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母亲我真的知错。”
宋凝君还在哭泣,跪在地上,我见犹怜。
崔氏
了
额角,万分疲惫,“君儿,你犯了错,这是大忌,且去祠堂跪着吧,府中子女都是一视同仁,若犯错是要罚跪祠堂。”
宋凝君擦掉眼泪,还跪在崔氏身边,却坚定道:“母亲,我知,不管如何,这都是我的错,君儿愿意受罚,君儿切记这次教训,君儿是真的喜欢妹妹,从未想过伤害妹妹的,以后若想关怀妹妹,君儿会亲自询问,而不是借奴婢之口。”
姝姝捧着盏热茶轻轻喝了口,暖暖身子。
瞧瞧看,宋凝君多聪慧,以进为退。
什么都可忍下。
崔氏不看宋凝君,也不言语。
宋凝君起身,朝着崔氏躬身,“母亲,君儿这就过去。”
说罢也不让贴身伺候的丫鬟跟,自个朝着祠堂走去,周嬷嬷后脚就跟着过去,她要帮着开祠堂大门。
等到宋凝君离开,宋金良安慰
子女儿,又因今
有公务要去同僚家一趟,只能回屋换了身衣裳出门。
宋钰延见爹爹离开,也闷声道:“母亲,三姐姐,我也回房去的。”
他不大高兴,他一直以二姐姐为荣的,哪里想到二姐姐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莫要说是关心三姐,私见主子身边的奴才就是犯下大忌,他哥就不会半夜三更喊他小厮过去问话的。
何况二姐跟三姐的关系还是如此复杂。
崔氏眼中还有泪,跟宋钰延道:“好,钰延你先回房歇着吧。”
见着崔氏眸中的泪水,姝姝轻轻叹了口气,养了宋凝君十三年,母亲对她的感情肯定是有的。
不过这次好歹清除宋凝君安
在她身边的耳目,也让宋凝君略有小惩。
不可能因这么一件事儿就让宋家人对宋凝君寒心的。
慢慢来吧。
等到宋钰延离开,崔氏强打精神,把女儿身边的事情处理了。
先是把珍珠玲珑提拔到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就差两个名额,崔氏从姝姝身边三等丫鬟里提拔两个到二等丫鬟来,再调了两个小丫鬟到三等丫鬟的名额中,这两小丫鬟是前些日子才买回府,已调,教学规矩一月有余,可放在姝姝身边伺候。
这两丫鬟叫杏儿梅花,家世查过,清清白白,品行也不错。
崔氏问姝姝可要给她们换了名儿。
姝姝摇头表示不用,这两丫鬟看着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生的瘦弱,但面容清秀,五官端正,也是因家中困难才被卖掉的。
那两名从三等丫鬟提拔到二等丫鬟的名叫灵香灵草。
姝姝领着丫鬟们回沁华院,她还是老样子,看书练字。
崔氏望着姝姝离开的背影,轻叹口气。
她知晓两个女儿之间怕就此生出间隙,根本无法做亲生姐妹的。
她也不强求两人做亲姐妹,是她不好,陈家人如此待姝姝,她竟要求姝姝跟陈家人的闺女做好姐妹,这就是往姝姝心窝捅刀子。
…
宋凝君被罚跪祠堂的事情很快在国公府传开。
原因倒是不知,传来宋昌德跟盛氏耳中时,两人都有些意外,毕竟君儿从小乖巧孝顺,真的是从未犯错。
两人喊来身边的嬷嬷去打探了下原因。
后来得知事情缘由。
盛氏叹了口气,“君儿那孩子到底还是担心国公府会抛弃她吧,不若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宋昌德道:“不管缘由是何,这的确做错的,做错就该受罚,盼她能
取这次教训,往后莫要犯错。”
盛氏也知,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府中的家规。
宋凝君也不能避免,她就是心疼的慌,她道:“我喊老二媳妇过来下,同她说声,莫让君儿跪的太久,祠堂阴冷,女孩儿受不住。”
宋昌德没在多管。
盛氏喊来崔氏,同她说,“君儿虽有错,可她也是太害怕大家抛弃她,你养了她十三年,也该知她的品行,这次她做错,就该受罚,但祠堂阴冷,莫让她跪的太久,早些让她回去歇息吧。”
崔氏望着盛氏,开口道:“娘,您可知道,姝姝才回府时,很是惊恐,提心吊胆,这两三月过去她才敢同我撒娇,她甚至被君儿教唆,不敢把陈家夫
待她的事情说出口,若不是我无意从姝姝口中知晓,怕我们根本就不知那陈家夫
的恶行,更加不知我亲生女儿曾过的什么日子!君儿她就为自己能够继续留在国公府诓骗姝姝,这哪里是把姝姝当做亲人,她只为一己私
罢了!”
盛氏僵住,“还有这种事情?”
崔氏想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流泪,“娘,姝姝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现在因君儿亲生母的恶毒,我姝姝被他们
待十三载,而原本该吃糠咽菜的君儿被我们娇养十三年长大,这到底是谁对不住谁!我想到姝姝这十三年过的日子,现在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姝姝,又该如何平常心的对待君儿。”
盛氏不语,她没想到君儿曾如此诓骗姝姝。
姝姝到底是国公府的血脉,还被如此
待,她心中也有气。
可君儿是她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
。
盛氏叹口气,“罢了,是我的错,君儿做的太过,怎么惩罚都该她受着。”
倒也不提让宋凝君早
从祠堂出来的事儿。
宋凝君在祠堂跪倒夜幕降临,足足跪了五个时辰。
听闻出祠堂时都是被丫鬟架着回院的。
第二天宋凝君就病倒了。
盛氏还是有些心疼。
她过去君翠院探望宋凝君,见宋凝君脸颊消瘦,双眸红肿,又提起她
脚看了眼,双膝青紫红肿,惨不忍睹。
身上还在发热。
盛氏焦急的问
桃,“可有给你们姑娘请郎中瞧瞧?”
宋凝君哑着声音道:“已经请过郎中的,孙女做下这种事情,祖母还能来探望孙女,孙女真是羞愧。”
盛氏叹口气,“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担心甚呢,就算姝姝回来,你依旧还是咱们国公府的孩子,不会有任何差别的,你怎能从姝姝丫鬟那儿问话,甚至当初还诓骗姝姝,让她对陈家那两人的所作所为缄口不言,以至于你母亲非常的生气。”
宋凝君僵住,她当初诓骗姝姝那些话竟也被崔氏得知。
难怪崔氏如此震怒,她还疑惑为何只是青蒿的事情就让崔氏如此惩罚她,原是如此。
宋凝君很快回神,泣声道:“祖母,君儿太怕了,当初给四弟做药引时,四弟昏厥过去,神医道明我不是宋家人,我惶恐不安,不知该怎么办,后来听母亲说找回姝姝,原是当初抱错,我真是很喜欢姝姝的,可私下同她说话才知我那过分的生母竟如此待姝姝,我太担心,担心这事情暴
出来,母亲会迁怒于我,我好怕啊,祖母,我知道错了,我太过分,我光想着自己,却没有顾忌姝姝的感受。”
见孙女哭的都快人都快休克。
盛氏心疼道:“不是故意的就好,以后莫要如此,往后你好好待姝姝,本就是你和你生母亏欠姝姝的。”
宋凝君伏在盛氏怀中低泣。
…
宋凝君这一病就是好几
。
崔氏大概也是真的恼她,都未曾去君翠院探望过。
宋金良和二房的两个哥儿也都没去过,对他们来说,姝姝才是跟他们血脉相通的,这时候去看宋凝君,岂不是寒了姝姝的心。
何况就是君儿做错事情。
崔氏前两
又去白居寺给姝姝祈福的。
这次她没带上两个闺女,还是怕出事儿,上次白居寺那些劫匪的事情都不了了之,官府都没追查到劫匪的下落。
至于姝姝,她还是老样子,每
早晨起来过去祖父院中锻炼。
祖父并未过问她跟宋凝君的事儿,还是照常指导她。
姝姝也学的认真,其余时候就是待在房中看书练字,她不仅看医书,四书五经这些书都有看。
而且姝姝发现,甘
还有另外的好处。
她已经喝了一整月的甘
,原先她并不是很聪慧,背书很慢,理解书上的意思都要翻看许多。
可现在不管是医书还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她看过几遍,就差不多能背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姝姝上辈子就看过这些书。
她做阿飘那二十载,经常跑去国子监或者书肆蹭书看。
只是那时觉得这些书卷都是晦涩难懂,现在好懂多了。
但也不算过目不忘,还是需要看上几遍才成的。
这几
宋凝君病着,姝姝不用见到她,心情很舒畅。
她院中的丫鬟走了青蒿青竹,剩余的都是还不错的,她能留下的丫鬟都是没有二心的。
当然,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没有足够的相处,没有看透人心,她也不会信任这些丫鬟。
这五六
过去,宋凝君一直卧病
榻。
姝姝每
锻炼看书,再去喂喂小猞猁。
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那只被蜀王指着要姝姝带回来的猞猁已经变成一只乖巧的猫儿。
后肢的伤用姝姝制成的金疮药每
敷一次,现都已经活蹦
跳起来。
它非常亲近姝姝,姝姝倒也不是那么惧怕它,每
还会陪它一小会儿。
当然了,小猞猁还被关在耳房,姝姝每
给它喝两三滴的甘
,它非常亲近姝姝。
姝姝大概知晓当初猞猁就是因她身上的甘
才对她很温顺的。
也因如此,姝姝并不敢放它在府中溜达,怕它伤害其他人。
又过了三四
的模样。
距离小猞猁回府已经十
,它的伤势彻底好起来。
姝姝打算明
就把它放归山林。
这事儿她一个女眷没办法,崔氏也不会让她去的。
于是姝姝就跟爹爹说了声。
宋金良温声道:“好,既然姝姝已经决定将她送走,爹爹就帮你把它放归山林。”
实际上,他也不赞成姝姝养着这只猞猁。
就算姝姝眼下收服猞猁,但到底是头凶兽,女孩儿养着不太好。
何况,京城流行养凶猛野兽,也不过是为自己逗乐罢了。
京城一些贵族,喜好驯服凶兽,让它们在兽场打架撕咬,他们则是兴奋围观下注,赌注很大。
这也叫斗兽。
这也是姝姝非常不喜欢的事情。
她不愿意猞猁留在京城,它应该生活在广袤的山脉中。
姝姝记得,京城里头这样的玩法非常流行,但只有蜀王那头白虎没有参与过。
蜀王殿下更热衷战场上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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