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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闻言,路大山眉间的皱褶夹得更深,“平地现在一片,有啥好逛的!”

 连玉棠未作声,心想这也是预料中的答案。

 范小四对安以孟算不错,也懒得带她下山了,这路大山对她从未有一句好话,又怎么可能比范小四更贴心呢?

 她也真不晓得自己突然想试他一试的理由在哪?

 是想印证安以孟的话?

 还是她心中其实也有期待?

 “好吧!”她作势转身离开,回厨房去做事。

 “要的话就去山上。”

 她有些纳闷的转回身来。

 “山顶有大湖,那附近风景不错。”他看了下天色,以付推断此刻将近申时。“要去得快,入夜森林不安全。”

 她讶异的愣住。

 他要带她去游湖?

 “我先把马洗好,等我一下。”怕她改变心意,路大山迅速将手上的马快速洗净。

 她今天真的很奇怪,而且还主动邀他出门去游玩,那颗包子一定有问题,但这问题…有得好啊!

 她的主动亲近让他感到心头一阵雀跃,也未去想背后可能有什么缘由,只想速速与她共骑着马,悠闲出游。

 洗好马,他拉出另一匹骏马来,配上马鞍与缰绳,并另外准备了一件外袍,预防天色暗后气温低,冻着了她。

 “走吧!”他没有任何犹豫,将连玉棠抱上马——这动作他在梦中不知已做了几回。

 山寨里的女人皆穿好活动的窄袖短衫与绑腿,故连玉棠直接跨坐在马鞍上,接着路大山跃上她背后,拉扯马缰,吵山上奔驰而去。

 他们走的是鲜有人迹的小道,那也是山寨的人才知道的秘径。

 连玉棠以前为了拍广告跟电影骑过马,不过也都只是在马背上做做样子,奔驰的远景由替身来,近身特写则是坐在假马上,卖力晃动罢了,这是她头一遭坐在疾驰的马上,她有些害怕,怕被颠下,但身子两旁护着她的手臂强劲有力,路大山驾马的技术纯,不管是渡溪还是落差跳跃皆游刃有余,故慌乱的心渐渐稳下,她甚至还有余裕欣赏飞掠而过的美丽风景。

 约半个时辰时间,他们来到了山顶大湖,此处景令人惊,可远眺四周林立山峰,大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壮阔气势,而被此山兽类赖以为生的大湖周围更是可见可爱的小动物,鹿啊、小兔子啊、羊啊,悠哉悠哉的喝着水,唯有她试图靠近时,才惊慌逃开。

 这是个世外桃源啊!

 “这附近有果实可摘。”路大山对正在湖边泼水玩的连玉棠酷酷的道。

 “真的?带我去!”

 “嗯。”他面无表情,一脸酷样,其实心头漾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欣喜。

 进入树林中菜果,路大山依经验告诉她哪种可食,哪种不可。

 全天然的果实摘下来,衣上擦一擦就可食用,有种说不出的美味。

 “摘一点回去给兰姨他们吃。”连玉棠习惯有吃的总会想到周围的人。

 “有没有什么可以装的东西?”

 路大山顾盼四周,摘了几片面积较大的叶子交给她。

 “你别愣着,也帮我采。”

 路大山撇了撇嘴,心想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他这个山寨头子。

 心头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动手了。

 “这些果实应该也可以拿来做点心。”脑子开始转啊转,“做果冻吗?可是这里又没有吉利丁也没有洋菜。还是拿来做茶呢?”

 “什么是吉利丁?”

 “一种胶类的东西。”她说,“跟洋菜是很相像的东西。洋菜粉是从石花菜出来的东西,不过这里不近海,恐怕也拿不到吧!”吉利丁包不用说了。

 “噢!”他暗暗记下。

 忙碌摘果时,耳尖的路大山忽然听见有异声,而浑人味觉的连玉棠正开心哼着歌。

 他立刻掩住开心的小嘴。

 “干嘛?”连玉棠不悦的拉下手来。

 他的神色十分严肃,连玉棠的神经也跟着紧绷。

 “上树去。”他小声道。

 “可是我不会爬树。”该不会是有野兽出现了吧?

 路大山有些难以置信的瞟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蹲在她脚跟前。

 “上来!”

 连玉棠没有任何异议,立即攀上他的背。

 背上的柔软触感一时之间让他晃了下神。

 他从不曾接触过如此柔软的物事。

 “喂!路大山,我好了!”他干嘛动也不动?

 竟敢直呼他名讳!路大山咬牙。

 要不是现在是非常状况,他一定给她好看!

 路大厦的个子健壮,身躯庞大,但爬起树来却是比猴子还利落,没两下就离地一丈高。

 他们才分别在两枝壮的树枝做好,就看到让路大山凛神的动物现身。

 一只熊?

 连玉棠讶异掩嘴屏息,心头抖颤。

 天啊!熊!

 这玩意她只在动物园看过啊!

 如果遇到熊该怎么办?装死?跑八字形?爬树?她觉得脑子哄哄,尤其那熊的身躯庞大,身型比路大山还要来得壮硕恐怖,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一定死于非命的吧!

 她转身紧紧抱着树干,大气不敢吭一声,却未发觉衣领内的果实因为她改变姿势的关系,正滑了出来。

 以为自己闻到食物气味的熊纳闷的在树下停驻。

 那味道明明很接近,怎么会没看到呢?

 正当它决定放弃,往回走时,叶子包裹的果实完全滑出了衣领,一颗一颗纷然往下落,连玉棠不由得紧张的尖喊了一声。

 “啊!”

 熊闻声抬头,连玉棠连忙掩嘴,但已来不及。

 熊见猎心喜,以后脚站立,撞击大树。

 熊的力气惊人,连玉棠几乎抱不住树干,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路大山!”她惊恐的喊,“救命!”她快掉下去了!

 路大山思索他们已被熊发现行踪,熊不是容易放弃的生物,必定会在下方等候,直到他们支撑不住为止。

 “你抱好!”接着他自靴中出匕首,直接往熊身上跳。

 “路大山!”连玉棠惊喊。

 路大山手上的匕首直接入熊的后背,熊吃痛,怒气更甚,狠命想将路大山甩下来。

 一人一熊斗许久,一次路大山被甩下后,往林中逃去,负伤的熊立刻急追。

 独自待在树上的连玉棠心系路大山的安危,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里离山寨极远,她大声呼救也没人回应,惊惧的泪水直,只能暗暗祈祷他安好。

 “路大山,你可一定要没事啊!”她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人家说,脑子闪过走马灯的影像,就代表即将死亡了!

 “不!路大山不会死的!”她咬紧,喝止自己别再胡思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急得快要疯掉时,听到踩过落叶的脚步声。

 是路大山,还是熊?

 她忐忑不安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一个满身是血,但看得出来是个人的男人出现了。

 “路大山!”她尖叫,“你快死了吗?”

 “王八蛋!”路大山璀骂,“死女人,出口就没好话!我这样子看起来像快死了吗?”

 天!他没事!他真的没事!

 路大山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后,才爬上树去。

 他的样子十分狰狞恐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

 “这些血,是谁的?”

 “熊的!”他要真失了这么多血,早挂了!

 “真的吗?”她激动掩嘴。

 “今晚有熊可加菜…”他浑身一僵,因为那总是与他大眼瞪小眼,出口就是对他不逊的女人竟然主动揽住他。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活着!太好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放声哭泣。

 路大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故他只能全身僵硬的站在树枝上,直到她像是忽然想起自己抱的是谁似的,有些错愕的放开他。

 连玉棠感觉有些尴尬,但她不像路大山一样,脑子完全无法运作,装了个淡然的语气。低声道:“如果你死了,就换我被大熊吃了。幸好!幸好!”

 路大山眸眼,“他娘的!”

 他常骂脏话,不过这次听来听顺耳。

 “我要下去。”她拍拍他的肩。

 路大山没好气的转过身,背她下树。

 “熊呢?”

 “藏在林子里。”

 “不是要带回去加菜?”

 “我剥了它的皮了。”

 “什么?”

 “你想看吗?”

 她立刻摇头,非常坚决的。

 “我料你也不敢。”他低声咕哝。

 就是猜她没那个胆子看到剥皮的熊,所以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它藏起来了。

 “那要怎么办?”

 “我叫小四他们来扛。”

 “你这身血,要不要去湖中洗一洗?”很吓人耶!

 “你也没好到哪去!”她身上也沾满了熊血。

 “啊!”连玉棠这才发现她的衣服跟身上也都是血了。“那我们一起去洗澡…”

 他的眼色古怪。

 “我把手脚洗一洗就好了!”刚才话说太快了,可别让他误会啊!

 “你先去洗。”他说,“我在这边等你。”

 “好。”走了几步,她又惊慌回头,“但万一又出现第二只熊呢?”或是其他猛兽?

 “也对。”那湖是这山的动物的饮用水来源。

 “你跟我去!”她抓住他的手。

 反正她只要洗洗手脚就好,不怕他人也在。

 路大山扫过手上的玉手一眼,“没用的家伙!”

 连玉棠才不管他口中的贬低,生命安全比较重要。

 到了湖边,连玉棠坐在湖沿,两脚放入水中,小手拨着湖水清洗身上的血迹,路大山则是直接跳入湖中。

 “喂!你全身都,当心感冒!”

 都暮秋了,湖水颇凉,她光是清洗手脚就打冷颤了。

 “我可没像你一样不中用。”

 连玉棠咬牙切齿嘟囔了几句。

 洗掉身上血迹的路大山跃上岸边,直接掉上衣拧吧。

 身为模特儿,还是走秀模特儿,连玉棠对于男女身上衣服单薄早就习以为常,而路大山虽背对着她,却教她不由自主瞧得目不转睛。

 他光是背上的伤痕就不少,果然是以抢劫为生的贼匪,除此以外,更吸引她的视线的,是那勇猛的肌理线条,在每一个动作间,皆传递着力与美结合而成的极致美感。

 那几乎只在绘作上可见的完美,她亲眼看见了。

 路大山一转头,就看她往往水眸眨也不眨,凝神注视着他,脸一阵热。

 “看什么?”为掩饰尴尬,他的火气凶猛。

 被吼回神的连玉棠没好气,“又不会少一块!”

 这男人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啊?

 将衣穿回身,路大山面色僵硬的拉过马来,扶她上马前,他莫名踌躇了一下。

 “你不帮我,我上不去!”这马高大,她人娇小,连跨上蹬子都有问题。

 他定了定神,收回定格在她因掉贴身,且衣领还微敞的口处,面色郝红。

 “真麻烦!”咬了下牙,他猛地将她略摊开的衣领拉拢。

 他这一个动作,说明了刚才他的踌躇是为了啥。

 “你偷看我!”

 “我没有!”路大山吼回去。

 “不然你拉我衣领干嘛?”

 “它敞着我有什么办法!”他拿下绑在马上的外袍,恼怒的摊开放上她的肩。

 “它敞着不代表你可以看!”她将外袍拉紧。

 “你刚才还不是直盯着我瞧!”路大山火大地将她拖上马。

 “是你直接在我面前衣服!”

 “我衣服不代表你可以看!”他回敬。

 “你就站在我眼前,也不知回避,还敢说我!”

 “大姑娘家看见男人衣,是你该先回避吧!”他翻身上马,扯动缰绳。

 “这哪门子道理啊!你看我就应该,我就不该看你?”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我可从没这么说!但你又不是像我姑姑那种已嫁过人的大婶,是未出嫁的姑娘就该有未出嫁姑娘的矜持!”

 “若是这样说的话,你我都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可以共乘一骑!”

 “你!”他气得想拿东西封住那从不示弱的小嘴。

 “我怎样?说不过我就别拿那张凶脸瞪我…你想干嘛?”她瞪着忽然凑过来的嘴。

 他该不会是想…她的背脊莫名窜过一股酥麻。

 他想干嘛?路大山一愕。

 他想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直接用他的嘴?

 该死的!他想吻她?想吻这个凶婆娘?他脑子烧坏了吗?

 “不想把舌头咬断的话,就把嘴巴闭上!”他用力踹了马肚,马儿立刻往前奔驰。

 他不是要吻她…怪了,口的失落感是打哪来的?

 她有可能喜欢上他吗?

 不会吧!

 他是名山贼,又鲁又野蛮有没良心,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然而,因两人共乘一骑,身躯贴紧,她莫名的,觉得相贴之处冒着热气,口泛着同样热烫烫的、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她想搞清楚这奇妙的感觉到底是打自何来。

 “路大山,停下来。”

 他霍地拉紧马缰。

 “干嘛?”他蹙眉问。

 她转过头来,小手贴上他的颊,在错愕的他还来不及想到要闪躲的时候,小嘴贴上他的。

 她在干什么?路大山全身僵硬直似木偶。

 他难不成是在做梦?

 “啊…原来如此!”没想到每天吵,也可以吵出感情来。

 不,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表面对她很凶、很坏,暗地里却是对她好得一塌糊涂。而她,终于发现了!

 她察觉到他的柔情,察觉到他是如何笨拙的对她示好,然后,她的口泛起了想回应的心动。

 “什么原来如此?”他暴怒。

 这女人突然吻他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姑娘啊?

 她还未出阁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是不怕人笑话吗?

 “我再确定一下。”小手又贴上他的脸,这次他闪得很快。

 “干嘛?会少一块吗?”

 这女人真令人火大!

 他轻易的已两指擒住小脸,然后做了一件他早就在心中渴望了好久好久的事——狠狠的吻上只会跟他吵架,让人又气又恨又爱的水润双

 回到山寨,意外的,路大婶站在门口,似在接两人。

 “你们去哪了?”路大婶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两人均未发现。

 “上山。”路大山顿了下,“猎熊。叫小四带几个人去把熊带回来。”

 “你带着玉棠去猎熊?”连玉棠连劈柴都不会,哪猎得动熊?

 “是偶然遇见的。”平对姑姑说话算有礼貌的路大山有些不耐。

 “所以你们是去上山游玩?”这两人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们本来采了些果实,”连玉棠道,“不过因为遇到熊的关系,都撒光光了。”

 “噢,那没关系。”那一点都不重要。“天色也晚了,你们去用晚膳吧。”她看着连玉棠身上的血迹,“我叫人烧桶热水让你洗澡。”洗得干干净净。

 “谢路大婶。”连玉棠不疑有他,开心道谢。

 “快去吃饭!”路大婶挥手,直到两人消失踪影,才窃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嘿嘿…她准备了许久,就是等连玉棠的身子骨恢复,不在瘦如灾民时使用。虽说这两人似乎培养了点感情,还能相偕游玩,可看两人下马后,之间相隔的距离还有两步远,就晓得要达到成亲的浓度还要很长一段时

 唉,年轻人能等,老人家可不能等,她都五十好几了,谁晓得哪突然染病饼去了。

 大山是她唯一的侄儿,未看到继承人出现,她可是死也不瞑目啊!

 今晚,就是两人成事的好时机!

 她诡谲一笑,往连玉棠地房间走去。

 好热…

 热到烦闷的路大山起身,抓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喝掉了一壶,但不知为何,却是越喝越热。

 怪了,时节已是暮秋,山上气温低,一入了夜寒意人,就算他壮如牛,这种天气依然只穿一件薄薄短衫,但也没理由浑身燥热啊!

 更可怕的是,今天下午,他与连玉棠拥吻的场景不断的在脑中回

 明明他只碰了她的,脑中却遐思着她衣领微敞时口的那抹白皙,想象他不是将衣领拉拢,而是直接拉开的话,会有多人——就跟梦中一样。

 她的肌肤白,摸起来的触感一定很好,就像她的脸颊,柔润润的跟花瓣没两样…

 该死!他越想越入神,身子竟然起反应了!

 不行,他得多喝点水降温,或者干脆去附近溪里洗个冷水澡!

 才正要出门,房门忽然一阵急敲。

 “大山!”低的嗓音是路大婶的。

 “什么事?”他拉开大门。

 “连丫头有点奇怪,你快过去看看!”

 “奇怪?”难不成她清洗手脚时,水了衣裳,引起风寒?

 无须路大婶附加解释,他急急忙忙冲往屋舍右后方的小房间,观看连玉棠地现状。

 路大婶跟在他身后,趁路大山进了房,悄悄的将房门关上。

 上的娇人儿面色红,小嘴微张着气,果然是得了风寒!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莫名的全身热度更盛,有股冲动想街上前去直接拨了连玉棠地衣服!

 他是怎么了?该死的!

 在梦中要了人家已经够无了,现实中可不能如此禽兽!

 “女人!”他死命克制口的望,摇了摇十分难受的连玉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连玉棠张眼,瞧见路大山,小嘴轻声嘤咛,“大山…”

 他觉得脑子似乎越来越混沌,不太能控制自己了!

 不行!她病着,他得想办法救她…

 “我好热…”连玉棠忽地起身,直接偎入他的怀里。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刹那间,被投怀送抱的暖玉温香烧得光!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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