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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霆额头顿时冒出好几条黑线,她的歌声不怎么样,再加上喝醉了,根本是荒腔走板。

 “雨,别唱了,快跟我说你人在哪里?”

 成雨才不理会他,把无理取闹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嫌我唱这首不好听啊?没关系,我也可以学偶像歌手唱歌。”接着她清了清喉咙,声音变成娃娃音唱着,“爱呀呀呀喔一爱的抱抱!爱呀呀呀融化了拥抱!爱呀呀呀喔一爱的抱抱!爱呀呀呀跟着我的心跳…”

 看来成雨已经把PUB当成KTV,唱上瘾了。

 “呵呵,这首歌好听吗?原来我还可以装可爱啊…等等,我再喝杯酒,继续唱给你听…”

 欧清霆轻叹,不是他忍受不了她的歌声,而是很担心她做出如此失控的行为,是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

 偏偏她不肯说,也不愿告诉他,她现在人在哪里。

 “还有一首歌,是我的招牌歌喔”又干了一杯的成雨继续出声,分贝扬高的唱着,“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那爱笑的眼睛,过泪,像躲不过

 的暴风雨,淋的昨天删去,离开你我才找回自己,那爱笑的眼睛,再见爱情,我一定让自己,让自己决定…”唱到最后,她已然硬咽,手一松,手机落在吧台上,声音不见了”

 “雨?喂,雨?说话啊…”听不见她的声音,欧清霆紧张不已,一手拿起钥匙走到玄关,准备冲出去展开地毯式搜索,总比在家干着急来得强。

 就在此时,成雨的手机被人拿起,电话那头有人回应了欧清霆的话。

 “喂?我是这间PUB的老板。”

 欧清霆认出了那个声音,很熟悉。“阿肯?你是阿肯?雨在你店里?”

 阿肯也认出好发的声音。“欧?难怪我就觉得这女的好眼…”既然是好发暗恋的对象,那就好解决了。“你快点到我店里来把她捡回去吧,她再继续五音不全的唱下去,我店里的客人统统会要求要退钱。”

 欧清霆苦笑。“你先帮我照顾好她,我马上到。”

 “遵命,你这重轻友的家伙。”

 挂掉电话后,欧清霆赶紧出门,拦了计程车前往阿肯的店。

 一进店里,他就确认是成雨没错,那个已经喝趴在吧台,手里却还紧抓着酒杯不放的女人。

 “雨?雨?是我,你睁开眼睛看一下。”欧清霆夺去她手中的酒杯,靠近她唤着。

 成雨挣扎了一下才睁开眼,看了许久终于认出来人。

 “嗝。”她开口前还先打了个酒隔。“欧?是你喔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酒的吗?”

 “不是。”他松了口气,至少她还认得出他是谁,没有醉到失去判断能力。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回家?”她嘟起嘴。“我不要回家,我要喝酒。”

 “你不能喝了,你醉了,来,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耍起脾气,一把推开他。“我不要回家,我就是要喝醉。”

 欧清霆轻声叹息,一定是有原因才会让她想买醉。“雨,你跟男友是不是又吵架了?”

 成雨摇摇头。“没有吵架。”

 既然没吵架,她怎么会…

 她直接公布答案,“是分手了。”

 分手了?这讯息太过震撼,他有些楞住。

 倒是一直在旁偷听的阿肯满心欢喜。“分得好啊,这下欧你有机会了。”

 欧清霆横了他一眼,认为他不该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阿肯鼻子摸摸,噤口不语,假装忙碌去了。

 原来是因为分手了了一欧清霆在成雨身旁坐了下来,现在也不急着催她回家了,反倒是静静的坐着陪她。

 既然他人来了,就不怕她喝个烂醉,因为他会守护着她,安全的送她回家。

 她依旧趴在吧台上,闭着眼像是醉了,也像是睡着了。

 他从没跟情人分手过,所以体验不出那种心碎的滋味,但他试着去感受她此时的心情。

 没有人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爱情里打滚轮回,大家都奢求得到一段稳定且长久的爱情,他相信她也是。

 虽然她总是说得很乐观,说她已经习惯自己爱情逃不过三个月就分手的宿命,但他懂她说这话时的心酸。

 他认为那些跟她谈过恋爱的男人都太不懂得珍惜了,他们只会要她达到他们的要求,却不愿意去发掘她的优点、欣赏她与众不同的小缺点。

 注意到一缕发丝垂落她的脸颊,他小心翼翼的帮她拨到耳后,凝视着她的容颇,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向上夭乞求让她下次的恋情可以遇到一个愿意好好珍惜她、欣赏她的男人,让她的爱情得以稳定长久、得以幸福。

 原以为成雨睡着了,但其实没有,她只是喝累了,休息一下。

 “欧…”她唤他。

 “嗯?”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这间PUB的老板是我朋友。”

 “喔,我想起来了,上一次我们发生误会时,他好像也在…”

 “对。”

 “对不起,我不该发酒疯,还打电话唱歌你听我那恐怖的歌声…”其实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没有完全被酒醉。

 “没关系,虽然不太好听,但不至于到恐怖的地步。”

 “欧。”她轻唤着他的名。

 “嗯?”

 “你人真好,真的好好喔…”这是成雨发自内心的话语。“如果你是我男友不知道有多好…”

 知道这是她的醉话,欧清霆要自己别当真,但听了心头却难免苦涩。

 “我没有醉…”她说,嘴角出一丝苦笑。“我只是脑袋懒得想,心懒得动,所以干脆就这样赖着。”

 “嗯,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心疼,他宁愿她喝醉了,借机发酒疯,尽情的发,这样会好过起了。

 “他说我根本不是个女人,他完全被我的外表给骗了…”她忽然细诉起今晚分手的过程,噪音满是疲惫。

 欧清霆陡然扬起怒气,他向来温和,是个和平主义者,但现在若她的前男友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重重赏对方一拳。

 “我就是鲁、大刺刺,不温柔也不贴心,说话不是轻声细语,可那又如何?这才是我真实的个性。”

 “你这样很好,你没有错。”是对方要求太多,而且是很自我中心的单方面自私要求她。

 “欧我是不是做错了?因为害怕爱情短命,所以我每次都会压抑自己隐藏真情,或许我应该一开始就展才对…哈,不过我总是学不到教训,每次都还会犯同样的错。”经一事却未长一智,活该她的爱情每次都撑不过三个月。

 “没关系,下一次我会提醒你。”他温柔的承诺。

 “欧,你真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好。”

 “朋友”两字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欧,我今晚睡你家好不好?”

 “啊?”他一怔。

 “我不想回家,瞧我满身酒味,对家里那三个弟弟是最不好的示范,而且他们也会猜到我又失恋了我今天情绪已经够差了,不想再被他们嘲笑。”

 欧清霆想了一下,点点头。

 “今晚我就收留你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为那种不值得的男人伤心太久。”他喜欢笑得开朗的她,不喜欢哀伤的她。

 “好,我答应你。”成雨对他保证。

 由于满身酒味,成雨一到欧清霆的家就被他赶进浴室里洗澡,至于换洗衣物,就先拿他的应应急。

 只是当她洗完澡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衣服都好大件,T恤足以遮到她的膝盖,至于子,不管折几折都还是松垮垮的又太长,想了想,她索不穿子,反正待会就要睡觉了,一件大T就足够。

 殊不知她如此随的作风,让已经帮她泡好浓茶在客厅等待的欧清霆,看了差点没鼻血。

 “你、你就穿这样?”虽然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很像布袋,但看着自己的衣服如此“贴近”喜欢女人的身躯,他还是忍不住耳全热了起来。

 而且她站着的时候,T恤是足以遮到她的膝盖没错,不过当她坐下来后,衣服就会往上跑,出她人白宫的大腿。

 天啊,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心里头一直默念看非礼勿视,偏偏她哪边不坐直接坐到他身旁,大腿还紧贴着他…

 好吧,他现在该念的不是非礼勿视,而是阿你陀佛了,唯有效法圣人,才足以令他抵档眼前的惑。

 若是其他女人,他一定做得到,但眼前是他暗恋的女人,要他如何能心平气和的面对?

 幸好她还是略有醉意,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通红的脸。

 待她喝完他为她泡的浓茶,他即刻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该睡了…呢,不,我的意思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莫名有点心虚的欧清霆觉得那句“我们该睡了”好暖昧,连忙补充解释。

 倒是成雨眼皮沉重,呵欠连连,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嗯,好,容房在哪里?”

 “我带你去。”欧清霆非常不自在,走起路来同手同脚、身躯僵硬,这种情况持续到成雨进入客房背上门后,他才逐渐好转。

 呼…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旋身进入自己的卧房一客房跟卧房就仅一条走廊之隔而已。

 他走到衣柜拿换洗衣物,进入房内的浴室狠冲了个冷水澡,十分钟后,踏出浴室的他才感觉自己总算恢复正常。

 轰隆隆一轰隆隆——

 他擦干头发,正准备上睡觉之际,窗外候地传来几声闷雷,没多久,大雨狂而下。

 这阵子的天气总是不稳定,白天高温,入夜后则是会下倾盆大雨。

 他不甚在意的爬上,伴随着雨声渐渐进入梦乡…

 雷声很大,她听到了打雷声轰隆隆的,近得像就在她的耳边,以为雷就要劈到她了,她瞪大眼猛然惊醒。

 成雨上掀被坐起,大口的看气,背上都是冷汗。

 有好几秒钟的时间,她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房间…啊!她想起来了,她喝了酒不想回家,央求欧收留她。

 这是欧家的客房。

 成雨轻叹口气,在陌生的地方半夜醒来,睡意早已消逝,她不睁着大眼,看向窗户的方向。

 忽地,几声乍响的迅雷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忍不住皱起眉心。

 她讨厌打雷,也讨厌下雨,下雨的夜晚总会让她感到特别的寂寞。犹记得爸妈离开台湾到海外服务的第一年,那一年台北特别多雨,总是连下好几天都没停。

 那时候的她虽然已经成年了,但要担起照顾三个弟弟的责任,心里压力是很大的。

 再加上她是家里唯一的女生,虽然跟弟弟们都很亲,可男女毕竟大不同,她心里有些话总很难跟弟弟们倾吐。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下雨天时总会感到特别寂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而今晚,一样下着大雨,她又正好跟男友分手,心头那个空掉的被大雨逐渐侵蚀,越来越大、越来越空虚、越来越寂寞…她几乎快要不能忍受,快被那寂寞的黑噬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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