势怎么能在你那里固宠?”

 他所有强项里,甜话技能一马当先。洪拧了拧那能言善道的巧嘴,甜蜜嗔怪:“你老是捧着我,别人都开始说闲话了,说寻常男人婚后都把老婆当成黄脸婆,你对我却像对皇后,看起来像个管严。”

 冷毫不介意他人看法,坚持特有逻辑。

 “那些人不懂,把老婆当黄脸婆等于承认自己是挫男。把老婆当皇后,自己就是皇帝啊。”

 他得意地向他的皇后献吻,忽听后方喇叭长鸣,绿灯早已亮了。

 骨髓瘤晚期患者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剧烈疼痛,这一症状在夏蓓丽身上越来越明显,必须靠吗啡和杜冷丁镇痛,生不如死的感受渐强烈,奈何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人事。

 听冷揭发贺劈腿,她便急着联系姜秀娜,后者一连三天拒接她的电话,派人去相请,也回说没空,第四天才带着一脸水泥般冰冷生硬的晦出现在她眼前。

 夏蓓丽时无多,不跟女儿置气,和颜悦问:“娜娜,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呀?”

 “…我和贺已经登记结婚了。”

 姜秀娜本想瞒着母亲,可看到她就抑制不住报复,拿坦白来刺她。

 夏蓓丽又惊又怒,衬起身质问:“你怎么能瞒着我做这种事?”

 姜秀娜顶嘴:“这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夏蓓丽明白她在斗气,忍耐解释:“结婚的确是你的个人自由,可选对象必须慎重。贺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早就背着你和香云酒店的关佩珊勾搭成,也许还和其他女人有染。”

 姜秀娜大惊,忙问消息来源,听说情报是冷提供的,惊疑立刻被愤怒替代。

 “别人说的我可能会信,冷处处跟我和贺作对,说我们的坏话,还指望我相信这种低级的离间计?!”

 夏蓓丽焦心劝解:“他们是有可能撒谎,但你自问真的了解贺,清楚他平时的一切动向吗?人心隔肚皮,一对没共过患难的夫,感情还没经过质量检测,随时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刻变质。你不如贺有心计,根本掌控不了他,若他起坏心算计你,你的下场也许会跟我一样。”

 姜秀娜只在意她最后的话,嗔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下场也许跟你一样?爸爸算计过你吗?难道你生病都是他害的”

 夏蓓丽连忙遮掩:“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知道你爸爸前段时间又和那个冉馨搅上了,还差点搞出孩子来。幸亏那女人运气差,被摩托车撞倒产,不然等她母凭子贵成功上位,你和小望就危险了。”

 姜开源第一次和冉馨通,姜秀娜是知情的,听说此讯也很后怕,但仍存着逆反心,不愿听从母亲劝告。

 “我不是傻子,会保障自己的利益,已经和贺签了婚前协议,他的行动全在我控制下。关佩珊的事我也会调查,你安心养病,少心这些有的没的。”

 她也是急子,离开医院便去盘问贺,先命他出手机,检查他的通讯情况。

 贺看她脸色阴沉,突然提古怪要求必定事出有因,先顺从配合。

 姜秀娜翻看了他的微信、短信和电子邮件,关佩珊在他的通讯录里,但没看到二人的聊天记录。

 这是因为贺处事机警,另有一部专门进行秘密联络的手机,与关佩珊的通讯全放在那边。

 “娜娜,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突然对我起疑心了?”

 姜秀娜倾向用老板心理看待他,收到劈腿检举不能不狐疑,冷冽地瞪视他:“你和关佩珊很吗?”

 贺料想她收到了风声,沉着道:“工作上有过一些往来,她常为你妈妈做事,我有时去见你妈妈也会遇到她。”

 “你们私下里集很多?”

 “我跟她谈不上私,娜娜,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有人看到你和关佩珊在大街上牵手散步。”

 “谁?”

 “冷和洪。”

 贺初听还很惶恐,得知目击者身份即刻镇定下来,佯怒:“那两个人的话你也信?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秀娜理解这一思路,沉声说明:“是那天他们临走前跟我妈妈说的,今天我去看妈妈,告诉她我们结婚的事。妈妈很反对,就拿这事警告我,说你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贺道:“娜娜,我的结婚对象是你,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别人爱怎么误解我都不想理会。可我还是要跟你分析一下冷为什么撒这种谎。去年洪的三妹被人轮】,主犯就是关佩珊的表弟,有传言说关佩珊的弟弟关少凯是幕后主谋,为此洪的继母曾淑琴跑去香云酒店刺杀关少凯,差点进了监狱。”

 姜秀娜点头:“我看过新闻,知道这些事。”

 “那你就该明白洪家和关家有仇,洪肯定很恨关佩珊,而冷又是她的走狗,捏造我和关佩珊的绯闻是想来个一石二鸟,让你妈妈对关佩珊失去信任,也让你我离心。”

 他的推理有有据,姜秀娜找不出破绽,情知当面问不出什么,恢复好颜色安抚一番,打算请侦探暗中调查。

 贺警惕强,料到她会有额外动作,稍后悄悄通知关佩珊:“娜娜和夏蓓丽开始怀疑我们了,近期暂时别联系。”

 关佩珊以纯功利态度对待这段关系,比他更小心地避嫌,将自家手机电脑里的痕迹删个光,加强戒备应付一切可能。

 第二天夏蓓丽的助理来电约见,关佩珊提防夏蓓丽盘查,到了病房一言一行都加倍小心。

 夏蓓丽叫她来正为一探她和贺的虚实,闲聊片刻说:“待会儿贺会来,你们之前认识吧?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关佩珊笑道:“贺经理工作能力很强,为人也和气大方,姜小姐看人的眼光很不错。”

 夏蓓丽又问:“他和我女儿领证了,你知道吗?”

 关佩珊假装惊讶:“真的吗?那可是喜事呀,恭喜您了。要是打算在榕州办婚礼,能优先考虑我们酒店吗?”

 夏蓓丽笑道:“你真有事业心,时刻想着为酒店拉业务。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平时也该多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我也正着急呢,可运气不好没遇着合适的人,您际广人脉好,如果有合适的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你喜欢什么样的?贺那类的行吗?”

 “哈哈,我还是喜欢更老成一点的,至少比我大个五六岁,那样更有安全感。”

 一方步步为营,一方涓滴不漏,有说有笑地进行烈斗争,窗外雷雨骤降,似在为她们的心境伴奏。

 关佩珊的生理反应不如心理素质强,额头微微冒汗,掏出手帕擦了擦。心想自己能扛住夏蓓丽的试探,可等下贺到场后恐被她揪住一差二误。偶然接到一个电话,连忙谎称是酒店员工的急报,要她立刻赶回去处理。

 “什么事这么急,交给其他人处理不行吗?”

 “是关于中秋会场预定的,由于底下人疏忽,有几张订单撞期了,都是大客户,必须我出面调解。”

 “我都病成这样了,以后兴许见不着了,你就不想陪我多说几句话?”

 “夏太太,我回去处理完公事马上赶回来陪您,最迟晚饭前一定到。”

 关佩珊使尽手腕摆,来到停车场,贺正好驾车来到,下车时头发和衣漉漉的。

 “你刚刚淋雨了?”

 “路上车胎坏了,找不到修车的地方只好自己动手,正换轮胎就下雨了。”

 “是夏太太叫你来的?”

 “是,她让我帮忙去一家公司谈融资,叫我今天来做汇报。”

 关佩珊掏出手帕给他擦头发,低声嘱咐:“夏蓓丽约我见面,又把你叫来,分明想试探我们,我好不容易才身,你见了她千万当心。”

 言罢匆匆离去。

 贺带着资料来到病房,见到病上的女人,像过安检的毒贩般心虚,谨慎地打完招呼,未经吩咐不敢擅自落座。

 夏蓓丽望他一眼,不冷不热问:“听说你和娜娜领证了?”

 “是,按礼节我现在应该称呼您岳母,不知您肯不肯接受。”

 夏蓓丽苦笑一声,叹息:“木已成舟,我不接受还能怎样。你别老站着,坐吧。”

 贺道谢坐下,取出资料汇报在那家公司了解到的情况。

 夏蓓丽悄悄打量,猛然窥见他外套右边的衣兜出一角淡绿色的织物,很像刚才关佩珊用来擦脸的手帕。

 “贺,你的外套都了,穿着不难受吗?”

 “哦,刚才在路上淋了阵雨。”

 “先下来晾着吧,别感冒了。”

 贺不能拒绝关心,下外套整理一番,挂在一旁的椅背上,途中仔细藏好那方手帕。

 夏蓓丽等他说了几段公务,忽然自称口渴,想吃冰冻的荔枝罐头,让他去医院对面的超市买。

 贺只好领下跑腿的差事,等他走远,夏蓓丽挣扎下,翻出他衣兜里的手帕。淡绿的丝绸上铺着一团绣球花,是正宗的苏绣手艺,确系关佩珊所有。

 她含恨咬牙,已对这二人的关系了然于,再不需要其他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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