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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薇足的叹了口气,她全身放松的坐在一个圆形的巨大按摩浴池中,让四周自动循环的热水按摩着自己。

 当那位中年仆人领她回房后,一位年龄相仿的女仆敲门进来。她自我介绍她叫石美红,是叶管家派来服侍她的贴身女仆。

 小薇自小到大从没有被人服侍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拿美红怎幺办才好。想了半天,她才非常客气问美红浴室在哪里,因为她想先洗个澡,没想到美红二话不说,带着小薇到浴室,替她放满了一池子温度适中的洗澡水,还客气的询问小薇要用哪种香味的沐浴,直到她要协助她宽衣,小薇才吓得告诉她,她自己来就行了。

 起先美红还不肯,一定要帮她忙,直到小薇死命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一副-再走近一步,我就跟-拚了的表情,美红才只好放弃,临走时,直到门口,还不停的跟小薇说,如果需要协助,只要按个铃,她马上就到。

 小薇一面再三的保证着,一面推着死也不肯走的美红,直到安全的把她弄到门外,小薇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天呀!怎幺有钱人的少这幺难当。”她在心中嘀咕着。不过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小薇会有这种想法,什幺事都不需要她动手,她反而认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温暖的池水轻轻拍打着小薇,浴室中柔和的灯光与浴池边小几上饰有玫瑰花瓣,且环绕着使用香气蜡烛的小灯,营造出一片如梦似幻的罗曼蒂克气息,小薇不沉醉的将头微微向后仰,嘴里轻轻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享受着,同时也沉思着…

 她深深觉得自己应该要对阿奕诚实,让他知道她是一名真正的女巫,虽然法术很菜。他有权利知道他到底娶了一个什幺样的太太,在一切还未太迟之前,在他们还未发生…

 小薇专注出神的想着,丝毫没注意到她卧房通向浴室的入口站了一个拔的身子,而身影正缓缓的向她移近。

 贺霆奕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小薇不时出陶醉微笑的面容,双颊的嫣红也不断的加深着,他猜想她到底在想些什幺事,能如此的自我陶醉。

 当小薇发现自己不再是单独一人时,贺霆奕早已蹲在浴池旁,但由于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连忙盖住部,人更朝着水里面缩,希望借着所剩无几的泡沫遮住身子。

 她舌头打结,结结巴巴道:“你…你…怎幺…你为何…我…我正在洗澡…”

 “小酢酱草,我加入吗?”他的笑着问她,目光毫不保留的漏出他对藏在水下的那副体的欣赏。

 “才…才不行…”

 贺霆奕的大手探入水中扶住小薇的,打断她所说的话,抱起她。小薇低呼一声,还来不及抗议,贺霆奕已拿过大巾包住她,直往卧房走去。

 我该怎幺办?小薇心慌意的想着。

 贺霆奕把她放在柔软的榻中,将大巾扯到一边,不让小薇有时间羞怯退缩,温暖结实的攫住那芳香柔软的樱

 小薇昏昏沉沉的,他抚摸的大手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带给她一波波无比的愉感,也挑起她体内未曾有过的火热,她全身不住的轻颤着。

 她困苦万分的挤出话。“我们…不行…”她不住娇着,“我…我真的…是名女巫。”

 小薇这句话引来贺霆奕一阵轻笑。

 “真…真的…”她试着用手推拒他宽厚的膛,“今晚所有的钟…慢了一个小时就是…我的杰作…”

 正在吻她耳垂的贺霆奕,抬起头来,目光与她相对。他仔细的打量着,发现小薇的确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

 “-不是在开玩笑?”他正经的问。

 她起先猛摇头,然后一想不对,既而猛点头。

 贺霆奕挫败的叹口气,他翻身下,一手爬梳着浓密的黑发。小薇半坐半跪在上,抓起大巾掩在自己口前,望着此时正焦躁的来回走个不停的贺霆奕。

 “-是女巫?!”他突然停下来,“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说着,他又开始手背于后,来回的走着。

 “阿奕…”

 “这世界上怎幺可能会有女巫?”

 “阿奕…”

 “女巫只可能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真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阿奕…”

 “不!绝不可能!贺家少绝不可能是位女巫。”

 “阿奕…”

 “我不信,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小薇无助的看着贺霆奕来回不停的走着,不断的摇头念着不可能这几个字。

 她叹了口气,决定以行动证明她说的是实话,于是她轻闭星眸,在脑海中想着阿奕在空中行走的模样。

 “起!”小薇轻喊着。

 贺霆奕太专注于说服自己女巫是不可能存在的理论,所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来回的走着,直到他的头碰的一声撞上吊在空中的水晶大灯。

 “喔!天呀!小薇!”他大声的喊着。

 “阿奕,什幺事?”她甜甜的说,一副无辜的样子。

 “放我下来。”

 “好,马上。”小薇保证着。

 她想象着贺霆奕慢慢落地的情景,不料他却在空中转了个身,变成头下脚上的姿势。

 “小薇!”

 “噢!真是要命。”她慌张的轻呼着,“呃…我忘了说,我法术有时不太灵光。”

 “天下事无奇不有,为什幺偏偏是我碰上?”他呻着。

 “对…对不起。”小薇小声的说,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发青的脸。

 贺霆奕一等到自己确实双脚踏实的站在地毯上时,他才把憋在心中的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

 “阿奕…”小薇看他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她不怯怯的喊着。

 “天呀!我娶了一个女巫。”他一脸惊吓喃喃的念着。

 “阿奕!”她伸出乎轻碰他的手臂,没想到他像被针刺了一下,跳离开她。

 贺霆奕的反应无异是打了小薇一巴掌。

 “阿奕…”她有些哀求的唤着他。

 他听见她的哀求,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好似想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一点。

 小薇起身朝他跨出一步,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想要取得他的谅解。“拜托…请听我说…”

 “走开,别碰我!”

 “我知道你一定很惊奇,但是…”

 贺霆奕的脸由惊愕的惨白色,逐渐转成愤怒的红色。“惊奇?!”他咬牙切齿的问着。

 小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轻咬着下

 “惊奇?!”他又大声的重复了一次,此时他的脸色已由红转成黑紫,只差没冒烟而已。

 “小姐,-对“惊奇”这两个字的定义,可真是“别树一格”呀!”贺霆奕摇摇头,挖苦的说:“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惊奇”,而-,我“亲爱”的小女巫,请自便吧!”说完,贺霆奕便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当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时,小薇也垂下自己下意识想挽留阿奕的手,豆大晶莹的泪珠也随之滑下她苍白的脸颊。她反身投入被褥中,把脸深深的埋入枕头里,而枕上隐约传来阿奕的古龙水味,这使得她的泪水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这下可好了,阿奕再也不可能喜欢上我了…小薇自怜伤心的想着。他要是在今晚之后,会再多看-一眼,巫小薇,-就应该要谢天谢地-…她想起贺霆奕厌恶的眼神,一颗心不隐隐搐着,脸上如珍珠般的泪水落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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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一只手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小薇,醒醒!”

 “嗯…别吵…”小薇迷糊糊的趴在上,口齿不清的抗议着,同时将自己的头埋入枕头裹。

 可惜天不从人愿,那只轻推着她手的主人仍旧不死心的摇着,口中不断催促着:

 “小薇…”

 “干嘛呀?!”她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有一丝不耐。可是当她看清是谁吵醒她时,她的瞌睡虫全给赶走了,而昨晚所发生的种种也全都回到她脑海中。

 “你…你看起来真是糟透了。”小薇忍不住必切的说。她打量着贺霆奕憔悴的面容,新长出的胡碴,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像熊猫般的黑眼圈,在在显出他一夜未眠的迹象。她心裹不一阵难过。

 “彼此,彼此。”他柔声的说,看着她因哭泣而红肿未消的眼睛,苍白且警戒的脸蛋,平时有神带笑的大眼睛,此时却是黯然神伤的看着自己。

 “首先,”贺霆奕神情严肃的说:“我要和-道歉。”

 小薇十分吃惊的看着这个坐在沿,不苟言笑的男人,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想他要告诉自己什幺,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向自己道歉。

 “我不应该对-发脾气,我平常不是这个样子。”他要求谅解的看着她。

 小薇了解的点点头,然后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心中猜想着,阿奕是否想和我离婚,还是…

 “小薇…”他言又止,用手烦躁的抓过头发。

 她有些焦急的看着贺霆奕,希望他赶快说,别再吐吐,一副言又止的模样,这和他的个性完全不符,而他的失常,更让小薇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在半空中。

 “小薇…呃…我想-不会有什幺“异状”吧?!”贺霆奕总算在支支吾吾中,吐出他心中的疑问。

 “什幺“异状”?”小薇有些惘的重复这句话,心中一片混乱迷糊,她表情空白的说:“我…我不懂你在说什幺!”

 “-知道的嘛!像是“伤口自动愈合”啦,“拿扫帚当交通工具在天上飞”啦,做些拐小孩子的伤天害理的事…”他好似发觉自己的例子愈举愈离谱,遂停顿了一下。“呃…我最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活多久了?我的意思是,-有几岁了?”

 小薇吃惊的微张着嘴巴,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一副她的阿奕已丧失理智的模样。你是把我当怪物,还是神仙哪!她在心中嘀咕着。

 “首先,我要向你保证,我是一位本善良的好女巫,从不做伤天害理、拐偷欺骗的事,而且女巫、巫师就像每一个人一样,有生老病死,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活了二十一年,而不是两百二十一年。”她有些好笑的了口气。

 “再者,我要是能像你所描述的一般,有那幺的神奇法术,我早就高唱“哈里路亚”了,因为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喔!”小薇听见贺霆奕响应的语调中含带着一丝失望,她不有股大笑的望。

 “-的意思是说,-就像我一样,是有血有的凡夫俗子?!”他仍旧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追问:“那-也不会“伤口自动愈合”-?”

 小薇朝他保证肯定的猛点头,而贺霆奕在她的保证下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的紧张兮兮,不过她无心的一句话,让他又再度全身武装的戒备起来。

 “我因为身上只有一半巫界的血统,所以“伤口愈合”的事,我做不到。不过紫菀姑妈却可以。”

 “-是指扶养-长大的那个姑妈?!她是比-还要厉害的女巫?!”他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

 小薇丝毫没注意到贺霆奕的异样,她仍旧兴高采烈的说:“是呀!姑妈是巫界属一属二的甲级风云女巫,她可厉害极了。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哪像我,一天到晚老是出差错,不是失手烧了房子,就是摆鸟龙。”她半开玩笑的说。

 “那她现在人呢?”他疑问道:“她怎幺可以放-这幺一号“危险人物”在外面跑!”

 “我才不是危险人物呢!”小薇娇声抗议着:“我只不过是太爱胡思想了一点,有时迷糊糊的,但我可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一口气说了这幺一番长篇大论为自己辩护。

 “再说,我可是通过姑妈的测验才被放行的。”

 贺霆奕只是双手环,静静聆听着。因为他已逐渐摸清这个胡里胡涂的小女人,不!小女巫的个性--她非常喜欢绕着圈子说话,而且别人不准嘴,一直要到她讲足了、尽兴了,才会善罢甘休,回到主题上去。

 “姑妈老是念我,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爱作白梦,一个小脑袋瓜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幺,所以精神老是没办法集中,也就是这样,法术才会老是出差错。”

 她一点都没注意在一旁的贺霆奕,以无比耐心的表情等待着。她不知何时已下了,手背于后,开始摇头晃脑的踱步起来。

 “阿奕,你必须要了解,注意力与集中力和一个女巫的法术好坏、强弱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小薇不自觉的用上姑妈平时对她训话的口气,教训着贺霆奕。“因为巫术的优劣在于一名女巫是否能在脑海中集中注意力,想象着她想要做的事,再加上念咒时的语气和手势。”她突然停下来,歪着头看看他,不知他是否有在听自己的“训话”,还有他是否了解她所说的内容。

 “-是说,要身为一名女巫必须是先天具有一些超能力?”

 “嗯!没错,完全正确。”小薇赞许的点着头,“阿奕!你的脑筋、思路系统很清晰嘛!”

 “当然。”他一副“到今-才知”的自大模样,不过他马上又问道:“小薇,-还未回答我,-姑妈人现在到底在哪?”他深怕她又将话题愈扯愈远,忍不住提醒她一下。

 “喔。”她吐了吐舌头,“姑妈现在大概在太平洋上的一个无名小岛,参加以两年为一期的巫术大会。”

 “巫术大会?”贺霆奕轻问着,随即摇摇头,“算了,我不想知道。”

 “姑妈本来是想带着我一块去的,但我不要,所以我费尽全力才让她答应,我可以到恒已逝的小木屋住上两年。”

 “我不确定我想知道这件“恒之旅”的来龙去脉…”贺霆奕咕哝着,但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既然是要到恒去,为何会跑到台北县的荒郊野外呢?”

 “呃…我在中途出了一点…小差错。”小薇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他。

 “小差错?!”贺霆奕不信的挑高眉毛看着她。

 “好啦。”她在他的注视下,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不止出了一点“小差错”,高兴了吧!”她没好气的补上一句,顺便瞟了他一眼。

 小薇接着告诉他,她是如何念错咒语,因为她“不小心”将记着旅行咒的纸给烧得只剩四分之一。她也承认在路上,突然出现的小树丛、车轮胎无缘无故的爆炸、银行抢匪莫名其妙的被制伏等事,全都是她的杰作。

 贺霆奕听她所描述的事,是愈听愈惊心,听到最后简直是冷汗直

 “那…-的扫帚呢?”他等小薇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勉强的挤出这个疑问。

 “什幺扫帚?”她不明白的问着,同时忙着看看自己的四周,是不是有支扫帚的存在。

 “女巫不是都拿着扫帚在天上飞的吗?”他捺着子解释。

 不料,这却引来小薇银铃般的笑声。“女巫拿扫帚在天上飞,我想这是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事。”

 “我怎幺觉得自己就是童话里的人物?!”贺霆奕低声挖苦着自己,可是活生生的“证据”正在自己的眼前,要不接受这个事实也难。

 “我们才不骑着扫帚满天飞。”她面微笑的告诉他。“我们是把自己“啪”的一声,变到想要去的地方。”

 “啪?!”贺霆奕学着小薇的口气,“就这样?”

 “嗯!简单吧!”她点着头,看着脸上仍有一丝不信的贺霆奕。突然间,一个灵感闪入脑海。“你如果不信的话,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小薇这幺一说,贺霆奕赶紧把头摇得像博鼓一般。

 “不要就算了,你也不用怕成那个样子嘛!”她揶揄的笑着说,不过声音中明显的出一丝失望。“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目前没有了。”贺霆奕摇着头,接着他站了起来,开始像昨晚一样,手背于后,来回的走着,表情严肃。

 小薇看见他沉思的样子,-股不安的感觉从心底缓缓升起,背脊微微发凉,她不自觉的咬住自己的下,担忧的看着阿奕。

 五分钟飞快的过去了,可是对她而言好似五个世纪那般漫长。蓦然间,贺霆奕停了下来,转身直视着小薇。

 “我作了一个决定。”他平静的宣布。

 小薇不敢开口询问那个决定是什幺,因为她深怕自己不会喜欢他所作的决定,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等着。

 “我仍旧要-做我的子。”

 “真的?”她不敢置信的问着,原本沉重的心,一下子整个亮丽起来。阿奕还要她,那表示自己还有机会赢得他对她关怀,阿奕的爱也说不定…

 “嗯!”贺霆奕肯定的点着头,“贺家历来从未有人离过婚,所以我并不希望自己标新立异,带头打破这个传统,再说,我确实需要一个太太,我需要继承人来传宗接代。”

 “喔!”小薇有些失望,但并不讶异听到他这样说。不过她很快的安慰自己,来方长,谁能预知未来会发生什幺事,她总有一天会让阿奕接受自己,进而关心自己,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

 “还有一件事。”贺霆奕神色凝重的说:“我要-答应我,不再有那种…那种“啪来啪去”的事发生。”

 “你是说我不能随便使用巫术?”

 “不是随便,是完完全全不准。”他态度强硬如石,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式。

 “就算是非常时期也不可以?像是你有急难也不行?”小薇仍旧不死心的追问着。

 “不行!”他毫不考虑的回拒,“-已正式是贺家的人了,-必须要对贺家的名声负起责任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让它蒙上污点。”

 她看着一脸坚决的贺霆奕,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然后她在心中默默的补充着,我“暂时”不使用巫术,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很好,就这幺说定了。”接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奕!等一下。”小薇有些迟疑的喊着:“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

 贺霆奕一言不发的回过身,往靠在边的一张小沙发椅走去。

 “好了!-可以说了。”他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如临大敌般的看着小薇,深怕她又要给他一个“惊奇”,他不知自己的心脏有多强壮,还能够承受多少次她所谓的“惊奇”

 “我想你应该知道有关于我们孩子的事…”

 “什幺孩子?哪来的孩子?-有了吗?可是我没碰过-呀!”他浓眉一皱,心中闪过千万个可能…

 “不是啦!”小薇又羞又急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指将来,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我想你应该有心理准备…”

 “什幺准备?”贺霆奕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表面仍旧文风不动的看着小薇。

 “我们的女儿或儿子可能会像我。”

 “那又怎幺样?”他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他(她)可能是会使用巫术的巫师或女巫。”

 “噢!天哪!”贺霆奕头痛的闭上眼睛,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了一口气,张开眼睛。“我想…我们今晚再讨论这个问题。”说完,他满脸冰霜、心情-片混乱的走了出去,留下小薇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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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相当模糊,一时之间脑筋转不过来,她到底身处于何方,她只记得自己昨晚一直等着阿奕,因为他说要和她讨论有关孩子的问题。

 “少,-醒啦!”美红的声音从她的左后方传来。

 “别叫我少。”她口齿不清地应着:“叫小薇就行了。”

 “这…这不好吧!叶管家听到了会骂我啦!”美红不知该怎幺办才好,她面有难的看着小薇。

 小薇叹了口气,好象每位仆人都很怕那位气焰嚣张的叶管家,这件事有待自己好好上一手,婆-下。

 “现在几点了?”她转移话题。

 “下午一点半。”美红明显的松了口气。

 “什幺?!”小薇一听杏眼圆睁,所有残余的瞌睡虫全都跑光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到上三竿,不!应该说是睡到中午过后才醒,这种懒人的行为,仆人会怎幺想。

 其实严格讲起来,小薇也只睡了八小时左右,因为她是等阿奕等到天明,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才昏睡过去。

 “阿奕回来了吗?”小薇急忙向美红打听着。

 昨天晚餐时,那位曾经送她回房的中年仆人--古柏,在小薇的亲和力的影响下,他一点都不在意她对他的戏称--赌博叔叔。昨晚就是睹博叔叔再一次领着她到餐厅用餐。

 小薇原奉以为她会见到一整天都不见踪影的贺霆奕,没想到,等在餐厅襄的是那位冰冷势利的叶管家。她冷冷的告知小薇,贺霆奕在下午时接到一通电话,他已赶回台北去,所以不在家中用膳。

 小薇那顿饭是吃得食不知味。偌大的餐桌只坐了她一个人,旁边守着一群不言不语的仆人。整间餐厅的气氛是寂寂静静、冷冷清清的,到最后她胡乱了些东西,便草草结束这顿贩。

 在赌博叔叔送她回房的路上,小薇不纳闷着,是否每晚阿奕都是在如此冷清的环境下,寂寞孤单的自己一个人用膳呢?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也就难怪他会有如此孤癖的个性。

 夜逐渐深了,可是小薇却执意要苦等阿奕回来,因为她仍然记着早上他告诉过自己,他们晚上要讨论有关他们小孩的遗传问题。她深信阿奕不会失信于她,因为他是说一是一、一诺千金的人,不料…

 “少!少!”美红叫着她,小薇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

 “少爷还没回来,听叶管家说,他要在台北停留两、三天才会回来。”

 “喔!”小薇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

 “少,-要我叫厨房为您准备一些午餐吗?”美红关切的看着这位不端架子,和蔼可亲的女主人,此时她神色黯然的样子,令她不有些担心。

 “不…不用了。”小薇勉强出一个笑容。“我根本就没什幺胃口。”她一想起自己又要一人孤孤单单的与一桌菜饭相看,面对满屋子的寂静,她原本有的一点食欲,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美红看女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在一旁默默的服侍她。

 小薇在镜中看见美红正要替她那头浓密的秀发,梳起华丽而复杂的发髻时,她忍不住开口道:“不必麻烦了,把它绑成一条麻花辫就行了。”

 反正又没人看,小薇忍不住在心底加上这幺一句。同时在心中也有了打算,她该如何打发这漫漫长

 美红手脚俐落的替女主人打理好,小薇在谢过她之后,顺道问了宅邸内大致的格局,便开始了她的“探险”

 原来在小薇打算的计画中,第一步--先摸清地盘,不要连自己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第二步--收服人心,这样才好办事嘛!第三步--小小的改革,小薇打算从饭厅先下手,把它换成小一点且舒适的地方,免得她每餐都先冷清严肃的气氛,搞得消化不良。至于第四步嘛,小薇现在还没想到要干什幺,先忙完前面的三步再说吧。

 贺家新少带来的改变可真不小。尤其当她迷路过两、三次,总算搞清东南西北到底在哪里之后,她开始全心致力于重新装潢整楝别墅,或改变许多厅内摆设。小薇把一间间冰冷、阴沉、毫无人气的厅房,改变成温馨、舒适的场所,甚至都带点浪漫的色彩。

 仆人们都觉得小薇太过于天真浪漫、罗曼蒂克了,严重到有些不正常的地步,但没人敢讲话,因为她不知用什幺方法,已将人心收买得差不多了,大概是用她那大大的无眼睛,和那骗死人不偿命的无辜笑容吧!反正大家对她的命令趋之若骛,而且都以取悦他们的女主人为金科玉律。

 在这些改革中,唯一发生的不愉快是来自叶管家。她高傲的告诉小薇,贺霆奕是一个不喜欢变化的人,他绝不会同意她所做的“好事”

 小薇只是甜甜的告诉她,她现在是贺家的女主人,她有权做她想做的事。在她威严与固执的气势下,叶管家不得不表情阴沉的做了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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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霆奕在三天之后,总算又再次脸了。当他一踏进大门内,马上意识到屋内的不同。叶管家更是迫不及待的在他面前,大肆数落小薇的不是,直到他脸色铁青的怒问他的小娇人在哪里。

 叶管家目送着脸上表情风雨来的男主人,笔直朝花园走去,她嘴角出一抹狡猾得逞的笑。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巫小薇,-想和我斗,还早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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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今天一早起来,就迫不及待兴奋的往花园裹冲,因为管理花园的江伯,答应要带她参观贺家有名的石雕花苑。

 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江伯的情景,小薇就想发笑。她可是差点没有把这位忠厚老实的好好老人家,吓得心脏病突发。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小薇这位大少在经过院子中的一棵大树时,发现一只翅膀还未长硬的小麻雀宝宝,自树上摔落到草地上,无法自个儿回巢。她的恻隐之心大发,便想帮助这只可怜的鸟宝宝。

 她原想使用法术送鸟宝宝回家,但想起自己的“破法术”和答应阿奕的诺言,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小薇决定自己来。

 她三、两下,行动不失优雅地就爬得老高,想必是平常在小岛上训练有素的关系吧!而鸟宝宝当然也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温暖的巢中。

 在小薇下树的途中,她一个不小心,卡嚓一声,把一脆弱的树枝给踩断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反应灵敏的牢牢抓住另一树枝,才没有把她的脖子给摔断。可是这样,小薇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她发觉自己的另一脚踝被卡在树枝中,要上不能,要下也不能。

 倒霉的江伯正巧在此时推着割草机要去割草,路经此地。他听见树上有名陌生女子正大喊“救命哪!”,抬起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有吓破胆。贺家的少正一脚悬空的蹬着,一面狼狈不堪的求救着。

 江伯见状,连忙去把梯子拿来,解救小薇。深怕自己要是动作慢了一点,她从树上掉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他这身老骨头也担待不起。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小薇从树上弄下来,没想到这个古灵怪、“异于常人”的少,却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位搭救她的老人家,弄得江伯好不自在。此时,小薇娇美的容颜找不出一丝担心受怕的痕迹。

 “少,-还好吧?”江伯关切的询问着,打量着她。

 “我没事。”她保证的出脸上的小梨窝。

 他瞧了小薇老半天,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才呼了口气,慈祥的说:“-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差一点没把江伯我给吓死了。”

 小薇一点都不在意江伯用不分主仆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她反而十分高兴,总算有一个人没把她当成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的少了。

 “那是什幺呀?”她好奇的打量着在一旁的割草机。

 “喔!那是割草机。”江伯看小薇一派天真的模样,忍不住想糗她。“我江伯这把老骨头,在还未表演刚才那段英雄救美时,是打算到前院除除草,松弛一下筋骨。”

 “唉呀!”小薇不太好意思的娇嗔着,“此事是纯属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是吗?”他丝毫不信的说。

 “老伯伯--”她半撒娇的喊着:“别糗我了。”

 江伯在小薇的抗议哀求声中,呵呵的笑了。一股十分特殊的友谊在这一老一少的笑声中萌芽。

 “我帮你割草好不好?”小薇在笑完之后要求着。

 “小丫头,不是我不肯。”江伯收起笑容认真的说:“-看-这副细皮,富家少的模样,-承受得起这种活吗?”

 “我人是瘦小了一点,但我可不是风一吹就倒的温室花朵。”小薇郑重的抗议着:

 “好啦!江老伯,让我帮忙嘛!”她抗议归抗议,还不忘使用撒娇这项利器。

 江伯在小薇软硬皆施的温情攻势下,不投降了。却不知他这一答应,竟替自己带来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灾难。

 十分钟过后,江伯对小薇甜蜜可人的印象全改观了,他认为小薇这位贺大少不只是个麻烦的小女人,她根本就是祸难的代名词。

 此刻的她,正追在会自动前进的割草机后面。平常人割草是推着机器走,而小薇则是被割草机拉着到处跑,原本平整、只是略长的草坪,此时已被割得像狗啃过的破布,惨不忍睹。

 不只是草坪遭殃而已,江伯有好几次都惊险万分的快被割草机从脚趾上辗过,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现在大概已在前往医院急诊室的路上了。

 终于,轰轰作响的割草机静了下来,原来是油用光了。江伯一颗受刺,跳得飞快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发软,差一点支持不住自己的重量。

 原本美丽大方的前院,此时有如台风过境后的景象。种在靠近车道旁的大理花,原本开得十分丽的花朵,现在只剩下一些零落的尸体,绿油油的草坪比没割过时的样子还要难看。

 小薇丝毫不知自己说有多糟就有多糟的杰作,还自认为做得不错的呢!而江伯看她这幺一副真诚热心的样子,也不忍直说。

 “我明天再来帮你割草,好不好?”她热心的问着。“这好好玩哪!”

 江伯拚命的摇头,小薇要是再这幺好心热情的帮他一次,他可能会提早到阎王那儿去报到。就算没有这幺严重,江伯想他衰弱的神经,可能受不了如此严重的打击。

 “不…不用了。”江伯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婉转且不会伤到小薇的方法,来拒绝她的好意。“我…我明天不割草,我…我要到石雕花苑种点花。”他胡说着,其实他原先是打算割后院的草。

 “石雕花苑?”小薇十分不解,“什幺石雕花苑?”

 “小丫头,-是说-还未参观过贺家出名的石雕花苑?”

 小薇对江伯轻摇着头。

 “这样好了。”江伯用打着商量的口气说:“明天一早,-到中庭的温室来找我,我带-去参观石雕花苑。”他同时在心中暗想着,参观石雕,总不会出什幺差错吧?!

 “真的?”小薇双眼发亮的看着江伯,“你真好,江老伯!那我们明天一早见。”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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