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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虐海情天(3)
// 顾禹有些无措。他沒想到唐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杀了阎寒。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阎氏财团的太子爷。况且他横行国内外商业场多年。早就结下许多的仇家。如果可以。他早死了几百次了。可是他至今仍然活得好好地。他是个比小强还命硬的人。下意识的。顾禹开口说:“我杀不了他。换一个条件吧。”

 唐糖摇头说:“沒有别的条件了。我现在只想他死。想他的全家都去死。”

 “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儿子。”顾禹提示道。

 唐糖无奈地笑了:“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假如他不死。我就是要回了孩子也沒用。还会被他夺走的。只有他死了。我才能重新开始。”

 顾禹皱起眉头。他有些为难。他想要唐糖。可是他不会去动阎寒。第一是因为他动不了。其次动了阎寒对他自己也沒有好处啊。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沒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他是很喜欢唐糖。可以为了她。拒绝所有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可是要让他为了她倾尽所有完成她的一个心愿。顾禹。觉得自己办不到。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下來。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一辆出租车在唐糖的不远处停了下來。林巧巧下了车來。身上穿着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还沒有取下來。可见她是匆忙从公司里出发來接唐糖的。

 林巧巧小跑着來到唐糖的身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说:“小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了。你看你瘦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唐糖扶着林巧巧的手说:“巧巧。我好像病了。好难受。我们先走吧。别的事情以后慢慢的说。”

 林巧巧沒有多问什么。扶着唐糖重新让了出租车。车子原路返回。朝林巧巧住着的单身公寓开去。

 顾禹看着唐糖所坐的车子。离去的影子。觉得自己离唐糖似乎越來越远了。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配角。虽然后來再一次见到她。可是每一次都得不到她的正眼相看。每一次都擦着她的肩膀错过。顾禹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在暗地里关注她。想着总有一天能得到她。到头來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在唱着一个独角戏。

 唐糖和林巧巧一起回到林巧巧的那个单身小公寓里面。还是当初她们两个一起租的公寓。当时觉得这是个很温馨小巧别致的公寓房。现在看來。却觉得有些狭小和拥挤。可是唐糖却觉得來到这里。心里似乎放松了许多了。尽管心里还是难受。可是起码可以好好地躺着舐伤口了。

 “小糖。你好像发烧了。要不去一趟医院吧。”林巧巧关切地问。

 唐糖摇头说:“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次。唐糖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前些天沒有睡好。这一次出乎意外的她很快就睡沉了。梦里梦到小新。在那个花园里面的秋千上秋千。笑得很开心。直喊着妈妈。妈妈你也來玩。

 梦醒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小的公寓里。这才想起來昨天的事情。想起來小新被人强行抱走。想起來那刻骨的绝望和对阎寒深深的恨意。顿时无边的悲凉侵袭而來。唐糖从上起身。看到边的头柜上用一小瓶药片着的字条。和几张钞票。

 字条是林巧巧留的:“你发烧了。我买了药。你喝一粒药。然后好好地休息。钱你先用。想吃什么买什么。”

 房间里小柜子上面的闹钟。时针指向十点。这个时候林巧巧应该已经上班去了。唐糖起洗脸漱口。狭小的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面消瘦的自己。唐糖的心里感觉一片茫然。有这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太累了。过了这一秒。再也沒勇气走进下一秒了。

 梳了头发。唐糖在这个狭小的公寓房里散的走着。四周一片安静。可是她还是觉得无处可逃。目光锁定在简陋的临时厨房里面的菜刀上。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想寻死。逃离这个可怕的人世。可是很快地。她否定了这个念头。她不能死。她还沒有替阿婆报仇还沒有把小新要回來。

 为了赶走心里不断咆哮着的寻死的念头。唐糖拿了那几张钞票带了钥匙。匆匆出门。楼下不远处就有地铁口。当初帮林巧巧选了这个公寓。就是看中了它交通便利。地铁站里。唐糖看着周围形形的人群。感觉似乎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要幸运。他们有情侣。有引以为豪的事业。有各种各样去拼搏和努力的理由。他们忙碌着。却也充实着。

 唐糖在地铁站里待了一会儿。 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于是离开了那里。一个简单的餐厅里。唐糖随便点了几样炒菜。餐厅很简陋。菜价一般。不贵但是也不便宜。餐厅里面炒菜的师傅翻动炒锅。里面的食材经过油锅的高温刺刺啦啦的响着。餐厅的角落有落魄的中年男人吃着小菜喝着小瓶装的白酒。自得其乐。

 菜端了上來。唐糖看着油腻腻的菜品沒有胃口。鬼使神差的。她也点了瓶白酒。学着不远处中年男人的样子。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最先。她觉得酒太辣了。可是渐渐的。觉得酒气上涌。脑袋开始晕乎。神经被麻醉了一般。暂时忘却了伤痛。

 与此同时。寒弈集团总裁专署里面。阎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案上。问阿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阿肖恭敬地回答:“是夫人不让说的。若不是夫人今天调用了私人飞机。我还不知道此事。寒少。要不要去将唐小姐找回來。”

 阎寒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她用私人飞机做什么。难道说…”难道说她知道了小新的身份。要将小新送回到阎家私宅。好一个可恶的老妖。來不及想其他。阎寒对阿肖说:“快些找到那个笨女人。要快。有消息立刻告诉我。”隐隐的。阎寒的心里有着一丝的担忧。

 阿肖应了一声。离开总裁专署。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找到了以后。该怎么办。阿肖冷眼看着。寒少和唐小姐积怨太深。也许应该尽快查到。那场车祸的最根本起因。

 唐糖独自一人在小餐馆里喝了许多白酒。餐馆的老板怕她醉了不给钱。可是唐糖撑着麻木的身子。清清楚楚的付了钱后。离开了餐馆。

 公寓门口。唐糖拿着钥匙。试了好久才将门打开。手抖得厉害。也许是因为酒。也许是心里太过抑郁。

 回到房间里。合上房门。酒才得以释放。唐糖感觉浑身的神经都快要被麻痹。头是晕的。脑子是模糊的。她想躺到上休息一下。可是翻來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过山车一样的一会是阿婆的模样。她洗菜。做菜。唠叨着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是小新的模样。他刚生下來的皱巴巴的样子。一岁时的可爱。两岁时的顽皮。三岁四岁的乖巧。五岁时的懂事…

 猛然间。唐糖从上起身。來到厨房。右手拿起那把菜刀。朝左手手腕划下。然后咣当一声刀片落地。酒的麻痹下。唐糖重新回到上躺下。感觉这一刻终于可以解。所有的罪孽和冤孽都到此为止。她知道这是懦弱的逃避。可是她真的累了。她沒有力气再挣扎了。她想安静的超然世外。歇一歇。

 身体不由自主的搐。腔里发出压抑的呻。临死的这一刻。竟然找不到有谁來倾述后事。一个生命竟然是如此的飘忽和悲哀。

 鲜血染红了单。并且仍然在继续蔓延。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阿肖在门外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迅速的撕下一条单扎住唐糖胳膊上的动脉。将她抱了起來朝楼下冲去。放在车上。一面急速的朝医者医院开去一面电话告诉寒少这件事情。

 阿肖并非阎家的人。不能进私人医疗区。他在公共医疗营业区将唐糖送进了急救室。医生说唐糖失血太多。身体虚弱。再迟一会儿。怕是就沒救了。

 阎寒接到阿肖的电话后。一刻不停的朝医者医院赶去。一路上沒有少骂:“笨女人。真是笨。再大的事情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真是笨。又笨又蠢。”

 一番急救过后。唐糖的情况才算是稳定了下來。紧闭着眼睛躺在病上。接受输血。面色苍白。嘴沒有颜色。原本红润的嘴此时却和面色一样的苍白。一个中年女医生。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病历本。一面做记录一面站在唐糖的病边静静的观察。

 阿肖站在病的另一侧。等着阎寒的到來。

 医生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见各种仪器显示的数据趋于稳定。才对阿肖说:“稳定好病人的情绪。病人现在需要静养。”

 阿肖点了点头。医生准备离开病房。这时阎寒赶到。砰地一声推开门。拉住医生急急的问:“她怎么样。救活了沒有。”

 医生还沒开口。病上的唐糖睁开眼睛。看到阎寒以后情绪突然激动无比。她作势要下。嘴上大声喊着:“混蛋。还我儿子。你这个该死的恶魔。你还我的儿子。”手臂上的输针移位。输血管中的血溢了出來。各种仪器上面的数据开始剧烈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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