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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棠姐,你可以吗?”安以孟蹲在忙碌洗碗盘的连玉棠旁,一脸担忧的问。

 “可以的。”连玉棠侧首以袖抹掉额头上的汗,将小山般的碗盘洗干净。

 “玉棠姐,你可以吗?”安以孟跟在连玉棠身后,很是不安的询问正在擦拭橱柜的她。

 “可以的!”连玉棠指尖勾着抹布,将细微处一并擦干净。

 “玉棠姐,你可以吗?”安以孟站在窗下,询问站在窗框上,擦拭窗棂的连玉棠。

 “当然可以啊!”连玉棠失笑,不太明白这女孩干嘛一直跟着她兜转。

 “可是我看你脸很白,老觉得你好像会支撑不住。”

 那憔悴的神色,怎么看都应该卧休息才是,寨主的心怎么这么狠,玉棠姐的伤才刚好,饭也都没吃,却一直差遣她做事!

 范小四告诉过她,玉棠姐是难得看到寨主不会害怕的女人,所以他说什么也要带回来让她跟寨主成亲,可是寨主这么讨厌玉棠姐,有可能像她跟小四一样成亲吗?

 她当初也是被抢回来的,不过她本来就是要被卖入院的女人,对她而言,被强带入山寨跟卖入院,都是服侍男人,差别不大,未料到的是,她以为她可能得当寨里所有男人的慰安妇,却没想到她竟嫁给了范小四,成了他的,而且这辈子只要服侍他一人即可。

 所以她反而庆幸当初跟着牙婆经过山道时,被强行掳入了山寨,要不,身边不仅不会有个疼她的丈夫,还得送往来、生张魏,将身体当商品贩卖,直到老了、病了、没人要了为止!

 “放心,我可以…”连玉棠忽然脑子一阵晕眩,身子不觉摇摇晃晃。

 “玉棠姐!”安以孟忙拉住窗框上的脚,“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勉强挥手想要安以孟别担心,小手才离开额,人就摔了下去。

 “玉棠姐!”

 自暗处窜出一道黑影,稳稳抱住落下的连玉棠。

 “头目?”安以孟讶愣他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连玉棠微张眸,“是你?”

 “不吃饭,头晕了吧?”路大山怒目瞪视。

 他就是要让她累,就不信累了还不吃饭!

 “跟那没关系。”小手抓着他的肩想下来,却施不了半点力气。

 “谁说没关系!”这女人真是倔强。“要不要吃饭?我叫我姑姑去煮给你吃。”

 叫路大婶煮菜?

 “不!”她惊恐拒绝。

 “我姑姑煮的菜的确不怎样,但至少能填肚子。”

 她摇头,“我没有办法咽下她煮的东西。”

 他静默了一下下,转头吩咐安以孟,“去叫兰姨煮碗粥过来!”

 “可是兰姨说他不碰锅铲的。”

 “这寨里是我比较大还是兰姨比较大?”

 “是…”安以孟食指微颤指向路大山,“头目比较大。”

 “那还不快去!”

 “好!”安以孟一溜烟跑走了。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连玉棠觉得晕眩感已经过去。

 真是奇怪,她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会让他全身不舒服,尤其是心脏那个地方,可是现在抱着她的时候又有一种莫名的…快意?让他一点都不想放她下来!

 她的身躯软软的,小小的,跟寨里那些男人不太一样,而且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淡淡芳香,跟那些臭男人还有路大婶她们大相径庭。

 难不成年轻姑娘身上都有这样的香味?

 他不由得又想起他的梦,想到昨晚她就是这样依偎在他怀中,感觉甚至比在梦中更好,娇躯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害得他忍不住低眼望向那张略白的小嘴,很想低下头去,亲尝味道…

 “路大山!放我下来!”未察觉他意图的连玉棠低喊。

 路大山霍地清醒。

 他刚想干嘛?

 他想亲她?

 他暗暗惊口气。

 他真的是撞了!

 “你回房等饭吃!”

 他才不管她又说了什么,或是抗议了什么,直接将人抱向她住的小偏房。

 她居住的房间很小,以前是拿来放杂物的,所以也称不上干净,角落还可见厚厚的灰尘。

 将她放到上后,他两手叉站在一旁,像在监视犯人。

 “你可以走了。”她说,“谢谢。”他站在那像门神一样,是要吓谁啊?

 “我要监视你把粥吃下!”他不容置喙道。

 监视?

 连玉棠捏着发疼的额心,“你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吗?这么啰嗦!”

 她敢说他啰嗦?

 “你…”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可不可以别管我?”

 “谁管你来着?”

 “那你干嘛管我吃不吃饭?”她那四十岁的经纪人也是常着要她吃饭,只不过经纪人使用恳求的,而眼前的野人是用命令的。

 “我…”他咽了口不知如何回答的口水,“你是我的奴才,我当然要管!”

 “我不晓得原来山贼连奴才的性命都这么珍惜。”会不会太可笑了!

 明明是杀人如麻的山贼,将性命视为蝼蚁的恶人,竟连奴才吃不吃饭都要管?!

 “谁珍惜你来着了?”

 “不然你管我死活干啥?”她觉得他好烦!

 老是出现在她周遭、老是出现在她视线内、老是对她管头管脚,比她的经纪人还要烦人!

 “我是…我说…我…”

 “你怎样?”还口吃?她又没有听错?

 “我就是不你顶嘴、不你不照我的话来!我要你吃饭你就得给我吃饭,敢反抗我就不!懂了没?”

 “当自己是皇帝就是了?”

 “没错!在这个山寨我就是王!”

 “哈!”她轻蔑的低笑了声。

 “笑什么?”

 “你有听过皇帝每天都吃半生不的菜肴的吗?我只听说皇帝都吃山珍海味,还没听过皇帝每餐都吃猪食!”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厨房是我姑姑的地盘,她想煮什么、爱煮什么,我管不着!”姑姑是长辈,只要没吃出问题,他也不想管道厨房的事去。

 “她那根本不叫做饭!”

 “你行,你来呀!”他脑中灵光一闪,“你自己煮的,就肯吃了是吧?”

 她撇过头去,未回应。

 “看着我,回我的话!”敢忽视他?

 “你不是一直叫我别看你的眼睛,敢看就要挖掉我的眼珠子吗?”她转头直视那明显暴怒的脸。

 一四目交接,他果然又口痛了。

 “不准看!”怒斥。

 “你真是莫名奇妙!”连玉棠低哼转头。

 路大山真想掐死这女人!

 她是吃了炸药还是怎地,句句跟他针锋相对,好像他刚屠杀了她全家!

 “粥来了!”安以孟一踏入屋内,就发现里头雷电闪,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她又缩回脚来。

 “你想去哪?”路大山将人拎回来。

 “我…”她很怕一个不小心被雷打中嘛!

 “把粥给那个女人。”

 “好。”安以孟小心翼翼将粥端过去连玉棠面前,“玉棠姐,喝点粥吧!”她过度纤瘦的样子看得她心疼。

 连玉棠连眼珠子都无需转过来,光是如鼻的味道她就晓得——“这是路大婶煮的!”

 安以孟惊一声,“你怎么知道?”

 路大山睨过来疑惑的视线。

 “路大婶煮的东西都有股腥味,因为她未将类水烫过。”她指着碗中的跟大片的蔬菜,“大块,蔬菜也大片,葱还未切散!大概是因为山贼习惯大口喝酒、大口吃,所以连食物都豪迈,但我没办法忍受!”这东西吃下肚,她一定食物中毒!

 她不像他们常年习惯吃这种半生不类,加上她吃的食物分量极少,胃更是感,只要一吃下未全的食物,甚至就会引起不适,甚至上吐下泻。

 “以孟!”路大山大手扣上安以孟的肩,安以孟吓得簇簇发抖,“我不是叫你请兰姨煮吗?”

 “兰姨不在啊!”安以孟惊惧的泪在眼眶打转,“她下山去买糖了。”

 “唉。”连玉棠叹了一口气,下

 “你要干嘛?”路大山改按上她的肩,阻止她的行动。

 “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人吃的食物。”

 *

 大铁锅中,煮着水烫过的猪大骨、洋葱,萝卜、高丽菜等熬高汤材料。

 连玉棠站在汤锅边,细心的捞着浮沫,神情十分专注。

 “她要煮多久?”路大山问安以孟。

 他们两个已经“罚站”一个时辰了。

 厨房里头只有他们三个人,路大山为怕将厨房当成自己城堡的姑姑找茬,故先派了事让她去忙。

 “我不晓得。”安以孟摇摇头。

 她在厨房的工作都是帮忙一些杂事,故不太清楚。

 “你在煮什么?”他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汤。”她头也不回道。

 他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来,“你不是嫌我姑姑都切很大块,你自个儿还不是一样!”高丽菜根本是切了几刀就全都丢下去了嘛,洋葱还是一整颗的呢!

 “这些不是要用来吃的。”

 “啊?”这些不是要吃的。

 “不过真要拿来吃也行。”她说,“只是都没啥营养了。”营养都在汤里头了。

 “玉棠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安以孟问。

 “现在还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在叫你。”

 “好。”安以孟乖巧的退到一旁。

 “你只是要把这些东西捞起来吧?”他指着灰白色的浮沫。

 “对。”

 “那这种事给以孟就行了,你去旁边坐着休息。”

 她翻了个白眼,“我自己会斟酌,你别管好吗?”

 路大山咬了咬牙,“好!我不管!你就别晕倒烫死在汤里头。”

 “放心好了,就算真的烫死了,我晚上也不回来找你的。”

 “王八…混蛋!”谁说她不回来找他!

 她明明每晚都入他的梦!

 安以孟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心头直冒冷汗。

 为啥玉棠姐都要用这么不客气的语调跟头目讲话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头目是山寨的寨主,这里就是王,凡是他说了算,今若不是玉棠姐惹恼了他,被杀、被丢入山谷里弃尸,也没人敢说半句话的啊!

 就在安以孟以为路大山可能要拿刀砍人时,意外见到路大山只是又站回她身边,两手环,怒目瞪视专心那个什么高汤的连玉棠。

 她自长睫下偷觑眉头攒得紧的路大山,偶尔心头会冒出疑问——头目老是将眉头锁得这么紧,目凶光,两边嘴角往下拉,下颚咬得死紧,不会累吗?

 又过了半个时辰——

 “好了!”连玉棠拾袖抹掉额上的汗,“以孟,我请你准备的棉布麻烦拿过来。”她边说,边将锅内的蔬菜与猪骨捞起。

 “好。”安以孟手脚伶俐的将大块厚重棉布拿起。

 路大山不发一语,直接从安以孟手中抢过,拿至连玉棠视线所及之处。

 “再来呢?”

 连玉棠瞟了他一眼,“既然寨主亲自出马,那我就不客气了。”本来她还想费神将棉布绑在另一只铁桶上的。

 “少废话!”她什么时候客气过了?

 “先把高汤的铁桶移到地上去。”

 他抓住兵耳,伶落的将热烫的铁桶放到地上。

 连玉棠拿下另一个空桶,将棉布摊开,悬空,再交给路大山。

 “用手抓着棉布的着四个角,抓好,别让它掉了。”

 路大山的手大,一手抓两个角刚好,而且力气足,不怕撑不住。

 “以孟,请你过来帮我一下。”

 “好的!”

 对以孟都说“请”,对他倒没客气过!路大山眸着眼想,她是不是弄错这山寨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我们一人抓一边,”连玉棠将隔热的抹布交给安以孟,“把高汤倒到棉布去过滤。”

 安以孟点头,与连玉棠同心协力将铁桶扶起来。

 忽然,连玉棠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路大山眼捷手快一手稳住铁桶,一手稳住人。

 “玉棠姐!”安以孟胆扰的喊。

 “我没事。”她靠在灶边,重了数口气。

 “就是要过滤汤而已,那我来就行了!”

 路大山将棉布绑在锅耳,边缘拉紧,接着翻倒锅桶,清澈的汤汁顺利的自棉布过滤出来。

 “好漂亮的颜色。”安以孟惊的喊,“光是看就好好喝的样子。”

 路大山过滤好汤汁,连玉棠拿来杓子舀汤放入碗中,递给等候许久的两人,“喝喝看味道。”

 碗一凑近边,一股清甜的香味就穿入鼻尖,再喝入嘴中,有别于香味的清淡,浓郁的鲜味滑入吼中,甘美得教人惊诧。

 “好好喝喔!”安以孟吃惊的掩嘴,“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这只是熬粥的基点。”连玉棠接过空碗时,某样突兀的物事闯入她视线内,她急急翻过路大山的手,“你烫伤了!”

 八成是刚才他扶着脑子又发晕的她时,同时赤手稳住汤桶不洒出去,才烫着的。

 小手主动握着他的,触感冰冰凉凉,他的脸却比锅中的高汤还要热。

 “这没什么。”他的手僵硬着,想回却无法动。

 “什么叫做没什么!”她立即将他的手入加了盐的清水里,“给我泡着,我没说好不准动!”接着她急问安以孟,“有没有治烫伤的药霍芦蕾之类的?”

 “路大婶那边应该有。”

 路大婶…

 众人沉默。

 “咦?你们在忙啥?”兰姨踏入厨房,看到厨房里头热乎乎的,不由得好奇的问。

 “兰姨,你有烫伤药吗?”连玉棠问。

 “有啊!”在厨房工作的当然备有烫伤药。

 “那麻烦你快拿过来给我。”

 “喔,好。”兰姨顿了顿,又问,“谁烫伤了?”

 “他!”连玉棠指着手还泡在冷水里的路大山。

 “头目烫伤啦?”

 “这没什么。明天就会自己好了。”路大山不以为意道。

 “谁说没什么!”连玉棠气急败坏道,“烫伤不处理好会留疤,万一细菌感染更麻烦!”

 “像你这种连饭都不吃,存心把自己饿死的人凭什么管他人死活?”

 “我从没有把自己饿死的想法!”她只是吃不下!

 “那你干嘛不吃饭?”

 “啰嗦耶你!”她打定主意不理会“路婆婆”“兰姨,麻烦你了。”

 “好。”兰姨赶快回放拿药。

 连玉棠将路大山放在那泡冷水,继续熬粥的工作。

 她手脚麻利的将准备做成广东粥的瘦、猪肝、葱切好,打散了两颗蛋,放在一旁做准备,接着用一个小兵子,舀了适量高汤,放进大米,手上的勺子不住的在锅中来回,预防米黏在锅底。

 期间,兰姨回来了,帮路大山上了药,然后就跟他们两个站在一旁看连玉棠“表演”

 “她在干嘛?”兰姨小声问。

 “她说她要煮人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路大山回。

 “路大婶…”兰姨语气迟疑。“知道这件事吗?”

 “她被我差遣出门了,大概傍晚才会回来。”

 “那就好。”兰姨放下一颗忧心。

 厨房是路大婶的地盘,她说一,谁也不准说二,煮饭做菜是她的工作,谁都不能抢,兰姨就是知道这分寸,所以都安分的只做一些糕点与备菜的工作,就算她的厨艺其实远胜路大婶许多,也不敢纠正她任何错误。

 “她做菜好仔细。”兰姨观察了一会道,“每一个细节都不马虎,光是熬粥就用了这么多工夫,待完成后一定不差。”

 “嗯啊!”安以孟用力点头,“兰姨,她刚熬了一个叫高汤的东西,光那个汤就好好喝!”

 “真的?”兰姨上前,舀了一匙高汤入口。“果然是有用功夫的!”兰姨难以置信道,“这已经可当大厨了!”

 “大厨耶!”安以孟眸中写“崇拜”二字。

 终于,号称“人能吃的食物”完成了!

 连玉棠将粥分装在碗中,交给等待的三人。

 “好吃!”安以孟吃惊的掩嘴,“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真的很好吃!”兰姨喝了一口又一口。

 只有路大山仅喝了两口就停了。

 “怎么?不满意?”连玉棠挑眉。

 “怎么可能不满意!”安以孟抹嘴,“真的非常好吃,头目,你说对不对?”她实在不想再看两人吵起来了。

 “你就只煮这些?”他撇了眼已空的锅子。“那你自己呢?”

 “我…”

 他不带她说完就打断。

 “吃掉!”想也知道她一定又说她吃不下,“总不会连自己煮的都不吃吧?”他哼笑了声,“我看味道也不怎样!”

 “头目…”

 一旁的兰姨横手阻止安以孟,轻摇了摇头,食指就,要她别管。

 安以孟很是着急,怕两人真的又吵起来了,但兰姨要她别管,她只好咬忍下。

 “你敢说味道不怎样?”她对自己的手艺一向很有自信的!

 “如果味道真的好,你就吃给我看啊!”

 明知他有可能是将,但她还是不下这口气!

 这男人摆明看她不顺眼!

 “好,我吃给你看!”她拿过碗与汤匙,了一大口粥,“明明就很好吃!”

 爸妈与弟妹们都好爱吃她煮的饭菜,只是她工作渐忙后,就少有那个机会了。

 “我怎么不觉得?”

 “你的味觉有毛病!”她又了一口,“这才是人吃的食物,你们平吃猪食吃惯了,已经不晓得美食是什么滋味了!”

 一口、两口、三口…碗底逐渐朝天。

 “看到没!”连玉棠将空碗呈现在他眼前,“好吃的东西我才吃得下!”说完,她不由得一愣。

 她竟把一碗粥吃完了?!

 不过这不代表什么,因为她可能待会就会跑去吐了。

 “噢!”路大山冷冷淡淡的回了句,“把厨房收一收,那桶高汤藏好。”人就转身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连玉棠一脸莫名。

 搞什么鬼啊!

 “我帮你把高汤藏起来。”兰姨道,“别被路大婶发现了。明天把它偷运到我家,我家有个厨房,煮些简单的东西还行。”

 “我来帮忙!”安以孟卷起袖子,“玉棠姐,明天再熬粥给我喝喔!我实在是吃路大婶的菜吃怕了。”喝过玉棠姐熬得粥后,路大婶的菜更显难以入口啊!

 “好!”三个女人齐心协力,将高汤扛进了窑子,那儿的温度低,是放食材的地方。

 不过,一直担忧着以后没法将路大婶煮的菜入口的安以孟白担心了,因为那天晚上,所有吃过路大婶煮的晚餐的人都闹肚子疼,除了连玉棠外,无一幸免!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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