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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她接过冷递来的报告,踌躇数秒又回去。

 “我不看了,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冷接下包袱,吐道:“保证书上的字迹和你给我的书信出自同一人的笔迹,时间年代也和田秋菊她们说的对得上。”

 洪万好真写过保证书,说明他确曾强迫夏蓓丽堕胎,而那个胎儿就是洪

 熔岩发,火山灰遮天蔽

 见她像脆弱的小生灵抖瑟流泪,冷难过地抱住她,听她心碎呜咽却无能为力。

 “原来老豆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真的很讨厌我。”

 “这是你出生前的情况,一般人知道老婆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都会受不了。但你出生后好叔还是很疼你啊,说不定不计较这点了。”

 “你别安慰我了,他明知我们是亲姐弟还鼓励我们恋爱结婚,就是想让我们伦来报复姜开源和夏蓓丽,根本不是真心爱我!”

 笔迹鉴定报告和亲子鉴定书两相呼应,摧毁洪所剩不多的希望,常人绝计捏造不出这种天衣无的谎言,她一直所深信的才是骗局。

 莫大的打击坚定了她离家的决心,联系关佩珊说愿意接受招募,想尽快搬去酒店提供的宿舍。

 “太好了,我今天就叫人安排,家具电器都由我们出,你最迟周五就能入住。”

 洪根据她所说的期,于周四晚上回家。

 家里人提前收到消息,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接她,郑传香已出院了,洪万和也特地停业一天参加会,见到她阖家天喜地,她也只得笑脸相

 饭桌上,所有话题都围绕她进行,洪万和说他得知冷搞染病的消息,专门去冷家骂过他两次,并警告他马上搬家。

 “他说他正在找房子,这周就搬走,以后保证不在我们面前出现,到时你眼不见心不烦,很快就能把他忘了。”

 其余人也附和着数落冷,郑传香说:“那天听你老豆说起这事,气得我一天没吃饭,但过后一想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幸亏你还没跟他怎么样,就照原来想的,跟他结这个婚只是为了帮大妹对付黄丹云和高利贷,现在任务完成,合作也就结束了。新时代,离婚不丢脸,好男人那么多,今后慢慢再找就是了。”

 洪夸耀:“全靠我那几天哄得嫲嫲开心,她心情舒畅才能接受这个坏消息。二姐,你只当上淘宝购物买到假货,还好那商店有七天无条件退货服务,你还能完整地收回货款,顶多损失点运费。”

 他们把冷贬得很不堪,洪极为内疚,忙说:“冷其实蛮可怜的,变成这样大部分是环境所,我已经不恨他了,你们也别再骂他。”

 洪奇怪她怎么突然圣母了,说往常遇到这种情形她铁定咬牙痛恨,赶尽杀绝的。

 曾淑琴嗔怨:“你二姐心开阔,懂得理性看人,哪像你小肚肠。说真的,我也很为冷可惜,论性格和外在条件真是个优质青年,要是洁身自好点,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

 郑传香也说:“我帮他问了一个朋友,正西门那边有家医院专治这种病,据说效果很好,你们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回头帮我把地址发给他。这孩子从小没父亲,冷大小姐估计也管不住他,学坏情有可原。但愿他取教训,早点治好病,今后生活检点些,还是能做个有用之才的。”

 洪万和自愿接下这趟差事,叹气:“有用又怎样?跟我们家是没缘分了,听说这种病很麻烦,不容易断,以后生孩子还会遗传啊。”

 洪不想再听这类说辞,住筷宣布:“我在南澳岛遇见关佩珊了,她想请我去香云大酒店做厨师,待遇很不错,我也想去大酒店见见世面,回来前已经答应她了。”

 家人略惊,曾淑琴问:“上次我们跟关家闹得那么僵,她会不会没安好心,设下圈套害你啊?”

 其他人也有同样担心,洪说:“关佩珊说她妈妈谢董事长知道上次的事全怪关少凯和谢锐,所以主动和解,还警告那两个衰仔不许报复。”

 接着问洪巧,事后谢锐是否还在扰她。

 洪巧赶忙摇头:“那次以后他真的老实了,有时在学校遇到都主动绕道走,他那些死也没再烦我。”

 洪便开导家人:“关佩珊和谢董事长看了榕州台的‘最强粤菜馆’,很赏识我的能力,想请我去中餐厅上班,主要负责研发新菜品。虽然两家曾有过结,但既然他们能做到公私分明,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趁这机会多学东西要紧,希望你们别反对。”

 她措辞异常客气,人们颇感别扭,曾淑琴忙说:“工作问题当然由你自己决定啦,你觉得好,我们怎么会反对呢?”

 洪又看向洪万和:“二叔,我不能去帮你开店了,你不会生气吧?”

 洪万和嗔怪:“你怎么能把二叔想得那么小气呢?想做厨师是得去大餐厅上班才能学到真本事,你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二叔高兴还来不及呢。”

 洪万好见到洪便察觉她状态不太对,不知如何询问,一直担心地注视她,发现女儿不停有意躲避自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无关紧要地话:

 “二妹,你尝尝这个脆盏滑雪蛤,是老豆专门为你发明的新菜式。”

 洪早看到那道样式新颖的菜,高汤炖好的雪蛤倒入蛋炒至凝固,装在蛋酥皮炸成的脆盏里,再点缀切碎的樱桃干。泽洁白、滑,状似刚出炉的蛋挞。

 郑传香替儿子表心意:“你老豆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抵抗力下降。特地买了上好的雪蛤干,从四天前就开始泡水清洗,做成这道菜等你吃。女人吃雪蛤最补了,你看你出去大半个月人都黑瘦了,皮肤也干干的,多吃点才能变回水水的模样。”

 此时洪心有芥蒂,不知该不该接受父亲关爱,在众人热情催促下夹起一只脆盏,却像毒药似的下不了嘴,放入碗中宣布第二条决定。

 “还有件事,香云大酒店给我提供了一间单身公寓做宿舍,我想明天就搬过去,往后上班也近点。”

 家人惊讶,郑传香首先劝阻:“我们家离那边也不远啊,你住过去最多节省几分钟,哪有在家住着舒服?”

 洪万和也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一个人在外面住很辛苦的,还得自己买菜做饭,在家事事有人照顾不好吗?”

 洪解释:“我在餐厅上班,三餐都能就地解决,不用自己生火。在家住是很舒服,可我都这么大了,也想早点学习独立,尝试一个人生活。”

 余人已听出离家独居是她的主观意愿,各自猜疑,洪悦先问:“阿,是不是因为我和孩子们都搬回来住,吵着你了?”

 洪直摇头:“大姐你别瞎想,绝对没有这回事。”

 曾淑琴忙打圆场:“是啊,大妹,你这么说显得二妹太小气了,她不是那种人。不过二妹,你非要搬出去住不可吗?这次你去旅行我们天天都在想你,要是往后你不在家住,我们看不见你会很不自在的。”

 洪万好的焦虑已升至高点,小心问:“二妹,你除了被冷骗,是不是还遇到了其他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啊。”

 洪最不愿和他交流,强笑:“我真没事,你们别瞎紧张。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单过嘛,我那些留在榕州的同学也大多在外面租房子住,都说感觉比在家好,我也想体验一下。”

 洪万好语气急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们不放心啊!”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你是能照顾好自己,可女孩子独居很不安全,我们会担心嘛。”

 洪烦躁起来,生硬道:“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搬,你们别再劝我了。”

 眼看气氛要僵,郑传香忙出面调解,先劝洪万好:“孩子大了有她的主见,做父母的不能老想着把她栓在身边,那样真的很烦人的。”

 又哄洪:“二妹,你别怪你老豆啰嗦,他也是关心你嘛。反正你以后就住在香云大酒店附近,离家又不远,我们随便散个步也能过去看你。你明天什么时候搬家?嫲嫲帮你收拾东西。”

 洪刚说不用,洪便迫不及待捡漏。

 “二姐,我现在住那间客房太小了,能把人憋死,你搬走以后我可不可以用你的房间?”

 洪还未开口,洪万好愠怒爆吼:“你二姐还没搬呢你就急着霸占她的房间,自私得太过分了!”

 洪自恃得宠,争辩:“我先打声招呼不行吗?本来在三楼住得好好的,大姐一回来就把我赶去客房,你们当时也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啊!”

 “你就一心巴不得你二姐搬走!房子是我的,爱给谁住就给谁住,你有本事别当寄生虫,自己去买大房子住!”

 洪万好这次严厉得令全家人都诧异,洪没领教过父亲的怒意,只知自己颜面受损,尖声尖气撒泼:“老豆你凶给谁看啊?只有二姐是你亲生的?我就不是吗?做老爸的一碗水得端平,要偏心也别偏得太明显!”

 没嚷完,一杯烈酒当头泼来,她辣眼呛喉,顿时惊恐失措。

 众人俱惊,曾淑琴见洪委屈得哇哇大哭,又不好袒护她,略微恼火地责怪丈夫:“你要骂人也别在饭桌上嘛,搅得大伙儿都没心情吃饭了!”

 洪万好怒犹未止:“你不看看她都淘气成什么样了!又自私又刻薄,成天嚼不完的舌,搅不完的是非,十处敲锣九处在!我再不教训她,她迟早变成害人!”

 郑传香心疼孙女,拍桌斥责他:“管教孩子得讲道理,实在不行骂一顿或者打几下就是了,干嘛拿白酒泼她的脸?以前你老豆也没像这样对待过你们两兄弟呀,何况阿还是女孩子,有你这么糟践人的吗?”

 她搂住洪,拍着她的背不住哄,愦愤道:“你老豆神经病发作了,我们别理他。”

 洪万和看不惯老妈一味护幼崽,却不敢参言。其他人更不吭声。

 洪万好像吃了硝酸甘油,没喝酒脸已红成番茄,摔掉筷子离席出门。

 这也是他不曾有过的失态举动,郑传香越发气恼,先冲着他的背影詈斥:“你这是做给谁看啊?是不是存心气死我!”

 又喝令想去捡拾的洪巧:“都别捡!放在旧社会当着长辈在饭桌上摔筷子肯定会被打断手,我看你老豆是越活越没规矩了,放着等他自己回来捡,不然今后就别我们一桌吃饭!”

 众人都劝老太太息怒,琳琳则拿炸牛哄洪,说:“小姨不哭,吃香香。”

 洪擤着鼻涕嗔怪:“香香是你妹妹,不能吃!”

 琳琳指着旁边婴儿车里的妹妹认真解释:“两个香香不一样,这个香香是香的,不像那个香香臭臭的。”

 洪巧好笑:“琳琳,你为什么这么说妹妹?她哪里臭啦?”

 洪悦说:“她昨天看我给香香换布,嚷着要学,结果香香拉便便,把她熏哭了。”

 家人们一哄而笑,气氛有所缓和。

 此刻洪如麻,自制力也在迅速减弱,不合适宜地放下碗筷说:“我不太舒服,想回房躺会儿。”

 郑传香听了顾不得生气,问她哪里不适。

 “这几天肠胃不太好,中午吃的炒饭太硬,回来又有些晕车,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快去吧,等等,我先找点治消化的药。”

 “我房里有,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洪拖着沉重迟缓的步子登上楼梯,众人静静聆听,脚步声消失后洪万和先提出忧疑。

 “二妹看起来没打采的,好像还没缓过劲儿啊。”

 曾淑琴焦虑:“可不是么,找了新工作,又急着搬出去单过,我看她就是迟迟振作不起来,才想换个新环境。上次和贺分手也没像这样,看来她很喜欢冷,才会陷得这么深。”

 洪悦愧疚:“二妹不是恋爱脑,只是失恋还不至于这么消沉,我看家里的事才是主因。这半年多我和阿巧阿都惹了不少子,她成天不是担心这个就是心那个,自己的生活也被搞得一团,再被冷一刺,铁打的神经都扛不住。”

 她点明症结,众人心情指数断崖式暴跌。

 郑传香自觉地主持大局,劝谕他们:“你们知道二妹为你们够了心,今后就别给她添麻烦啦。是人都需要独立空间,她想出去住我们就高高兴兴支持她,如果她将来觉得一个人住冷清,我们再高高兴兴接她回来。总之一切顺着她吧。”

 洪万好没老妈想得开,久远的隐秘是埋在他心底的肿瘤,始终存在恶化可能,最近这种可能似被活,今天洪的反应就是鲜明的证据。

 他从头整理她和冷分手的始末,怀疑重点放在她提到过的姜开源的到访上。

 那人渣受夏蓓丽蒙骗,一直以为阿是他的孩子,难道那天跟冷摊牌,说他和阿是姐弟,才迫使他们分手,又让阿对我产生误会?

 他越想越害怕,不敢直接同洪沟通,深夜来到冷家,见姐弟俩正收拾行李。

 “好叔,我们已经找到房子了,明天就搬走。”

 “…我不是来催你们搬家的,有件事想问你。”

 他将冷叫下楼,犹豫数回方慢开口:“上次姜开源来找你,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啊?”

 冷现下对他有戒心,搪:“还是那些老话,想让我认他做爸爸。”

 洪万好沉不住气:“除了这个还提过别的事吗?比如,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憨直人对上精明人,简单的话常被过分解读,冷以为洪了马脚,装出迟疑尴尬的神态试探:“他…是说了你不少坏话。”

 “说我什么了?!”

 洪万好顿显惊惶,无意识地加重自身嫌疑。

 冷不愿让局势失控,掩饰:“都是上次唐老太婆说过的,怨你们给我洗脑,歪曲诬陷他,我知道他那是做贼心虚,说的话全当成放。”

 “做贼心虚”一词实为讽刺,洪万好听不懂,还向他袒担忧。

 “我觉得二妹从南澳岛回来以后整个人怪怪的,好像有意疏远我们。”

 “怎么了?”

 “她说她要去香云大酒店上班,提升厨师技能。这本身没什么,可她又说那边提供了宿舍,明天就要搬出去住,我怎么劝她都没用,真急死人了。”

 洪万好知道过去洪最在乎他的感受,像今天这么明显的叛逆还是头一回。

 他表达出的情感很真实,冷又疑心是否冤枉了他,想再做试探,洪家的门忽然打开,洪提着垃圾袋走出来。

 冷隔了一秒才想起自己应该假装惊慌才合情理,洪万好反应比他到位,立刻指着他叱骂:“你明天搬家的时候动静小点,最好别让我们家的人看见你!”

 骂完使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冷无声配合,等他夹起尾巴逃跑,洪万好快步走向洪冲她假笑:“二妹,我刚散步回来遇见那衰仔,又忍不住骂了他几句,他说他们明天就搬家,以后都不会来烦你了。”

 洪乏力微笑,说要去街口的垃圾站扔垃圾。

 洪万好要替她去,她婉拒,二人纠结片刻,决定一起去。

 父女俩并肩走着,洪万好习惯性搂住洪肩膀,她竟有些抗拒,身体骤然一僵。

 洪万好只当她身体不舒服,关心道:“二妹,你妈说你消化不良,晚饭都没怎么吃,现在好点了吗?”

 “吃了嫲嫲给的山楂丸,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个,南澳岛好玩吗?”

 “还行,老豆以前去过吗?”

 “去过,不过都是三十年前了,那时岛上还没怎么开发,风景很不错,比香港的南丫岛好玩。”

 他提起香港,洪趁机探问:“老豆,你以前去香港学习,在那边待了多久啊?”

 “差不多一年吧。”

 “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洪万好正要随口回答,猛然想起这不是一般问题,临时篡改了答案:“91年10月到92年9月。”

 洪按自己的生日推算,正与父亲回来的日子吻合,也与夏蓓丽所说的她怀孕时洪万好人在香港的说法相矛盾。

 那女人在撒谎?!

 她心中一喜又急忙按捺住,忍到回家背着洪万好去找郑传香。

 “嫲嫲你还有山楂丸吗?我想带一盒去宿舍。”

 她趁找药的间隙佯装随意地问:“嫲嫲,我这次在南澳岛遇到一个以前跟老豆一起学厨的人,他说老豆以前在香港的五星级酒店上班,还差点留在那边呢。”

 郑传香笑道:“是有这回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呀。”

 “小时候听你们提过,可早没印象了。老豆是什么时候去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91年10月去的。”

 “在那边呆了多久?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一年多,第二年11月回来的。”

 答案与洪万和的不同,洪忙核实:“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郑传香说:“你老豆回来的前两个月你郑瑞明叔叔就过世了,明仔是为了救你二叔才死的,我印象能不深刻吗?”

 洪知道郑瑞明的忌,这么看祖母的话才可信。刚才父亲对她说了谎,他想隐瞒的就是夏蓓丽所指证的?

 她不甘受骗,追问:“我是93年6月出生的,老豆92年11月才回来,中间只差7个月,难道我是早产儿?”

 郑传香随口说:“不是。”,又像警醒到什么,改口说:“是。”

 洪越发狐疑:“到底是不是啊?”

 “是。”

 “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郑传香回头看她一眼,郁闷:“有些丢脸的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洪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拉住她求问,郑传香受不过,坐下细说。

 “你老豆在香港听说夏蓓丽和姜开源勾搭,悄悄提前回来过一趟,就是那次有了你。这事太丢脸,你老豆不想让你知道你是他捉捉出来的,从没跟人提过,只有我和你爷爷知道。”

 据说洪万和是92年9月下旬搭乘朋友的运输车连夜回来的,这么一算时间又对得上了。

 几方说法各有凭据,洪陷入更深的惘,回房见手机上有一条冷不久前发来的微信。

 “好叔刚才找我问姜开源那天有没有说他坏话,他看起来很心虚,生怕姜开源什么似的,但又好像真的很关心你。”

 洪回信讲述她这边的情况,烦恼:“他们个个都能自圆其说,我该信谁呢?”

 数秒后收到冷回复,看内容已经过仔细思考。

 “我觉得这次我们都很懵,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其实要搞清楚整件事很简单,明天带着你和好叔的生物样本去验一次DNA。”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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